孟真有些犹豫:“这”为了留住她,林立昂不得不再放宽条件:“热水、网络、你想要的应有尽有,而且环境安静,晚上睡得着,不像酒店那么吵”孟真杵着下巴思索了一下,条件是不错:“可是”林立昂又补充道:“脏活、累活、体力活我全包,而且如果你生病了我还可以及时把你送去医院,这样还不够吗”孟真听着有些不对劲:“我怎么感觉你在诅咒我生病进医院”“我是说如果”林立昂这才反应过来,“这么说,你同意了”孟真摸着下巴皱了皱眉头道:“房租可不可以”“好吧”林立昂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房租全免,你在我家包吃包住白吃白喝,这下总可以了吧”孟真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成交”当林立昂把孟真的最后一个行李箱搬进他家后,他不得不由衷的感叹这家伙也太抠门了林立昂家的格局与孟真之前住的地方类似,三室两厅一厨两卫,只是他把其中的一个卧室改造成了书房,他住在主卧,而孟真就住在次卧。孟真走进那纤尘不染的次卧,顿时为自己是女人而感到羞愧,房间里的家具都很简约,以米色为主,给人一种温馨而不杂乱的感觉,如果接下来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她倒也还满意。当然,为了答谢邻居的包吃包住,她特意下厨准备了一桌好菜。林立昂吃着她炒的菜,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味道怎么那么熟悉”孟真好奇的将脑袋凑到了他面前:“怎么样味道像不像”林立昂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她只好补充道:“像不像我们在华东市的那家餐厅吃过的味道”林立昂这才恍然大悟:“你竟然做出来了”孟真羞涩的吐了吐舌头:“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只要把该有的调料备齐就行。”林立昂不禁有些佩服:“味道不错,你应该做餐饮这一行。”孟真用力点了点头:“你说对了我的梦想就是把我们家的真诚饭庄再开起来”林立昂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道:“我支持你,加油。”孟真终于满意的笑了,又夹了一些菜放进他的碗里:“好吃你就多吃点”、同床异梦如今公司的运营终于走上了正轨,又有林立昂这个工作狂替自己照看着公司,连凯顿时感到轻松不少,想着就趁这最近的好运当头,和欣茹把婚事办了。连凯知道,自己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思想都比较封建保守,上一次带欣茹回去就已经闹得大家都不开心,想让他们现在就接受欣茹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也只有等他们把婚事办了,在一起过上了小日子,等过个一年两年,父母也就拿他们没辙了,到时候,再把欣茹带回去认祖归宗也是一样的,不过就是委屈了欣茹。连凯家里的情况于欣茹当然能够谅解,如果不是因为连凯,她根本就想象不到自己会嫁给一个年龄比自己小而且还是初婚的男人,可正因为那个人是连凯,她又有了勇气去相信爱情,去再次迈入婚姻。婚礼的日子他们已经订在了两个月后的国庆,于欣茹倒是不想操办得太隆重,可连凯不想亏待她,坚持要隆重的把她娶进门,当然,家里面他是肯定要回去通知一声的,至于父母接不接受,那就另当别论了。连凯回到家后,连家的大宅子里气氛有些压抑,一是因为他父亲早前就与他之间存在的隔阂,二是因为,他母亲已经把他和于欣茹的事情转告给了他父亲,毋庸置疑,他父亲,当然不会答应而这一切,连凯早就已经想好:“爸妈我不奢望你们能来参加,但是如果你们来了,我今后一定好好孝顺你们,什么都听你们”“你给我滚”连凯的话还没说完,他父亲就一声暴吼打断了他,“从今以后我们连家没有你这个不孝子”说完他父亲就义愤填膺的从板凳上站起身走进卧室摔上了门,他母亲也急了:“阿凯啊你是不是吃了什么迷魂药啦那个女人她比你大又离过婚还带着孩子你要是真把她娶进门我们家是要遭乡里乡亲嘲笑的你让我和你爸怎么面对他们怎么在他们面前抬得起头啊”“妈”连凯也无奈于他母亲的冥顽不灵,“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管她是不是比我大有没有离过婚,现在都不讲究这些啦在城里这都是正常现象你们根本就不必担心”连凯的母亲满眼不敢相信的盯住他问道:“儿啊你为了跟她结婚,现在连妈的话都不听啦”连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妈这不是我听不听话的问题,而是你们的思想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的发展了”“我管它时代怎么发展”他母亲打断他道,“我就问你一句,你还是不是我儿子我还是不是你妈”连凯就怕他母亲拿这种事情威胁她,也只能好生安慰道:“当然是啊哎呀妈您就别再劝我了我的心意已决您要是再劝我,那就是逼我走上绝路啊您忍心嘛”“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母亲一脸狐疑的看向他,“难道因为我和你爸不同意你们结婚,你就去死啊你也真是太狠心了我和你爸真是白养你”“您还真说对了哟喂”连凯终于和他母亲也杠上了,“你们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去找棵树吊死”说着,连凯还把自己兜里的领带也拿了出来摊开在他母亲面前:“您看见了吧我这就死给您看”见连凯还真要往门外走,他母亲连忙拦住了他:“行了行了你就别在我面前假惺惺演戏了”连凯有些喜出望外:“这么说您同意啦”他的母亲也只能叹了声气:“唉我还能拿你有什么办法,你要娶的那个女人姓于是吧”连凯忙点头道:“嗯她叫于欣茹以后您叫她欣茹就好。”他母亲又问道:“那位于小姐在哪上班是做什么的”连凯从没想过他母亲竟然会问他这个,不禁有些疑惑:“您问这些干嘛”他母亲有些为难的笑了笑:“你也别多想,我就是问一问,你都还没跟我好好介绍介绍她。”连凯这才放下心来:“她跟我一样,也是做广告的,现在在城里的一家名叫新世纪的大公司上班,还是个小领导,手底下带着很多人,她很聪明也很能干,以后您跟她相处久了您就知道了。”“行了我知道了”他母亲扭过头思肘了一下,“要不你把于小姐的电话给我留一个。”连凯忽然警觉道:“您要干嘛”他母亲忙解释道:“我不干嘛,我就是留个电话,以后找不到你也可以通过她找到你。”连凯可不想他母亲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他添什么乱子:“这我不能给您,我可不想您去骚扰她,要是您找不到我,可以打电话给立昂啊,他的电话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母亲有些生气:“你不给是吧”连凯用力摇头道:“不给我真不能给您”他母亲只能无奈的冲他挥了挥手道:“不给就算了你赶快回去吧,待会儿你爸出来了看见你还待在家里又该发火儿了,路上开车小心一点”连凯有些疑神疑鬼的走出了大门,可他也并没多想,要知道他母亲只是一个农妇,念书也只念到初中而已,能奈欣茹如何时间从不停转,当欧子恒从加拿大回到国内时,要说他与一个月前的自己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已为“人夫”,而他的合法妻子方蕊,这个他一直视若亲妹妹的人,从此以后,在他心中就连妹妹的那个位置也没有了,取而代之占满他整个炙热胸膛的,是那个释放了他的野心却又夺走他快乐的女人孟真。然而,偏偏就是这个辜负了他的女人,却又是这么的让他难以割舍,让他忍不住,想要看她一眼,哪怕只是远远的窥视,哪怕她早已,将他忘记。重新站在碧缘居公寓的楼下,他抬头看向那扇他再熟悉不过的窗户,那里没有灯光,就仿佛它从来也没有亮过。“我买了冬瓜和排骨,今晚煲冬瓜排骨汤喝,既可以祛湿又可以降火。”“又是冬瓜大厨神,你能不能换个胃口这一个星期以来顿顿都吃冬瓜,我都快吐了”当他耳边传来一个熟悉清脆的声音时,他忽然条件反射的闪进了路旁的灌木丛里,不远处的路灯下,孟真正推着自行车向他缓缓走来,而她旁边和她并排走着的,仍然是林立昂。手中拎着两大袋蔬菜的林立昂无奈的瞪了孟真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湿气那么重,我用得着顿顿都跟着你吃冬瓜么”孟真有些不服气:“你怎么就知道我湿气重了湿气又不是口气,难道你能闻出来”林立昂真是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感到无语,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本来有些让人尴尬的话他是不想明说的,但是如果他不明说,看来她也就抵死不认了。他停住脚步顿了顿盯住她问道:“每天兢兢业业刷马桶的人是谁”孟真有些不明白他干嘛问这个:“当然是你啊,这不是在住进你家之前你说的嘛,脏活累活都是你干。”“所以每次你用完了的马桶我都得刷好几遍。”听到林立昂的话,孟真眨巴了一下眼睛感到莫名其妙:“没事你干嘛说这个”最终“大便黏粘”这几个字林立昂实在无法说出口,他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自己去百度。”说完他便一脸尴尬的推开门禁大门走进了单元楼,留孟真一个人呆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说话就不能说直白一点么每次都说得这么拐弯抹角,谁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啊”孟真嘟哝着,也推开门禁大门走了进去。当一切又归于寂静时,欧子恒从夜色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再次抬头看向那扇熟悉的窗口,只不过,亮灯的,却是它隔壁的那一间,他等了很久,也终于明白,那扇窗,看来是永远也不会再亮了他颓然的低下头,转过身,静静的向自己的车子走去。颐和度假村的海边,如同浓墨一般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海面也如同猛兽一般,在黑暗中咆哮着不停的向海岸的礁石扑来。唯一的一点亮光,来自于沙滩上的一个落寞身影,他的指尖闪烁着微弱的猩红,一个人独自坐在无尽黑暗的海边,抽着烟喝着闷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束刺眼的灯光照亮了一片海滩,一辆车子缓缓的停在了沙滩边的水泥路上,一个穿着职业正装的女人从车子里走了出来,快步的走到了他面前。“欧总,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有接到通知”欧子恒指了指他身旁的沙地:“坐下吧,陪我喝喝酒。”高秘书按照他的吩咐坐在了他身边,他递了一个高脚杯给她,又替她斟了半杯酒:“这是好酒,尝尝看。”借着车灯的光亮,高秘书看了看他身后的空酒瓶,看来他已经喝了不少,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他。“小高”就在高秘书凝思时,欧子恒却扭头看向她问道,“你觉得我这个上司怎么样”高秘书低下头,虽然她向来都很聪明,但是还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最好。见高秘书存有犹豫,欧子恒宽慰她道:“说吧,老实说就行在你们女人眼中作为上司我怎么样,作为男人我又怎么样”高秘书有些为难的开口道:“欧总,在我看来,您不管是作为上司还是作为男人,都是最棒的”“错”欧子恒忽然打断她,带着一身酒气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冲着海面歇斯底里道:“我就是个失败者不管是作为上司还是作为男人我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说着他又举起酒瓶猛喝了一口酒,双眼中溢满了泪水,声音哽咽道:“我连自己都做不了”说完他轰然跌坐在了沙滩上,身子往后一倒,干脆睡在了白沙上,红酒洒落一地,他闭上眼睛痛苦万分:“永远得不到我想要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高秘书正想去扶他,埋在白沙里的手机亮了起来,不停震动着,她急忙从沙里捡起手机递给了他,可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蕊儿,便把电话挂了,而方蕊仍然持续不断的给他打,他一连挂断了七次,当他打算关机时,来电显示却显示出了另一个号码父亲,犹豫了很久后,终于,他还是接听了。“你做得也太过分了吧”不等他出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欧景天暴怒的声音,“自己一个人一声不吭就跑回国现在我们也到了不管你现在在哪你立刻给我回来”欧子恒沮丧的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眼神空洞的看向高秘书,沉声道:“送我回家”回到了欧家的别墅,欧子恒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作为方蕊的丈夫,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与她同住一间卧房。坐在同一张床上,方蕊的心情是紧张的,而欧子恒的心情,已如死灰。两个人一动不动的坐了半个小时,方蕊渐渐失去了耐心:“子恒,时间不早了,我们早些睡吧。”“我只是你名义上的丈夫。”欧子恒木讷的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