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下就那么没了,唉,就是不知道船上的人逃走了没”一个老汉道:“你没看那些官兵们还在挨家挨户的搜吗据说是抓昨天晚上的逃犯,那就是肯定没事了。”另一个人神秘地说:“死了一个人。”“你看到了”“好多人看到了。这几天不是一直有官兵搜船吗大伙怕这些狗崽子们摸东西去,就聚在一块轮流看船。昨晚,那个天天搜船的家伙,就是咱县太爷那小舅子被宰了。我们几个听地真真的,都喊着大人被杀了,大人被杀了。”“他哪算什么小舅子,不过是县太爷一个小妾的兄弟而已。”“你傻吧,你不知道知县大人最听这女人的话了”德昭听得津津有味,堂哥已经脱身,可惜李七爷还跟他们在一起,不过杀他的话,自己还真下不起手。看时辰不早了,德昭来到街上,打算在这里逗留几天,一来她还抱着李锐逃出来也说不定在这里的希望;二来在追杀的人看来,德昭他们肯定拼命地往前赶了,德昭决定反其道行之,反正都被发现了,闹大的话更好,父亲要是知道了,自己就不用前去了。这么想着,德昭脚步轻快地来到一个包子铺前,掏出一个铜板买了两个包子。那卖包子的大娘看她一个人,忍不住地提醒他:“小哥儿,你一个人吗赶快回家吧,最近拐子可特别多了。”说完不等德昭回答,转身又给他添了一碗稀饭:“吃完了就回去。”这时,一个胖得眼睛眯起来的男人迈着方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彪形大汉。看到德昭,脸上堆起了笑容:“小哥,是不是找活干呢我那里一个月五钱银子,吃住不掏钱。”德昭怯生生地说:“谢谢大叔了,我是来城里买药的,我不找活干。”那胖子又道:“小哥,要是你干活勤快地话,半年后我再给你加一钱银子。”这时,卖包子的老板娘急忙挤了过来:“怀爷,这是我一个远房的侄儿,他家里的老娘病了,今儿是过来抓药的,这不,吃了饭我家那口子就陪他去清明堂了。老头子,你死哪里去了还不快跟小狗子过去”一个系着围裙的老汉从灶台后站了起来,端着一笼包子:“来了,来了,你着什么急”看到那胖子也在,连忙堆笑道:“怀爷也在呢,这是新出炉的鲜肉包,您老来一个”说完,又对德昭喝道:“还不快去添把柴火”德昭一幅慌慌张张的样子跑到灶台后,那胖子眯眼道:“我说你两个老家伙可别蒙爷,爷可不是好骗的,当心吃不了兜着走”那老爷连声说:“不敢,不敢您老放心,这真是我侄子,没见过世面,给您添麻烦了。”又拿过油纸,将一笼包子包起来,递给后面的大汉:“您老垫垫肚子。”那大汉连忙道:“怀爷,咱们走吧,这里烟太多,太呛了。”那胖子点点头,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走了,老汉看他们走远后,忍不住道:“呸,天天干这些买卖孩子的事,也不怕遭报应。”那大娘连忙把德昭拉了过来,给他包了几个包子:“孩子,快回家吧,刚才那几个人说是给人买仆人,其实他们带走的人根本就没有回来过,大家都说他们被卖掉了。你要是碰上了他们,千万别相信他们。”德昭感激地看着这对善良的老夫妇:“谢谢大爷大娘。”又悄悄地塞了银角子给那大娘,不待她反应过来,急忙出了包子铺,急忙出了城。找到了藏起来的包袱,德昭来到官道上,这时,才发现一个问题,自己这样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赶路,太打眼了,她急忙找个树林停了下来,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思索着是不是冒险回城里找个商队。突然,隐隐约约听见了有孩子的哭声,还有女子的求饶声。理智告诉德昭现在自身难保,不是管闲事的时候,但是终究心里难安。将包袱挂到树梢上,德昭用面巾蒙好脸,检查了一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作者有话要说:忙的很,断更了,对于新手很不可取、仗义出手上德昭摸到树林边上,隐好身形,就看到了一辆小小的马车旁,三四个大汉正跟一个中年男子纠缠,地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大汉正在夺一位女子手中的婴孩,那女子苦苦哀求,死死不放手。中年男子大急,看起来也会些拳脚,奈何对方人多,冲不到前去。这时,抢夺孩子的大汉似乎不耐烦了,一脚踹向女子,那女子为护着手中的孩子,不得不咬牙承受,这要是踹到了身上,不死也得重伤。那女子闭上眼睛却没有感到疼痛,就听到对面大汉一声惨叫,“咕咚”人就倒了下去。正在惊疑间,又是“嗖”地一声,另一个大汉应声而倒,就见一支只及寻常四分之一的小箭矢正插在他喉间。那中年男子忙着跟人缠斗,倒没有看到这些,只当歹人被绊倒了,那女子醒过神来,知道有人在暗中相助,强忍住心中的恐慌,也不出声。那边缠斗的几个人过了一会儿也注意到了这边的不寻常,那中年男子见家人无恙,抖擞精神,其中一人看势不妙,抛下同伴朝女子奔去,没跑几步,就“咚”栽倒在地,抽搐几下就不动了。剩下的两个汉子慌了神,手忙脚乱,被中年汉子一刀砍倒一个,剩另外一个慌忙逃跑,也被中年男子追上踹到地上。中年汉子跟女子连忙查看家人,见年轻男子只是受了皮外伤,女子忙着照顾他,中年汉子抱着婴孩对着树林拜道:“请恩人出来一见,容在下一家谢救命之恩。”树林里寂然无声,那男子又高喊了一声,正失望之余,就见一瘦小的少年走了出来,正静静地看着他们。那男子惊喜看着德昭,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还是那女子首先拜谢了德昭。其实德昭本不想出来,救人只不过是顺手之劳,但是后来转念一想,说不得要跟这户人家一起赶路,实在是自己还是个孩子样,太不方便了。德昭连忙扶起女子,这时那受伤的年轻男子也醒了,一家人又要道谢,德昭连忙拦住:“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万一再有人寻过来,就麻烦了。”那中年汉子爽快地很,当下一行人草草收拾了马车,对方似乎看出了德昭是女扮男装,请德昭与女子抱着婴孩进了马车,中年汉子上了马,年轻男子驾车,匆匆向前赶去。德昭在车厢里与女子同坐,女子脸色苍白,似乎还未从刚才遭遇中缓过来,进了车厢就一动不动了,德昭看她抱着婴孩的手指也有些发白,怕她伤着孩子,便轻轻地拍拍她的手,尽量放缓了声音:“大嫂,已经没事了。”一边轻轻地掰开她的手指,马车外的年轻男子也闻声看了过来,感激地看着德昭,德昭将孩子抱了过来,对那男子说道:“这位大哥,不如你来跟大嫂说说话,我来赶车吧”那男子有些犹豫,车旁的中年汉子低声喝到:“听恩人的话,快些离开这里。”德昭灵巧地闪到车辕上,鞭子在空中打了一圈,一行人急急忙忙地向前赶去,等过了树林,间或碰到了几个行人,也能看到稀稀落落的民舍,德昭才松了一口气,车厢里隐隐约约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和抽泣声,中年汉子不好意思地说道:“孩子们吓坏了。”又过了一会,看到了一个简陋的茶亭,德昭慢慢将马车停了下来,中年汉子也翻身下马,一行人落座下,中年汉子爽快说道:“在下赵海,这是我儿子赵林和媳妇。未知恩人尊姓大名”德昭忙道:“赵大叔,在下李昭。当不得恩人之名,李昭只是略通点箭术,顺手之劳。”这赵海早年做过镖师,现带领一家老小定居在附近一个小山村里,闲时便打猎进城换成粮食贴补过活,倒也平安无事。这次进城是儿媳妇吴氏的母亲生了重病,赵林夫妇进城探望老母,赵海不放心亲自接了两人回家,结果路上还是险些发生意外,多亏德昭出手相助,要不然赵海一人还是难敌四手。赵海也是经过事的人,非常有眼色地不问德昭为何独身一人在外,只是邀请德昭去家里小住几天,好答谢一番。德昭婉言谢绝,却向赵海说道:“赵大叔,这本来就是在下顺手之劳,倒是有件事还是需大叔帮忙。”赵海连忙问道:“恩公有事但管吩咐。”德昭顿了一顿:“实不相瞒,我正被一伙歹人追杀,我独身一人太过大眼,想请大叔带我一程。”德昭紧紧盯着赵海,心想:“要是这人有一点犹豫,我就马上另想它法。”赵海先是一愣,接着痛快地点了点头:“听恩公的吩咐。”德昭想不到对方答应地如此爽快,一时充满了感激。、仗义出手下赵海搔了搔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恩公,要不你换一下装扮我那儿媳妇有带给我小女的衣服,没有上过身。恩公先将就一下吧。”赵海看德昭一人虽是稚龄,却有护身,知道她身份不一般,不过这话也暗示着识破了德昭的女子身份。德昭暗暗吃惊:“我本以为现在很难有人看出我是女子,不想这人却早就察觉了。”“有劳赵大叔了。”赵海嘿嘿一笑,对着车厢轻声说道:“大郎媳妇,把给你妹子的衣服先帮恩公换上。”那赵林连忙下车,德昭也不推辞,纵上马车,进了车厢就看到刚才那女子眼睛红肿,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微微颤抖的拿出了一个蓝布包裹。德昭打开一看,是一身簇新的红粗布衣裙,前襟却绣着一枝精致的梅花,看的出绣的人是上了心的。德昭连忙放衣裙:“赵嫂子,我穿旧的就行,这新的还是留给赵家妹子吧”被唤作赵嫂子的女子小声说道:“恩公不要推辞了,别说一身衣裙了,我们一家四口的性命都是恩公所救。这些不值得什么。”外边赵海也连声说道:“恩公,莫再推辞了,我们还要早些赶路呢”德昭无法,连忙换上了衣衫,就是有些大了,不过一般人家的女孩子衣物都是很少合适的,大都是打算多穿几年,尺寸上都是往大了做。赵大嫂看起来也是个做事伶俐的人,快速打散了德昭的头发,几下就梳了简单的发髻,又从自己头上了摘下几朵小珠花簪在德昭头上,又说道:“这里没有水,恩公看来是不能洗脸了。”德昭摇了摇头说:“不用麻烦大嫂了,这样就刚好。”虽然不是什么美女,但是万一脸上这层李锐给她装扮的肤色洗去的话,是铁定不像庄户人家,还有一点就是德昭不确定会不会碰上李七爷,若是这人来的话,德昭的本来面目反而是累赘,她可以肯定的是昨天晚上在船上并没有被看到现在模样,如今到了这个关头,只能冒这个险了。德昭快速装扮完,赵海又叮嘱了儿子和媳妇几句,一行人就继续上路了,德昭陪着赵嫂子坐在马车里,那小孩子睡醒了,德昭看着分外喜爱,想抱他又不敢,赵家嫂子倒是爽快地把孩子塞到了德昭怀里。德昭一下子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抱着,又不敢用力,这小娃容貌上随了母亲,白皙的小圆脸上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德昭,德昭觉得心里一下柔软了许多,两天的逃亡,追杀似乎一下子遥远起来。忽然,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传了过来,打破了暂时的平静,德昭的心蓦地揪了起来,转瞬间,德昭感觉到马蹄声停在了车旁,隐约能听到刀剑轻触的声音,就听到外面有人喝到:“马车里是什么人出来”就听到赵海说道:“这位大人,是小的儿媳妇与小女,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孩子们胆小,怕扰到了大人们。”外面传来一阵哄笑:“让爷们看看,要不然别怪爷不客气了。这边赵嫂子听到这话,快速在包袱里摸出一枝描眉的炭笔,沾了胭脂,飞快地在德昭鼻翼处狠狠点了一下。德昭看都不看就知道自己脸上这个痣是多么地颜色惊人又醒目。赵嫂子给了德昭一个歉意的笑容,突然脸色一变,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德昭正发愣呢,就见车帘一掀,赵海一脸无奈地说:“出来见一下大人们。”话未说完,就被一人推到了一边:“闪开,老头。众人就见到一个鼻涕眼泪糊花了脸的妇人,搂着一个瘦弱的小姑娘瑟瑟发抖,有人说道:“把脸抬起来”那小姑娘许是吓到了,使劲往妇人怀里钻,不经意露出了脸上一颗痣,红黑相间,在黄黄的脸色上特别显眼。“太丑了,碍了爷的眼。”赵海苦着脸,一幅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这时妇人手中抱着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小姑娘也随着哭起来。领头人挥挥手,“走走走,难看死了。”“唉“赵海连忙跟儿子示意,帘子放下的一瞬间,德昭瞟到了李七爷正坐在马上,注意力倒是不在她们这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紧追不舍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文,总有写言不尽意的感觉。马车很快动了起来,德昭看看了那一群人,约莫有四五十个,打消了射杀李七爷的念头。马蹄声渐行渐,远约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赵海怕露出破绽,让赵林加紧赶车,再不做停留。一行人急匆匆直到太阳西下才赶到了一个小镇。找了个僻静处,德昭跟赵嫂子下了车,赵海歉意道:“还要委屈恩公,我们要弃车了。”德昭沉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