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高兴没有维持几天,朝廷的旨意又下到了军中。大兴十一年冬至,齐国侯李罡长子李钦因剿匪有功被封为左将军,嫡子李钊因常年驻守雁门、骁勇善战,被封为三品抚北将军。作者有话要说:上榜了上榜了上榜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放假了,但是山河笑决定不断更,有可能的话还要加字数请大家多多收藏啊,若是有评论的话更是感激,多多指导啊多多指导啊多多指导啊、夜话圣旨旨意传到雁门军营和侯府后,引起了一片哗然。李钦此次出征本就是捡军功而去的,这也是齐国侯的本意,虽然军报上面说是他擒住了匪首,但其中的曲折明眼人一看便知。退一万步讲,即使军报属实,这样的军功也不足以其被封为一军的左将军,再者军功的积累都是一级级提拔,最多不超越过三级封赏。李钦虽然是齐国侯的长子,也跟随齐国侯多年,但却是白身,雁门众将都知晓此人从未真正上过战场。相比之下,嫡子李钊此次的封赏相比之下则是实至名归,他自十余岁起就带兵,这些年无论是抗击突厥还是平定战乱。从未吃过败仗,开阳将军的名号也是越叫响亮。不说雁门的官员们都纷纷猜测朝廷的用意,就是雁门留守的众将官也议论不已。从心里讲,他们对李钦的行径很不以为然,他们大部分人都是从最底层的马前卒做起,出生入死几十年才有了现在。还有就是李钦处置流匪的方式太过了,即使这些将官当年穷困的时候,为匪的也不是没有,都是被逼迫无奈讨口饭吃,要不娄烦的匪徒怎么横行了这么多年,百姓怎么没有太大的埋怨呢李钦的暴行不给人留一丝生路,本来从军的人在佛家看来就是造了杀孽,却有不得不为的缘由,他却是在对方已经被俘没有还手之力后取了几百人的性命,现在娄烦的人暗地里称之为“钦阎王”。因此众人很不满齐国侯给长子请封。雁门看似平静的生活下暗流涌动。其实徐夫人和李罘也以为是齐国侯借机扶持李钦来打压李钊,因此两人心里都有了一番计较。徐夫人加紧了历练李锐的步伐,她虽然是女子,但是深悟钱财养军的道理,绝不给外人一丝沾染产业的机会。李罘则是亲手写了一封十万火急的密信悄悄送去了李家庄老父那里商议此事。德昭的看法却与众人不同,这天晚上,她专门寻到书房跟李钊说道:“父亲这一次未尝不是有些心急,但妹妹认为大哥这个左将军应该不是父亲请封的。”李钊点点头,示意妹妹继续说下去,李钊接着道:“父亲即使给大哥请封,也绝不会给是这么高的职位,而且他素来谨小慎微,不可能同时请求朝廷封赏两子,哥哥你看朝廷的旨意,言明哥哥是因为驻守雁门的缘故才封为抚北将军。”她眨着忽闪忽闪地大眼睛低声说道:“妹妹猜测这是有人从中作梗,借此机会挑起李家的内斗。”李钊止住了德昭,起身将房门关上,吩咐国风不许任何人靠近书房。国风拿了几个果子,干脆就坐在廊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果子。书房内李钊问道:“这怎么说。”德昭正色道:“哥哥你看,这圣旨之上只是说封了大哥为左将军,但是却只字不提这左将军是几品、职权如何。若是有人在上面做文章的话,大哥这左将军就是一个虚有的头衔。祖父书房中有一本大兴律制,里面清楚记载:这左、右将军非大战时不封,其职权为协助主将处理军中大事,我大兴建朝二百余年,封过六位左右将军:第一次是建朝始初,余下两次分别是突厥和靺鞨入侵大兴时所封,而且每次圣旨中可是明示了品级和职权的。”李钊眼神急缩了缩:“还有呢”德昭淡然笑道:“朝廷发这道旨意不外乎有两层意思,第一是就是以后山西河东一带边境的防护都交给我们这里,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有理由问责下来;第二就是挑拨。无论是哥哥与父亲之间有了间隙还是哥哥与大哥之间有了争斗,雁门军以后都不是一块铁板,以后再对付我们的时候,就很容易有了可乘之机。”李钊沉声说道:“不错,若真是如此,他们就可以安插自己的人进来。”“已经安插了,哥哥,你没注意到吗”李钊眼神一暗:“你是说右将军一职”德昭赞赏地点点头:“没错,朝廷此时有了左将军,没道理会空着右将军职位,而现在没有同时有旨意下来,一来是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二来就是还想试试父亲甚至整个雁门军的反应,是不是能接受左右将军。”她语带嘲讽地苦笑道:“若父亲坚决替大哥请辞掉这个左将军,那么朝廷就没有缘由往雁门派驻右将军,若父亲欣喜地接受的话,那么不出半年,雁门驻军也会有右将军的。”李钊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且不说齐国侯没有想到这么长远,就算想到了他也不会轻易去上书请辞,要知道如此便宜的军功可不是有很多的机会得的,这次他强压住了雁门众将的劝谏,下次的话他就不能独断专行,否则在军中就无法服众。德昭继续说道:“我猜想父亲最后不会替大哥请辞,他认为主将是他,左将军是大哥,那么即使右将军来了也会被架空。”李钊一愣:“不是吗”德昭很肯定的说:“若是右将军到任后,父亲将其架空的话,朝廷肯定也能猜到,所以他来的目的绝对不是军权。”李钊问道:“那是什么”德昭沉吟道:“一个字搅”“搅”“没错,这些年来,雁门距离长安几千里,对这里的人来说认齐国侯比认皇帝的人更多,所以他们是鞭长莫及。当今朝廷中贪官昏官当道,又适逢这几年各地旱、涝灾不断,国库空虚,朝廷拿不出粮食来赈灾,就拼命在收成好的地方加收税,那里的百姓十分不满,但若不收税,就不能安抚灾区的百。因此,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势必会让大兴如同一锅即将煮沸的热粥。稍不注意,整锅粥就会沸腾了。朝廷肯定要未雨绸缪,那么若是有人暴动,就会要军队镇压,那么这军队从何而来呢”李钊急忙将舆图打开,德昭继续说道:“哥哥,你看,大兴北边边境的屯兵之地,自东向西有上谷、雁门、马邑、灵武、西平这几处较大,其他的地方大多是兵少将弱,那么朝廷将来要用兵的话,只能从这几个里面下手。”德昭侃侃而谈:“这其中,上谷防御的是高丽国,这几年的高丽王位更迭频繁,而且每任主政的人都采取了挑起与邻国的战争来赢得民心;灵武在东西突厥边界处,突厥人生性狡猾善变,结盟和背叛常常同时发生,若是灵武的兵力有变化,东西突厥很有可能立即结盟南下,一旦灵武失守,大兴的北大门也就被打开了;再说西平,西平是陇西唯一的有大军驻守之地,也是历代王朝在西北的驻兵之地,西平军的变换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一个王朝是否安稳的征兆,更重要的是当今的西北将军韦威本就是杨家的姻亲,若是杨家有异心的话,西平军就是将来逐鹿中原的本钱,他们不会轻易地调动。李钊急忙问道:“那为什么一定是雁门军”德昭平静地说道:“有三点原因。第一,就是马邑跟雁门都是为了抵御厥而有驻军,虽然雁门还担负着奚国这边的防备,但奚国几十年来一直对大兴纳贡称臣,并且兵力不强,因此雁门军队对朝廷而言可以调动;第二就是雁门军这些年来成长地太快了。”看见李钊不解的目光,德昭解释道:“父亲这些年来一直不主动向朝廷要供给,怕有麻烦缠身,总是设法自己解决。其实这种做法十分不可取。”德昭喝了口茶:“民间有句老话:会哭得孩子有奶吃,意思是说农家的孩子多,只有会哭闹的,能引起爹娘注意的孩子才能吃得饱。雁门军的供给朝廷年年减少,父亲默不作声,但雁门守军的兵力摆在哪里,供给哪来的在朝廷看来就是李家实力太雄厚了,能养得起一支军队,这若是有人抓着点蛛丝马迹的话,就能大做文章,说李家有不臣之心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李钊听得汗涔涔,德昭接着说道:“朝廷现在还没有到跟我们翻脸的时候,因此他们必然要找机会削弱我们的兵力。这以后平匪乱的事情我猜测会经常有。”德昭顿了顿,有些踌躇,李钊催促道:“第三点缘由呢”“是你”“我”“没错,开阳公子文武双全,胸襟、胆识皆为世人所赞叹。这是雁门军的幸运,也是不幸。”李钊问道:“怎么说”“哥哥的贤名越大,雁门军的下一代将军隐约就是哥哥,那么天下名人贤达人来投奔的就会越多,但同时也会成为朝廷的忌惮最大原因。”李钊沉吟了一下,看着妹妹的眼光里满是信服:“那妹妹认为哥哥现在应该怎么做”德昭羞涩地笑了笑:“哥哥,妹妹刚才的话都是自己一个人琢磨的,也不一定对,哥哥不能笑话我才是,现在你问妹妹你怎么办,我可不知道了”说完还摊了摊手,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李钊被妹妹逗笑了,他对以后的行事也有打算,心里的原本因圣旨的带来的不快也烟消云散。作者有话要说:上榜后,压力大啊虽然是放假期间,但是我会加油的求点击,收藏求点击,收藏求点击,收藏求点击,收藏求点击,收藏求点击,收藏最重要的是衷心欢迎大家写下评论,指引一下山河笑的写作,多多找出山河笑的不足求评论求评论求评论、风流惹祸李钊安下心来,对妹妹的眼光和胆识也有了一番新的认识,两兄妹有了心照不宣的共识,李钊从事还是一如既往地踏踏实实,不骄不躁,并没有因为长兄得到了封赏而不悦,让一些原本打算看侯府笑话的人失望不已。他趁此机会,借着圣旨之意,多次向齐国侯手下的老属下们请教雁门驻军的事宜,每次都是满怀感激地说道:“圣上因为小将驻守雁门的微薄之劳就赐给抚北将军的殊荣,小将只能竭尽全力、万死不辞回报圣上的恩典。”并亲自上书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这一番作为下来,李钊在雁门的声望又提高了不少。德昭对哥哥的做法赞叹不已,二哥为人极会变通,但是身上仍有一股傲气,才会有时吃暗亏,现在肯听自己的劝解,以后这侯府内的形势势必会发生变化。李钊对妹妹佩服的很,也对祖父对妹妹这些年的教养羡慕不已,虽然妹妹年幼,但他暗暗决定以后有事情与德昭商议后再定。德昭也建议他经常写信跟祖父讨教,祖父肯定非常乐意。李钊原本与李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幼年时候虽然也在他身边待过几年,一来年纪还小,李昺又忙,并没有多少机会接触;二来包括李钊在内的众小辈觉得李昺不辞颜色,都对他敬畏有余,亲近不足。李钊听了德昭的话,抱着试试的念头给李昺写了信,这次不是单单的问候,也恭敬地向李昺请教了一些问题,并表达了濡慕之情。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齐国侯回府的同时收到了李昺的回信,随同这封信来的还有李昺多年的幕僚范先生和两封带给齐国侯和李罘的信。李钊既然心中有了主意,也不去分神注意齐国侯凝重的神色,只管寻到德昭,见齐国侯兄弟和范先生进了书房密谈,兄妹两人也去了李钊的院子自去看祖父的来信。果然,李昺不仅详细地回答了嫡孙的问题,还对目前他的处境表示了安慰,李钊原本还有些忐忑,如今看到祖父的来信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也有了与妹妹玩笑的心思。他将祖父的来信小心翼翼地收到了一个檀木匣子里,放到了一个暗格子里,做完了这些,拿起茶喝了一大口,懒洋洋地说道:“那几箱子珠宝古玩我让南风给你搬到小库房了,有时间你那些出来镶几套头面。”齐国侯许是为了弥补内心的愧疚,将这次围剿得东西挑了顶尖的给李钊送了不少。见妹妹想要开口拒绝,他摆摆手道:“我留着也无用,看着还心烦。”德昭笑嘻嘻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呵呵”齐国侯这次也送了几箱东西给长女,这好东西嘛,谁也不会嫌多。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齐国侯李罡在与范先生长谈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既没有大宴宾客,也没有看出对长子的封赏的喜悦之情。这段时间里,三公子李钧借机闹出了不少事来。李钧本以为这次父亲带自己前往剿匪,也能挣个一官半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说好听点是齐国侯的三公子,但其实只名头响,只是个白身。他小时候嫌练武累就去读书,读到现在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没想到自己和母亲好不容易说动了父亲带自己前往娄烦,结果最后除了几箱珠宝外什么都没得到。他自小受段家的供养,段家身为皇商,这几项珠宝在他眼里不算什么。更让他不平的是一起去的大哥却因此被封为了左将军,他可记得接到圣旨后,大哥身边的小厮得意说道,这左将军可是仅次于侯爷。若是这大哥有些真本事那也就罢了,就如同他那嫡二兄一样,自己也就摸着鼻子认了,但这军功明明都是父亲替安排好的。就说那次擒获匪首,对方都是瓮中之鳖了,父亲才让大哥带兵前往。不过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