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这才知道妻子这些年来功夫没放下,又加上他没有趁手的兵器,不免就落了下风。他数次打算寻摸个棍棒之类的,又被徐夫人瞅准时机,挨了几鞭子。徐夫人院里有一棵参天大杨树立在东北角,枝繁叶茂。齐国侯见妻子没有住手的打算,反而是越战越顺手,就想跳到树上去,伺机折根树枝招架一二。不想刚一抬脚,就觉得右腿膝盖的地方一麻,身子就落了下来,他不禁低声骂道:“谁敢偷袭本侯”红尘悄悄将手中的弹珠缩回袖子中,心道侯爷算您倒霉,让夫人出口气才行,要不把夫人憋坏了怎么办正当齐国侯一筹莫展的时候,李罘匆忙赶了过来,见兄嫂两人斗地不可开交,暗自着急,他自己又不会武功,只能在一旁跳脚道:“别打了,别打了大哥,您先住手,别伤了大嫂。”齐国侯心说你哪只眼睛看得出我会伤了你大嫂了,我倒是想住手,问题是你大嫂不乐意行嘛。李罘劝了半天,见两人都没停手,好像还是大嫂占了上风,反观大哥身上倒是有几处地方衣衫都破了。李罘放下心来,吩咐道:“给爷拿把椅子来,就放在廊下。”红尘见二老爷的劝说都没用,遂又往前走了两步,生怕徐夫人吃了亏。李罘一边喘气,眼角就看到齐国侯又一次打算纵深到杨树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半空中就直落了下来,徐夫人的鞭法招式狠辣,一出手就见血,一鞭子上去,齐国侯的后背衣衫尽飞。齐国侯暗暗叫苦,他心里明镜一样,知道夫人院里的人出手暗中相助,左右不过那几个人,关键是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没有武器又制不住夫人。李罘见大嫂院子里的人个个神情淡定地看着眼前的打斗,他也猜的出有人暗中出手了,武功还不低,应该就是大嫂身边的几个大丫鬟。虽然他也想大哥吃点教训,但是大嫂毕竟前段时日身体刚好,再说打得太惨了,大哥还要出去走动,传出去对侯府的名声有碍。他温地把红尘招了过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红尘嘴里敷衍着他,见齐国侯又靠近了大树,她右手入袖,就要出手。忽然,旁边伸过一支白皙的手来,李罘轻叹道:“大嫂病久刚愈,不宜太劳累。”红尘略一思索,道:“谨尊二爷吩咐。”这时,齐国侯一个飞身上了树上,顺手折下一截婴儿手臂粗细的树枝来,以手为刀,唰唰削成了一根木棍。他低声喝道:“夫人,你再不住手,为夫可就不客气了。”徐夫人冷笑道:“你不用客气,再客气的话,我们母子四人就被你害死了。”忽然将鞭子交到左手,右手抽下了腰带,单手挽了个鞭花,几下就将腰带接在了鞭梢上。李罘目瞪口呆地看着徐夫人拿着一条尺的长鞭冲向了李罡,一鞭将兄长逼下树来,齐国侯的棍子是近身兵器,在长鞭前根本毫无杀伤力,反而被长鞭屡屡缠住,不得脱身。眼看齐国侯又一次伤在了鞭下,李罘不顾安危,冲了上去抱住了兄长,徐夫人见小叔子过来了,硬生生收势,喝道:“红尘,把二老爷带走。”李罘死命地抱住兄长,嘴里说道:“大嫂息怒,千错万错都是大哥的错,大嫂你身子刚好点,别累着了。”齐国侯甩开李罘道:“二弟,你怎么说话呢怎么就成了我的错了你见过跟夫君大打出手的妻子吗”徐夫人冷冷道:“齐国侯,你都要把你那个不成器又心思狠毒的庶子记在本夫人名下了,本夫人难道还要感激你不成”齐国侯怒道:“本侯是为你们母女着想,将来阿昭她们也有个兄弟依靠。”“ 呸”徐夫人不屑道:“你那个宝贝儿子你自己留着吧,别像送不出的东西一样,到处乱塞”李罘有些明白了:“大哥,你要把把你哪个庶子记在大嫂名下”“是钧儿”齐国侯闷声道。李罘抚了抚额头:“大哥,你是真心疼大嫂呢还是不想让她好过呢”齐国侯怒气冲冲看向弟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李罘反而平静了下来:“大哥,您糊涂,我也不说您那个庶子哪里不好了,弟弟就告诉您几件事即可。一是当年害阿宝的人,弟弟这些年证据早都在这里了,是大嫂拦着不告诉您,您那个好儿子在中间可是出了大力。二是去年那些私通突厥的人我也有了人证、物证,李钧的外家段家一个人都跑不了。”齐国侯怒道:“我不是不让你查了吗”李罘淡声道:“大哥能为一个庶子不顾李家几百人的性命安危,我李罘上有老下有小,我没侯爷这么大的豪气,起码我得保证事情暴露的时候不被栽倒我李家身上。”齐国侯语塞了。李罘又道:“您今日要把庶子记在大嫂名下这个主意若是你身边的幕僚提议的,那么我就先告诉大哥一声,您最信任的郑幕僚最近收到了段家一万两银子,并且只待您将李钧送往老宅,他嫡亲的侄女就将嫁给段家一个远房的子侄。”齐国侯惊呆了:“这些可属实”李罘看都不想看他:“大哥,这些年您只顾在外面冲锋陷阵,大嫂体谅你的艰难,烦心的事情从来不让您知道,您这些庶子惹下的祸事要不是大嫂让我给他们收拾,早就不知道把李家送入鬼门关几回了。”齐国侯沉默半响道:“开阳知道吗”李罘笑道:“这府里也就是您不知道,一来我们不告诉您,二来您那爱妾可不想让您对爱子印象不好,肯定也不会告诉您。至于开阳,他大大小小的事情为他们处理都算不出多少了。”徐夫人淡然道:“李罡,不管我徐英娘的儿子回不回的来,我都不会接受你那个庶子,你就死了这份心吧。至于你说的将来姐妹俩的依靠,从我身上还看不出来吗丈夫人不行的话,靠谁都没用,自己活的好才是最重要的。”李罘说道:“大哥,你就别折腾大嫂了。弟弟都跟丽娘讲好了,等将来孩子们都成家了,我们就跟大嫂一起回老宅去,我们比大嫂年岁小,定能将大嫂服侍地好好的。”齐国侯愣愣道:“这不妥吧,再说本侯还在呢。”李罘淡淡道:“长嫂如母,我自十余岁起就是大嫂照顾我的起居,又操持我成婚生子,没什么不妥。至于大哥,”他看了看齐国侯,一字一句道:“许多年前我们就知道大哥不会跟我们在一块安度晚年了,您有您的去处,我们不参与,也不希望您带着爱妾掺和到我们这里来。”他看看徐夫人:“大嫂,这是弟弟和丽娘的想法,您看行不行”徐夫人含泪道:“行,好的很”李罘叹口气:“大哥,我送您出去吧,天色不早了,大嫂身子弱,要多多休息才好。”齐国侯看着偏心的弟弟,再看看“身子弱”的妻子,不好再强留,兄弟两人一起出了徐夫人院子。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美女姐妹们,明天又要出申榜结果了,这一个星期更新了22万字,呵呵,这个活力更新榜真是催人老啊喜欢平阳公主的人就多多点击和收藏吧齐国侯终于被虐了,有拍手较好的吗、唤醒慈母到了外书房,李罘亲自取来伤药,给齐国侯敷上,万幸的是不严重,只是皮肉之伤,没有伤到筋骨。齐国侯严令身边的人不得把此事泄露出去,否则军法处置。李罘又嘱咐伺候的小厮这几天尽量不要让齐国侯的伤口挨到水,才出了院门。齐国侯本想再跟兄弟说些话,见其头也不回的走了,只能叹息了一声,招来了心腹之人,吩咐去查一下段家与郑家的来往。德昭接到了红尘送来的信,说是母亲昏迷不醒两天了,她大吃一惊。原来徐夫人那晚回去后,越想越觉得儿子是回来没指望了,丈夫这才想找人取而代之。她隔天早上就起不来床了,高烧不退。李罘急匆匆地派人请来大夫,老大夫说夫人是心里郁结的厉害,开了几副汤药,但是徐夫人紧闭着双唇,汤药都喂不进去。齐国侯闻讯匆匆赶了过来,见徐夫人存了死志,也惊慌起来。只好派人赶快给长女送信。德昭来不及换下戎装,带着沉心就快马加鞭赶回了侯府。她心急如焚,进了侯府缰绳一甩,就往内院飞奔而去。门子就见一位少年将军冲了进来,一阵风似地擦身而过,他刚要阻拦,老总管气喘吁吁地过来了,亲自接过沉心手中的缰绳,催促道:“快去吧,劝着小姐些。”门子倒是认出了沉心,咂砸舌道:“老总管,那不是您老人家的孙女沉心姐姐吗怎么穿一身男装啊”老总管一个巴掌拍过去:“问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马喂好”德昭恨不得能一步赶到母亲身边去,无暇顾忌一路惊异的眼光。清心带着几个人正等在院门口,远远见徳昭赶了过来,吩咐身边的人:“快去把药准备好,大小姐肯定有法子让夫人喝药。”徳昭冲进正房里,见齐国侯兄弟俩正站在外间,徳昭连忙行礼,李罘摆手道:“快起来,好孩子,去见你母亲。”徳昭点点头,挑开帘子进了内室,见韩氏正搂着阿宝在徐夫人床前落泪,徳昭心里一紧,奔到床前,见徐夫人双目紧闭,脸色蜡黄,她不禁泪流满面。摸到徐夫人消瘦的手,徳昭轻轻握住它,喃喃道:“母亲,您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总是胡思乱想,阿昭不是都跟您说了哥哥没事吗”韩氏在后面哽咽道:“都是你父亲和他那个庶子害的,不是他非要撺掇你父亲来劝你母亲把他记在名下,表姐才不会生病呢她前两天还跟我说等你哥哥回来,就带我一起去上香。徳昭没料到中间还有此波折,她目光一寒:“婶子此话当真”韩氏憋了一肚子火,大声道:“最真不过了,还说是为了给你和阿宝有个兄弟做依靠。”齐国侯在外间听到弟妹的话,想起那晚的尴尬,看了看李罘,:“别让弟妹说了”李罘没好气道:“她又没说错。”不过还是轻咳一声:“丽娘、阿昭,还是先设法让大嫂喝药,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徳昭强忍住心中的怒气,摸着母亲憔悴的脸庞,轻轻说道:“母亲,你是太伤心了吗应该不是为父亲吧,他一向都是只考虑一方面的事情。”徐夫人还是一动不动,徳昭将脸庞靠在她的面颊上,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母亲,阿昭好不容易才回来,您怎么忍心不理我呢”“母亲您知道吗我在祖父母身边的时候,每个晚上都会梦到您给我做好吃的,还摸着我的头说好想我。我知道梦是假的,可是我总是固执地不愿醒来,这样就能多跟母亲待一会了,结果上学总是迟到,祖父说我是个小懒虫。”韩氏捂住嘴巴,眼睛也湿润了,没有一个孩子不渴望母亲的怀抱,更何况一去七年不能相见,这该是多么残忍的折磨啊。徳昭跪在炕前,双手紧紧握住徐夫人的手:“母亲,每当阿昭不想读书习武的时候,祖父总是告诉我,有一天为了母亲,为了哥哥我一定会用得上的,因为母亲需要我保护,哥哥需要我帮忙。可是现在看来,我是真的没用,哥哥我找不到他了,母亲你也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我,肯定是生我的气了。”徐夫人另一只手的指尖似乎动了动,徳昭没有注意到,她的全副身心都沉浸在即将失去亲人的悲伤里,她擦了擦眼泪道:“所以,若是母亲你不肯醒来,阿昭也会随您而去,这样我就能永远赖在您的怀里了,我再也不离开您了。”徐夫人脑海里一片混沌,浑身无力,仿佛看到儿子在前面对她微笑,她追了过去,儿子却翻身上马跑远了。她急忙追了上去,到最后影子也看不到了。突然,丈夫阴沉着脸出现她面前说道:“你没有儿子了,我再给你个吧”她想大喊,我不要别人,我只要开阳,却怎么也不发不出声来。这时,大女儿远远跑了过来,边跑边喊:“母亲,等等我阿昭要跟你一起去”徐夫人看着女儿红扑扑的小脸,突然想到:我不能带阿昭去,她才刚来到我身边没多久啊,我还要看着她出嫁呢。齐国侯听到女儿对妻子的声声呼唤,不禁痴了,开始怀疑自己这件事是不是做错了。徐夫人努力想醒来,她挥泪看着儿子离去的方向:儿子,你再等等母亲,等你的妹妹们有了归宿,我就来找你。突然徳昭拉着她的手说道:“母亲,一起找哥哥去吧”徐夫人用尽全力叫道:“不”徳昭趴在徐夫人枕边正伤心呢,就听到母亲似乎说话了,她抬头一看,徐夫人确实嘴里在嘟囔:“不要走,阿昭不要走。”她连忙在徐夫人耳边说道:“母亲,阿昭不走,在这里呢。”阿宝也凑了过来,大声叫母亲。徐夫人在两个女儿的呼唤声里慢慢睁开了眼睛。徳昭连忙叫道:“拿水来”亲手给徐夫人喂了几口水。李罡兄弟在外间听到了动静,也连忙进了内室,李罘激动道:“大嫂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徐夫人艰难地对他点点头,看到齐国侯也在,又把头转了过去。齐国侯看着前日还打得自己遍体鳞伤的妻子,如今却徘徊在生死之间,心里五味杂陈。他温声道:“夫人,你好好休息,我去把大夫叫进来。”说完,转身出去了。老大夫细细地听了徐夫人的脉,欣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