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算了”“三品将军”齐国侯心情很好地招了招手:“阿昭,过来见礼”德昭笑眯眯地站了起来,作揖道:“各位族老、长辈,阿昭给你们见礼了。”八太爷老眼一眯:“天枢哥儿,这是你家女儿”齐国侯恭敬答道:“正是小女,如今开阳奉旨送亲北上,小女阿昭正代掌抚北军,也是圣上钦封的三品卫威将军。”李玖的祖父看了一眼老父,心想这事大了,若不能将此事压下来,不说孙女,就是一家人都逃不过去了。他轻咳一声道:“阿昭,老夫来临之时,你祖父和祖母还言及思念你甚深,怎么也不回老宅去原来是隐姓埋名成了女将军了。”德昭撇了撇嘴,没说话。李罘在一旁笑道:“叔父,您这话又不对了,我家阿昭怎么会隐姓埋名呢那可是欺君的大罪,这话要是传出去了,李家九族可是难逃被诛的下场。”八老太爷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话是随便说的吗反而被人将了一军。他转头温声道:“阿昭,曾祖这里给你赔不是了。你玖姐姐不小心伤了你,是她的不对,看在曾祖的面子上,让姐姐给你道歉,总归都是一家子的姐妹,以后还要相互扶持的。你现在又是做将军的人呢,这也是我们李家多少年才有的荣耀,你心胸宽大,不要跟你玖姐姐计较了。”德昭微笑道:“您老折杀晚辈了,怎么能让您赔不是呢祖父母从小就教导阿昭要尊敬长辈、礼待同辈、爱护小辈,想必您老也是这么教导玖姐姐和锋堂兄的。”老头子脸上红白交错,又说不出阿昭话中的不对。德昭继续说道:“长辈为我们劳心劳力,我们小辈做错了事情就不应该再劳烦到长辈身上了。玖姐姐连同琼姐姐意图毒害我,锋堂兄不顾几位兄弟的阻拦掌掴嫡系兄弟,这样的事情也应该交由官府处置,而不是累得您老长途跋涉过来。”八老太爷气地全身哆嗦,看了儿子一眼,忽然两眼一闭,身子就朝他那里歪了过去。李玖的祖父连忙接住老父,楼中喊道:“阿昭,你竟然气地曾祖昏倒了,你不孝”李玖和李锋也冲了过来,抱着八老太爷大哭起来,李琼和兄弟们对视了一眼,也悄悄挪了过去,暗自垂泪。李瑾则是趁着混乱,示意自家两兄弟站在祖父和伯父身边,看着他们不要跟着闹事。徐夫人站起来,连忙要传大夫,齐国侯不想八老太爷有此一着,明知道对方是耍赖,也一时想不出对策来。德昭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口中却说道:“老人家身体不好,还要为闯下滔天大祸的孙女和孙子求情,实在是让人心酸。”李瑾的祖父也在孙子的连连暗示下说道:“是啊,八叔自知晓事情后,一路上都是十分不安。”李瑾暗自松了一口气,徐夫人一片赤诚待她,她本来就想出来做人证,不过徐夫人怕她被迁怒,一直不肯,自己祖父不知晓事情原委,也随着来了雁门,她可不能再让他们添乱了。德昭这时突然过了进来,趁着李玖几人还未反应过来,伸手在八老太爷手腕上一拂,口中说道:“老人家不会是闭气了吧”暗中在其穴位上一弹。李玖祖父正要指责德昭无礼,就觉得怀中的老父一声大喊,眼睛也睁开了,正怒视着德昭。德昭无辜地笑道:“看来老人家身体好的很,不过是一时为玖妹妹和锋堂兄作下的事情气到了。”侯府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德昭继续道:“您老放心,晚辈这里还有还几个法子,专治闭气的,都是祖父当年用过的,靠着这个,祖父救过不少人的性命呢。”八老太爷只觉得整个手臂麻酥酥的,听出小丫头口中的威胁:您尽管装昏,有的是手段收拾你。齐国侯这时站了起来,说道:“八叔祖,您要是觉得身子还撑得住,今天本侯就做主把事情处置了,您老人家也好早日归家养身。”李罘接口道:“兄长所言极是。叔祖素来最看重名声,若是在雁门身子有些不妥,外人还以为叔祖借故赖在这里不走了,这岂不是冤枉了叔祖也对不起叔祖向来爱护我们兄弟的一片苦心。”八老太爷听着这软硬兼施的话,一时气结,颤声道:“好,好,好,老头子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欺负玖姐儿的”齐国侯如同未闻,对着李罘点点头,李罘拍了拍手,就见外面传来一连串脚步声。不一会儿,进来一群人,当先的老管家抱着一个盒子,后面当初跟着李玖和李琼姐妹来的丫鬟下人。老管家看了看齐国侯,得到首肯,掏出一叠纸张来,递给八老太爷,恭声道:“老太爷,这是两家的下人们招认的,里面有玖小姐与琼小姐设计打算暗害莹小姐,不想中间玖小姐与王家四小姐联起手将目标对准了我家大小姐。”他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显出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来,又说道:“这是董家从自家院子湖里打捞出了匕首,与玖小姐身边的丫鬟们描述的应该是一把。”八老太爷缠抖着看了几张纸,暗自懊恼孙子送回的信里没有提及孙女与外人勾结一事,弄得他现在也没有对策。这时,一直沉默的李琼的祖父插嘴道:“这既然是玖丫头主使的,我家琼姐儿听信了谗言,是她做错了,不如现在人就交给老夫带回老家严加管教。”齐国侯很爽快地说道:“这是自然,叔父不提这事,本侯也不会留人了。”李琼和几个兄弟满脸羞愧,却也无可奈何。八老太爷眼看占不了便宜还要被逐回老宅去,心有不甘,听到这话,忽然想到了一事,大声道:“老头子的玖姐儿定也是听了这王四小姐的挑拔,才做下错事。天枢哥儿,你追究也是找这个人,不应该对这自家人下手。”齐国侯还真不知道王四小姐的事,他看向德昭,德昭轻声道:“是王郡守家的四小姐,她有一个姐姐前些时日与突厥有牵扯,已经被处死了。”齐国侯想起了长子当时也牵涉了进去,有些不自然道:“既然牵涉到它族,罪当诛。”八老太爷没想到没把自家孙女摘出去,反而成了孙女丧命的推手,他激动地站起来,指着李罡道:“天枢哥儿,你敢动手试试。”齐国侯心下恼怒,也站了起来,拱手道:“八叔祖,本侯不仅是您的晚辈,更是一军的主将,凡有胆敢与外族勾结侵我大兴的叛国之人,无论是谁,格杀勿论。”他目光炯炯,一股寒意霎时涌上了八老太爷的心头,他强按住心神,说道:“好,好,好,天枢哥儿果然是忠心可嘉。不过,”他看了看绝望的李玖和垂头丧气的李锋,又道:“锋哥儿与此事无关,你这个伯父也该给他个一官半职补偿一下。”李玖听了这话,不敢相信地看向曾祖父。“哈哈哈”齐国侯大笑,看着这个老人,一字一句道:“八叔祖,您老没听清吗叛国之人,要诛九族的,您还要本侯给她亲兄封官你觉得死伤在突厥人手中的几十万人的魂魄会答应吗”李玖的祖父呐呐道:“天枢哥儿,你别忘了,你也是李家人,诛九族你一家也在。”德昭听了这话暗自摇头,怪不得教出了李玖这样的女子,有这种一心只为自己着想的长辈在,能不教歪了不正常。李罡在一旁凉凉道:“八叔族,严格说来,我们这一房早就与你们出了五服。”另外两房人惊出了一身汗,这人是要把侯府这一脉逼出李氏一族吗李玖的祖父还欲再说,八老太爷听着话头不对,连忙喝止住儿子道:“闭嘴。”又对李罡道:“天枢哥儿,你叔父糊涂,别跟他一般见识。”丝毫不理会儿子的羞愧,李罡面色不变,又说道:“八叔祖,你家锋哥儿当着众人的面打了钟儿。按说他是兄长,教训到也可以。不过,当时二弟也在,怎么也轮不到他出手。“八老太爷连忙道:“锋儿,快点给你弟弟赔礼。“李罘急地几乎要喊出来,生怕兄长答应。李罡余光看到弟弟的神情,倒是记住了兄弟说过的话,转身托住了正欲行礼的李锋道:“不必了,本侯已经写信给父亲了,我李家世代聚族而居,到如今已是人口众多,心思各异,因此,本侯已经劝说父亲但凡出了五服的家人,可自立门户,另起宗祠。一来旁支可以不避估计嫡系的想法,修学的修学,出仕的出仕;二来嘛,”他看了一下李锋,冷然道:“本侯不想再看到隔房的人手伸地太长。”李玖的祖父嘶声道:“李罡,你不忠不孝,不配做侯爷。”德昭接过话头:“您老人家又说错话了,我父亲是镇守北境几十年,杀敌无数,天下百姓皆知,圣上也多次下旨嘉奖,此等忠心除了您老人家外还真是无人质疑。”再者,我父亲对我祖父母孝顺有加,虽不能日日相伴左右,却也是四季衣服吃食不断,请安的信件不停,祖父母从未有过不满,您老人家这不孝的罪名何来只有”李玖的祖父看着笑吟吟的小姑娘,听懂了对方话里的意思:我家父亲的双亲还在呢,孝顺也是孝顺他们,你们算什么东西配不配侯爷,您说了不算。八老太爷恶狠狠道:“天枢哥儿,你若是如此,别怪老头子提议将你这一房逐出李氏一族。”作者有话要说:收藏了,收藏了今天是换榜日,我上次忘记了申榜,大家这一周看不到平阳公主传在榜上了,请大家收藏了方便看吧。s:今天下午就马上申榜,决不能重蹈覆辙。、佳人来访李罡没想到对方如此狠戾,他看了看李罘,见对方点点头,也朗声答道:“晚辈一房为李氏一族嫡系一脉,从来不敢忘记家族的荣耀,向来以族里的决定为尊。若您老果真能说动族里不再容许我们留下,我们没有不从。”李琼的祖父连忙道:“天枢哥儿,侯爷,我们这一房不会同意的。”徐夫人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侯爷,那妾身是不是现在叫官府来处置此事”李玖闻听大哭:“曾祖,祖父,您们要救救玖儿,孙女不是故意的,”徳昭连忙道:“父亲,还是不要叫官府涉入吧。不如还是将玖姐姐交回族里处置,毕竟这里是雁门,无论如何,总该让她回家里见见双亲才好,这也是父亲的仁义所在。李琼的祖父暗自叫苦:若是李玖和李琼在雁门被处置了,那么回去后如何说此事还不是凭他们这几个族老,反正侯府应该不会有人跟着回老宅,即使齐国侯写信回去也远远比不上他们几人亲口所言有说服力。那么,李昺这一房起码在族里风评中沾不了什么便宜,因为人们往往更相信亲身的所见所闻,更同情弱者一方,但是若李玖被带了回去,这么一个大活人时时刻刻在提醒众人:是他们先对不起齐国侯这一房在先,人家才被逼要分族而立。随之而来的更严重的,就是族人的愤怒会转到这两家人头上,他们会被当成罪魁祸首,甚至是整个家族的罪人。李罡见弟弟也点头同意,也随之颔首道:“可以。”八老太爷这时也想到了后果,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话悔恨不已,他心思急转,打算设法将此事推脱过去。不料,徳昭看出了他的心思,笑吟吟道:“父亲,不如由女儿护送几位长辈回老家,也好早日成全他们的心意。”李罡自然地摇摇头:“不必,你安心打理军务,这不过是小事一桩。此事,为父会劳烦老管家跑一趟,正好也将你祖父母接过来。”老宅过来的人脸色煞白,明白齐国侯当真要分族了,一个个仇恨地看着八老太爷一家人,几个年纪大的人不好说什么,暗自示意几个小辈要跪下来求齐国侯。李锐两兄弟眼疾手快,招呼了几个小厮,将人半强迫地扶起来,嘴里还说着:“各位兄弟,别太激动了,有了出仕的机会,要感谢侯爷,也不用行此大礼。”齐国侯不欲多言,见事情已经按照与李罘商议的结果达成了,就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多多保重就出了门。余下侯府的人也随之回了自己院子,只剩下老宅的人在厅里互相埋怨不已。徳昭心情舒畅地回了军营,董悬光在她养伤期间登门拜访过几次,李罘都给推掉了。没过多久,董家大宅人去楼空,只留下了几个下人看守宅子。等徳昭知道后,李罘只是转交了一封写给她的信,大意就是先告辞了,有缘再见。徳昭默然无语。半个月后,李钊从雁门经过不入门,送亲使团浩浩荡荡入了厥。接下来,边境不断传回线报,使团到了牙帐,可汗与公主的婚礼盛大隆重,徳昭开始盼望哥哥的顺利归来。九月底,秋高气爽地时候,齐国侯府正门大开,几辆轻便的马车进了侯府,徐夫人带着韩氏在内院门口焦急地等待着,时不时地问身边的人:“怎么还没到”韩氏挺着大肚子安慰她:“不是说进了城了表姐你别着急啊,要不我也心慌了。”徐夫人闻听此言,回过神来:“快,扶二夫人先去厅里等着,我都说了你不要出来等,大哥和大嫂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子重,不会怪罪你的。”韩氏憨憨地笑道:“我也是想表哥表嫂了,好多年都不见了。”这时,一旁的红尘欣喜说道:“夫人,舅老爷来了。”徐夫人抬头一看,一个身材颀长的中年男子快步地朝这里走了过来,他着一身淡青麻衫,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