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还没明白现在的处境吧。我带你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颜初推开他:“放开我。”她起身出了屋子,张正权也不急着追,他刚刚进来时就反锁好了屋门,窗户又都安装了防盗栏,不怕她逃出去,反而觉得猫捉老鼠的游戏很有意思。颜初并没有逃,她依次打开二楼的每个房间,大多数都空着,只有最后一个房间里有一大一小两个丧尸,依旧被拴着。张正权出现在她身后,冰冷的手指像蛇的信子,抚上她的脖子,道:“那是我的孩子。是不是很乖巧可爱。”她毛骨悚然,他的声音慈爱,让任何一个孩子听了都会喜欢,因为值得他们依靠。他说:“大的那个小名叫天天,大名叫张启志,他长大后想当兵呢,像你老公那样;小的那个是妹妹,已经半岁了,小名叫毛毛,大名还没起,还没断奶呢。”那两个丧尸咿咿呀呀地朝他们吼,颜初被张正权带出来,说:“别打扰我的孩子睡觉。”颜初如提线木偶,在走廊上颤着声音问:“你都给他们吃人肉”“不然呢”张正权反问,“其他东西他们又不吃,我是好丈夫,好父亲,怎么能让我的家人饿着。”他沉默了会,眼睛好像红了,“本来还可以做个好儿子,但你没给我机会,贺太太。”、张正权2“你你这是在折磨他们”“你知道什么你这个刽子手知道什么”张正权扬起手,颜初受了这一巴掌,耳朵轰鸣,随即又是拳打脚踢,她蜷缩在地,护住自己心口。张正权一脚踩在她脸上,皮鞋踏在肉上,她疼得哼声的力气都没有。他疯癫道:“把你献给我家人,他们应该会吃得高兴。”颜初忍着痛说:“你疯了。”他将她拖到卫生间,灯打开的时候,里面尽是各色衣服,西服,童装,羽绒服,皮衣,男人女人的都有,而且看起来都价格不菲。颜初说:“这些都是芸铭世家的住户”张正权蹲在地上,捡起血迹斑斑的菜刀,说:“有的是,有的不是。”颜初勉力坐起来,他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笑道:“想跑的话就跑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去。”颜初站起来,多亏这几日锻炼有用,她咬牙出去了。张正权也不追,认真磨起刀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干起屠夫的活来,也算是得心应手。反正在哪杀人都是一样,清扫一楼的血迹在如今闲得发慌的日子里也是一种乐趣。“嘭”直到一声枪声破空传来,他磨刀的动作停住,愣了两秒,骂了句:“这个女人”张正权提着刀在走廊里穿梭,传来枪声的是古誉的那个房间,他进去却没看到颜初人。窗帘被打开,室内明亮透彻,透过耀眼的阳光,他看见自己的妻子头被打烂,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手中的刀滑落,他叫了声:“小誉”脚向床移了两步,他恍然想起来:“天天,毛毛”他转身欲夺门而出,却被颜初的枪口堵住面门。颜初冷声道:“别动。枪口无眼。”张正权眼中喷火,向她走了一步:“你还我妻子还我的小誉”颜初眼一沉,枪口向地上开了一枪,正好打在他的脚前,他吃痛顿住,颜初脚一扫,把那把被磨得溜光的刀踢到了床底下。“你妻子孩子早就死了。你再怎么忏悔都没用。”为什么一家四口,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颜初做了个假设,周奕一家遇害是因为他们去了游乐园,周奕丈夫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保护周奕和孩子。那么,会不会那天,张正权和家人一同出去,后来出了事,张正权第一时间开车逃走了,置妻儿不顾。张正权闻言,冷笑一声说:“我忏悔我为什么要忏悔要不是那个女人说要去海洋公园,我们哪里会遇到这种事”颜初说:“你还真的扔下他们没管”张正权连忙摇头,说:“我怎么没管,没管的话怎么会把他们带回来,好吃好喝供着。我还杀了人供着他们。”“你只是在愧疚罢了。不,或许只是在装样子。你习惯做一个好人。你要是真的是个好儿子,怎么会舍得让自己母亲寄人篱下,不把她接到自己身边颐养天年你别给我说是因为张妈要报恩,报恩的方式有很多,谁说一定要在贺家当保姆你表面上是遵从母亲的意思,心里却很高兴吧,因为母亲没在身边就少了很多的麻烦。”“你胡说”张正权红着眼睛想来掐她,她举着枪喝道:“你别动”他的动作顿住,抱着头蹲下,痛苦地呢喃了一声:“妈”颜初枪口仍对准他的头,斜眼瞥了眼床上的女人,道:“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人了。你妻子生前那么美丽高贵,如果知道自己死后是这样,她该有多痛苦。她是宁愿死也不想这么活着的。你竟然还杀人给她吃。你这是对她的亵渎。你爱她就该好好保护她,你没能保护她,就该让她干脆离去。”张正权大约精神已崩溃了,竟然哀求她:“别说了。求你。”但她没有听他话,依旧说了下去:“还有你的孩子。你妻子说去海洋公园真的是妻子想去吗恐怕不是吧,是你孩子想去,但因为怕你,也许是你食言太多次,所以由你妻子提出来。你连陪陪孩子的时间都没有吗真的爱孩子,为什么连孩子一个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反而眼睁睁看着他们丢掉性命”“你还怪罪我,还想杀了我来给你妻儿当食物。我宁愿死在丧尸手下都不想死在你这。还好我多张了个心眼带了枪。不然现在已经没命跟你说这些了。”“呵呵”张正权苦笑一声,“还奇怪你怎么不逃,原来你早有准备,在这等着我。”颜初心里发冷,世界末日时,最可怕的不是丧尸,而是人心。没有道德法律的束缚,人的一切黑暗面都会被逼出来。在山上时李叔的所作所为与今天张正权的想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但我也不想我手上沾血。张先生你好自为之。”颜初后退两步,朝天花板上开了一枪。天花板上的灰尘和木屑唰唰落下来,粘在地上的血迹上。张正权站起来,他的西服已经产生些许褶皱,他从衣服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大门我给反锁了。钥匙给你。”颜初愣了下,知道他把钥匙给了自己,就不会再出尔反尔,况且他的脚多少被刚刚那一枪给伤到,自己要跑他绝对追不到。她接过钥匙,听见张正权说:“颜小姐对不住,我们后会有期。”颜初心想谁想跟你后会有期,但嘴上说的是:“张先生也请节哀顺变。”颜初离开后,张正权拖着伤脚,来到床跟前,对着床上的人说:“平时我工作忙,对不住你和孩子。”床上的人右手戴着婚戒,和他手上的刚好是一对。他想起她刚嫁他时,他还是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他带她去买了婚戒,戒指款式简单价钱也不贵,她爱不释手。她那天的欢喜在以后的日子里很少出现过了。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他才发现自己有了很多以前没有的东西,也失去了很多东西。他想起丧尸爆发那天,远处人群哄乱,危险如细胞分裂般扩散。他落荒而逃,透过后视镜看见她抱着毛毛,眼里的埋怨和绝望。他调转车头回去,一切都晚了。她自以为护好了孩子,央他好好照顾好两个小孩。她还向他道歉:“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来,也不会碰到这些事。”她说这些话时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他却觉得字字如千金,压得他喘不过来气。他吻了吻染血的戒指,去了儿童房,那两个孩子都还在,被铁链拴着,挣扎着向他冲来却不能近他身。张正权没有丝毫惧色,关了门,拉开窗帘,光线照射进来,他透过窗户看到颜初离开的背影。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他平时最看不起、一无是处的女人给叫醒了。他转身打开了床上的铁链,一大一小两个丧尸早就迫不及待扑到他身上,尖利的牙齿咬上来,皮肤被撕破,血液在外流。他英挺的身躯不受控制倒在床上,小毛毛趴在他腿上撕咬着他的大腿。他一声“闷哼”,想起他从贺家回来后,搁置在玄关,母亲临死前给毛毛织的那件小毛衣,青色的线,代表着生机和希望。视线模糊间,好像看见母亲在灯下手指翻飞,织毛衣的模样。母亲独自一人将他养大。一年四季每当空闲下来时都会织毛衣。可惜她忙着养家,空闲时间太少,只能晚上回来织一会儿。从开春开始,刚好初秋织完,一件毛衣要织大半年。他从小个子就长得快,母亲会把毛衣织得很宽大,因为可以多穿一年。小学时他穿着新毛衣去上学,时不时有同学调笑他衣服不合身。他有点介怀,但还算懂事,回家后不给母亲提一句。毛衣穿旧了,母亲会把线一点点拆了重新再织,大半年才织好的毛衣一会儿就又变成一个个线团。如此循环往复,直到有一天,母亲发现去年织的毛衣今年穿着依旧不合身,仔细一想,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成年了,个子基本定型,不会再长了。他求学离家,从此再也没有穿过母亲织的毛衣。母亲的容颜不再年轻,她也到了能享清福的年纪,可一生忙碌惯了,停不下来。他工作越来越忙,与母亲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应酬的觥筹交错,城市的红灯绿酒,妻子的脉脉温情,只有夜深人静时,他才会偶尔想起,他还有个母亲。但是现在一切都迟了。他用最后的意识,抬起胳膊抚上两个孩子的背,就像一切还很美好的时候,一个父亲搂住两个撒娇的孩子。这是他能给孩子的,最后的关爱。作者有话要说:、所谓特训颜初出张家大门的时候,看见靠墙站着的秦寿,被吓了一跳,问:“你怎么在这”秦寿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说:“跟着你过来的。”颜初跟着他的目光将自己身子给扫射一番,说:“那你干嘛不进去”她的衣服被血迹给弄脏了,大白天的,很是渗人。他淡淡说:“听到了枪声,就知道我没必要进去了。”颜初咽了口唾沫,一瘸一拐地兀自向前走着:“刚刚真的太可怕了。我差点就没命了。”他走到她前面,手抚上她的侧脸,她一愣。她的脸被张正权踩过,现在脸上还有他的脚底印和灰尘。他冷着脸掏出手帕帮她把脸擦干净。气氛有点尴尬,颜初接过手帕说:“我自己来吧。”她的左脸被打肿,右脸被踩肿,样子不能再狼狈了。她全身被打得酸痛,每走一步都及其吃力。他亦步亦趋在后面跟着,走了十多分钟,他眉头越皱越紧,知道她不会求助自己了,大步流星跨上来,打横将她抱起来。颜初受到惊吓,下意识搂住他脖子,说:“你吓我一跳。”他没理她,她也就当坐个顺风车。回到家后,他进了主卧,把她放在沙发上,给她放了水,说:“去洗澡吧。等会吃饭我有事要告诉你。”颜初见他神情严肃,只怕是有什么大事要讲,忍着痛三下五除二将澡洗完了。出来时被没看到秦寿人。等了十几分钟,他才从外面回来。颜初问他:“你去哪了”秦寿淡然回道:“去散心。”地主几天不见秦寿,此时跟见了亲爹似的扑上去,秦寿想躲都躲不掉。颜初原先觉得很没面子,现在也习惯了。秦寿进了厨房将饭餐端出来,道:“饿了吗来吃饭吧。”颜初一周没有吃他做的菜,很是想念,现在一想到张正权家中的状况就没有胃口。秦寿也不勉强,只是说:“那就饿了再吃。”接着他们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秦寿开口说:“之前你说的事,我答应你。”颜初喜道:“你是说”秦寿“嗯”了一声,补充道:“过程会很辛苦。你有点思想准备。”颜初点头如捣蒜,连说:“我有我有。”秦寿再次“嗯”了声,说:“等你伤好了就开始。”“不用不用。”颜初眉开眼笑,“从明天开始吧。反正正式训练后也要添新伤,无所谓了。”秦寿眼光茫然,似在看她,又似乎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颜初被看得不自在,说:“那个秦先生,你还好吧”秦寿冷哼一声,站起来说:“那就明天开始。从明天开始,你是我的学生,我是你的教官,我对你一切都按照军事化要求来。你做好心理准备。”这一夜颜初充满期待,半夜才睡着。第二天早上5点50分,被秦寿敲着门给喊起来了。她衣衫不整地去开门,他目不斜视,只是看着腕表说:“你还有十分钟时间整理内务,然后去外面集合。”颜初想起他昨天所说的军事化管理,心里连续骂了3个卧槽。连忙换了衣服,整理被子床单,刷牙洗脸,到了外面的空地上,秦寿立在不远处,看着表,严肃道:“迟到了5分钟。”此时天还没亮,冷风刮得她直哆嗦。她紧紧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道:“那怎么办”他倒是笑了,露出白牙,说:“马上开始体能训练。围绕房子跑20圈。”颜初一听倒是轻松了,区区20圈,她这一周的训练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