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学得不赖,还记得洋流的流向,“休斯顿和鹿特丹,刚好在北大西洋暖流附近。大堡礁也正好有从南美过去的洋流。咦,奇怪,那为什么亚洲始发地不在日本在中国啊。”秦寿扯回地图,揉成一团,沉声道:“别想了,这些都是障眼法。”“障眼法”“就算真是你说的洋流传播,你不觉得传播速度太快了吗”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却激起颜初心中千层浪。对,太快了。颜初从桌下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拿南美洲和澳大利亚之间的南赤道暖流举例,如果南赤道暖流的速度算成15kh,这两块陆地之间的间隔为19万k,那么从南美到澳大利亚,大概需要13天。而数据显示,仅仅用了四天。短短4天,死亡浪潮竟然扩展到了全世界。坐飞机都赶不上这速度。她都没有注意到过这个问题。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她都要快认为这是蓄意而为的了。“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他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沉稳又坚定道,“我也怀疑有人谋划了这场谋杀。”他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吹来,扇开了紧闭的窗。颜初骂了句:“这妖风,什么破窗子,一吹就开了。”秦寿将窗户重新关上,颜初说:“可是这只是我们的怀疑,哪里有证据”确实没有证据,放在古代,这是天地一号的杀人案,凶手藏匿在暗处,借用生化力量的手,抹杀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颜初打了个寒颤,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阴谋离自己很遥远,她也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当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时,又遭到了秦寿的否定。“你为什么没想过,你是受益者”他眸子深不见底,让她识别不出情绪,缓声说出这句话,似乎她捡到个大便宜,他却不为她高兴。她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嚷回去道:“长官你脑子糊涂了”“你老公处心积虑把你骗到山上,给了你安全的生活环境。你以为是因为什么他就那么神通广大未卜先知”颜初也奇怪,她曾想过贺秉荣也许是得来了丧尸爆发的消息,却没细想他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事。如果说,他是从当初国庆后大吵的那一架开始谋划的一切,距丧尸爆发日那天还有大半月,他是怎么知道会发生什么的一个念头在她脑中滋生,她马上打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放心,你老公苗子可正了。这么心狠手辣的事情他绝对干不出来。”秦寿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消了她的那几分顾虑。可一想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语气怎么好像跟贺秉荣很熟似的。还没等颜初再想下去,秦寿声音又缓慢响起,他在讲他的推理:“我猜测,这桩有预谋的杀人案,凶手提前将消息送给了各国政府。其他国家怎样我不知道,反正中国情报处的人,大概没有信。他们不相信存在电影中的丧尸会成真,所以也没引起重视。但你的丈夫偶然得知,信了这个消息。但仅凭他一己之力什么都做不了。无可奈何之下他将你送到山上好生护着。”他嘴角弯起一抹弧度,“你还不认为你是受益者吗”过了好一会,颜初才找到自己声音:“哪有杀人还提前通知的,你以为是二次元啊。而且通知的还是政府如此嚣张的恐吓信竟然没有特务去查信的来源,fbi、cia、安全局都是吃白饭的吗你这想法太天马行空,听着玩玩可以,但真正操作起来太难。”秦寿玩味地笑了笑:“不要低估你的对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以及人类的大脑。”秦寿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三两点灯光,黯然道:“丧尸刚爆发时,有人给我说,大家都觉得丧尸可怕,可他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一群吃人的没有脑子的烂肉。没有智慧的生物有什么可怕的。我本来不以为然,可跟丧尸一交手多了就信了。你也记住这点,凡事多动动脑子;比力气,你打得过一两个丧尸,但十个二十个的时候你怎么办比脑子,别说十个二十个,一白两百个丧尸都不是你对手。”颜初愣愣的,蓦然生出他在交待后事的感觉。夜色下他的背影渐渐模糊起来,她叫了声:“长官。”他回过头:“记住了吗”她下意识回道:“记住了。”他满意点了点头:“那最后一节课,就结束了吧。”、诬陷秦寿轻飘飘一句“最后一节课”宣告了为期一月的特训结束。这就意味着,颜初可以重新过上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日子。可是她夜班醒来,心事重重,再也睡不着了。如此精神恍惚地过了几天,直到平安夜这天早上她才有了点精神。连着很多天的阴云也散去了。颜初一早起来看见太阳冲出阴霾,兴冲冲地去抬了被子拿到外面晒。秦寿说:“帮我被子也晒下呗。”颜初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抿起嘴,她忙撒欢似的说:“开玩笑的,我马上去。”吃早饭的时候,颜初提议过圣诞,秦寿说他没那心思过洋节。她也不多劝,吃完饭刷完碗后,自顾自去车库取车。秦寿问她:“你干什么”她说:“我想静静,过节嘛,人多才热闹。”一句“你疯了”差点破口而出,秦寿站在门前,颓然点了只烟,问:“你知道她家在哪”她当然知道,别说婚前曾在那借住,就是婚后也经常在她家小聚。他同意了,答应的如此轻松,倒让颜初有点意外。他解释:“就当一次实训。早去早回。”颜初开车出了芸铭世家,路上丧尸就逐渐多起来,无序地游荡。她瞥到一个眼熟的身影。那个丧尸穿着她陪周奕去逛街时,周奕替她老公买的大衣,因为她给贺秉荣也买了件,所以印象极深。她多看了君翔两眼,他双眼空空,是逼周奕离开时自己挖的。一路顺利到沈静静住的公寓,在地下停车场,她借着昏暗的灯光,没有瞟到自己的车。难不成她又出去闲逛了她按了顶楼的电梯。已经快两个月了,秀舟的供电系统竟然还能正常运作,简直不可思议。颜初敲了很久门,都没人应声,也许沈静静真的出去了,但时间还早,上午十点左右,她不是一般下午才会去兜风么。她终于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沈静静对手机不像她这么专情,家里无数部还是九成新的手机,不存在没有手机用的情况。这一个月来没有和她联系过,按照常理绝对不可能,除非她出了什么意外。她下楼坐上车,手敲着方向盘思考。“其实吧,我想走的原因是,完全不想和你的保镖同处一室。我老是觉得在哪见过他。而且我看着他就害怕。就跟坏学生跟教导主任似的。”沈静静离开她那的理由就是这个,她怕秦寿,为什么会怕颜初想起四环路上和沈静静的重逢,秦寿拿了她的枪,两次将枪口对准沈静静。若第一次是将她当成丧尸,第二次又是为什么沈静静离开那天,别墅里没有秦寿的身影,他去干什么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颜初完全不知道。随后沈静静就消失了整整一个月。这些点连在一起,似乎可以连成一条线。但又有什么地方不对。秦寿不是个坏人,又当过兵,能有什么理由针对沈静静她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开车逛逛。她去加油站加了油,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心念一转,扭转方向盘去了城南颜家老宅。颜家老宅隐在小巷深处,车子不好进出,四周依旧有丧尸游荡,父母去了南美后,宅子里的人都放假回家。她决定不进去看了,从小巷出来就是护城河,她沿着滨河路一直往城西开。此时是秀舟的缺水季,护城河水不似丰水期时气势汹汹,反而有断流现象,大片大片的沙石在河中央。她打开播放音乐器放了首歌,一曲未完,她忽然刹住车。颜初也不管周围情况,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从公路下河汀有长长的阶梯,她三步并作五步跑下去,踏进水里。多亏水不深,但水底很滑,她重心不稳摔了一跤,身上的衣物打湿了大半,冰冷刺骨。虽然行走艰难,她还是顺利到了沙汀之上,这里有一辆坏得不成形的车。颜初抬头,前方不远处有座桥,桥的护栏缺了大块,应该是从桥上开下来的。那座桥就是连接城西的桥。亏她刚刚进城时从那开过,竟然没注意。这辆车是一个月前送给沈静静的车。车门已经扭曲,颜初完全打不开,车窗碎掉了,但因为汽车膜的关系,只能透过如蜘蛛网的裂隙看里面。车内安全气囊被弹开,隐隐约约可以辨认,里面有些血迹,并没有人。难道那天沈静静离开后就遭到意外是天意还是人意身后有闷声响起,她才发现有丧尸从河岸涌来,并且下台阶时因脚步不稳滚落下来。大概秀舟活人太少了,所以一有什么响动他们就闻风而来。她看了一眼自己车的位置,决定不做停留,先回去再作打算。颜初回去的时候,因为今天天气好,衣服差不多干了。但还是被秦寿看出来异端,他问:“你下河洗澡了”一提到河,她就想起失踪的沈静静来,说:“天这么冷,鬼才去洗。”他鼻息发出“嗯”的一声,喝了口热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朋友没跟你一起”他如此坦然提她朋友,难道沈静静遇害跟他没关她笑笑:“我先去洗个澡,她晚点会过来。”她上楼去了。秦寿漠然瞥了眼她衣服上经过处理的血迹,转过头,笑了下。颜初一进房间就发现早上她抱出去晒得被子已经被抱回来了。她去窗台往外面看了眼,晾衣线上果然空荡荡的。这个二货不是跟人精似的么,怎么时间没晒足就给收了洗完澡吹好头发就下楼来了。地主守在厨房门口,那里面传出来阵阵香气。她去藏酒室取了酒,洗了两个杯子放在桌上。看秦寿还在厨房里忙碌,悄悄退到秦寿的房间门口,开门闪身进去了。秦寿的房间收拾地简洁美观,被子叠成豆腐块,散发出棉花的气味。床单铺得一点褶皱都没有。她想翻找东西都无从下手,只要一动就会被发现。可一想到长久以来的愿望,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便在房间内翻江倒海起来。翻腾到一半时,想找的东西没找到,却意外看见了另外一个东西。她如坠冰窟,半晌后,又深深松了口气。虽然知道瞒不过他,她还是尽量将房间还原。此时已经十一点半,秦寿还在厨房里,她清了清嗓子,催促道:“怎么还不吃饭”“就快了。”他说。颜初打开电视,电视里的女主播正在宣读几个烈士的名字。据说这几个烈士在西中时死在于丧尸的战斗中,在被丧尸咬了之后,因为怕攻击队友,在意识尚存时举起枪自己崩了脑袋。目前他们已经被焚烧,尸骨无存。“他们是:付博,罗赛,孟志华,秦少义”秦少义“我结婚怎么能少得了老秦,快写上,请帖还有几张我跟你说,我是新兵时他已经是老兵了,在部队里经常照顾我。”贺秉荣曾提过的战友,良师益友。结婚时他并没出现,现在竟然死了。恰好此时秦寿端着菜出来,她直直打量着他,他皱眉道:“看我干嘛”她毫不掩饰:“刚刚电视里,我老公的一个战友死了。我曾怀疑那是你。”他眉头皱得更深:“什么意思”颜初站起来,也去厨房端菜,说:“没其他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名字太奇怪了。所以怀疑你用了假名而已。”电视里重复了一遍那几个人的名字,甚至附上了照片。那个叫秦少义的三十出头,剑眉星目,很有英气。秦寿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说:“所以你怀疑我其实叫秦少义”颜初“嘿嘿”赔笑道:“谁让你们都姓秦。”刚刚在秦寿房里翻箱倒柜,就是为了找他的身份证。没想到他将那东西藏得很好,掘地三尺都没发现。颜初想到另一个可能,他肯定都没有带那东西。一切准备就绪,颜初给地主的盆子里拨了点肉。两人就桌后,秦寿看了眼打算动筷子的她,说:“不等你朋友”颜初吃了口鱼香肉丝,说:“不用等了。她不会来了。”秦寿脸色微变,稍纵即逝,没有逃过颜初的眼睛。她问:“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他扫了眼饭菜和她倒好的酒,淡然道:“你不是正打算给我说吗。”颜初喝了口酒:“刚刚我在你房里,找到个东西。我很奇怪它为什么会在你房里。”她将自己坏掉的手机放在饭桌上。因为沈静静说会帮她想办法找修手机的法子,所以被沈静静带走了。她在秦寿房里发现的时候,脑子有那么瞬间停止思考,先前的猜想似乎进一步被证实了。秦寿拾起手机,从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脸,眼睛里有几丝无奈和悲哀。他说:“从沈静静那拿的。”颜初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可是她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死前一定见过你,你对她做了什么”他冷冷反问道:“我能对她做什么”颜初嘲讽笑了:“还在狡辩吗”“颜初”他声音冷不防大了几声,“凡事得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