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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来辛苦建立起来的冷漠会全部崩塌,会义无反顾地去爱他那样,我就更加罪孽深重了”李嬷嬷慈爱地握住南殷的手,劝到:“小主以为,王爷在天之灵,是希望您幸福快乐,还是为了他,一世孤苦呢”听了这话,南殷下意识地望向堂屋那里直到昨日还立着驯儿的灵牌,她定定地望着那里,慢慢地点了点头。马车终于行至皇宫侧门,皇上、皇后带着下人们在门口迎接她。下车时,南殷望着那与一年前太过相似的人群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自己从来不曾离开过,一年来的一切如一场梦一般然而她下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打起精神来向前走去。“臣妾水旋拜见皇上、皇后娘娘,”她身着华服匍匐于地,对着姜驰和南蓁行了大礼,“恭祝皇上皇后洪福齐天。”南蓁上前将她扶起,一番虚情假意之后,拉着她走到姜驰面前:“皇上的心头肉可算是回来了,这下,皇上该放心了吧”这句话声量颇高,听得面前两人都有些变色,姜驰立刻回道:“自从廉王殉国,朕的确一直记挂着妹妹,廉王护国有功,自是不能亏待他的遗孀,今日终能将妹妹接进宫来照料,朕总算能放心了。”说着,他转过身,正色看向南蓁:“至于日常照料的任务,就交给皇后了。”南蓁脸上堆起笑:“自家亲妹,现在又是宫中的姐妹了,臣妾自当尽力,皇上放心吧”姜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南殷屈膝谢恩:“承蒙皇上念廉王往日功德,施恩于臣妾,既进得宫来,臣妾自当尽心服侍皇上、皇后,鞠躬尽瘁,以效亡夫。”姜驰满意微笑:“贵人旅途劳累,快回宫休息吧。”说完,就带着下人,径直走了。南蓁脸冷下来,扭头朝前走去,边走边道:“我带妹妹回宫,皇上怕永和宫让妹妹触景伤情,特赐了长春宫的绥寿殿给你。”那是姜驰自小生活的住所,南殷的心为此牵动了,但是,眼下她有更着急的事要说:“恭喜皇后喜得贵子,不知道小皇子现下如何”南蓁顿了顿:“不劳妹妹费心,昀儿身体康泰,一切都好。”原来他叫昀儿,原来他一切都好仅仅是为了这两句与他相关的话,南殷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几个月了,她已经快被相思之苦折磨疯了。“那么”南殷试探着问,“臣妾是否有这个荣幸,去探望小皇子”南蓁直截了当地回答:“小皇子还小身子还弱,我不爱让他多见人,免得传上大病小情的,没得操心等大些的吧”虽然事先已料到,南殷仍然被这拒绝打击得几乎掉出泪来,她勉强低了低头,强行忍住了:“是了小皇子的健康是最重要的,” 她左右看看近旁没什么外人,低声道,“有皇后娘娘悉心照料,臣妾放心。”南蓁冷哼一声,正色道:“我自己的嫡亲儿子,自然尽心尽力,何须旁人挂心。”南殷接不上话来,只得低低点头,顺势抹掉眼角的泪水。南蓁将她送至长春宫门口便离开了,南殷拼命逼自己忘记昀儿的事,打量起这座宫殿来。不愧是先皇最宠爱的嫔妃和皇子住过的宫殿,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华贵之气。东边的绥寿殿上仍挂着姜驰的手书“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南殷不由得想起她上次见到这幅字时姜驰温柔的笑语:“游戏之作而已”。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南殷住进这座仍似有着姜驰气息的宫殿,暗自感谢姜驰这样安排的确,这座宫殿大概是整个皇宫中,最能给她安全感的住所了。然而她感谢的话一直没机会说出口,因为第二天敬事房便来传话,说按皇上旨意头一个月不挂旋贵人的牌子,让贵人好好休养。传话的太监一走,瑶儿便急道:“难道皇上忘了昔日的情分了吗昨日见面时也是一副冷淡样子,现在又挑明了不让侍寝”南殷却因着这旨意心情颇好,甚至有心思戏弄瑶儿:“可不这样一来,瑶儿怕是要害了相思病了”瑶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得直跺脚:“小主说什么呢明知奴婢是为了您着急,却要编排奴婢”南殷扑哧一笑,终不忍她生气:“傻孩子,皇上这么做,才是没忘了往日情分,设身处地地为我好呢”瑶儿睁大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呆得可爱。南殷耐心解释道:“若是皇上真忘了我,大可不必迎我进宫,既然一天不差地迎了,足见他但是集宠于一身,也就积怨于一身。这一年来皇上已经有了几位嫔妃,将来还会有更多。若是我一来就被宠幸,怕是要被推上风头浪尖了。更何况我是以照顾亡弟遗孀的身份进宫,等着借此兴风作浪的人,怕是不少呢”南殷喝了一口茶,有些出神地接着说:“而且,这样用心良苦地为我,却是掐灭了我所有恨他的理由了”这最后的一句话,声音低了下去,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瑶儿叹口气:“奴婢听不懂奴婢只知道,小主为皇上吃了这么多苦,若是皇上对不起小主,我就是拼了命,也要为小主”南殷笑着拉住她,打断了她后面不知轻重的话,宠爱地嗔怪道:“傻丫头,我知道的。”虽然皇上命南殷自行休养,先不必拘泥宫中的规矩,南殷仍在第三天开始每日去南蓁宫里请安,也因此终于见过了宫里的几位嫔妃们。姜驰即位前年纪尚轻,连侧妃也不曾娶,只有两个贴身侍婢曾侍寝过,跟着进了宫,其中岑姓的那个曾经还怀了龙种,但很快不幸小产了,现在张姓的那个被封为官女子,岑姓的估摸念在吃过苦的份上,直接封了答应。即位这一年,宫里举行了选秀,一共纳了六位嫔妃进宫,大多是朝中亲贵家的嫡女,分别是礼部侍郎家的湛贵人、大理寺卿家的袁常在、都察院左都御史家的柳常在,两个地方官江西巡抚家的梁常在和一个县知府家的曹答应,还有一个比她们都要年长,身份也更加尊贵的宫月如,被直接赐号丽,封为丽嫔,入主承乾宫。南殷着实没想到表姐宫月如也会进宫,几年来她们鲜少接触,她又总过得自身难保,还以为月如姐姐早已婚嫁,没想到竟被留到了十九岁,直至嫁入宫中来。不过现在想想,她的父亲是身为从一品官员,也早是姜驰的心腹,想让女儿入宫看来也是情理之中。南蓁在嫔妃们面前对南殷相当亲切,而且因为在宫门口那时被姜驰抢白了一句,再没敢说些什么心头肉之类的话。各位嫔妃眼看着皇上对南殷的态度,只当她是所谓的亡弟遗孀,皇上心生怜悯才接进宫来的,或许还靠上了皇后的关系,因此对她虽然冷淡,却也没什么戒心,再加上她毕竟是皇后的亲妹,她们还是有所忌惮的。宫月如则还是老样子,虽然一副温柔敦厚的笑容,仍跟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南殷察言观色之下,不禁松了一口气。等到入宫的第七日,养心殿终于派人传话过来,说皇上会过来用午膳。下人们欢天喜地地准备了一番,连李嬷嬷也露出难得的笑容,南殷的心也因着几日未见激动起来,却不敢露出声色。姜驰早早地到了,只带了南殷也见过的,几个最亲近的下人。两人在堂屋内一站定,李嬷嬷就领着下人们系数退了出去。待大门从外面关上后,面对面站着的两人反而一时无话。南殷仔细打量着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一年前因战地生活晒黑的皮肤已经恢复了白皙,眉宇间更增添了一丝沉稳和霸气,其余的,全都跟她记忆中的,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一模一样。只是此刻,这个男人因为不确定自己的心情而有些拘谨一个帝王不应该,也不可能在任何人面前露出的拘谨,南殷突然就心软了,于是轻轻作揖道:“臣妾见过皇上。”这温柔的话语给了姜驰信心,他突然大步地走上前来,一把把面前的女子揉进怀里。南殷没有犹豫,也伸出手,轻轻地回抱住姜驰。两人相拥着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分开时,不约而同地望向彼此有些发红的眼眶,都不禁微笑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相携坐下用膳,姜驰挡了南殷的手,亲自为她盛汤,布菜。南殷见夹到她碗里的菜都是她最爱吃的,不禁奇道:“皇上与臣妾同席并不多”姜驰笑了:“傻丫头,那么我问你,我最爱吃的有哪几样”“莲藕、笋片、尖椒”南殷正数着,脸上一红,不说话了。“那就是了,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姜驰简短评价道。南殷的脸又红了几分,执起筷子吃了一口菜。“没什么人为难你吧”姜驰关切地问。“冷淡是有的,皇上最怕的嫉妒,却是没有。”南殷平静道。姜驰转头看她,见她明了地笑着,知她能体谅自己的良苦用心,心里更觉舒畅。姜驰打开了话匣子,从朝堂政事说到后宫琐事,恨不得把这一年来的变化系数汇报,南殷只静静地听着,或者说,贪婪地听着。她望着面前的男人,心里感慨,这样日常的相处,对寻常人家来说是多么平凡,对他们俩来说,却是拼了全力,求了几年的结果。这一次,她不打算,也不能,再放手了。转眼一个时辰过去,姜驰午后还有乾清宫的内廷议事,必须走了,但两人都难免露出不舍之情。南殷将姜驰送至门口,姜驰回过头来,牵住南殷的手:“旋儿,我过几日再来看你五日,不,三日。”南殷摇摇头:“皇上既已如此铺垫,又怎能前功尽弃”姜驰截住了她的话:“那就五日,不能再长了你总要让我有点儿盼头”听着这与小童娇嗔无异的话,南殷不禁笑了:“好就五日,臣妾也好有点盼头。”姜驰不能再留,终于送了她的手,快步离去了。南殷屈膝于门口,像所有的嫔妃一样,望着皇帝的身影远去。、结青兰南殷从一个噩梦中惊醒。大概自己又在梦中失声尖叫了,所以值夜的李嬷嬷立刻从外间赶了进来,驾轻就熟地拿了帕子给她擦汗,又斟了一杯茶给她。“小主,又是那个梦吗”李嬷嬷看着南殷有气无力地喝茶,关切地问。南殷默默点头。“唉”李嬷嬷深深叹气,“这几个月来好容易少了些,自从回了宫,又变得如此频繁小主,您还是打不开心结吗”南殷脱了力般地靠在榻上这个噩梦每次都让她筋疲力尽,半晌,她总算缓过劲来,缓缓说道:“毕竟我与驯儿在这宫中同住过几日,触景伤情也是情理之中的。况且我早就做好准备这个梦魇将困扰我一生的准备这原本就是我应得的。”李嬷嬷还欲劝解:“小主何必如此自苦”南殷打断了她的话,叹气说:“嬷嬷,其实我很庆幸还能被噩梦折磨,若是连这点惩罚都没了,让我的良心如何安置我和皇上之间,有些话怕是一辈子都提不得的,提了只能徒增烦恼,就像我出宫前那样他是一国之君,本不能为这些事烦扰,由我来赎罪才是最合适的”李嬷嬷听得眼眶发红,南殷却冲她虚弱地笑笑:“嬷嬷别替我难过,能在梦里见到驯儿虽然是临终的时刻,也是极好的”李嬷嬷不再劝什么,只帮南殷掖好被子,轻轻道:“小主快些歇息吧”第二日,南殷自坤宁宫请安回来之后,因着昨夜后半夜几乎不能成眠,身子乏得很,半躺在贵妃椅上念了会儿书,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刚睡了一会儿,瑶儿悄悄地走近,低声道:“小主延禧宫的曹答应求见您看是不是回了她,让她下回再来”竟然是有嫔妃求见,南殷逼自己赶紧清醒过来,皱着眉坐了起来,道:“快请进来吧。”瑶儿去传曹答应的当儿,南殷喝了口茶提神。这是长春宫第一次有客人来南殷原以为要更久之后才有人来特意来找一个备受冷落的“弟媳”,不知这个曹答应是什么意图。正想着,那曹答应已经走进门来,在南殷面前跪倒,行了个礼数周全的跪拜礼:“臣妾见过旋贵人,贵人金安。”南殷亲自起身将曹答应扶起:“自家姐妹快别多礼了,妹妹请坐。”曹答应推辞着落了座。这个曹答应名叫曹青兰,之前在皇后宫里也是每日见的,不过因着位分低,出身也卑微,一直低声下气的不太惹眼,据说是唯一一个还没承过皇上雨露恩泽的。平日里偶尔被其他嫔妃挤兑几句,也都是连句话也没有的,所幸由于不得宠,连被挤兑的机会也不太有。这时南殷面对面地仔细看着她,发现她长得十分秀丽,自有一种江南女子的精致,虽似因出身卑微,有些小家子气,但仍算得上一个十足的美人了。曹青兰红着脸,低低开口:“臣妾冒昧了,方才在皇后娘娘宫中,臣妾见贵人面色不甚好,想贵人恐是初入宫中,认床,不思睡眠,便着人去太医院领了些安神的草药,贵人若不嫌弃,置于枕边,应是能对睡眠有益”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包,起身递给南殷身边的瑶儿。这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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