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再也压不下心中的思念之情,几乎整夜不得入眠。以她和姐姐的关系,便是再怎么求,也不可能见到昀儿的看来,要想想办法才行了三日后是皇太后的冥寿。这是出孝后的第一个冥寿,姜驰在慈宁宫的大佛堂举行了简单的仪式以示慰藉。南殷同其他嫔妃一同出席了仪式,在仪式结束之后则寻了个由头,慢慢落后于嫔妃们,慢步于慈宁花园,直待姜驰的轿子路过。果然姜驰在得知轿外是南殷时立即下了轿,有些惊喜地走向她。“旋儿这是在等我”南殷红着脸屈膝道:“实不相瞒,臣妾本是在此等候姐姐的,今日约了姐姐去坤宁宫看昀儿,却是这会子都没等到她,怕是刚才人多走岔了。”姜驰不疑有他,立刻道:“你这样一说,我也有许久没见到昀儿了,不如一道去看他吧”南殷几乎掉泪,急忙应允,跟着他上了轿子。南蓁听闻皇上前来,惊喜地迎了出来,待看到姜驰身边的南殷时,满脸的笑容僵在脸上,精彩极了。只是南殷此刻无暇欣赏这些,只急着表明来意。“臣妾在慈宁花园偶遇皇上,听说臣妾约了姐姐要来看小皇子的,便跟臣妾一道来了。”南蓁眯着眼睛狠狠盯着她,最终慢慢回道:“正是呢我倒差点忘了,皇上,妹妹,快这边请,昀儿正好睡醒了,臣妾逗着玩呢”一听说昀儿就在正殿里,南殷连礼仪也顾不得了,立刻大步跨了进去。那个粉嫩的小婴孩儿就在奶娘的怀里,南殷几乎是扑了过去,硬生生地站在一步之外,贪婪地注视着。他比出生的时候,长大了那么多脸上身上都有肉了,眼睛也大了,皮肤不再那么红,头已经抬得很稳,两个小拳头有力地握着,一根小指头还塞在嘴里,起劲儿地吮吸南殷直接红了眼眶,被赶过来的南蓁一个眼刀递过来,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姜驰对昀儿也很亲昵,一边问着昀儿的近况,一边直接伸手抱了过来,对南殷说:“这孩子跟我很有父子缘分,若是在发脾气,我一抱就好了。”见南殷没什么反应,只痴迷地望着宝宝,姜驰笑道:“看外甥看呆了来,你抱抱。”南殷简直无法相信她竟得到了拥抱昀儿的权利,还没缓过神来,姜驰已经将那团粉嫩举到她的面前她几乎是本能的,张开双臂抱住了他。他比想象中还有重几分,却是那么软软的,带着奶香味儿南殷还来不及激动,昀儿却突然大哭了起来,南蓁于是趁机一把抢回了他。姜驰笑道:“看来昀儿跟姨娘还不甚亲昵,你要常来看他才好啊”南殷仍怔忡着,望着自己空了的双手,南蓁挤出一脸笑容:“皇上说笑了,妹妹没有生养过,不会抱娃娃,昀儿定是觉得不舒服才哭的,快让乳母抱去压压惊”说着,就着人把昀儿抱走了。姜驰大约是因着偶遇南殷的关系,兴致极高,又对南殷道:“那你可以要好好学学了,怕是很快就用得上了吧”南殷诺诺地答了。南蓁满脸笑意,着人沏了上好的茶来,拉着姜驰说这说那。姜驰则见没什么外人,专心逗着南殷说话,无奈南殷一直心不在焉,气氛便有点怪异。于是姜驰叫南蓁再把昀儿抱来:“隔了这么久,应该早不哭了吧”南蓁却笑道:“皇上您有所不知,昀儿每每哭的累了,都要睡上一觉,这会子怕是早就睡熟了。”姜驰听了点点头:“既如此,朕改日再来看昀儿吧。”说着又转向南殷,“旋儿要回宫吗不如我先送你回去罢了。”南殷情绪低落,只默默点了点头。南蓁急道:“皇上难得过来,不如再坐一会儿,兴许昀儿一会儿就醒了呢”姜驰随口应道:“不了,让他好好睡吧,朕一会儿还有朝务处理,先回去了。”南蓁追出殿外,望着姜驰和南殷相携离去。在回长春宫的轿子上,姜驰笑着把南殷揽进怀里:“这么喜欢孩子,我可要加把劲儿,让旋儿尽快有个自己的孩子才行。”南殷此时终于挣扎着从终于与昀儿相见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勉强笑道:“皇上好没羞”“我是没羞啊”姜驰凑近南殷的耳朵,低声道,“还有四日就满一月了,再过三日为宜那么,还剩下七日,我可是一天一天数着日子过的。我让小景子避着人去查了,你这个月的月事刚来过了,对不”南殷猛地转头看着他,惊讶于他的话,脸红得几乎无法言语不过也终于因此忘了方才的种种,不再那么消沉了。姜驰忍不住哈哈大笑,顺势搂紧了怀里的人:“这么没羞的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了你要是还要笑我,我可怎么办所以你就忍着点儿,勉为其难地听着吧”南殷挣出姜驰的怀抱,嗔怪道:“皇上说得这是什么话”却也因此噗嗤笑了出来。姜驰望着她,放心道:“终于笑了,今日见你一直有些低沉,尤其是在皇后宫里那会儿出什么事了吗”原来他竟是为了让自己高兴,南殷突然觉得很感动,但只能说:“皇上放心,臣妾只是昨儿个念书念得晚了,睡得不太好”姜驰不再深究,只调侃道:“我们旋儿何时又是个爱读书的人了念得该不是西厢吧”南殷再也忍不住,不轻不重地推了姜驰一把,姜驰只管大笑。南殷也便随着他的笑容,跟着微笑起来了。、琴瑟鸣姜驰所说的七日之约终于到了。午后小景子现在早已被尊称为景公公亲自过来,说晚上皇上在养心殿备了酒菜,叫贵人晚膳少用点儿,留着肚子待过去一起吃。瑶儿被这口信儿逗得直乐:“皇上也真是的,既备了酒菜,何不直接让小主一同去用晚膳真是画蛇添足。”李嬷嬷捶了她一把:“傻丫头,这不是画蛇添足,是用心良苦你这个直肠子,若是将来真去伺候皇上,小主还得全权护着你,反成了束缚了”瑶儿羞得面红耳赤,反驳道:“谁说瑶儿要去伺候皇上了瑶儿这辈子跟定小主了,谁叫也不走”南殷见她真有些急了,好笑道:“是是瑶儿可不走的,要在我身边,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呢”“小主也拿奴婢开心”瑶儿气得直跺脚,红着脸跑走了。留下南殷和李嬷嬷会心一笑。“嬷嬷何必吓她看把她气得快哭了。”南殷笑道。李嬷嬷直叹气:“小主以前不是说要让瑶儿给您当陪嫁若是这丫头真能成事,总能帮着您些,可是现下您看”本书下载官网南殷摇了摇头:“那是以前现下我只想明哲保身,与世无争,又何必把她也卷进这是非之中”李嬷嬷走上前来,劝到:“小主,您自己不是也说,连那岑答应都看得出来,眼下这种深居简出的日子,怕是不能长久的”南殷深知如此,此刻也无话可说,停了片刻才道:“嬷嬷最了解我,自是知我眼下只想得过且过,不愿想那么远的”李嬷嬷凑近南殷,怜惜道:“小主,奴婢眼看着您一步步走到今日,自是知道您心里的苦和累,但是,即使是为了小皇子,您也要尽快振作起来,不是吗”提起昀儿,南殷的眼神又暗了几分,低头不再说话。李嬷嬷也不好再逼她,只得转了别的话头:“小主又在念书了,这些日子,总见您在念书莫不是这书里遍是歪理,哄得小主消极避世了”南殷苦笑道:“嬷嬷最知道我了,小时候我不爱念书,便是念,也要念些歪门邪道的。如今我才知道,那是因为少年不知愁滋味如今我满腹愁绪,没了别的发泄,却发现这书真真是个好东西,一念起来,就可以忘了那些令我心痛的人男人们多是借酒浇愁,我这该算是借书浇愁了”李嬷嬷自是最知南殷的苦,此刻也不便再劝什么,只得说道:“小主注意身子,别看坏了眼睛。”见南殷愣愣地不回话,怕是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只能叹了口气,往门外去了。南殷的轿子进了养心殿,还未下轿便已看到姜驰亲自带了景公公在殿外迎接。那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姿态,若不是因为那一身龙袍,简直让南殷以为回到了从前,那个人,仍是她的驰哥哥只是她的驰哥哥“旋儿,怎么了”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南殷让自己从怔忡中回过神。“皇上,臣妾来了。”南殷微笑起来,对着姜驰屈膝。“是,旋儿,终于来了。”姜驰不禁动容,拉南殷往殿内走去。“不”南殷颤抖着,从梦中惊醒,待她终于辨清眼前的一切,发现姜驰紧紧地拥抱着她,正小心翼翼地哄着。发觉南殷平静了下来,姜驰依旧拥着她,轻轻地问:“好点儿了吗”南殷说不出话来,只默默点头。姜驰用手帮她擦去额角的汗水,再将她拥进怀里,缓缓开口:“梦到驯儿了吗”南殷没有否认,只是紧紧地咬住了嘴唇。姜驰又问:“这样的噩梦,是从去年开始,就经常做的吗”南殷仍没有回答,算是默认。姜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原来旋儿远不如表现出来的,恢复得这么好原来旋儿早不是那个跟我无话不说的小姑娘了”南殷缓了口气,谨慎开口:“臣妾以为,臣妾和皇上之间,有些话永远都说不得,提不得的,臣妾以为皇上知道的”说到最后,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姜驰搂着南殷不肯放手,叠声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南殷埋着头,隐忍地,沉默地,任眼泪留下。姜驰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喃喃道:“其实我早有察觉,我的旋儿心里还有疙瘩,我怎能看不出来比如你再不肯叫我哥哥,比如你那天看到点心的时候突然愣了神我想,是驯儿曾拿过同样的点心给你的吧”南殷默默点头。姜驰帮她擦眼泪,自己却也红了眼眶:“其实我也经常被噩梦惊醒大哥和驯儿,怕是这辈子,都要出现在我的梦魇里了这是我应得的,我自是没脸跟别人说还记得几年前,我曾用酒来做戏,待与你分开之时,我用酒来忘忧可是现在,我却连借酒浇愁的权利,都没有了”南殷抬起头,与姜驰对视:“臣妾知道,皇上极自律,是不能接受哪怕瞬时的不清醒的”姜驰红着眼睛笑了:“是果然只有旋儿最懂我为着这自律,哪怕再苦、再痛,哪怕手足、相残的画面再怎么折磨我,我却连醉生梦死都不敢尝试只能煎熬着,扛着但我也知道,便是这苦这痛再刻骨铭心,也都无济于事了我的大哥、我的弟弟,都再也回不来了”这番话让南殷想起自己的“借书浇愁”,只觉得心口剧痛,于是慢慢地张开双臂,抱住了他。两人紧紧相拥了许久,待各自心中的苦痛渐渐缓解了,才慢慢松开了彼此。南殷清了清嗓子,把前些日子便已形成的想法试探说出:“皇上若是我能为皇上生个儿子,可否让他入廉亲王一脉”姜驰惊讶地望着她:“你是说我原想着,我们的第一个儿子,定是我的太子,我只愿意让旋儿的儿子,继承我的皇位”南殷摇摇头:“臣妾知道,皇上为避免悲剧重演,定是有意要立太子但昀儿是皇上的嫡长子,若是立太子,最名正言顺的是他不是吗”姜驰犹豫片刻:“话虽这么说但若旋儿想以此法告慰驯儿,我自是依了你便是。”他把南殷搂在怀里,仰面望着床帐上那抹灿黄:“如此的话,旋儿的噩梦会少些吗”南殷把头伏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叹息道:“会的皇上,臣妾相信,一定会的。”姜驰应道:“既然这样,我定是在所不惜了。”中秋节到了,姜驰请了各位亲王进宫同庆,又钦点了几位嫔妃出席,其中就包括南殷。于是南殷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两位故人已经是靖王的五皇子姜驳和仍然子嗣单薄的誉王姜鹏。姜鹏带了他的王妃赴宴。这位誉王妃确实美艳过人,可惜年纪轻轻未得夫君宠爱,便是笑着,也总是透着一丝苦涩。南殷不由得看向宫中的其他几位嫔妃,包括南蓁原来得不到爱情的女人,表情都那么相似那么自己呢南殷不禁愣起神来,自己的表情,为何比他们还要苦涩一个熟悉的声音把南殷拉回了现实。是只身前来的靖王。这一年来,听说他仍未娶亲,拒绝了皇上的任命,专心地游山玩水去了。“臣弟见过旋贵人。”南殷急忙起身,屈膝回力:“靖王康泰。”“贵人别来无恙。”“靖王亦然。”这段对话朗声而出,周围的人都听了个大概,姜驳接着说:“贵人可否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