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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8(1 / 1)

老人陪着说话,那人正是慧妈妈。俞眉远隐隐觉得老太太的病和寒衣节那天慧妈妈烧纸的事有关,但这都是府里的秘辛,轻易打探不到,她也无可奈何。另一重,就是二房俞章锐兼祧三房的事儿。上辈子罗雨晴死得早,并没发生兼祧这件事。实际上兼祧本身并无异常,但怪就怪在这事是钱宝儿主动向杜老太太提的。根据罗雨晴那日在她屋里的哭诉,原来杜老太太是有意在族里为她过继一个孩子收在膝下,承嗣三房,然而俞章锐当时却说钱宝儿正在与老太太商议兼祧的事,这就奇怪了。钱宝儿是个霸道沷辣的脾气,要她把自己的儿子分给别人一半,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但这次她却主动提了兼祧除非,这其中有利可图。那利,还必得大利。俞章锐兼祧三房,那就能名正言顺继承三房的产业,这就相当于三房产业进了二房囊中。但是三房少了男人,本来就没有什么私产,多是倚仗老太太和公中的银钱过日子。就算分家,俞家没什么祖产,所有钱财都握在大房手里,与祖产无关,二房三房也不过跟着俞宗翰混日子,根本分不到多少东西。而杜老太太手里也无私房,杜家当初虽也是京中名门望族,但杜老太太却出自杜家旁支,她虽然极有富贵人家的作派,但一切也只是年轻时耳濡目染的,她家中却没有什么家底,再加上那时俞家已经没落,杜家看在两家交情的面上,以及两家早已订亲,他们虽没将这门亲退了,却也没给出多少嫁妆,因而杜老太太手上也没家底可分给三房。那钱宝儿是在觊觎什么俞眉远想不通,便站在院里举着弓发起呆来。她有做早课的习惯,每天都起得早,拿着屋里的长弓在院里练习射箭。长弓是三年前她求俞章敏偷偷给她弄来,俞章敏只给她弄了弓,因怕她弄伤自己,故而只给她配了钝头的箭。她每日早上就拿这弓箭在暖心阁后面的跨院里练习。跨院里立了三个草靶供她练箭,但如今这静止的目标早已无法满足她,于是她在树上牵绳设了机关,绳从树间穿过,上面缀着大小不一的草扎偶人。只要有人在一头拉动机关,这些草扎偶人就会从树间叶缝飞掠穿行而过,俞眉远便以此为目标练习射击。有上一世的记忆,她要拾起从前的弓术并不难,这辈子有了归海经的加持,她闭上眼仅凭听力就已能捕捉到目标的位置。如今,她在练的是她对内力的控制力。无人给她指点习武的窍门,她只能靠自己摸索。思来想去,她自己琢磨出了一套练习掌控内力的办法,用的就是弓箭。先将内力注入箭中,再引弓而出,内力的大小对箭的射程与力量有多少影响,她一点一点地尝试并记在心上,以此来了解自己的内力。从一支箭开始,她如今已能同时发出三支箭,凭借内力与听力,她这三支箭能射向三个不同目标。而现在,她开始尝试新的箭术。俞眉远给这新箭术取名“追魂箭”。追魂箭需要用两支箭一前一后射出,后出之箭紧随前箭,两箭轨迹不能有一丝一毫偏差。这要求她对内力的控制度必须更高,力道、方向、时间都要分毫不差。她练了一个多月,还没有成功过。两支箭都已搭上弓弦,她的注意却没办法集中。手一松,弓弦颤动,两支箭同时射出,没飞多远就都落地。俞眉远垂下手,又漫不经心地抽了两支箭。她的心思还在刚才相不通的事情上面。既然俞章锐不可能从三房那里继承到产业钱银,那钱宝儿为何要提兼祧钱不对他们有一笔来历不明的钱。俞眉远忽又想起一件事来。上辈子她二叔俞宗耀在她出嫁之后不知从哪里发了大财,竟购了外宅,又花了一大笔银子捐了官。他文章学问没有,却极通官场上的旁门左道,上下疏通有力,竟让他在短短几年时间里连升了三品。不过后来他也因为贪腐案而判了流放,而这桩贪腐案,就是她的父亲俞宗翰亲自揪出来的。那时人人都赞俞大人大义灭亲,而她当时已是魏家妇,早已无暇顾及俞家的事,这些消息听听也就罢了,如今想来,着实透着奇怪。这钱,不可能是大房给的,也不可能是老太太的私产,那从何而来俞眉远几乎在同一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徐家的那笔救命钱。她心头骤然间似有巨浪掀过,呼吸跟着急促,手指微微颤动着,掌中的内力却突然乱了。原来被她分成两道灌进箭的内力眨眼间流回体内,化成尖锐霸道的劲力,似针一般在经脉里流动,让她全身又麻又疼。手里的弓箭握不稳,“当”一声落到地上。又来了,这是最近她第三次出现这种情况了。一次比一次严重,怎么回事俞眉远顾不得再想外界杂事,沉心运气,想以体内更大的内力来压制住这股乱窜的力量。然而适得其反。“唔。”她闷哼一声,体内乱窜的力量在压制之下反而更加暴戾,扰得她五内似火焚。正不知所措间,背后忽然有几声破空的细响。“咻。”五颗石子隔空而来,击在了她背上与腿弯处。俞眉远只觉得背上扎疼,似有股暖劲流入体内。她膝盖一弯,小腿半麻,人便跪坐到地上。所有思绪都随着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而消失得无影踪,她心里大惊,背上浮起冷意,转头就朝背后望去。有人在后面窥探她这人是谁是当年月尊教的面具人她的秘密被人发现了若让人发现,她该如何是好数念闪过,然而她背后却只有树影,她没感觉到一丝气息,来人的功力高出她太多了。俞眉远喘了喘气,迅速站起想追去察看,却忽然发现自己身体里先前那股痛苦的感觉已消失殆尽。除了背上轻微的刺疼外,她体内翻腾的内力竟莫名其妙平息下来,仿佛那几颗石子撞通她的经脉穴位,又助她将紊乱的内力归引。这个人是在帮她她没有答案。清晨的暖意阁沐浴在晨曦间,垂悬的秋千,缠绕的藤萝,静谧温柔。时间尚早,院子里走动的人不多,动静也小,只有沙沙作响的扫地声。秋天落叶多,一夜风动,第二天院子里就满地枯黄。“嘎吱嘎吱”,枯叶被人踏碎。俞眉远拾了弓箭,从跨院的月门跑进院子,才踏上游廊,便与后头拐过来的“昙欢”迎面撞上。“哗啦”一声水响。“昙欢”从后头汲了水回来,手里正拎着桶水,她脚步急停,桶里的水晃出,俞眉远退避不及,被水打湿了裙裾。“昙欢,你刚见着人没有”她并不在意,只抓了“昙欢”的手急问。“昙欢”正愣愣地盯着她的裙摆,似乎被吓到,只闷闷地摇头。“一个人都没有”俞眉远不死心,又问一句。“没。”他这才抬头开口,眼眸与俞眉远对上。俞眉远裹得厚实,鼻尖沁出几许汗意,娇憨可爱。“你在这做什么”俞眉远四下望了望,忽狐疑道。“汲水洒扫。”他生怕她不信,又将手里的桶晃了晃,水又洒了一波出来。俞眉远只得松开手往后一跳,待要责怪他不小心,却看到他怯然的眼,像做错事的孩子,她到底只动了动唇,什么也没说便快步离去。霍铮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眉头拧成紧结。小丫头的背影单薄,身上却像有使不完的劲。从过去到现在,她一直都让他惊讶。只是这一次上回他就发现她体内失控的内力了,这次情况似乎更加严重。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如何能修得内力而且那内力还颇为浑厚,一看就是练了有些年头的。她的身上,藏着很大的秘密。但霍铮现在不想深究她的秘密,因为他心情很不好。看她的情况,似乎是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自行修练了某种高深玄妙的功法。这种做法,简直就是找死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俞眉远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仔细想想,那人的功力高出她许多,想必身手了得,又怎会留下痕迹让她追查。她原以为自己箭术已有境界,又身怀玄妙内力,哪怕在俞府真的呆不下去要立刻离开,她也有能力自保。但此时她才忽然意识到,何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天底下的能人异士岂是她这困于后宅的笼中之鸟轻易揣测相较的单论这俞府之中,就已经藏了两个人,更遑论外头。天地之大,她原雄心万丈,却忽然间有些自疑起来。要踏出这一步,谈何容易。心里有了烦恼,她情绪就有些浮躁,在靶场上连射了几箭,都只擦过牛皮靶子。今天又是每月能进俞府演武场的日子。她虽躲在后宅日日勤练,但后宅的小地方到底比不上靶场的气势,弓是强弓,箭是真箭,上手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只是连着几箭都射得不好,俞眉远更浮躁了,恨恨地把手放下,盯着远处靶子。“阿远,你今日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样子。”俞眉初见状放下弓走了过来。今天恰逢她兴致盎然,知道俞眉远每月必不错过这两天的习艺机会,就约了一起过来。秋阳温煦,靶场的沙子被照得金灿灿。俞眉初穿了身撒金石榴红的胡服,脚上是双棕色小靴,腰间的革带缀着金色小铃,衬得她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她惯常穿雅致浅和的衣裳,少有如此爽利的打扮,此时一改装束便显出几分与众不同来。与俞眉远带着娇媚的飒爽英姿不同,她的爽利里还裹着温柔,笑起来暖暖的,让人无端想要亲近。俞眉远见了那笑便觉得舒服。上辈子家里几个姐妹,也只有俞眉初愿意亲近她,她们同住暖意阁,又都没有了母亲,比起于兮薇,其实她们更加相似。若是没有魏眠曦,俞眉初大概会是她那辈子最亲的姐姐。“想必是弓不称手吧,要不今日这神箭手怎么一箭都射不中”调侃的声音远远传来,俞章华背着双手信步走来。他正值变声时期,声音有些沙哑,惹得俞眉远“噗呲”笑出声。“你笑我我好心来给你送东西,既然这样就算了。”俞章华羞恼不已,把藏在身后的东西在她眼前晃了晃,又高高举起,不让她碰到。竟是一张弓和几支箭。俞眉远眼一亮。章华手里那张弓形如稍弓,但较之普通稍弓还是小了些,弓身滑亮,不是用木头所制,而是用兽角,弓筋圆而润泽,缠绕紧密,是柄难得的良弓,且一看就是为女子所造,故而弓体改小。再看那箭,箭杆笔直,以山杨木所制,是射程较远、重量较轻的飞箭。箭尖已被细心地用布条全部裹上,防止她不小心弄伤自己。“快给我。”她轻轻一跃,从俞章华手里抢下那弓。一入手,她便感觉到弓身上传来的温凉触感,这弓握在掌中十分称手,她迫不及待的抽了箭,引弓放矢,一箭直中靶心。好畅快的滋味。“喜欢吧。”俞章华挑了眉,甚是得意,“我特地弄来送你的,算是上回你帮我的谢礼。”他与俞眉远只差半岁,素来不爱叫她姐姐,身上有些纨绔子弟的臭脾气,却也不难相处。俞眉远知道他说的是水潋的事,便笑而不语,只拿指细细摩娑着手里这张弓,一寸寸感受着这弓身线条与弦筋力道。“你这礼倒是送得投心,她素日最爱这弓。”俞眉初捂了嘴跟着笑道。“那是”俞章华闭了眼,翘了尾巴,可一句话还没说完,忽有一物被掷进了他怀中,他忙接住,睁眼一看,却是刚刚还在俞眉远手里的弓与箭。俞眉远的笑已凉。“这弓我不要,你拿回去吧。”“为什么”俞章华大纳闷。“你说这是你寻来的弓你说说,这弓你怎么得来的”俞眉远瞪他一眼,心情比刚才还要糟糕了。这张弓的弓身之上刻有细小印记,是个复杂的青色图腾,俞眉远认得,并记忆深刻。魏姓图腾。左为任姒,右为双身龙鬼,中间为禾。这是魏家的标志。俞章华心一虚,嗓门却大了起来:“我好心送你东西,你不要就罢了,竟还怀疑起我来真是不识好歹”“哼。你若真心送我东西,就是一个破树枝,我也稀罕。但这东西不是你的,谁知道是外头哪个人摸过碰过的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不要。”俞眉远冷哼道,说着就要拉俞眉初离去。俞章华却不干了,这弓他拍胸打了包票要送到她手里,她不识好歹就算,却让他言而无信,失了脸面,这如何成“别走。好姐姐,你管这弓是哪来的,最重要的是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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