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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9(1 / 1)

也求不到那颗真心;若是爱着,她就只需做她自己,便已足够。俞眉远还是喜欢做自己。笔尖墨汁滑落,在洁白宣纸上晕开一团。霍铮想提醒她,却见她不以为意笑笑,骤然落笔。她下笔很快,随手拈来,看得出来画功已年头。霍铮越看越惊奇。她的笔触看似随意,却洒脱利落,有些剑光刀意,笔下线条没有章法,然而连起后却聚成乾坤。很简洁的画,只有线条与几笔墨影。这画虽谈不上极好,然而画风自成一家,像极了她这人。俞眉远三两下勾勒出了亭下景致,才要题落款,忽见石山下的长廊上一左一右迎面走来两人。这两人隔了数尺距离便停下,相互行了礼。正是魏眠曦与俞眉初。俞眉远盯着看了许久,那两人在廊下不知说些什么,竟说了颇久。她想了想,又动笔,在画上落下两道人影。这画原来只是空落落的园子,少了些意境,如今她添上了两个人,竟像画龙点睛般生动起来。她画完连款也不落,就将画丢开。这画画得坦荡畅快,魏眠曦已经如她眼底景物,与山石屋舍一般无二了。好生舒坦山石下的魏眠曦忽一转头,却看到亭上的她。第53章 酸甜石山下的人不知何时已离去,俞眉远也没注意。“昙欢,你觉得这画如何”她忽问霍铮。“好。”霍铮答得简单。“我觉得不好,格局太小,不够大气。”俞眉远挺嫌弃自己才画好的画。霍铮却不觉得。她寥寥数笔,便将园景与人物形韵俱现,已属不易。至于格局,那与画匠眼界心胸有关,行过千山,涉遍万水,乾坤天地收于心间,胸中自有丘壑,画出的东西自然不同,她年纪尚小,所欠缺的只是历练。但这些话他说不得,因为“昙欢”是个不通文墨的人。“你知道我最喜欢谁的画吗”俞眉远也不介意他的沉默,继续聊着。“不知。”“我喜欢二皇子霍铮的画。”俞眉远想起上辈子在霍铮丧礼上见过的画。“啊”霍铮错愕。她什么时候见过他的画了“胸有千壑,笔藏江湖,他一定是个心怀天下、坦荡磊落之人。若有机会,我真想认识。”俞眉远思绪飘远。“”霍铮不知要接何话。若她今天夸的是“霍引”,他倒不奇怪,可她怎会夸起“霍铮”来需知如今在宫中与朝堂之上,“霍铮”都只是个体弱多病的废物皇子。原来在她心里,他是这样的人霍铮心中有些飘飘然,这辈子他听过各式各样的褒扬,却没有哪句赞赏能像今天这样直冲心房,叫他喜悦。因为说话之人的缘故俞眉远还在叨叨:“不过,他也很孤单吧”一个人的江湖,有酒有剑却无人陪伴,虽然洒脱自在,却也透着寂寞。“你见过他”霍铮实在忍不住了。俞眉远被问得一愣。要说见过她只在丧礼上瞻仰过他的棺椁,至于真容她没机会见。“没。”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并且是一个在她心里已算死去的男人,这情况有些诡异,她忙扯开话题,“昙欢,你会写字吗”霍铮还想听她多说几句,可她却转移了话题,他只好闷闷地摇头。“我教你吧。”俞眉远将画扫到一边,重新铺张宣纸,把霍铮拉到桌前。她示范了握笔的手势后就把笔塞进他手里。他笨拙地握笔,十分心虚。在她面前演戏是件特别累的事,心累。“手指放松些,别这么用力,你是握笔不是握刀。”俞眉远站到他身后。“哦。”霍铮应了声,就见她将掌覆到他握笔的那只手上,竟要手把手教他写字。“先写你的名字吧,昙欢,昙花的昙,欢愉的欢。”俞眉远很认真,一边说着,一边抓着他的手往纸上写去。霍铮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施了缩骨功,两人身高差不多,他鼻中全是她身上的馨香。她为了抓他的手写手,人站在他身侧,半俯着身子,胸口便微微压着他的手臂。柔软来袭,有排山倒海之力,霍铮的理智撑得艰难。偏偏这小祸害不安生,引着他写了个“昙”字后,觉得不好,又朝前倾了身子,另一手便扶上了他的腰霍铮闷闷地哼了声。“怎么”俞眉远转头见他神色古怪,先是疑后又释然,“你怕痒”“是。”霍铮几乎咬牙切地开口。他怕的是她的手。“原来你怕痒呀”俞眉远严肃地盯了盯他,忽然坏笑,“怕痒好啊”霍铮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一个借口,让她变本加厉。她在他腰际掐了一把,明显察觉他一缩。她笑得更坏了,把笔丢开,专注挠痒。霍铮只觉那手在自己身上点了一簇又一簇的火,耳畔还有她的笑声和温热的气息,像只小妖精。理智都喂狗了。他猛地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腰上,眼神幽沉地望着她,沙哑开口:“够了,我是”“霍铮”一名未及出口,旁边忽然传来声音。“四姑娘。”魏眠曦从石山小径上走出,缓缓进了小亭。霍铮身上的小手终于收回,他看到俞眉远的笑容沉去,虽还在笑,却像戴了张面具,他随即冷静,理智回归。差点就坏了大事。“魏将军。”俞眉远颌首淡道。魏眠曦狭长的眼眸里全是惊喜,仔仔细细地看着她。今日她穿着家常的青袄白裙,梳了斜髻,发间压着几朵钿花,减了往日的张扬,添了温柔。十分迷人。“在画画”他问道。“嗯。”她不冷不热地答着。“在画什么”他一边问着,一边将目光转到桌上。在触及她刚才所画的那画时,魏眠曦笑容忽僵。“随便画画。”俞眉远敷衍着。魏眠曦却已伸手拿起桌上的画。画上景致是从山上望下去的,他一眼便认出,画上之人乃是他和俞眉初。关于过去的记忆骤然刺过。“魏眠曦,你爱的是我姐姐,对么”她问他的时候,平静得让人绝望。大概从那时候起,她就放弃他了,恨不得与他划清界限,再无瓜葛。那是她爱情里的毒刺,永远无法医治。这一世,他不能让这根毒刺再扎一回。他只想和她两个人好好的。“画”冷冷的声音忽在他耳边响起。魏眠曦从记忆里出来,才发现自己已攥皱了那幅画的边缘,俞眉远的丫头正满脸不善地盯着他。“姑娘的画,皱了。”霍铮再次开口,已伸手轻拈着画往回扯。他讨厌魏眠曦看她的眼神,那眼中的占有太过赤裸。“抱歉。”魏眠曦立刻松手。“没事,是我这丫头太护主,倒有些僭越了,魏将军勿怪。”俞眉远看了眼霍铮,眼里全是笑意。霍铮沉默地将画放回桌上。“阿远。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魏眠曦担心。“误会”俞眉远不解。“我和俞大姑娘没有什么。”魏眠曦解释。俞眉远便不吱声,只盯着他,心里却有些嘲意。不管有没什么,都和她无关了,不是么上辈子求而不得,这辈子不求便是。他们的故事早就终结,绝望过后便是无望,她对他早已没了念想。“阿远我心里只有”魏眠曦见她不作声,心跟着悬起,俊颜之上现了丝急切。“魏将军。”俞眉远打断他,“我没误会什么。这画只是刚才触景生情,觉得这景致漂亮,添上人更生动,这才随手加上的。我大姐已许了人家,她又是个再贤良不过的人,亦不会与旁人有私。你多虑了。”魏眠曦攥攥拳,情绪渐渐冷静。不知为何,在她面前,他总无法保持冷静。他害怕她知道上辈子的事,害怕她也回来了,那样他们便毫无转圜余地。上辈子和她的故事就像场噩梦,总是无时无刻地让他发冷,而她离开后的那十年,于他而言就是地狱。越想遗忘便越无法忘却,他只能借助月尊教的欢喜膏。那是种让人成瘾的药,可以叫人忘记痛苦,他原以为吃了便不会再想她,可一尝之后方才发现,药所带来的幻觉可以令他见到她。她笑着向他走来,甜甜喊他名字。一如初见。于是,他无法自拔,日复一日的沉迷,被药控制去心智。再也戒不掉。即便他知道那药会侵蚀他的生命,带走他的理智,毁掉他的武功他仍旧再所不惜。只是为了见她。可终究那只是幻象,他见得到却触不到,每次药力过后,留下的越来越无法填满的空虚和思念。他恨自己的情不由心。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当初没有遇见她,没有为了皇陵地图去接近她,那样他便不会爱上。俞眉远这人,就像水,一滴一滴。水滴石穿。他再怎么坚如铁石都阻止不了。“是我多心了。”他温声道,“听蕙夫人说你身体不适,怎么又在这里吹风”“园里有些吵。”俞眉远淡道。“小心着凉,你应该多穿点。”魏眠曦叮嘱她。俞眉远转身提笔,只“嗯”了声算是回答。“此前在素清宫时,就听说你大病一场,如今大好了”魏眠曦又问她。俞眉远写下个“欢”字,才回他:“已经大好了,多谢关心。”“啪”一声,霍铮重重将手中墨条搁到砚台边上。魏眠曦废话太多,让他心烦。“姑娘,这字读什么”他问她。“欢。”俞眉远笑着回答,她就喜欢“昙欢”的不解风情,能适时打断她和魏眠曦间索然无味的对话。“阿远,花神节我约了章敏和章华,带两府姑娘去逛花神会,你也去吧。”魏眠曦见她不耐烦,也不介意,换了话题。俞眉远终于转身看他。花神节是兆京特有的节日,日子在上元灯节前两天。花神象征春天,也象征了美满姻缘,因此这一日是整个兆京的女子们最喜欢的节,哪怕是大家闺秀,到了这日也会求了家中长辈来这花神会,为的只是求一世好姻缘。到那日整个兆京的树上都会被挂满祈求姻缘的百花荷包,还有花神庙会与放河灯等诸多节目,可以说热闹非常。俞眉远对花神节兴趣不大,更加不想见到魏眠曦,然而“花神节可是在鹤颈街与雁丁街相交的地方办庙会、放河灯”“就是那里。”“那我要去。”俞眉远眉开眼笑,终于向他露出今日第一个甜笑,“鹤颈街回宾阁的酥烤羊腿和醉蟹,听说是京城一绝,你得带我们去尝尝。”鹤颈街,是回宾阁所在的地方;雁丁街慧妈妈让她去找的人就在雁丁街墨耕巷尾。她正愁没机会出去。之前她嘱托周素馨出去后替她跑一趟墨耕巷,但周素馨后来传信给她,那户人家压根不知她们在问什么。她猜是因为少了信用狼骨佛珠的关系,需得她亲自出去一趟。如今正是好机会。“好,一言为定。”见她甜甜的模样,魏眠曦心情大好。他心情好了,有人心情就差了。从青云亭回到暖意阁,霍铮一句话都没说过,脸色沉得像乌云压顶。俞眉远逗他说话,他也只是敷衍了事地“嗯哦”两声。“昙欢,你怎么了”她觉得奇怪,便问他。霍铮心里不痛快。“我不喜欢他。”他老实回答。“谁”俞眉远纳闷了。“刚才亭子里的人。”霍铮道。“魏眠曦”俞眉远一愣。“嗯,他不是好人。”他点头。从第一次见魏眠曦时起,他就觉得这人做事不择手段,绝非良配。“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他眼神讨厌。”霍铮无法说理由,只能随便编了个。俞眉远“哈哈”大笑起来。霍铮更不痛快了。“昙欢,我知道。”俞眉远笑够后脸色一正,认真道,“我知道他不是好人我也不喜欢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魏眠曦是什么样的人。霍铮还是不痛快。心情,有点酸。第54章 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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