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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6(1 / 1)

了,只挑几件我贴身衣物带着就行。”俞眉远看得笑了。“那哪儿够啊姑娘你一个人进宫,跟前没个人服侍,要连东西都不让带”青娆撅了嘴,为难地看着那几个包袱,少带一样东西她都觉得自家姑娘要委屈。“宫里什么都有,用不着我们带这些进去。”俞眉远摸摸她的头哄着。外面云谣忽在帘外扬声道:“姑娘,老爷请你去沐善居一趟。”俞眉远的手便在青娆头上一僵。俞宗翰终于要见她了沐善居为前后两进的院子,前面是俞宗翰的书房,后面一排三间上房则是他如今卧榻所在。这几年俞宗翰已甚少进后院,在府里的大部分时间他都一个人呆在沐善居里。如今他病重,更是在沐善居里闭门休养,谁人都不见,今日忽然遣人来请俞眉远,倒叫人大吃一惊。俞眉远却不惊讶,她心知肚明,两人间这一面迟早是要单独见的。沐善居里很静,除了一个小厮站在外头廊下站着外,再无多余的人。俞眉远跟着他进了里边,小厮站在屋外高声通传了两遍,便退开了。屋子的门被人打开,里面走出个人,朝俞眉远福了福身。“四姑娘请进。”轻柔悦耳的声音听来十分舒服。俞眉远望去,站在眼前垂眸温敛的女人,穿了身丁香色的家常旧袄裙,梳着堕马髻,发间斜插着两支珍珠簪,脸上脂粉全无,干干净净的模样,细眉温目,含笑浅浅。她缓缓一抬头,目色温柔,宛如故人。俞眉远愣住。“娘”她不自觉地叫出声。其实俞眉远不大记得徐言娘的容颜了,但不知为何,眼前的人就是让她有种感觉,像一个活生生的徐言娘站在自己面前。“四姑娘,不敢当,我是三姨娘。”眼前这人退了一小步,让出路来,仍是温柔地望着俞眉远。眼眸如水,有圈圈绽开的涟漪,藏着故人的影子。俞眉远呆呆看她的眼,似被这双眼眸吸引。蓦地脑中有阵针刺般的痛苦猝发,俞眉远眉头一拢,只觉得人像从混沌泥水中拔出一般,身体里的真气不知为何,竟自行以极缓慢的速度自行运转向百会穴。脑中虽痛,但她眼底已清明,此时再看眼前之人,哪还有半分徐言娘的眉目。这人是丁氏。容颜温婉,举止谦恭,只有一双眼睛,在望来之时,莫明带了几丝妖惑。俞眉远一看她的眼,就觉得脑中似有针刺,她不动声色地低下头,闷声道:“三姨娘。”语罢,她随丁氏进了屋。屋里弥漫着淡淡的幽香,似檀非檀,似麝非麝,闻来让人心静。这里头光线很暗,门窗紧闭,窗纱外头全是草木繁叶的影子,挡住了光。俞眉远这是第一次进俞宗翰的卧房,这屋子和她想像中的不一样。她原以为他的屋子应该同他的人一样,硬朗而寡淡。眼前这屋子却并非如此。描金檀泥小炉、供着夏菊的青瓷胆瓶、蜻蜓小荷的屏风以及从挂落上垂下的素青幔帐这屋里的家什有着男人的硬气,可这些陈设小物却透着女人的细腻清雅,两相交融,倒让这屋子生动起来。这些东西有些旧,看得出来摆放上了年头,是丁氏布置的俞眉远边行边看,有些疑惑。看起来俞宗翰对这丁氏极为上心,之前她就听说这几年他只往丁氏那里跑,如今病重卧床,他还是只叫丁氏一个人来照顾,若不是丁氏对蕙夫人唯命是从,又只生了个女儿,恐怕蕙夫人是断容不下此人到今日的。“你在看什么那些东西是你母亲布置的。”男人的声音响起。俞眉远猛地回神,收起视线,望向说话的人。她已走到了次间,俞宗翰正坐在窗前的藤躺椅上望着她。窗外晦涩的光影落在他身上,阴阴沉沉地,像压了团乌云。“父亲。”俞眉远福了福身,淡道。“坐吧。”俞宗翰以目光示意着身边的软榻。俞眉远上前,规规矩矩坐了。丁氏端了茶进屋,替二人斟好茶,一声未吭地递送至二人手中。“你出去吧,没我吩咐,谁也不准进来。”俞宗翰轻啜一口茶,冷道。丁氏只垂着头,顺从地退出屋子。俞宗翰将窗子推开道缝,从缝隙里望出去,看着丁氏背景远去,方对俞眉远开口:“她像你母亲吗”“不像。”俞眉远摇头。若不看丁氏的眼睛,丁氏在她眼里就和徐言娘半点相似之处都没有。真是个奇怪的人,那眼睛像有魔力。“我也觉得不像,可有时又觉她像。”俞宗翰收回目光,望向俞眉远。俞眉远却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也不像俞宗翰。俞宗翰已经病了许久,外头都传言说他病得下不来床,可俞眉远此时看去,却没从他脸上瞧出半点病容来,甚至他眼中的锐色尤胜以往。与往常不同,他今日穿了身素浅颜色的宽袍,头发也没梳得一丝不苟,而是半挽成髻半垂覆着,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带着讥诮看人。俞宗翰从来不这样笑。“你恨你父亲,对吗”他懒懒歪在椅上,斜睨着他。你父亲俞眉远对他用的字眼很奇怪,他话里意思似乎他不是她的父亲。“谈不上恨,只是对您没有感情。”她回答他。在她漫长的孩童时代里,父亲都毫无存在感,哪怕重生而回,这情感也淡薄如纸。像陌生人一样,没有期待,自然也不存在恨,她习惯一切靠自己。“你倒老实。那你会替你母亲怨他吗毕竟他负了她。”他又问。这次俞眉远没有克制自己的疑惑:“他难道不是您吗”俞宗翰忽“哈哈”笑起,半晌方歇:“丫头,这么看过去,你像我多过像他啊。”俞眉远更加摸不着头脑,只好沉默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俞宗翰。“我不是你父亲。”他的笑倏尔又一沉,变脸似的,“也不是你母亲爱的人。你母亲怕我,她为了躲我,带着你去了扬平庄。我恨你母亲,也恨你父亲”“”俞眉远强自镇定,看眼前的男人扭曲的面容,“那你是谁”“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俞宗翰忽从椅上坐起,歪着头,眸色乖戾,“不如你来告诉我,我是谁你也点过往音烛,你应该知道的你心里也有一个人,不是吗”俞眉远攥紧裙子,心突突跳起。霍铮同她说过,往音烛里的蛊王魂引能让一个人脱离掌控,变得六亲不认,莫非指的就是眼前这样的情况俞宗翰用了往音烛,这反噬日积月累,渐渐将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心里一惊,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来的暴戾情绪,莫非是往音烛的反噬一直没有消退“你知道吗你父亲太可恨了,每次我要出来时,他都将我关在漆黑的牢房里,像关狗一样锁着我,不让我跑出来。”俞宗翰从椅上站起,朝她走去,昔日的满身正气全成了邪戾,“还有你娘你娘居然认得出我和他我有什么比不上他的可言娘只爱他,却害怕我”“你是我父亲的心魔”俞眉远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心魔你们是这么称呼我的不错,我喜欢这个称呼。”他笑起,伸手抚向自己的脸庞,“其实他们又能有多相爱呢互相猜忌,互相怀疑,想要分开他们,简直易如反掌。”“猜忌怀疑”俞眉远试探问道。“你父亲是官盗,又奉旨寻找前朝皇陵地图,那地图在你母亲手里吧她如何能信他你外祖将往音烛交给你父亲,却没告诉他反噬之苦与克制反噬之途,分明是在利用你父亲,他又如何能信她”俞宗翰说着笑起,直要笑出泪来,“他们两人,一个疑心对方要盗走自己家传之宝,一个疑心对方存心利用自己,明明爱着,却又彼此怀疑,多有趣”俞眉远的情绪已被他牵引着,如怒海行舟,七上八下。“他以为他控制得住我,其实他不懂,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本为一体。哈哈哈”俞宗翰笑得畅快,“他不敢回府,就连在你们身边多呆一刻,都怕被你们发现我的存在,都怕我使手段害死府里的人。我最喜欢他从梦中醒来时看到身边的人不是徐言娘时的模样就像那次在宫里哦对了,你知道为什么孙嘉蕙会进府吗”俞眉远摇头。“因为丁氏,她有时真像言娘我也爱言娘,不过她讨厌我我只好找别的女人”俞宗翰想了想,说道,“我记得那天宫宴,你父亲与言娘大吵一架,他独自赴宴,喝了许多酒,一不小心就让我顶替了他。”他说着咳了两声,露出孩子般的恶作剧神情:“我在御花园的叠石山前遇到了丁氏,她真像言娘,朝我那么笑着,把我的魂都勾走了。言娘从没那样对我笑过我就跟了过去,抱住了她,我想要她可不知为何到了最后,我怀里的人却变成了孙嘉蕙。”俞眉远靠到博古架上,死死掐住了博古架的木头,冷静地听他继续说。“我喝醉了,也顾不上怀里到底是谁,随便吧,不是言娘,所有女人对我来说都一样。后来来了许多人,说他污了孙嘉蕙的名节,国公府的人也要找他算账,后来是皇帝出来当了和事佬,压下此事,又逼他以平妻之名娶了孙嘉蕙。我无所谓,反正你娘不爱我,多找几个女人回来让我痛快痛快更好”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反正只要想做他的女人,他就都收,孙嘉蕙是一个,何氏是一个,丁氏是一个。“我喜欢丁氏,她太像言娘了我喜欢她陪着我,好像言娘呆在我身边”俞宗翰说着看着自己的双手,“可她不是言娘,就算再像,她也不是言娘言娘回不来了”他忽朝俞眉远的肩头抓去:“你是不是也和言娘一样怕我说,是不是”那手如利爪,疾抓而来。俞眉远眼色一沉,将身体侧开,他的手便抠进了博古架的木梁骨上。只听“喀嚓”一声,木骨被他抓断。俞眉远跟着挥掌,袖中掌风冲向俞宗翰,他迫不得已抬手遮了自己的脸面,往后退了两步。见逼退了他,她当即收手,冷道:“我母亲已经亡故,她回不来了,丁氏也不是我母亲,你和她这辈子都没有缘分,别再痴心妄想了。我不管你是谁,你今天找我过来,不是只为与我说这些陈年旧事吧”俞宗翰闻言眯起眼眸,唇上扯了丝笑,和俞眉远很像。“你练了归海经”他缓缓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信来。俞眉远脸色微变。前夜她写给徐苏琰的信,被他截走了。“月尊教,月鬼,慈悲骨,徐家的银两,燕王谋逆,朱广才与燕王暗中勾结丫头,你知道得不少啊不愧是异魂而归的人。”他将那信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玩着,嘲讽道。“异魂而归你知道我的来历”俞眉远这次再也无法镇定。重生之事本就匪夷所思,可竟有人能看出她的来历,她怎能不惊“是啊,异魂而归之人,是往音烛的最佳继承者,再加上你有萧家的血脉,往音烛能在你手中发挥出最大威力,是打开皇陵的必备条件之一。”俞宗翰吹了吹那信,薄薄的信封不断飘起,“你知道吗昨天那姓徐的小子如果真的动手,后果就会是死之葬身之地。好在你劝住了他。”“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想做什么”俞眉远咬牙问道。“我和你父亲的想法不一样。他千方百计想让你避祸,甚至带你去了东平,就怕京里这些人把目标放到你身上,他想要你做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可我觉得,那不适合你。”俞宗翰说着,将那信一扔,从自己的拇指褪下一枚碧绿的翡翠扳指,“有胆子接吗”“这是何物”俞眉远警惕地望着他。“我的信物,可以号令俞家所有的暗卫与死士,以及我官盗的私兵。”俞眉远倒抽一口气:“你想要我做什么”“先替我查清是谁毒杀言娘,谁是月鬼查你徐家丢失的银两去了哪里”俞宗翰把玩着扳指,笑着看她。“你为何自己不查却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我手上”俞眉远并无半点喜色。“我高兴”俞宗翰挑眉,“你父亲做事瞻前顾后,我却只听凭喜好行事。你若做好了,我就把往音烛交给你,让你好好练你的归海经。”“”俞眉远在心里斟酌着他话里的可信程度。“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月尊教有一部分人很早已依附了燕王,两者之间早有勾结。我们府中的月鬼,恐怕也与燕王有些联系,他们以为皇陵地图与往音烛全在我手里,所以处心积虑要躲藏在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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