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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1 / 1)

今天傍晚,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三清山附近。是冥冥中有什么指引着她,还是巧合,她不知道。但是她看到“三清观”三个大字,突然间醍醐灌顶般了悟。然后就疯了一般爬上了后山,一直找,一直找。后来,就看到了山坡上,那一片落叶较稀疏的土壤。这些年为了找佟生,她什么都尝试过,也看过不少刑侦纪录片。许多人抛尸荒野时,会挖开土壤,再埋上。这样,就会导致这一片土壤,比周围的颜色更新,也更整齐,有人工掩埋过的痕迹。她趴在地上,用已长着厚茧伤痕累累的手指,轻轻触碰那一片泥土。然后就开始挖。用旁边的粗树枝,用双手。直至,白骨显露。谢敏低低地喘着气,努力想要挣脱。可她的力气再蛮,也不如姚远戈这样一个强壮心狠的男人。他把她扣在树上,狞笑了一下,又是一刀,捅进她的肚子里。她发出痛苦的闷哼,颤抖着,一把抓住他的手,问:“哪一个是佟生是我女儿佟生”姚远戈愣了一下,然而他露出了一个令谢敏不寒而栗的笑容。“谁知道呢那么多的女人”“啊”谢敏嚎叫一声,那声音已不像人声了,像低嚎的野兽。倒令姚远戈一惊。他冷冷地看着她,刚想给她一个痛快,突然听到头顶不远处的山坡上,传来脚步声。姚远戈微一思索,一把捂住谢敏的嘴,低声说:“闭嘴,待会儿再收拾你。”然后又用脚把旁边的泥土和树叶,迅速往那坑里推了几下,但依然起不到太多的掩饰作用。他立刻拖谢敏躲进旁边岩壁下的一个山洞里。简瑶和两名刑警,沿着山坡,慢慢搜寻。接到谢敏的电话后,技术人员立刻锁定了她的位置,就在三清山这一面坡上。但因为她的手机打完电话就关机了,所以没办法取得更精确的位置。现在,七、八组警察,正在沿山坡搜索。而正在姚家的薄靳言和方青,也已取得联系,正在往三清山赶来。本来,他们三人即将从这一片坡上走过。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异样。但简瑶走了两步,却停下脚步。下面绿树环绕,地面的情况看不清晰。可当她抬起头,却看到正对面的三清观,跟这片山坡,在一条直线上。尤其是山坡下方,极为开阔,她毫不怀疑,人如果站在下方,可以非常清楚地望见对方的三清观主殿。简瑶忽然一怔。一股异样的直觉涌上心头。这是一面面朝神灵所在的山坡。“下去看看。”她对两名刑警说。三人沿山坡滑了下来。刚走了几步,就都愣住了。地上,明显被人挖掘过的痕迹。两名刑警对视一眼,立刻持枪逼近,透过树枝与泥土,看到了隐约的白骨。简瑶紧随其后,心头一震。就在这时,一股大力朝她后背袭来。简瑶背上一凉,来不及转身,已被人紧紧扣住脖子,一把染血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妈的妈的”姚远戈低低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两名刑警转过身来,见状大惊,怒吼道:“放了她姚远戈,你已经被包围了,逃不出去了”简瑶站着,一动不动,一低头,就看到姚远戈的双脚,原地动了两下。显然他的内心也是慌乱的。但他的手臂却很有力,简瑶很快就有点喘不过气来,也不敢乱动,因为他的刀锋几乎是按在她的脖子上,稍有不慎,就会送命。“让我走”姚远戈吼道,“否则杀了她反正也不差这一个”两名刑警只拿枪对准他,纹丝不动。一名刑警逃出对讲机,迅速报道。简瑶眼角余光瞥见,身后山洞里,似乎还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像是已断了气。她慢慢吐了口气,缓缓说:“姚远戈,你听我说,即使你现在挟持我,得以短暂逃生,你也逃不出去的。你将来可能逃的每一条路,都会被封堵。你可以联系的每一个人,都会被我们监听。你过惯了富贵生活,今后只能躲躲藏藏,不能跟家人联系,活得像你鄙视的那些穷人一样。他们会打你,会整你,就像你对他们一样。你的结局,必然是走投无路。放了我,到警局老实交代。这样,你的那些女人,你唯一的儿子,或许还能有相对好一点的生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姚远戈大吼道:“你闭嘴我还管他们做什么管他们做什么”“怎么会不管呢”简瑶轻声说,“那是你唯一的家啊。你苦心经营的家,以后必然散了,难道你就这样不管不顾,不加照看,就这么背上逃犯的名号,最后大家都完蛋吗”姚远戈粗粗地喘着气,不说话。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许多的脚步声。姚远戈一惊,匕首更加紧地抵着简瑶。简瑶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刺痛。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刚才趁着说话的空档,已经观察过周围的地形。旁边是坚硬的岩壁,两人脚下泥土松动,旁边岩壁下有处凹洞,她如果闪避到那里,或许就能躲开刑警的子弹,和姚远戈的刀锋。大约是见过的风浪太多,简瑶一点也不慌,反而集中全部注意力,蓄势以待。前方的情形,警察们已经报告过了。薄靳言在山坡上健步如飞,远远地就看到姚远戈挟持着人,站在山洞口。薄靳言心头一沉,嘴角已紧紧抿起就没见过这么愚蠢又讨人厌的嫌疑人他以为凭他这种十八线杀手就能劫持薄太太那母猪怎么还没上树近了,更近了。薄靳言与简瑶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的眼神沉静又坚定,仿佛他来了之后,底气更足了。薄靳言见她此刻完好无损,一颗心也落进肚子里。而且见她如此险境之中,却依然不失聪慧勇敢,心中柔情爱怜更甚。而他的一双眼,却已冷冽锐利无比。而后,薄靳言在离他们十几米远外站定,没说话,也没动。简瑶看一眼右侧,轻轻朝他点了一下头。他对她眨了一下眼睛,忽然变了脸,露出愤怒的表情,说:“姚远戈放了我的妻子你还要让多少无辜的人受伤”不料这话竟让姚远戈兴奋起来,他并不认识薄靳言,只是冷笑道:“你的妻子呵呵,警察的妻子,呵呵”没人知道薄靳言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刺激姚远戈。旁边的刑警只持枪瞄准了姚远戈不做声。简瑶也只看着薄靳言,双手手指轻轻揉动了一下。方青站在薄靳言身后,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会救下她。”薄靳言像是没听到。方青转身走了。薄靳言上前一步,继续骂道:“你这个禽兽禽兽自己圈养了那么多女人,还要残害无辜年轻女孩。你还是不是人”他又上前一步,离他们更近。但保持了一个角度。方便身后人射击的角度。姚远戈冷笑着,薄靳言的脸因为激动,又红又白,大声说:“你老婆明兰还要替你顶罪她说所有的人都是她杀的你还是不是男人,让一个女人顶罪如果你还有良心,就放了我的妻子,回去招认一切”姚远戈的神色明显一动,眼睛盯在薄靳言身上。就在这时。简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关节,往旁边一扭。姚远戈吃痛,匕首垂落。简瑶趁机身体往旁边一躲,脱离了他的控制。“啪”子弹破空的声音,从远处瞬间逼近。简瑶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一抬头,却看到姚远戈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低头看着胸口多出来的血洞。然而一切发生在极快的时间里。一把匕首从他的左胸,瞄准心脏,同时透了出来。喘着粗气、浑身鲜血淋漓的谢敏,竟不知何时从地上扑了过来。“我”姚远戈只吐出一个字,就倒在地上。同时倒地的,还有奄奄一息的谢敏。简瑶因为惯性刚摔在地上,已被人从地上猛的一把抱起。她落入那熟悉而清瘦的怀抱,心头彻底一松,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腰。薄靳言低头看着她,那双眼亮若星辰。她立刻明白,他虽然一直淡定自若“演技上佳”,但其实担心得很。刚想说两句安抚一下,他却已低下头,吻在她的额头上,深深吻住。她的心跳还很快,轻声说:“薄先生,我没事。”“当然。”他低声说,“有我在。”方青扔掉狙击枪,从山坡上跑下来。搭档跟在他身后,突然说:“你开枪从不失手,这一枪打下去,本来他会痛苦几十个小时后才死。”方青冷笑了一下说:“瞎说什么,我本来准备打他手腕,失手打偏了。”薄靳言紧紧将简瑶抱了一会儿,两人一起低头看去,只见地上的姚远戈俨然已经气绝,而谢敏还在地上缓缓喘着气。刑警们持枪正慢慢逼近她。“女儿啊”谁也没想到,她突然哭喊了一声,竟然像僵死的鱼,从地上弹起来,一头就撞在了旁边的岩壁上,瞬间血流如注,再次倒在地上。薄靳言松开简瑶,快步冲过去,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谢敏、谢敏”谢敏微微睁开眼,看着他,唯独看着他,竟然笑了:“我一天都熬不下去了”旁边的刑警都没说话,薄靳言盯着她,说:“是的,我知道。”简瑶突然觉得难过,为他的这一句:我知道。谢敏用染满鲜血的手,握住薄靳言的手,说:“求你薄靳言你说你会让沉冤得雪找出我女儿的骨头和我葬在一起”“好。”薄靳言说,“谢敏女士,我向你承诺。”过了一会儿,薄靳言站起来。刑警们围上来,检查谢敏已经没有了脉搏呼吸。方青站在他们身后,也没有动。薄靳言转身,揽住简瑶的肩。两人牵着手,往外围走去。抬头却只见天已黑了。有一颗星星,在天际亮起。盈盈而肃穆的光,似乎正凝望着大地,凝望着寂静的人世间。第20章黑暗中,有人在笑。轻轻的,尖细的,愤怒的,傲慢的。简瑶皱紧眉头,手也抓住身下的床单。他逼近了,更近了。他像抚摸宠物一样,轻轻抚摸她的长发。然后是情人般的昵喃:“这么好的皮肤,放心,虽然我会用鞭子,但一定不会伤到你后背的皮肤。多美啊”简瑶猛的睁开眼,只看到招待所那乏味可陈的天花板。原来天已亮了,她满身的汗。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洗漱。感觉彻底清醒了,却发现薄靳言并不在屋子里。他又一个人到处跑了。她给他打电话:“喂,你在哪里”“我在方青这儿。”薄靳言的嗓音坦荡平和,“有些后续的事。你睡的好吗”简瑶答:“挺好的。”“过来吧,他们买了非常丰盛的早餐。甚至还专门给我买了一份用小虾烙的饼。大概,是出于对我的钦佩和感激吧。不过,这没什么必要。”简瑶忍不住笑了,问:“那你吃了那份虾饼吗”薄靳言:“吃完了。”简瑶微微笑着,可眉头始终还是沉重的,不知不觉就沉默了一会儿。薄靳言却那样敏锐地察觉了她的异样,语调也变了,非常温柔地低声问:“怎么了”简瑶说:“靳言,我想跟你两个人呆会儿。”他静了一下,答:“我马上到你身边来。”“嗯。”初晨的阳光暖暖的,大街上洁净又安静,没有什么人。简瑶在树下站了一会儿,就看到薄靳言从对面的警局走了过来。今天难得穿了件深青色t恤,黑色长裤,更显得黑发白肤、清俊醒目。当然,这也是简瑶“婚后改造”这个西装控男人的结果。他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让我猜猜看,又做梦了”“嗯。”简瑶并不需要在他面前掩饰偶尔的脆弱。他一把揽住她的肩,揽得有点紧,两人沿着江边走去。其实简瑶已经很少梦见鲜花食人魔了,梦见被他囚禁的那段日子。而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现在也已变成一堆白骨。薄靳言也表扬过她,说跟绝大多数人相比,薄太太调节得非常好。只是,当她昨天,看到姚远戈眼中,跟鲜花食人魔,甚至跟其它变态杀手并无二致的疯狂眼神,她还是会感到心中冒出阵阵凉意。也许,某些伤痕,对于警务人员来说,是一生都磨灭不了的吧。两人沿安静的江边走了一会儿,又找了家小店吃早饭。胃里热了,身上仿佛也热了。薄靳言并不过多的去安慰她开导她,作为一名心理学专家,他很清楚妻子现在需要的是陪伴和宁静,那些心中涌动的灰暗小涟漪,就会在她本身坚毅性格的光芒下,消散于无形。果然,过了一会儿,身边的女人,不知不觉眉宇已放松,仿佛又恢复了平日那皎洁的生气。她甚至还喝了一大碗热汤,脸也喝得红红的。“在警局忙什么”简瑶问。“有些新情况。”薄靳言眼眸沉亮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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