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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拆了信封看过之后心里并不平静。温璟贤从小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和父母一起回云南昆明的家乡探亲,一开始就打算一起回去,没曾想登机的前一两天,父母被各自的工作牵绊住脚步。在他的家庭里,这也是太平常发生的事情。当时他负责的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到了瓶颈,遭遇一些变故,眼看之前一年的努力即将付之东流,温璟贤当时很挫败。作为一个从小在优越的环境下顺风顺水长大的孩子,顶级的学校让他受到良好的教育,家庭的熏陶让他绅士得体,他坦然应对了他前面人生中绝大多数的事情,面对困境,他总是拿出十二分的自信能应对过去。他很不服输,自我要求严格,才一路全优,然后光荣毕业,慢慢接手了家里的公司,他的人生在别人眼里就像坐了火箭一样,这样的人骨子里绝对是有骄傲的,这种骄傲不是让他看轻别人,而是更严厉地要求自己,跟自己赛跑,每一天都要比从前做的更好,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这种境遇往往让他忘记他自己才刚毕业一年多。温安娜看在眼里,开导过他几次,让他放松心情,没有什么事情是从未失败过的,也没有人的人生中没有遇到过失败。他忽然觉得很累,身心俱疲。一个人坐上了飞机。那天,他坐在咖啡馆里看着落地窗外发呆,对面是一个花店,花店门口大大小小的玻璃瓶里,花盘里摆满了鲜花。一丝丝花香隔着街道还能隐约飘进咖啡馆。外面的天气很好,过往的游人们看起来心情舒畅。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个女孩子从鲜花店推门而出,门口的风铃随着开门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那个女孩手里拿着一束包装完好的粉色花束,装饰完好。她皮肤白白净净,穿着蓝色的衬衫和牛仔裤,深蓝色的帆布鞋,散开的黑色长发随风轻轻飘起,她一转身,身后背着淡紫色的包。她推开门以后,站在明媚的阳光里,抬起头看着蓝天白云,很高兴的样子,接着她拿出地图研究了一番,对着空气上下左右比划了一下。温璟贤遇到过很多没有方向感的女生向他问路,对此类情景一点也不陌生,想必是一个人来旅游,找不到想要去的地方罢了,窗外不远处的女孩东瞅瞅西看看,像一只迷途的羔羊,温璟贤百无聊赖,在室内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只见她好像终于明白了,快步向右边方向走去。温璟贤盯着窗外浅笑一会儿,继续坐在咖啡馆里,看看杂志,享受惬意的午后时光。果不其然,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毫不意外地又回到花店门口,看看太阳的位置,又向左手边冲去。其实,她大概不知道,那条街道是东南西北方向,不能拿太阳当参照物。那天,第二次见到那个女孩子,是两个小时以后,他也知道了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阳光明媚的阳媚。她在一家商店里逛,好奇地东看看,西瞅瞅。有两个说着方言的人,轻车熟路锁定她当目标,悄悄地走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个东西放进她的帽子里,然后贼喊捉贼要她接受罚款。明明她没有错,却只得认罚,看着她站在那里她孤立无援,却固执地维护自己的名誉,想起她下午站在花店门前的模样,此时时刻让他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他推开层层围观的人群把她救出来。把她的钱包弄丢是他的责任,出于义务也要帮她到底,以对方舒服且能接受的方式帮助对方,是他修养中的一部分。温璟贤从来不相信一瞬间的决定能在一个人的生命里起什么作用,萍水相逢,泛泛之交足矣,人生中重大的事件,从来不是某一个瞬间决定下来的,需要长期的积累。在酒吧里,两人三言两语便相谈甚欢,虽然年龄相差几岁,教育背景不同,所处文化不同,他很惊讶自己竟能兴致不减地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聊那么久,直到她喝醉了语无伦次的时候,他还觉得还意犹未尽。阳媚看着墙上画着的幸福的三口之家,开始胡言乱语,拍着右边的陌生人肩膀哈哈大笑,“你看,他们在笑话你耶。”右边的陌生人莫名其妙,看到她一个喝醉了的人,又是女生,也不好发作,只能低声咒骂一声拿着酒杯换到别处去,结果她倒是跟着站起来,还未转过身就直愣愣地往地上栽。幸亏温璟贤伸手一把抓住她,才免于这场不幸。她倒好,坐下来开始哭,她的哭声和泪水打乱了渐渐升温的气氛,让他手足无措,刚才的动静不小,本来就引来旁人等着看好戏的目光,温璟贤脸上有点囧,轻声问,“你没事吧,你为什么哭了”“我想家了。”原来是想家了,温璟贤放下心来,好心安慰她,“那等你酒醒了,明天就回家去好不好”她使劲儿摇摇头,非常排斥地答,“不好。”“为什么”“因为我没有家了。”温璟贤耐下心来,“你父母呢,他们去哪儿了”她不做声,只是低着头,温璟贤都要以为她睡着了,才听她细得跟蚊子一样的声音,“他们离婚了,各自跟别人结婚了,不管是离婚,还是结婚,我都是刚知道的。”然后她抬起头来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好笑吧我觉得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不然,他们也不会笑我。”她指着一处方向,温璟贤的眼神定在那幅画上。、第二十三章至于酒店前台小姐告诉高恬,温璟贤喜欢马蹄莲。事情原因是,那天晚上阳媚在酒吧喝醉了,温璟贤把她送到酒店去,前台看他拿一束马蹄莲,就问他,温先生也喜欢马蹄莲吗那个时候他都不知道是什么花,是帮阳媚拿回去的,前台小姐不明所以,告诉他,马蹄莲的花语根据颜色不同,花语也不同,粉色长杆马蹄莲,花语是爱你一生一世。回到美国,当温安娜告诉他,自己手里的项目依旧没结束,过几天要他代替自己去北京一趟,参加连锁酒店供应商年会的时候,他本可以像从前那样推掉,让公司其他人去参加应酬,不过目光落到拿回美国的两本世界名著的时候,其中一本书的扉页上,写着阳媚的名字,下面有一句话,阳光明媚每一天温璟贤想,激励自己的话,当然要放在身边,时时能看到,才能更有效果吧,他要把书拿给她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不过,他带着书去,没有她的任何联系方式,只知道她的专业,光靠一个名字,很难有办法在几天的时间里,在一个城市找到一个人的吧。不过,总要碰碰运气才能知道见到见不到。司机在机场接到他后已是下午,回到市里已经傍晚。每个路口都要等上几分钟,车辆络绎不绝,司机抱歉跟他解释,这里是堵车地带,要等一会儿。温璟贤说不着急,不赶时间。他透过车窗看外面的风景,外面华灯初上,行人匆匆,又到了一个路口,不经意之间看到一个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面正播放着万里长城宣传图,和一个他不认识的地方,湖水清澈,波光粼粼,周围摆放着零星的太湖石,却有别于南方小桥流水,古色古香的亭子和明清时期的古建筑,皇家牌坊,最后屏幕上出现三个大字,颐和园。温璟贤低头看了看手表,正好六点半,灵光一闪,耳边响起阳媚说过的话,就问司机,这周围是不是有一所大学司机连忙回答,是的,过了这个十字路口往里走,就是大学正门,问他要去看看吗温璟贤了然,摇摇头说不用了,司机很疑惑,问他不是第一次来北京吗,怎么会知道。他带着笑意,“我的确是第一次来北京,不过,我已经听了很多关于北京的故事了。”他来北京的时候拿着她丢在昆明的两本书,也许是想以此为借口,幻想着也许能偶然遇见她呢,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去找到她了吧。结果还没到酒店就已经发现她的学校这一条线索,如果花费一些时间,肯定会找到的吧。北京秋天的季节,空气很干燥,晚上刚到酒店他就开始流鼻血,本来是要下午去那个学校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第二天上午接到电话通知他的行李到了,到楼下取行李的时候,竟然发现楼下一排女孩子中那一张熟悉的脸,一开始他不太敢相信,她应该在学校,怎么会出现在酒店里。然后他问了主办方,才知道她们是主办方请来的旅游专业的学生,在这里帮忙。然后就是不出意外的偶遇,这次是阳媚先看到他的。开幕式那天,他在大厅里等李家勋,远远看到阳媚在签到处,认真工作的模样。在嘉宾席上,他不是没看到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孩子向他频频投来欣赏的目光,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的心思早就在另一个人身上了。最终,那位女孩子和别人换了位置,走过来问他,“先生,请问需要点心吗”盘子里是招待嘉宾的马卡龙和法式曲奇。坐在桌子外面的李家勋看出了端倪,就好意谢绝,“现在不需要,不用为我们服务了,我们需要就过去拿,谢谢你。”温璟贤忽然想起来什么,等一下,那个女孩转过身时已经是标准的服务微笑。“这个可以带走吗我想过一会儿再吃,能请你帮我包起来吗谢谢。”那个身上憋着工作牌子,身上带着工作牌子,名字叫梦涵的那个女孩子莞尔,“当然可以。”另一边的高恬并非无所事事,下班后晃悠到赵宇峰的公司楼下,要和他一起吃饭。赵宇锋一眼就察觉到她心情不佳,主动问她,“怎么了这么闷闷不乐采访进行的怎么样了”高恬叫苦连天,滔滔不绝地细数被采访人的十宗罪,那个男人叫温暻贤,采访时候完全不配合,明信片是她写给阳媚的,他们两个人过去是恋人关系,现在已经分手。“可是我很好奇,既然事情都过去了,有怎样的深仇大恨,老死不相往来,为什么连谈一谈想法都没有人们不都喜欢怀念过去吗他看到我就像看到瘟疫一般,还扬言要给我一百万封住我的口,我就算把这个新闻翻出个底朝天,报社利润也挣不了一百万,他轻轻松松张口就给一百万,真是匪夷所思。”“你们杂志社知道了吗领导怎么说,让你放弃”“我还没有告诉社里,现在我们头儿说我刚从广播站下来,现在是缓冲期,适应一段时间在开始做新闻,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新闻,如果被钱收买了,那我还如何有颜面当记者一百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如果只是为了钱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卷铺盖回家跟我爸混了。可是我不确定如果温璟贤直接跟社里谈的话,社里会不会接受他的提议。温璟贤这个混蛋,生得一副好皮囊,其实浑身上下一股铜臭味儿,跟我说话时就趾高气昂,拿脚尖儿看我,自以为什么事情都能用钱解决,哼,他这种人怎么会知道何谓梦想,何谓价值,我发誓,一定要把这个新闻调查到底。”“你先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看你这表现,估计下午你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儿去吧”一语点醒梦中人,高恬顿时哑口无言。细想起来,当时温璟贤步步为营,自己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两个人针锋相对,并没分出个胜负来。自己现在跑来大说特说温璟贤的恶劣行径的同时,也许他也在某一个地方跟友人说尽自己的不是。好,既然这样,这一局,又平了。既然想知道线索,而目前认识的人中,只有温璟贤知道真相,高恬很容易就缴械投降了,于是高恬放下身段给温璟贤打电话,配合温璟贤的时间,一周之后,两个人约在上次的咖啡馆。一看到温璟贤,高恬就放心了,心想,看来他还是很好骗的嘛,自己三两句好话就把他骗了过来。赶紧脸上带着歉意的笑迎了上去,“你来了。”温璟贤看了她一眼,眼神不愠不火,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缓缓地坐下来,也没有说话。想起那天自己很过分的话,高恬心里一沉,歉意继续挂在脸上,“你想喝什么随便点,我请客,点最贵的也没关系。”温璟贤伸手随意地翻了翻菜单,跟服务员报了一个名字。高恬无意之中扫了一眼手里的另一张菜单,眼睛不由得停滞一下,他刚坐下来就好配合啊,点了最贵的一个,果然很不客气。高恬已经来不及心疼了,自己夸下海口说出的话,含着泪也要执行下去。调整了一下坐姿,高恬诚心诚意说道,“我为我昨天的态度向你道歉,对不起,作为一个记者,没有尊重新闻的客观性,妄加评判,把个人感情凌驾于新闻之上,我昨天的行径太不专业了,是我太在意这个新闻。”温璟贤没有理会她的道歉,淡淡地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件事情穷追不舍呢,的确,新闻刚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很好奇,都很想知道,不过过了那一段时间以后,新闻已经不了了之了,大家已经转移了注意力,你既然是记者,记者不是最讲究时效性的吗那你不是应该把心思放到当前吸引大家眼球的事物上去么”“既然你这么诚心问,我就开门见山说了,我承认,一开始是因为大众感兴趣,我是个记者,又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拿到别人拿不到的独家新闻,不但是职业需求所在,更能满足我的优越感。那个时候公司内部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我当时职位尴尬,迫在眉睫地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追求一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效果。所以我才会利用休假去昆明,寻找故事的发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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