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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没有一个人的脚印,如同铺了一层有厚度的白纱,纯净无暇,听着院内深处传出来的喑哑惨叫,她问道:“这是哪”林清绝低头道:“麒麟阁。”“我知道,我是问你,这是哪”“夕决楼麒麟阁。”苏陌得了他的回答,并不抬头,“你大抵知道我脾气不好。”“是。”“所以”“长安,夕决楼,麒麟阁。”苏陌听了,只道:“进去吧。”林清绝替她撑着伞,没有迟疑的随着她一步一步踏进这场浓重纯白的血腥。呼啸的风声夹杂着寒雪,扑面而来的是无止境的刀割痕迹。她往院落深处走去,停在了暗牢的门口。守卫见了她,忙舍了手头上的事情相迎,“阁主。”苏陌的眼睛只是循着声音往里瞟了一眼,这里的人都出乎她想象的懂得察言观色,不消她问,底下的人便已汇报上来。“禀阁主,牢中乃是临安一行的抓到的细作,楼主吩咐,留活口。”简洁明了,苏陌听了很满意,“问出什么了吗”守卫依旧低着头:“楼主的意思,不让他死就行。”“不让死”苏陌疑惑,“不问”“不问。”阴冷的黑牢里,血腥味扑面蜂拥,苏陌不得不用林清绝递过来的帕子掩住口鼻,感慨道:“这地方还真不是人待的。”林清绝不置可否,他收了伞跟在她身后,他从不相信她死了,现如今,人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并不吝啬与她多说一些话,“小姐长久不来,血腥的味道都会不熟悉的。”闷闷的惨叫声不觉入耳,“踢踏”的脚步声愈往深处愈深刻,这黑牢漫长无尽的黑色长廊仿佛走不到尽头,越往里越是绝望。听了许久,她停在一处摆放精致刑具的所在,一扇门后头,便是她寻到现在的惨叫与血腥的来源。脚下已经不再是来时的青砖铺路,而是一大片掖的平实的红泥路。她只在门口站了一会,门就被人从里头开了。洛无言一张斯文的脸出现在这场猩红的血腥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她皱着眉:“你”洛无言让开身子,“我。”“这”“楼主不让他死。”这个解释对的上她一路而来听见的所有话,所以并没有多问,从他让开的路走了进去。绑在刑架上的人穿着一身红衣一身血染的红衣。他听见她的声音,蔫蔫的头抬了起来,一双如死灰的眼睛骤然多了光彩,他张着嘴,话没说出来,大口强憋着的血一下子全吐了出来。苏陌站的近了,雪白的鞋面一下子变成了温热的红色,渐而冷却。她望着这个人的脸,一张瘦到脱相的脸,求生的欲望从他眼中放出光来,他张着嘴想说些什么,终于只吐出三个字来:“对不起。”苏陌不解,“什么”“阁主,属下没有逃走属下”他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大颗大颗的透明液体染上他消瘦脸颊上的血汗,形成两行浓浓的血泪,他不愿意再解释下去,终于觉得是自己的错延误了救她的时间,“属下来迟了,对不起。”“不求我救你”“属下”他看着苏陌,眼中的浑浊似一消而散,“属下罪有应得,当死。”苏陌觉得奇怪,她笑望着他:“你可将功赎罪。”“阁主,我”他眼中有奇异的光彩,没有血色的唇颤动着:“多谢阁主成全。”这里的人见了苏陌,个个恭敬万分,她的每一句话在这里都是一道生死杀伐的决断,没有人敢轻易地违背她。她挥了挥手,立即有在一旁的守卫将深陷在他肩胛骨的铁刺拔了出来,在这之前,林清绝轻轻的握上她的手腕,拉着她站到一边。喷涌而出的鲜血足射了有两尺多高,红泥却不过鲜艳了一些而已。他双腿无力的跌在地上,一点一点的爬到苏陌跟前,一双看不出颜色的手在身上蹭了又蹭,这才小心的放到她的血鞋上,虔诚的低下头,亲吻了一下,这才强撑着,随着洛无言和守卫离开。苏陌被这一系列而来的举动震惊到了,但心中隐隐觉得救这个人是没有错的。“他们去哪”“伤房。”苏陌冷冷的看了一眼林清绝,他会意,继续解释道:“金风使徐长安,楼主亲自开口要他的一条命,他在夕决楼,是活不下去的。”“那就不要让他留在夕决楼。”苏陌回过身望着这个长身玉立的男子,他一双纤长的手里一刻也没有松开过那把二十四骨节的白色长伞,翠绿的伞柄在白雪的伞面下,青葱诱人,有生命不息的翠绿感。林清绝低垂着眼,“我知道,只是”他的目光触及地上两道鲜红的血路,把要相劝的话适时的停了下来,“小姐请放心。”离开之前,苏陌望着他手中紧握着的伞,心下好奇,他爱惜这伞未免太过,如此紧张的生怕哪里有损坏,而且那翠绿的伞柄看着着实惹眼。“你的伞”她话说出来就不知怎么接下去了,半天才道:“能不能借我”林清绝等了她许久,听她这样说,眉心微蹙,“小姐,你”苏陌见他欲言又止,想必是这把伞于他有特别的意义,她也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真想为难人家出借心爱之物,她不准备继续说下去,却听见了他的叹息:“这伞,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送我的。”“啊”苏陌没想到这一层,她寻了个借口道:“这样啊,我都给忘了。”林清绝略心伤的笑了,他的笑容在他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显得特别凄然,“第一次见你时,你才十五岁,现如今,已经这么高,这么大了。”他伸手替她裹紧衣领,“七八年前的事了,你大抵都不记得了。”她抱着他的伞,裹着他的棉衣,目送着他消失在蜿蜒黑暗的走廊尽头,他对她如长兄一般温婉,她却猜忌他。没有温度的气息夹杂着血腥味道,她的手轻握在冰凉的伞骨上,久久不能回味。她立在原地思索着她所遇见的一切,觉得可怕而刺激,后背被这阵阵腥稠的味道熏的发凉,心头却如嗅到这世上绝美的甘甜而无法浅尝则止。空旷的走廊里,她的脚步声,还有迎面而来秋尽的脚步声,两者夹杂混合,终于,他看见了她,小跑到她面前。看着她抱着伞独自一人行走在这片黑暗里,不知怎的,心头疼得厉害,一伸手便将人揽进了怀里。“苏陌,夜深了,跟我回家。”、白丝秋尽身上有浓烈的酒香,苏陌被这味道熏的脑仁疼,走了几步便受不住想要推开他。她的手刚到他的身上就被他紧紧的握在手心,浊重的呼吸伴随着他眸底翻涌而来强烈的情欲,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女人,遍体鳞伤,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他很想吻上她看起来微微红润的唇瓣上。可是,他的吻在她醒过来之后,根本没有机会再落在她柔软的唇上。在江家密室找到她时,她已经奄奄一息,半个身子踏进鬼门关,最后的话也只是求他,求他哪怕只是碰一下她的手指,不带抗拒,真心实意的哪怕,是可怜她。可那时候,他不想牵扯进无谓的私人感情里,他没有给她丝毫的念想,叫她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人世。他怎么会知道,从他丢下一切,发疯似的从长安赶到临安时开始,他的一颗心早就随着她的呼吸沉浮。她的死带来的伤痛并不是突然的,而是伴随着无止尽的大雪,一点一点侵蚀他的内心。他抱着没有温度的她,浅薄的唇吻遍她的全身,可是,她活着的时候求他的一个吻,哪怕没有温度,现在给了又有什么意义。她最后笑着给了他一颗泪,一颗无尽遗憾的眼泪。她走之后,他活的像一个行尸走肉。逆魂之术进行了三个月,终于,人醒了,可心却远了。他切切实实的感觉到,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了。他恐慌,甚至无助,他已经消受了她太多的好。他克制着自己,把人推倒在墙边,发疯似的吻她,拼了命的侵占她的口腔,直到最后,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松开。人软绵绵的倒了,他抱着她,走过一路风雪。下了一夜的大雪,一早上起来的时候,外头银装素裹,洁白一片。苏陌已经能蹦蹦跳跳的起来了,秋尽把兴高采烈的想要堆雪人的她又拖回了屋子里,仔仔细细的给她换了药,又听洛无言确认伤口愈合的不再碍事之后,便允许她跑出去玩。苏陌因为右手断的彻底行动不便,气呼呼的指使洛无言滚雪球,丝毫没有注意到往厨房方向去的秋尽。洛无言滚雪球滚的气喘吁吁,苏陌捧着热茶鄙视他:“好歹是个男人,怎么才滚这么点雪球就累成这样”洛无言一听“这么点”这三个字,本就累的上气接不接下气的他当即气不打一出来,“这么点五个雪人,五百来个大雪球,你说这么点”苏陌不领情,“得了得了,瞧你细胳膊细腿的样就知道了。”洛无言从身边百十个拳头大的雪团里捡起一个冲苏陌扔过去,气的嚷嚷道:“我是大夫,又不是他们那样杀人的,我容易吗我”雪球飞过,苏陌灵活一躲,于是这个不长眼的雪球在秋尽一张魅惑的脸上分崩离析了。雪球被碎尸万段了,洛无言也生无可恋了。今天的日头不错,只是清晨的太阳依旧很给力的散发着温热,苏陌从秋尽端过来的托盘里揭开盖子,见里头是香喷喷的肉粥,高兴的笑了起来,她兴高采烈的舀起一勺,顺便夸了夸他家厨子,“你家厨子真给力,手艺好的没话说,这粥的味道啊,我跟你说”一口粥下嘴,她的话止住了,粥也吐出来了。“这不是你家厨子做的”她把勺子放回去,“昨天晚上那个厨子呢”“昨晚”“嗯。”她擦了擦嘴巴,也不管秋尽是如何心伤,继续说道:“你把这几天做菜的厨子解雇了吧,做菜也太难吃了,也就昨晚那个肉羹让我觉得,肉还是美味的。”“原来你不喜欢。” 他低声的叹气,并不多说什么,只收好了碗筷,推了门离开了。望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苏陌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洛无言在一旁瞧得那是汗涔涔的,一直到听不见秋尽的脚步声,他才悄悄的拉了她的袖子,“这几天,都是秋尽亲自下厨做给你吃的。”“哦。”苏陌听了,感慨他做菜实在难吃。洛无言被她这声“哦”惊的嘴都合不拢了,“你,你就哦”“不然呢”她丝毫没有察觉不妥,“他做的菜你也吃了,确实不好吃嘛。”“可,至少心意珍贵。”苏陌像个顽皮的孩子,硬跟着洛无言对着干,“那我不要珍贵的心意,我想吃好吃的。”洛无言哑然,听着她继续说道:“心意这种事,还不都是你情我愿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奉献的人自己也知道,对方不领情,那就只能自己感动自己了。”她顿了顿,朝他挑了挑眉毛:“不过,要是你现在去找那厨子再做一碗肉羹来,我会很感谢你的。”洛无言虚眯着眼睛,试探道:“真的”苏陌正了正脸色,“我骗你干什么”他像得到一个至关重要的承诺似的,忙爬起来,用力一点头:“那成”于是,她走后,苏陌老老实实的在房里等的都打起瞌睡了,粥还是没来。许是肉粥难熬她如是安慰自己。她趴在桌子上,一直到被冻醒的时候才发现,炉子里的炭灭了许久,而且没有人来更换。云彩那小丫头被吓得半夜不敢出来了她搓了搓双臂,又从床边拿起林清绝的白色棉衣套了进去,松松垮垮的落在身上,不过还算暖和。到了后半夜,大雪又开始纷纷扬扬的落下了,她张望着空无一人的院落,角落处昏暗的油灯一闪一闪,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安静、死寂、不正常即便这里的主人喜欢清雅,可这么大个家业,不可能没有人巡视。苏陌站在院中,被大雪染白了头发。后背迅速升起一股寒意,本能的感到危险,她下意识的想要转身回房,却在将回未回之际,被一柄冰冷的利刃划过脖颈。冷兵器带了叫人心慌的触感,温热的血迹丝丝溢下,在冰雪中无法独善其身。“苏陌,你好大的胆子。”“是你胆子比较大。”她微微侧首,看到了身边将全身笼罩在一片乌黑之下的男人,“你是谁”那人的目光触及她染血的白色梅花衣领,眸色一沉,随即收回了剑,“主人让你办的事情还没有结果吗”“什么事情”他以为她装傻,却也无可奈何,冒这么大的风险夜探夕决楼,不过是为了见她一面,确认她好不好。“已经七年了,主人不想等了,他要你立即动手。”他见她没什么反应,只好相劝道:“七年了,你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你当知道违背主人的命令,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死”苏陌冷冷一笑:“我已经死了,现在,没人有权力再命令我。”他沉默着,长袍掩映下的一双眼睛,紧紧的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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