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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9(1 / 1)

喜欢做的事情,而不是一辈子困在皇位上,到死都不得展颜。“母后,太傅说从明日起我就要开始学左传了”姬宁小声的说道,言语间很有几分不舍,“可是我的诗经还没学完啊。”姚浅看他一笔一划的写字,脑袋上两个小啾啾一抖一抖的,忍不住摸摸他的头,道:“诗经只是开蒙用的,你如今大概的字都认识了,自然就不用再学。”姬宁低下头,“哦”了一声,有些委屈道:“太傅也是这么说的。”“左传我都翻过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姬宁小声的说道:“我喜欢诗经,但是太傅说那是玩物丧志的东西。”似乎是一直憋在心里的话,找不到人诉说,姬宁抱住姚浅,委委屈屈的磨蹭了一会儿,才小声的道:“我不是不懂事,只是每日里看着皇叔来去,他说什么我都不懂,但是我知道的,皇叔做皇帝比我做皇帝要适合得多我学那些东西,根本没什么用。”姚浅惊讶了一下,这个鹌鹑似的孩子,原来心里是这么通透的吗她摸摸姬宁的头,不想用那些虚话来安慰他,柔声道:“如果宁儿不当皇帝的话,想做什么呢”姬宁茫然的摇摇头,他不知道,他从生下来就在宫中,即使是最苦的时候,也没人会问他一句,想要做什么,因为就算是皇子,他们的命运也不是由自己来定的,好一些的混个亲王做,差的就一辈子顶着皇子的名头,无论混的是好是坏,似乎一辈子都离不开京城这个名利场。姚浅看出了他的迷茫,笑了笑,说道:“宁儿最起码要有个目标呀。”“目标”姬宁低低的念了一声,仍是摇摇头,他不聪明,但也不是很笨,知道自己如果当不成皇帝就是个死,他的身份微妙,皇叔不会留他,所有人的神情里都这样写。姚浅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这孩子乖巧的让人心疼,也通透的让人难过。两人却未想到,这话转过天就传到了姬行咎的耳朵里。彼时青州事毕,姬行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想要到凤仪宫刷刷好感,没想到探子传来这么一份消息。姬行咎的心情一瞬间变得很复杂,其实他对姬宁真的没有太多的恶意,他对皇位没什么兴趣,但是整个皇室除了他再没人能担起这份重担,他老子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社稷,总不能把皇权交给外人,他想的也明白,知道自己点头做了这个皇帝,就必然要做到死为止,他不想把自己绑在龙椅上,索性随了太宗的意让姬宁登基,他替他把持几年,等到姬宁能撑起来了,他就可以功成身退,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也许听起来有些好笑,但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他若是贪恋皇权,当年皇兄压根就不可能从他手里抢走皇位,更别提还让姬宁坐上龙椅,没人理解他,都觉得他在下一盘大棋,姬行咎早已经习惯了,但是姚浅的话让他陡然一震。会问出那样的问题,是不是代表她是相信他的哪怕她觉得他不会放弃皇位,但是她同样也觉得他不会杀害姬宁是不是姬行咎的心里暖暖的,他越发想见到姚浅了,甚至连第二天都等不及,傍晚临近,他入了宫。不过短短十来天没见,姬行咎看上去已经大变样了,原本修长结实的身材变得空荡荡的,瘦的吓人,两个眼窝陷进去,头发毛糙,姚浅抬眼见了,那股熟悉感更深。江嬴是个难得的明君,他每次忙碌完总是这样,心疼也没法子,他忙起来即使是姚浅也劝不住,后来他还懂躲出去,不让姚浅看到他消瘦的模样。“姚儿” 姬行咎上前一步就想靠近,忽然想起她还没有答应他,脚步生生的停住了,隔着一段距离,贪婪的看着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要一看到姚浅,他的眼里就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姚浅的色彩和其他人总是不一样的,她是五彩缤纷的,和她出现在一起的人落进姬行咎的眼睛里,全都是灰色的,他看着她的时候,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这么一个鲜活的人。姚浅被看得发毛,她想了想,说道:“我听宁儿说,青州的事情忙完了”“嗯,地动的影响不算大,重中之重是安置灾民,每次下拨赈灾款总要经过层层盘剥,这次青州路近,我特意派了两个互相不对付的年轻官员作为钦差”仿佛本能一般,姬行咎细细的为姚浅解释起来,说到一半,他忽然愣住了,有些尴尬道:“我忘了,你大概不喜欢听这些。”姚浅用帕子捂住唇,把逼到眼眶的泪意死死的按回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你这个法子真好,但是不对付归不对付,要是两人见财起意,联合起来,和当地官员一同贪腐又如何算”姬行咎见她能听懂,眼睛亮了亮,笑道:“我派的那正使是丞相嫡子,副使是宗室世子,若是这样的身份都要去贪那些赈灾款项,这朝堂就没救了,我索性也不当什么亲王了。”“正使派永王世子去,副使就昭远侯罢,若是这两人都要去贪那赈灾款,我这朝堂得烂到什么地步我索性不当这皇帝了,陪你游山玩水去。”耳边,那低沉撩人的嗓音仿佛在微微的笑。第79章 摄政王姬行咎走了,姚浅捏着手里的帕子,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姬行咎的一举一动都太像江嬴,但是正因为那份相似,她反而有些不敢认了,不仅仅是怕认错了人,更是近乡情怯。美好来得太突然,她总是最悲观的那个,姚浅并不觉得系统会那么好心,在给了她不必攻略的特权之后,还把她喜欢的人也带到这个世界来。姚浅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这件事情抛到一边,顺其自然的过,她要做的事情只是给姬宁一个正确的童年引导,以及让姬行咎坐上皇位,也许任务完成之后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考虑的再多也没用。姬宁最近过得很不开心,他喜欢的诗经被太傅收回,每日里不仅要临摹书帖,还要去学干燥无味的左传,其实他压根听不懂,也不想去理解。比起整日里坐在书桌前听课,他更向往那些皇弟们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们虽然也上课,但是闲余时间可以在御花园里捉蚂蚱,打水仗,大声追逐嬉闹,只有他,从白天到晚上没有一刻闲暇,每天唯一的期盼竟然成了去凤仪宫请安的那半个时辰。姬宁是有母亲的,但是身份很低,死得也早,他对母亲这个词汇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被太后摸着脑袋,低声哄孩子似的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忽然就理解了这个词汇的意思,他是母后的孩子,有了这个认知之后,他只觉得心都温暖起来了。“太傅布置的功课还多么”姚浅见姬宁立在书桌前发呆,以为他又在苦恼,想了想,说道。姬宁反应过来,笑了笑,圆圆的包子脸上月牙弯弯,“回母后的话,自从您让冬夏姐姐给太傅带了话之后,太傅再也不敢布置很多的功课啦”姚浅笑了,她如今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却像是积年的老人一般捏着帕子微微的笑着,并没有太多违和,看上去反而有种独特的端庄美丽,越发符合姬宁脑海中对母亲的幻想。他微微低头,掩饰住自己的心虚,其实冬夏姐姐那里劝得住那个可恶的老头儿,还差点被老头儿派人赶出去,还是皇叔见是母后的身边人,问了情况,警告的太傅,不过鉴于那天原本就是皇叔的错,姬宁觉得这话还是不要和母后提了他一点也不喜欢皇叔看母后的眼神。转眼就是深秋,一场秋雨一场凉,姚浅原本以为姬行咎会等不下去,毕竟他看上去可不是个耐心的人,没想到他真的保持住了风度,从不主动提起让姚浅接受他的事情,而是一步一步的来,慢慢的接近她,时间久了,姚浅对他也不是太戒备了,偶尔她也愿意给他一点笑模样。因为有国丧,原本该隆重举办的姬宁的生辰宴只得取消,作为弥补,宫里简单的办了一场宴会,邀请群臣参加。太皇太后一开始并没有指望姚浅,毕竟她年纪轻,进宫也没有多久,各种事务都不熟悉,先帝是个颇为多情的人,也就造成了后宫里的妃子极多,但是位分高的几乎没有,把宫宴这样的大事交给她们更不行,只能自己强撑着来,姚浅看不过眼,跟在太皇太后身后,没过多久就摸清了御宫里的基本运转,太皇太后忙不过来的时候,她就上去帮一把,好在她现在是太后不是皇后,辈分压着,谁也不敢轻视她。了解了姚浅的能力,太皇太后索性偷了懒,把事情都交给她去办,原本她就不是多能干的人,以前还有人分担,但是这些年太宗没有立后,压根没人使唤,多年下来习惯了,第一次看着别人去做自己闲着,太皇太后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当然,如果那真是她亲媳妇儿就好了。这次的宫宴除了给姬宁做生辰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北方异族中的一支归降,姬宁要代表御朝表示对异族的接纳,封赏他们。异族人看不惯御朝软绵绵的舞蹈,这是使节亲自提出的,歌舞方面就要斟酌,太皇太后提点了姚浅几句,姚浅却觉得不妥,那异族是来归降的,朝廷反倒去逢迎他们,这是谁家的道理提了几回,太皇太后点了头,让姚浅按自己的意思去办。姚浅想了想,不光没有按照异族的意思,反而多加了几个御朝传统的歌舞,考虑到朝中大臣大多来自南方,歌舞也偏南方的温婉秀丽。九转朝凤舞过后,屏风后乐声一变,低低的温婉的江南小调响起,一列舞女转着优美的步伐入场。姚浅坐在姬宁的旁边,小小的孩子戴着沉重的帝冕,偏偏还要端着帝王的风仪,头低一点都不成,姚浅有些心疼,剥了虾子喂到姬宁嘴边。“不必这样紧张,只是场宴会罢了。”姚浅轻声说道:“你越紧张,别人越瞧你笑话。”这话还是当初江嬴对她说的,被他这样一年一年的说下来,她从一开始的手脚不知道朝哪里放,到慵懒的窝在江嬴怀里等他投喂,时间花的着实不短。姬宁咽了虾仁,干巴巴的说道:“皇,皇叔让我端起皇家气度。”姚浅扑哧一声乐了,点点他的鼻头,“去瞧你皇叔在干什么”姬宁紧张至极,飞快的瞄了一眼姬行咎的座位,飞快的收回视线,然后又不可置信的转回去。只见灯火迷离间,亲王袍服的皇叔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懒懒的搭在桌上,他没用杯子,就那么嘴对嘴的喝着酒壶里面的酒,间或朝这边瞟一眼,发觉他和母后都在看他,顿时坐正,放下酒壶,一转眼就从不修边幅的酒鬼变成了翩翩浊世佳公子。姬宁:“母后,皇叔他是骗我的他明明那么严厉的跟我说,不要丢了皇家气度” 说到后面,圆圆的包子脸上都带了几分委屈。姚浅拍拍他的头,低声笑了:“皇家气度有人腰缠万贯貌若潘安,但若我事先告诉你,那是个乞丐,不管如何,你再去看那人,都看不出半分气度来。但要是有一人打扮的和乞丐一般,我事先告诉你,那是个皇亲国戚,那么不管他行为多畏缩,你总是能从这人身上看出几分气度来的。”姬宁努力的歪头想了想,还是没明白,不过不妨碍他低头吃菜了。连着几场歌舞过后,眼看都快到献宝的时间了,事先向御朝朝廷要求的异族歌舞还没影子,坐在不远处的几个异族使节脸色开始不好起来,尤其以中间的那个大胡子异族王子为最。这支异族并不是单独的部落,而是从北方游牧部落最大的族群,羌族里分离出来的,首领原本是羌族的二王子,因为和大王子争夺首领之位失败被放逐出来,带着他的五百名亲信羌兵南下来投靠御朝,如果不是姬行咎存着分化异族的心思,想要利用这支羌兵,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资格来参加宫宴的,姚浅也是问清楚了情况,才决定不理会使节的无礼要求。异族使节的脸色众人都看在眼里,却也没有理会的心思,明明是来归降的,td做出一副大爷的样子给谁看异族王子倒也能忍,连喝了好几坛子酒,一直熬到献宝的时辰。朝臣们自然不敢送什么珍宝给姬宁,臣子的俸禄摆在那里,最多有门生的冰敬炭敬,送稀世的珍宝只能说明自己是个贪官,只得从机巧上花心思,皇亲国戚们倒不用在意这么多,怎么奢华怎么来,见惯了珍宝如姚浅,都被这大手笔震了震,思考着这些人的立场。到了异族这里,原本脸色一直发青的异族王子倒是露出了一个笑容,隐隐带着些傲气,他起身对着姬宁和姚浅行了一礼,然后将身子转向了姬行咎。来的时候他已经让人打听清楚了,御朝的朝廷里管事的人并不是那个孱弱的小皇帝,而是小皇帝年富力强的叔叔,那才是御朝实际的掌权者。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异族王子单手按胸表示敬意,用蹩脚的官话慢慢的说道:“尊贵的陛下,听闻今天是陛下的寿辰,我们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您喜欢。”他拍了拍手,立刻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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