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回去后厨找云叶商量。云叶略一思索,道:“当着众人的面,云氏打破了酸菜鱼不外带的规矩,丁陌文面子不小。既如此,便外卖吧”其实,在这里,饭菜外卖还是很有市场的。因为,大户人家的女人一般是不会出来吃饭的,内宅的饭菜需求也不小。特别是云氏的酸菜鱼,永安城里已经叫响了名声,嘴馋的女人很多。有些孕期的女人爱吃口酸的,酸菜鱼味道美、营养高,是很好的菜。只是苦于云氏不让外带,其他馆子做的又不如云氏的好吃,期盼的人自然不少。当然了,云叶不能按照第一楼给的价钱,明码标价外带的酸菜鱼六百文一份每天限量十份当天中午便卖出去了八份如此一来,中午耽搁的时间便长了些。等王洲跟云叶到了顾府,宁寒颇有些心疼。抓住云叶粗燥的手,道:“有下人,你何必这么辛苦”云叶白了宁寒一眼,娇嗔道:“挣钱哪有不辛苦的你挣俸禄还担着命呢我说你别去了,行吗”宁寒大手捏着云叶的鼻子,无奈地摇头,“你总是有理”两人正说着,顾老进来了。听门外脚步声响,宁寒早就放了手。云叶有些羞赧,道:“顾老。”“嗯。你这丫头,现在人在眼前便放心了吧”说完,看着宁寒,顾老摇头笑道:“难为这丫头,听说你吃了败仗,担心得什么似的,跑我这里打听你的消息呢。”宁寒眉毛一挑,不说话,只是眼神含情脉脉地看着云叶。云叶见男人又是目光灼灼,便不敢再看。顾老见两人眉来眼去,知道自己碍眼,打着哈哈走了,临走撂下一句话,“云氏的酸菜鱼既然可以外带,今晚给我留一份。好久没吃了,说起来还挺想的”云叶忙道:“顾老什么时候想吃这道菜,只管传我过来。”顾老头也不回,摆摆手,走了。宁寒上前拉住云叶的手,俊脸含笑,问道:“何时的事儿”自己何时兵败消息竟传到这偏僻小城来了莫不是有人造谣生事“没有啦”云叶俏脸有些红,暗恼当时自己道听途说,这下被人说嘴“这么担心我,不如跟我去西南。”“谁担心你啦我是担心成国败唔”宁寒低头紧紧地吻住云叶,那些苍白无力的辩解,悉数被男人吞入口腹自从上次得了舌吻的滋味,这男人越发猖狂了一个长长的热吻过后,云叶头晕乎乎的,腿都软了。若不是被宁寒紧紧地搂在怀中,只怕就要坐了下去云叶俏脸滚烫,头也不敢抬,紧紧地贴在宁寒怀中。听着男人狂跳的心渐渐趋于平复,云叶心里也逐渐平静下来。宁寒紧紧地拥着云叶,下巴轻轻地放在云叶乌黑的发上,道:“西南之地好吃食挺多,你去了,大有用武之地。”云叶瓮声瓮气地道:“不要。下回给我带些胡椒最好。”这里胡椒极贵。若是能得大批胡椒,做菜、做汤、烤肉都有了极好的作料。因为胡椒产地多在热带地区,西南的气候比永安适宜得多了,应该便宜。宁寒闷笑,“这么期望着下回见面竟连礼物都定下了”云叶怒,作势离开。宁寒却霸道地再次把人紧紧地压在怀里。云叶身子不敢乱动,只得小手握拳,捶打着宁寒的胸膛,怒:“谁期待啦”“我期待”宁寒低笑:“给你的那些礼物还喜欢吗”“华而不实的,不喜欢”都是绸缎珠玉,奢华却不实用。倒可以卖了换成钱哈哈宁寒语气宠溺:“还要什么”这女人只知道做饭做菜,从不喜欢衣服钗环什么的。云叶却一点儿也不贪心,摇摇头,“不要了。”宁寒摇头,语气无奈,“你呀我想把天下财物都与你,你却只要那胡椒,真真是个傻丫头”云叶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你可知道哪里有玻璃作坊吗我想买大块的玻璃,贵不贵”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玻璃,虽然不怎么清晰,但是云叶不需要它清晰,只要快大的便可。“京城有几个大的玻璃作坊。最大快的便有三尺长宽,可够了”云叶大为惊喜,从宁寒怀中直起身来,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若是不贵,便多买些。”宁寒好笑,“买那么多,盖房子呢”“嗯”云叶重重地点头,“正要给我家的池塘盖上一座玻璃房子等我盖好了,你就知道它的好处了”见云叶一脸认真,宁寒也大为惊讶,“果真有何用”“好养鱼啊”云叶摇摇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等以后长出大鱼来,你就服了”宁寒:“”两人说说笑笑,眼看到了晚饭时分,云叶又要回馆子。宁寒怒:“今晚不去了”两臂用力,又把云叶紧紧地搂在怀中摸摸被男人硬硬的胸膛撞疼的额头,云叶皱起鼻头、乜斜着眼,“当真温柔乡、英雄冢”“哼”某男傲娇。“放开啦”云叶娇嗔着拉开男人的铁臂,笑道:“你跟我一起去”宁寒扭头,“君子远庖厨再说,我厌烦看你给别人做饭”云叶翻着白眼,“啧啧啧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宁将军,竟是个小气鬼”说归说,宁寒到底松开了云叶,“走吧,我送你。”、215 二男之争两人出了房门,刚走到院中,迎面碰上廖智。见廖智眼神郁闷,宁寒皱眉。“将军、云姑娘。”廖智看了一眼宁寒,欲言又止。云叶应了一声,跟着宁寒出了顾府。一路走来,说说笑笑倒也热闹。送云叶到了馆子,宁寒道:“明日一早我便走了,你好好保重,莫累着了。”云叶点点头,“你更要小心些。”说完,看着王洲和廖智两人,道:“你们也要当心。”两人忙抱拳,齐声道:“誓死保护将军”云叶一头黑线,只得傻呵呵地笑笑。宁寒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叶,三人便又转头回顾府。瞅着云叶看不见了,宁寒转头问廖智:“事情办得如何”廖智忙上前一步,道:“禀将军,小人跟顾总管查访了两家牙行,便找到了。只是,有些为难的地方,尚未办成。”宁寒冷了脸,“是主家要价太高给你的银子不够吗”廖智低了头,“不是。是主家的身份有些”一咬牙,廖智道:“云姑娘那店面是丁家的”“什么”宁寒陡然握紧了拳头,“丁家怎么回事”“那牙行管事本不敢说,我亮出剑来又许了银子,才透露一二。说丁老板并未露面,此事瞒着云姑娘和梁老板。都是丁家的一个管事出面办的,每月收租金也都是那管事过来。”宁寒眼中戾气闪过丁陌文“再有”廖智偷偷瞄了宁寒一眼,见宁寒眸子喷火,忙低了头,吞吞吐吐地道:“租金也极低。”“按照市价,那店该一百二三十两一月,丁家却只收云家百两银子一月。恐云家发现端倪,都是那管事月底来馆子收取。”听宁寒不说话,廖智又抬头瞅瞅宁寒黑如锅底的脸,大着胆子道:“下午我跟顾总管找借口特意寻了丁家那管事喝酒,老小子喝多了,什么都说。还说、还说”宁寒怒喝一声:“讲”廖智脖子一缩,忙道:“说这两个月因为云家盖房子,丁老板特意交待他先不收云家的租金了,等年底再说”廖智声音越来越低,说完,忙悄悄后移了一步,唯恐惹祸上身。宁寒铁青着脸,鹰眸微微眯起,沉声问道:“丁正豪那老货呢”廖智忙道:“听说那场官司之后,丁陌文便派人时时刻刻跟着他。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人给丁陌文回禀,倒没再给云姑娘惹什么麻烦。”“那个陷害云姑娘的小厮,被丁陌文卖到东海盐场去了。哦,对了,梁有福把他店里的那小厮也辞了。”“还有那匾,您也看到了,在云氏馆子里挂着呢。都说是丁陌文亲手给云姑娘送去的,就在开业那天,敲锣打鼓搞得挺大阵仗。”廖智想了想,知道的都说了,“将军,就这么多。”宁寒冷笑一声,“王洲,你去丁家找丁正豪,把这馆子给我弄来”“是”哼胆敢觊觎我们云姑娘,丁陌文也是找死啊刚把第一楼掌柜的打了脸,再去收拾丁正豪那老货,想想都痛快王洲精神抖擞,大踏步朝着丁家走去宁寒问廖智道:“牙行可有中意的门面”廖智道:“其他地方的没怎么在意,这七里大街上倒有两家。虽说不在最繁华处,门面和后头的院子倒还算不小。”“前头带路。”两人来到牙行,果然有两家不错的门面,虽在一条街上,只是离云氏的馆子有些远,宁寒略有些皱眉。廖智也道:“她家人虽多,却也不好分开。若门面不在一处,倒不太方便。”宁寒点头,“一家人在一处自然最好,相互扶持不说,少了多少麻烦事。”再问那馆子附近,都没有卖的。牙行的老板见生意要黄,极力游说道:“这位公子,您看这院子,宽敞整齐、自家有井,洗涮多方便这临街门面更不用说,四间通联、门窗崭新开馆子再好不过”说完,忙又指着另一张纸上画的一处院子,推介道:“还有这处。公子您请看,不比刚才那院子小多少。虽说没有井,也有三间通联的门脸儿啊打一眼井,不过几十两银子,我给您留出来”“最难得的是,院子旁边就是咱永安城最大的瓦舍,每天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您在这里,不管卖小食、开馆子,都可八方来财”说完,又谄媚地笑道:“公子您一看就是有钱人,能碰到您也是小人的福气。今儿个,小人也不给您说虚的,若您能把这俩院子都买了,我这里还给您低些价钱”见宁寒便无表情,牙行老板一咬牙,“大院子两千五百两、小院子两千三百两,共四千八百两银子公子若点头,咱们立时写房契”其实这价钱也不算高。老板是个明眼人,这两位爷不是生意场的人,却更是不敢相欺的人说的都是实价了。宁寒冷冷地看了一眼牙行的老板。宁寒的眼神儿一般人可搁不住,牙行老板便有些讪讪的,忙给宁寒茶杯里又续了热水。其实,银子并不是问题。男人挣钱干什么还不是给自己女人花不知宁寒想什么,廖智不敢说话。宁寒看着厚厚的一本草图,终于开口道:“两处都要了,四千五百两”牙行老板有些牙疼,苦着脸道:“公子,这价不”宁寒看也不看牙行老板一眼,起身就走。廖智凶神恶煞,狠狠地瞪了那老板一眼,“哼”“嗳嗳,两位爷,等等啊”牙行老板倒急了,跟在身后喊道:“您留步嗳,好好好就这价就这价这生意做得”“你留下拿了那房契。”宁寒住了脚,转身对廖智道:“大院子给小翠、小院子给金娥。”廖智:“是”宁寒面无表情,“办完了去云氏两边的馆子,问问哪家愿卖,不过多出些银子便了。若都买来最好。”廖智弱弱地问:“这次给谁”“云争”廖智:“是”见宁寒转头要走,廖智忙问:“少爷,您去哪”“第一楼”廖智:“”第一楼里灯火辉煌,正是食客盈门、座无虚席的时候。宁寒器宇轩昂进了大堂,掌柜的忙亲自招呼,“客官,里面请,您几位”宁寒冷冷地看着掌柜的,道:“丁陌文呢”掌柜的一愣,忙点头哈腰地道:“我们大少爷刚送客人上楼,您跟我来。不知客官尊姓大名,容小的给您通报一声。”宁寒面沉如水、恍若未闻,眼皮都不带动的。掌柜的咬牙,却也忍了。生意人嘛,和气生财。本来干得就是伺候人的买卖,有什么不能忍的再说,这人来找大少爷,也算是贵客宁寒跟着掌柜的上了二楼,迎面正碰上丁陌文狭窄的走廊里,两个男人都止住了脚。丁陌文看着宁寒,微微变了脸随即却又微笑了:“宁将军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掌柜的一听,腿就软了谁谁谁这是谁宁将军这成国可就一个宁将军宁寒宁寒眼睛扫过掌柜的,丁陌文一摆手,掌柜的如逢大赦、跌跌撞撞地扶着楼梯下楼了。“过来坐吧。”丁陌文在这二楼有个单间,平素也在这里休息、办公。宁寒进了屋子,丁陌文轻掩了门。一转身,“呼”地一声,铁拳迎面丁陌文便觉嘴脸一阵剧痛,身子“砰”地一声,狠狠撞在身后的门板上“混蛋”丁陌文大怒,转身抄起身边的椅子,便朝着宁寒用力砸去“哼”宁寒冷笑,右腿抬起,狠狠踢向椅子“哗啦”一声,木椅散了飞起的木腿“砰”地一声砸在丁陌文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