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傲娇地一扭脸,猛地从云叶怀中扑到宁寒怀中,搂着宁寒的脖子,头也不转了。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云叶黑线。这小子竟然有些怕生呢。宁寒笑着把宁宁转过来,指着众人道:“这些都是爹的亲人,也是你的亲人。过去给他们敬个酒吧。”众人忙道:“使不得。”王洲忙抱起宁宁,身边伙计在酒杯里倒了半杯。宁宁伸出满是小坑的两只小胖手,颤颤巍巍地端起来,却不知道该如何。扭头找云叶,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萌得人心都化了。云叶笑着柔声道:“宁宁说喝。”果然,宁宁冲着众人,眉眼弯弯、奶声奶气地道:“喝”众人的心都软了。有几个跟着宁大将军的老部下,突然便红了眼眶,又恐不吉利,忙低头喝酒掩饰。众人空了酒杯,纷纷恭喜。“将军后继有人,小主子一看便是个聪明的。”“将来成就只怕超过将军呢”“大将军泉下有知”宁寒微笑,道:“之所以瞒了这许久,不过是为了稳妥。不几日大军西进,捉了业善那厮,我们回转京城,便把他们母子昭告天下。”众人豪情顿起,大碗喝酒,恨不得立时过去灭了元国。更有几个年轻将领,放下手中酒杯,从王洲怀中抢过宁宁,在屋里玩起来。“小主子练练胆”众人抛高、接住;再抛高、再接住宁宁大笑着、尖叫着,笑闹个不停。满屋子都是欢笑,沸反盈天。见儿子忽高忽低,宁寒毫不在意,云叶却放心不下。岂料宁宁半点儿不害怕,兴奋地大笑、尖叫,“高高咯咯咯”王洲倒是紧紧跟着,笑嗔着几个年轻将领,“你们小心着些,若是小主子掉一根头发,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卫萍、廖智两人的婚礼一切顺利,笑闹了洞房,此时,天已经黑透了。见将领们要回转军营,云叶有些担心,扯扯宁寒的衣袖,低声道:“干嘛夜行军不如让他们在城中住一晚。”既然到处有元国的探子,何必冒着危险,白天走也是一样的。宁寒拍拍云叶的手,道:“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卫萍和廖智的婚礼也是个陷阱,早早地宣扬出去,便是等着业善的大动作。白天不好做什么,都等着晚上呢。自己大张旗鼓地过来参加婚礼,也是引人上钩的意思,岂能白白地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把城中的探子一网打尽,再杀去业善老巢势必一鼓作气,拿下元国宁寒带着云叶和宁宁进了马车,悄悄送母子两人回了府。宁宁在马车上便睡着了。云叶累了一天,上床后便睡着了。宁寒悄悄起了身,穿好衣服、戴上面具,带着一众侍卫出了府,直扑城外第二日云叶起床的时候不见宁寒,便一个人带着儿子吃早餐。现代方法喂养的孩子,五六个月便已经开始吃辅食了。家里有奶娘,再加上云叶也喂奶,宁宁吃辅食晚了些。不过现在已经个月了,也开始吃些蛋黄、菜粥之类的。基本上都是云叶亲手做;有时候云叶回来得晚,老杜看着时辰,按照云叶留下的菜谱做。宁宁吃得很开心,味道美又有营养,云叶一直坚持着。奶娘和几个婆子虽然不理解,却也知道定是为小少爷好,也没人说什么。云叶怀孕、生产、哺乳,都伺候得很好,身子不亏,宁宁也长得壮。再加上云叶和众人招呼得好,小家伙看起来比同龄孩子大不少。看着宁宁虎头虎脑、胳膊腿藕节儿似的,云叶俏脸贴着宁宁的小脸蹭来蹭去,小家伙笑得咯咯的这小子最喜欢蹭脸游戏云叶郁闷,“瞒了几个月生日,还说带你回姥姥家,你这么大一坨,真是想瞒也瞒不住”宁宁小手拍着云叶,含含糊糊地喊着“娘”,真是爱死个人儿院子里安静祥和,只有娘俩儿的笑声和说话声。云叶逗着宁宁,想想昨日卫萍和廖智大婚。两人成亲后,也不知道何时回来住。馆子里当然不是两人的居住之所,后院收拾了一间屋,算是两人的家。云叶问过卫萍,是不是打算出去住若是愿意,自己拿钱出来,就在附近买个院子。卫萍却摇头,道:“不用。我们是不能离开主子们的。”这几个人都是自小买来的孤儿,训练成死士便是为了保护宁寒的,怎么能一成亲便自己出去单过呢说起来,能成亲,便是主子们莫大的恩惠了。出嫁头天,卫萍给云叶磕了头。出嫁当日,云叶便没有受礼。宁寒是主子、卫让是哥哥,廖智也没有父母亲人。便把两人尊为长辈,完成了婚礼,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云叶正胡思乱想,丫鬟过来报:“少爷回来了。”春儿忙去准备洗漱之物。云叶抱起宁宁,尚未出屋,便听院门脚步声响。果然是宁寒大踏步地进了院子。“爹”宁宁大叫起来,大眼睛看着宁寒,满是欢喜。云叶忙看过去,见宁寒面色疲惫、身上有血,吓了一跳,“受伤了”、290 大军南下宁寒道:“无事,别人的血。”云叶忙把宁宁递给小荷,上前替宁寒宽衣。见宁寒脱衣,小荷抱着宁宁要走。小家伙哪里愿意,往宁寒处挣着身子。云叶问:“是昨夜出去的”“嗯”宁寒除了外衣,一把抱过宁宁。爷俩儿额头抵在一处,两张一模一样的笑脸,看着就让人心醉。云叶见宁寒里衣果然无血渍,总算松了一口气。想来昨夜必是有一场厮杀。“该不是卫萍两人的婚礼引来的”宁寒点头:“是。他们知我必到,冲着我来的。”云叶吓了一跳,“你可真是幸好安然无恙。否则,我和儿子”宁寒逗着宁宁,“无事。”云叶看着宁宁,突然急了,“那你还让儿子去”宁寒抬头,看着云叶,沉声道:“我自然有万全的把握。我说了,你和儿子就是我的命。凡是与你们有关的事,没有万全的把握,我是不会冒一丝风险的。”“这么久,一直委屈你们。再过几个月,这边大事一定,我自会带你们回京。到时候昭告天下,云叶和宁宁是我宁寒的老婆儿子你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云叶看着宁寒,道:“只要你平安就好。我和儿子也没有什么委屈的,只要能一直跟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在乎。”“说什么名分,昭告天下,哪有平平安安过日子重要就这样做一个普通百姓,无忧无虑、安安静静的,挺好。”宁宁看看云叶、看看宁寒,突然伸出胳膊,搂住两人脖子,自己在中间“咯咯咯”地笑起来了。宁寒一笑,“臭小子”说着,把宁宁交给云叶,自己匆匆洗漱了。云叶抱着儿子,想想屋里的宁寒,心中很踏实。宁寒洗了战斗澡,很快便出来了。宁宁很喜欢宁寒,见宁寒出来,抬臂便让宁寒抱,宁寒一把接过,又把孩子抱在怀中。血腥的杀伐过后,回到家看见老婆俏丽的笑颜、抱着儿子香香软软的身子,真是心都化了。昨夜的血雨腥风、尸横遍野,竟如梦一般。云叶小手摸摸宁寒的胳膊,道:“我去给你端早饭来。”“嗯。”宁寒应声,看云叶出去,低头对宁宁道:“爹要出征了,你小子在家保护娘”宁宁似懂非懂,歪头看着宁寒,大眼睛乌溜溜的,软软地叫道:“爹”宁寒紧紧把宁宁抱在怀中,沉声道:“等爹大胜,带你们回京”云叶端着早饭过来,见爷俩儿玩得正好,笑道:“宁宁,你陪着爹爹在家,娘上工去了”宁宁拍着小手,笑:“上工、上工”宁寒边吃边看娘儿俩逗笑,眼神宠溺,心口都是热的。见宁寒眼中血丝,便知昨夜辛苦,云叶道:“吃了饭,若无事便好好歇一觉。”宁寒摸摸宁宁的头,对云叶道:“嗯,你只管忙去吧。”安置宁寒睡下,云叶抱着宁宁,来到前院,把孩子交给众人,自己去了馆子。一下马车便感觉事情不对,大街上人来人往却三五成群,低声议论着什么。云叶略顿,身后来来往往的人正小声说话。“城外小树林,血流得满地”“几里外都闻着血腥味儿。”“听说,附近村子的人,一大早就被喊起来挖坑埋人呢。”“宁将军他们,一夜杀了元国几百人”“啧啧啧,这下城里能安稳一阵子了。”“”云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实在没想到事情竟如此惨烈云叶突然有些后怕,大踏步进了馆子。此时已是半上午,吃早饭的人不多,却也有不少。大堂里坐着,认识不认识的,都正扎堆说着昨夜之事。齐掌柜忙迎上来,“夫人。”“嗯。”云叶脚步不停,来到后院。院中很热闹,大家都在。早点没收,中午饭已经开始忙了,却不见卫萍和廖智。看着空荡荡的新房,云叶好笑,“新郎官儿和新娘子呢”众人都摇头,“不知道昨夜什么时候走的还以为回府了呢。”云叶叹了一口气。想来昨夜那情形,两人自然是知道的,也没好好过个新婚之夜吧晚上,云叶安置宁宁都睡着了,宁寒还未回来。云叶便知道必是忙着处理昨夜的事,又恐他来回路上碰到元国余党,心中胡思乱想。等到半夜,听门外脚步声响,是宁寒回来了。云叶的心这才放下来。见云叶还没睡,宁寒有些心疼,“不是不让你等吗怎么还没睡”云叶抱住宁寒的胳膊,撒娇道:“想你。”宁寒身子一僵,大手抚摸着云叶的乌发,“怎么办这次,我要离开很久。”云叶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灯影中宁寒深邃的眼神,心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是要打大仗了吗”宁寒点点头,道:“这次去,非有个结果不可,成国跟元国耗时太久,早该结束了。自从有了你们,我便时时刻刻想要灭了元国。”“把你和儿子秘而不宣,便是忧心你们被元国探子捉去。业善若以你们为质,要我的命,我会给他;若要成国,我会把成国拱手奉上。云叶,我赌不起。”云叶把脸紧紧地贴着宁寒的胸口,听着男人的心脏用力地跳动,闷声道:“你赴险地,我和儿子却只能干等着。”宁寒大手拍拍云叶的背,道:“乖乖在家等着就好。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必回来接你们。”云叶皱着眉头,却笑着道:“嗯,我会乖乖在家等着。早些回来啊,若是时间长了,只怕儿子都不认你这个爹爹了呢”宁寒挑眉,“无碍,我们再生一个就好”说着,大手便冲着云叶饱满的胸乳摸了过来。云叶脸红,嗔道:“不管开始说什么,最后都是这个收尾,我早看穿你了”宁寒闷笑,翻身上来,两手探入云叶胸衣,捉住胸前一对玉兔把玩起来。云叶被宁寒一番话挑起了离别情丝,心中满是柔情又恋恋不舍,十分情动。两人本就空了几日,当晚十分畅快,竟弄到鸡叫才收。云叶懒得动,宁寒清理了两人,转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盒子来,“给。”云叶哼哼唧唧地不想理他,宁寒笑着打开,取出一物,在云叶眼前一晃。云叶困倦的眼一下子就瞪大了,“这是”红烛跳跃,照着宁寒手中之物,竟是个云叶的脸腾地一下爆红,想闭眼已经来不及了。宁寒笑着抓住云叶的手,道:“拿着。若是想我了,便用它吧。比着我的尺寸亲手雕的。是块暖玉,冬日里也好用。”云叶张口结舌,手里如拿着火炭一般,又羞又恼,“没皮没臊的,你怎么”谁说古人含蓄、保守了天哪,不仅有栩栩如生的春宫图,竟然连男性玉势都做得这么逼真自己这个现代人真是给他们跪了宁寒戏谑着笑道:“夫妻本无定法,只要逍遥便好,收好了。”云叶哭笑不得:“不要啦。”宁寒教云叶打开床头另一个秘处,从中掏出一个挺大的匣子来。打开,指着一摞账本,宁寒道:“这里皆是京中宁府与军营的往来账目,有空你看看。还有京中的生意、铺子、地契、房契,有空你都整理整理。”云叶略翻了翻,见上面写的名字,不是自己的便是儿子的,十分诧异。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时候做了这些云叶突然意识到宁寒在干什么,心中一突,猛地扑到宁寒怀中,道:“这些我不要,我只要你。”宁寒微微笑了,“这场大仗,我准备很久了。本就有六成把握,现在得了大山详尽的舆图,再加上你做的枣丸,我们先头军可提前三天,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