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业善齐掌柜道:“若是真心过来学艺或是愿意跟咱们合股,倒也是个好事儿。此时已经进入盛夏,馆子的生意也稍微淡了,夫人有空早拿主意。”云叶道:“有钱干嘛不赚只要人没问题,生意倒是赚钱的好生意。等会儿梁氏兄弟来了,我们便应了,跟他们合股,淇城开分号”云叶跟宁寒说了此事,宁寒只道:“别累着了,你自己小心些。”暗中叮嘱卫萍小心行事,又加派了人手。云叶见宁寒支持,自己心中也欢喜。跟梁氏兄弟商讨了细节,双方拟定了契约,梁氏兄弟带着几人便回去了。齐掌柜便跟云叶商量,把原来的几个帮厨升为正式厨师,那边派了几个大厨过去。没过几日,云叶又派齐掌柜带着大周过去张罗。不出半月,果然西边传信过来,说:“万事俱备,只等夫人定下开张的日子。届时还请夫人大驾光临”云叶有些想去,“过去看看便回。还有那几千亩地,自买到手,小半年了,一次也没去过呢。王叔说一切都稳妥,我想着还是去瞧瞧得好。”。此时元国京城附近的叛乱愈演愈烈,淇城倒是一片风平浪静。宁寒见云叶想去,便道:“多带几个人,速去速回。”竟是允了。云叶自然高兴,果然挑了个黄道吉日,派人传信过去。齐掌柜等人收了信,抓紧准备,就等着吉日开张。到了日子,云叶带着卫萍等人一起到了淇城。果然,梁氏兄弟开有三家店,跟云叶合股后,按照云叶的指示,装修风格全都跟天泉饭庄保持一致。云叶是想把这几家馆子开成连锁店。饮食业是比较方便发展成连锁店的,跟梁氏兄弟签的合同,其实便是云叶按照现代连锁加盟的合同内容起草的。连锁有不同的形式,比较常见的有直营连锁、自由连锁和特许经营连锁。直营连锁花费巨大、自由连锁不易合作、在现代,特许连锁是比较常见的模式。“连锁、连锁”,总店和加盟店之间,起初是“连”、后期要“锁”。有些公司发展加盟商的初期做得还好,渐渐地却解体甚至倒闭了。主要是因为只“连”而未“锁”,或者锁而不紧,导致管理松散。还有些总店收了加盟费,后期便什么都不管了,加盟店各自为政。同城打价格战、相互诋毁,终至解散,甚至拖累了总部,都是有的。更可恶的是,有些总店根本就没有什么技术,只为诈骗加盟费,导致许多加盟店上当受骗。云叶选择的是特许连锁的模式,写的合同也以特许加盟为蓝本。梁氏兄弟和齐掌柜等人都感觉很新奇。其实,在现代是很普通常见的了。说穿了,也没什么。云叶这边算是总店,提供技术和指导;梁氏出加盟费,当然了,还要出钱购买总店的火锅底料和秘制酱料、冯村酱菜等。至于现代连锁店中,总店对加盟店所做的批量货物的冷链配送,在这里因为没有空调车,距离又远,是很难做到的。所以,云叶只打算控制了技术,其他便在当地采买。就这样,一年也可以挣不少钱。关键是,这个若是做成了,以后再逐渐往全国推广。成国加上现在元国的土地,市场可真不小。云叶一行十几人一路疾奔,半上午便到了。齐掌柜和大周见了,自然高兴得很,跟梁氏兄弟一起,把云叶几人迎了进去。店面从外观上看,跟天泉城的天泉饭庄是一样的,不过就是只有一层罢了。店内布置、员工服装、所用的桌椅、餐具等等,也跟天泉的总店一样。其他街上的另两家店也是一样的。三家都定在今日开张。所以,云叶一行人很忙。大家都不嫌累,看着三家店装饰一新、顾客盈门,都心情愉快。城中的人议论纷纷却都是夸赞的,也有不少很好奇。梁氏兄弟在城中半辈子,人头熟、结交广,三个馆子同时开业,又弄成一模一样,着实吸引了不少人过来看热闹。云叶把加盟店的名字都给定的很统一。淇城的第一家店,就叫“天泉饭庄淇城一分店”;第二家店,就叫“天泉饭庄淇城二分店”以此类推。当然了“天泉饭庄”四个字大些,“淇城一分店”几个字小些,都黑底金字写在门头匾额上,保证大家能识别。派来的几个厨师都是很能干的,这么久,也把原来馆子里的厨师培训差不多了。开业第一天,食客多了些,却有条不紊。云叶见厨房众人忙不过来,也进去帮了一会儿忙,倒让梁氏兄弟十分过意不去。天气很热,见云叶忙得满头大汗,梁大忙把云叶请到后院,上了好茶,让卫萍陪着歇息。云叶正睡意朦胧,突然听到院中乱了起来,叮叮当当的竟有打斗之声云叶一时茫然,以为是在梦中,却听得院中卫萍和王洲的呼喊呵斥之声云叶猛地清醒,不是梦,竟是真的院中打起来了又听门外脚步声响起,竟似有人朝着这房间奔来。云叶大惊,正要躲藏,大门“砰”地一声被人一脚踹开梁大急匆匆地赶来,“夫人夫人有流民作乱,快跟我来”说完,上前便拉云叶。云叶身子一闪,道:“稍等。”说完,猛地扑到窗前,见卫萍等人正与人杀得痛快,却不时转头往自己这个方向看。见云叶打开窗子,卫萍疾呼:“夫人,不可妄动”话音儿未落,便见梁大大步上前,左手一抬便勒住了云叶的脖子,右手横着一把匕首,放在云叶脖颈之上云叶心中大惊,知道碰上陷阱了虽害怕,却还强自镇定。若是贪财倒没什么,万一知道自己是宁寒的妻子,恐怕就麻烦大了。“梁大你你是什么人”梁大笑:“我是梁大”云叶一动也不敢动,“真实身份”梁大笑:“我真实身份就是开馆子的梁大,你不是派人查过了吗”云叶暗暗咬唇:“你到底给谁卖命若是要钱,只要说出个数来,自然有人奉上。若是要别的,倒说来听听。”梁大冷哼:“想不到夫人胆子还挺大。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听命办事,自然有人跟你谈。过来”见梁大勒住了云叶,卫萍吓得魂飞魄散撇下眼前的对手,脚下一点,朝着梁大猛扑过来身后两人也突然飞出,缠住了卫萍王洲跟侍卫们也自顾不暇。这些人武艺高强,根本就不是普通流民。王洲虽已发出信号,却迟迟不见救兵,心中急躁。见梁大挟持了云叶,王洲几人更是眼都红了人人不顾性命,只往前冲,“放开夫人”梁大勒住云叶的脖子,拖着云叶往后走。云叶的脖子不时触到冰冷的匕首,自然不敢乱动;又恐激怒了梁大,也不再说什么,只得跟着梁大往后走。打斗的声音渐渐远了,卫萍和王洲大喊“夫人”的声音却不绝于耳。梁大打开暗室,猛地把云叶推了进去。身后暗门“咔哒”一声关上,云叶猛地出了一身冷汗。现代云家是富商,自己也是不小的富二代,到底是和平年代,自己还真没有碰到挟持、绑架。在电影、电视看到的事,竟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落到了自己身上身后梁大也不说话,推着云叶往前走。进了暗室,墙上有暗光,很快便是台阶。下了暗道,曲曲折折地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前面隐隐有光线透过来,云叶暗道:“或许要出去了”果然,暗道渐渐上行,很快隐隐能听到上面的人声。梁大上前,把云叶推到一边,自己也不知道摸了哪里,门便缓缓开了。“进去”梁大一推云叶,自己也踏上了台阶。云叶抬脚,果然到了一个房间。梁大跟进来,顺手管上了暗门,转头对云叶凶神恶煞地道:“老实呆着,出去就没命”屋子不小。看堂屋布置,古董字画、玉器摆件,是个大富之家。再往里,看卧室床褥,像是个单身男人所住,云叶心中十分紧张。不知道到底是谁抓了自己很快,门外脚步声响,云叶抓住椅子扶手,缓缓在堂屋坐下。压抑着狂跳的心,淡淡地注视着院中来人。二十四五岁的男人,挺拔俊秀、脚步稳健、气度不凡。说不清哪里,竟跟宁寒有些相似之处男人进来,看着堂屋八仙桌旁稳稳坐着的云叶,微微挑眉。淡绿襦裙、妇人发式;面容姣好、气度大方,浑身上下并不奢靡。看着不过普通小富之家的当家夫人罢了。“夫人,受惊了。”男人来到八仙桌旁,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了。云叶俏脸紧绷,两手交握,隐在袖口的手心都是汗,却还强自稳着心神。“我竟不知淇城的待客之道如此可怕梁氏兄弟是生意人,不想也是有主子的若公子方便,能否告知我被谁挟持了”男人微微一笑,“我是业善。”、308 被饿着了云叶一听,身子一僵,浑身如坠冰窖业善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传言已经消失的人,突然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实在让人恐惧。更可怕的是,业善是元国的兵马大元帅,跟宁寒打了一辈子仗,是宁寒的死对头。宁寒带人灭了他的国,让业善一世英名尽毁,恐早已恨宁寒入骨。自己是宁寒的妻子、是宁寒儿子的母亲,今日被捉了来,只怕他早就知悉自己的身份自己这趟西行,恐怕凶多吉少。业善见云叶脸色几变,不由得又是一笑,“可曾听说过我的名字”云叶小手紧紧地握住,太过用力,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指甲陷入肉里听业善发问,云叶强自抑制住砰砰狂跳的心,清了清嗓子,淡淡地道:“将军少年英雄、于元国战功无数。小女子虽是生意人,将军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业善点点头,指头轻轻地敲着桌子,鹰眸微眯。“说得好。夫人厨艺超群,想必南北名菜小吃皆是熟识的。听闻这两年,成国北地夏季一味小食,与我这名字有关。夫人,可能告知那小食的名字”云叶浑身的血液“呼”地一声都涌到头顶,心脏紧紧地揪住,看向业善的眼神充满惊惧这男人不仅知道自己是谁,只怕连岸上村的云家也摸得一清二楚了云叶脸色苍白,小手握成的拳头抑制不住地颤抖。只要业善不点破,自己万不能自报家门且混一时是一时,只等着宁寒过来救自己便了。都传业善这人残暴,若是惹怒了他,自己可就惨了,别等不到宁寒,自己却挂了还是先跟他虚与委蛇、拖延时间是正经。打定主意,云叶反而镇定了,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看向业善的眼神也由惊惧变成淡淡的。“不知道将军说的是哪一味成国地大、南北小吃众多。我虽精于厨艺,却不是包打听、万事通。可否详细告知”业善慢慢从椅子上起了身,低头看着云叶。“夫人忘性大,我却听说那菜是夫人站在街边吆喝着卖的,怎地不过一年便忘了夫人,借着我的名字挣了不少钱,今日见到了正主,没个交待吗”云叶见业善低头压过来,心中微慌,身子暗暗后仰,嘴里却依然什么也不说:“将军说笑了。”业善见云叶如此,冷冷一笑,猛地抬手,一把握住了云叶的脖子,狠狠地把云叶从椅子上提了起来云叶陡然呼吸受阻,脸色很快紫涨,两手拼命扑打着业善的胳膊业善冷笑,猛一甩手,云叶身子便飞到旁边的椅子上“哗啦”椅子翻到,云叶也重重地摔到在地上云叶小手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浑身都是疼的,头脑晕涨得厉害。不等坐起,眼前便出现了一双云靴,云叶也不抬头,只是捂着胸口大口呼吸。业善瞅着趴伏在地上的云叶,声音冰冷:“你该想起的事太多,在这里好好想想吧。”说完,大踏步走了。云叶听着业善脚步声渐远,终至听不见了,这才放松了身子,在地上慢慢坐了起来。抱着膝,瞅着门外院中渐渐西斜的树影,心中焦急如焚。眼看天色渐暗、不见人来。云叶这才稳住了心神。夜色降临,院中乌黑一片,依然没人过来掌灯。院中鸦雀无声,死寂一片。云叶飞快地来到那暗门处,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又不敢大声打砸,招来业善的人就不好了。来到院中,只见大门紧闭、院墙高耸,挨墙既无大树、更无爬藤。云叶找不到梯子,寻遍院中屋内,就是那桌和几把椅子。实木家具沉重得很,云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八仙桌给挪到了墙边。上去之后发现,高度还不能让自己翻上墙头。只得又回去搬椅子高高摞起来,云叶终于爬上了墙头夜色朦胧中远远望去,这个院子极大不止三进,不仅东西有跨院,前后都有院子。自己所在的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