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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惊堂木,“都给我住手”堂上一静。云叶也对侍卫们说,“住手”苦主们跟十香园的人都停了手,孰对孰错有府尹判呢,两方再相互打伤了,于案子无益。此处是公堂之上,宁府的侍卫们也不敢太过放肆,说到底,在公堂上暴打衙役,可是有罪的撕扯的人又相互踹了一脚,到底都停了。左府尹道:“把十香园的人都押入大牢天泉饭庄的人写下口供,签字画押、等候传令。退堂三刻钟,稍后再审。”说完,大袖一拂,转身入了后堂,走了。苦主们一见,不愿意了,哭喊着上前:“大人大人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呐”衙役们忙上前拿水火棍挡了,吼道:“大人不过歇息片刻,都给我老实坐下”齐掌柜便去了案头,跟衙门师爷写口供。丁陌文被衙役推搡着,正要带到牢里去,只见门外人群中挤过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十分焦急地冲着丁陌文叫:“大哥你还好吧”丁陌文眼睛一亮,“陌轩”丁陌轩忙道:“大哥你别急,我爹来了”来人正是丁正谊的儿子丁陌轩。云叶瞬间便知道,后堂来人或许是丁正谊心中不由得有些放松。若左府尹是个识时务的,便知道丁家和宁府不好惹。今天打了丁陌文和十香园的大厨,一来,确实有人死在了十香园;二来,也是给苦主和百姓们一个交代。没捉到真正的凶手之前,丁陌文难逃其咎挨上一顿打是免不了的顾老见丁家来了人,嘀嘀咕咕地道:“宁寒这小子,平日殷勤小意地,今儿个用到他,他倒不见了。”丁陌轩给衙役们偷偷塞了银子,扶着丁陌文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正说着,就见一个中年男人也急匆匆地过来了,上还穿着官服。云叶不认得是谁,却见丁陌文恭恭敬敬地施礼,称呼那人道:“岳父”、445 图谋更大云叶便知道来人是胡氏的父亲。攀上了丁家,胡氏的父亲已经从一个参议升到了户部的副使,级别也是从三品了胡氏是独女,丁陌文又是全家都相中的,胡副使把丁陌文当亲儿子一样看待。此时,见丁陌文全身是血,站都站不稳,胡副使又是着急又是心疼,转头便骂左府尹:“老左你个混账,敢打我女婿,我饶不了你”看人不在堂上,便以为在后堂跟苦主家密谋,胡副使忙吩咐丁陌轩和下人们招呼丁陌文,转身就要去后堂找人算账丁陌轩忙低声道:“叔父,是我父亲在后堂呢”胡副使这才高兴了,正要说话,丁陌文介绍道:“岳父,这是宁夫人。”云叶淡笑着上前,道:“大人,我是云叶。”胡副使显然一愣,随即便有些皱眉。云叶便是丁陌文喜欢的那个女人自己家的女儿,傻丫头一个,啥也不知道。以前说丁陌文不应婚事的时候,自己听丁正豪提过,“陌文喜欢上一个乡下姑娘。云叶那女人,虽出身农女,却能干得很,陌文那小子被她迷住了”后来听说她嫁给了宁寒,自己心中还挺高兴的。知道丁陌文也是重情义的,一直对他十分喜欢。就连自己的女儿一直等着丁陌文,胡副使也没有怨言。此时,猛地见了云叶,胡副使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却也知道自己女儿喜欢云叶,一直对云叶赞不绝口;各自成婚后,丁陌文跟云叶也并无私情往来,更何况十香园还多亏了人家。云叶见胡副使脸色几变,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却也猜出来一点儿。看着胡副使,云叶微微一笑,道:“大人放心,断不会有事儿的。丁老板受了些皮肉之苦,我看倒不好告诉丁夫人。”胡副使便淡淡地道:“此事瞒着她。我自己的女儿,我自然心疼着,就不劳宁夫人惦记了。只是,这次的事儿,我怎么听说,你们天泉饭庄脱不了干系”不等云叶说话,丁陌文便沉了脸,忙道:“岳父,您误会了,此事跟天泉饭庄无关”胡副使便很不高兴,转头瞪了丁陌文一眼,怒道:“跟她无关你的意思,你把这事儿都担了糊涂,人命关天的事儿,可不是你逞义气的时候”丁陌文还要说话,云叶道:“大人请放心,若真是我们送的肉有问题,我不会让丁老板担一点儿责,还会赔偿他封店的损失。丁老板今日受的罪,我也定十倍补回来”胡副使这才和缓了脸色,正要说话,只见左府尹从屏风后转了出来。看见胡副使,竟如未看见一般,其实心中有些恼。你这人穿着官服出现我的大堂上,算怎么回事儿让苦主和百姓们看着我徇私枉法是不是见左府尹对自己视而不见,胡副使更恼,正要上前,丁陌轩忙一拉胡副使,道:“使不得,您还穿着官服呢”胡副使低头一看,可不是嘛,心中暗暗懊恼。自己真是关心则乱,一听丁陌文出事儿,便马不停蹄地跑了来,竟连换衣服都忘了京城是天子脚下,自己不好在这里让百姓们议论,只得道:“我先出去一趟。”左府尹见丁陌文等人还在大堂上,很不高兴,冲着衙役们怒吼:“我说押入大牢,你们没听见吗”衙役们忙推着丁陌文和大厨走了。知道丁正谊招呼过了,谅牢头们也不敢下狠手,云叶和丁陌轩放心地让他们去了。苦主们也很满意。左府尹看着大堂上的云叶几个,暗暗思量。十香园和天泉饭庄都说自己无罪,这事儿可不好办,总得有个顶缸的。丁陌文和那大厨挨了板子;丁正谊是自己的上官、又亲自送来了重礼,只说:“从轻判决、事情越早解决越好。”天泉饭庄虽是宁府的,追本溯源逃不了干系。一众人桀骜不驯、侍卫们更是大打出手,宁将军到现在也不露面,就连老夫人也没派人过来说情或许,坊间传言宁寒宠妻,竟是空穴来风左府尹眼珠一转,“啪”地一拍惊堂木,眼睛看着顾老和梁瑞扬,吩咐衙役们:“把天泉饭庄的采办和这送菜的小厮给我捆起来严刑拷问,到底如何在肉中下毒、害死食客”顾老怒:“你这个混账”梁瑞扬也大声叫屈:“我没有下毒”齐掌柜忙道:“大人,您可要明察啊”云叶大眼微微眯起。果然,丁正谊在后面用了劲儿了。这不,混蛋府尹一出来,便放过丁家,冲自己来了见衙役们冲过来,侍卫们仗剑上前,眼看又要打起来。云叶抬臂止住了侍卫们,对左府尹道:“大人,此事人命关天、非同小可。凡事讲证据,可不能屈打成招。饭庄里曾经有两个人单独接触过这猪肉,我想让大人派衙役们去捉了他们,审问一下便知。”众人都是一愣。齐掌柜大惊,道:“夫人,你怀疑真是咱们的人”云叶转脸看向齐掌柜,道:“事情未明朗之前,人人都有嫌疑。若真是咱们的人,我绝不包庇。你领着衙役们,去带最后从冰窖里扛猪肉的那个小厮。”顾老几个都白了脸。齐掌柜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地问:“夫人,那还有一个人呢”云叶咬牙,“陈兴旺”左府尹大喜,忙派人跟着齐掌柜去了。不管如何,冤有头债有主,苦主们哭哭啼啼、吵吵嚷嚷地要缉拿凶手,然后便开始要赔偿。死了一个,得给安葬费;医馆的四个得给医药费。知道丁家和宁府都是有钱的主儿,苦主们拧成一股绳,狮子大开口,每人要了一千两银子。五人加起来,就是五千两银子云叶自然不是心疼银子,却只觉得憋屈。顾老便怒了,“哼论斤称,他们也值不了那么多”十香园丁陌文不在,丁正谊不好露面,丁陌轩便成了主事儿的。闻听苦主们要价,丁陌轩也很生气,“混账当我们丁家好欺负是不是”众人正在吵嚷,王大梁突然道:“夫人,当家的来了。”云叶转头一看,果真是宁寒带着众人过来了。宁寒风尘仆仆、俊脸冻得通红,两眼却满是关切。云叶鼻子一酸,差一点掉下泪来。宁寒心中虽急,脸上还算沉稳,上前握住云叶的手,“委屈你了,等急了吧”侍卫恐云叶误会,忙解释道:“本以为将军在宫里,不想将军下了朝去军营了,这才来晚了。”军营在京城五十里以外呢,来回百十里路,来得已经够快了左府尹早已经绕过案几,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宁将军。”大堂内外一听,这便是传说中的宁将军了纷纷住了声,都好奇地看着宁寒。见宁寒果真长得十分俊美,只是脸色冰冷,看起来十分吓人。此时,脸色更是阴沉。见左府尹过来,宁寒冷冷地应了一声,道:“我是被告,只怕坐不得。”左府尹便有些尴尬,搓着手道:“宁将军说笑了,天泉饭庄也不一定有罪,这不还没定案呢吗夫人倒是说饭庄有两个疑犯,我已命衙役们去捉了,稍停就来。宁将军、宁夫人,且随下官进后堂喝茶。”云叶有话跟宁寒说,便拉着宁寒的手进了后堂。苦主们见府尹对天泉饭庄的人这待遇,都有些心中发凉。是啊,官大一级压死人,左府尹不敢跟宁将军硬碰硬吧自己家的赔偿还能要到手吗家里死了人的,便开始哀哀哭泣。一时间,大堂上只有几个女人的哭声,显得十分凄凉。云叶在后堂隐隐约约听见,虽十分同情,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做滥好人的时候。见左府尹又去了大堂,云叶低声跟宁寒简单说了来龙去脉,也说了自己的怀疑。宁寒冷哼,“必是陈兴旺无疑”云叶张口结舌。宁寒看了云叶一眼,“明摆着的事儿。陈兴旺对你本恨之入骨,突然殷勤起来,不时过来看望,定有所图。”云叶咬牙切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着,云叶便有些皱眉,“我这里摊上官司,对他有何好处”宁寒挑眉,“泄愤、出口恶气也是好处再说了,焉知不是他收了别人钱财,被人当枪使”云叶皱眉,“一箭双雕之计若是我们两家倒了,受益最大的便是百味阁不过是个吃食生意,值得那么大手笔竟然草菅人命”宁寒看了一眼大堂的方向,冷冷地道:“或许人家所图更大呢”云叶看着宁寒冷峻的脸,福至心灵,突然便浑身打了个寒战,“你是说他们想趁着此事,借机把你跟丁御史拉下台接着搞垮太子、图谋大位”丁正谊御史大夫的位置相当重要,几十年也拉拢了不少人,此时因为跟云家是姻亲,自然倒像宁寒,也就是太子一党。宁寒自不必说,是要扶持太子的了。丁正谊在政、宁寒在军,若是两者都倒了,太子便去了两大助力,想顺利登基便十分艰难了。、446 胡氏早产见云叶眉头紧皱,宁寒笑道:“也不一定便是我们所想的。我早说过,三王爷此人是个闲散的,并无野心。或许是我们多虑了。可能就是陈兴旺恨我们,一时拖累了十香园也未可知。且放宽心,很快便有结果了。”云叶有些疑惑,问道:“怎么如此有把握,你可是做了什么”宁寒挑眉,“听闻出了事,便派王洲和卫让两人去查了。不到天黑,就有结果。”两人正说话,便听前面大堂有人高喊:“嫌犯带到”云叶跟宁寒相互看了一眼,都到了大堂。只见地上跪着的,正是那个从冰窖里往外扛猪肉的小厮。陈兴旺尚未带到。那小厮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知何事,吓得面如土色又莫名其妙。看云叶走过来,如见了救星一般,磕头如捣蒜,“夫人夫人小的任啥不知道啊怎地说我给十香园的肉下毒”左府尹便喝令要打要杀。小厮更是吓得抖如筛糠,一个劲儿地磕头,嘴里不停地高喊:“冤枉冤枉”这小厮不过就是后院做杂活儿的,平日也不见招惹是非,几年了,也算是个老老实实的。再说了,他的家便在京城,轻易不敢惹出这种事儿来。云叶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左府尹已命人去查抄他家和他的住处,看是否有大笔钱财,或者是否有家人被谁控制。见那小厮一直喊冤,左府尹便让人打他的板子。那小厮跪在地上,额头都磕出血来,“夫人救命啊我拿全家老小十几口子的命对天发誓,当真没有下毒啊”云叶跟宁寒眼如利剑,看了那小厮半晌。宁寒是个杀神,一般人可搁不住他的眼神。只是那小厮始终都是满脸委屈甚至愤怒,脸色、眼神都不像作伪,当真没有心虚、躲闪的意思。云叶虽没有学过心理学,却也知道撒谎时,人会有些面目表情泄露内心世界。看起来,这小厮竟是个清白的。很快,捉拿陈兴旺的人回来了。陈兴旺没捉到,却把张屠户给带了回来。张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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