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叶忙道:“等他们来了,你们便歇着吧,看累着。”两人都笑着应了,“累不着。”听他们提到郭柱,云叶便想着等会儿去郭柱的院子看看,也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搬家。他的那些蛇,可得需要不少人;还得做些箱子什么的,也不知道他都安排好了没有。想想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支撑着一个家业,也挺不容易的。云叶对刘婶子两人道:“郭柱那孩子也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等他们过来吃饭了,你们多指点指点他”两人都忙道:“是的,夫人,我们把郭柱当亲孙子疼呢”眼看着太阳要落山,云叶便带着孩子们下了山。看看时辰,也没有到郭柱的院子里去,只等着有空了再说。天也凉快了,等下了山,胡氏抱着孩子直接进城去了。云叶也没有再留,带着两个孩子跟卫萍几个回了别院。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便收到了宁寒的信。只说事情完了,一切顺利,不日便可回京。云叶也没有再写回信,知道事情结束了便好。云叶想到昨日老夫人想让孩子们过去,吃了早饭便带着孩子们进了城,先把孩子们送去了宁府。老夫人见云叶果然带着孩子们过来了,十分高兴,拉着两个孩子问长问短的。宁远被云叶叮嘱过了,听老夫人问“宁宁怎么没来”便回答道:“哥跟着爹办事儿去了,明后天就回来了。”云叶对老夫人说:“我去饭庄,中午会带菜过来,让厨房里少做几个。”云叶带着卫萍几个出了宁府,迎头便碰上一个车队。卫萍撩开车帘,低声对云叶道:“夫人,是凌府出城的车队。”云叶一愣,忙往外看了一眼。马车是有好几辆,装得慢慢的箱笼包裹,车帮上打着凌府的旗帜。但是却没有看见主子们,都是拉货的小厮、仆从,甚至还有些仆妇、丫鬟。见云叶眼睛逡巡着好像在找什么人,卫萍道:“夫人,这是打前站的。”“必是先去些下人们,等那边都收拾、安顿好了,主子们才会动身呐。”“这会子还是三伏天,凌府的主子们都是娇生惯养的,哪里会受得了这个苦”“更何况,他们是往东南去,越走越热。我看呐,月华那几个主子,不到立秋、出了伏天,是不会离开京城的。”“再说了,虽然皇命难违,到底凌夫人是皇上的亲姐姐,谁敢过来催命似的赶他们他们定多捱一日是一日了。”云叶点点头,“说得有道理,我看着也都是些下人们。侯爷跟夫人上了年纪,凌绪跟月华都是娇生惯养的,当真大伏天的不能出门。”“只是,既然元国太子都走了,不知道凌烟走了没有”卫萍看了云叶一眼,道:“不曾。”云叶微微眯起了眼,“来一趟不容易、孩子也小;又碰到这个事儿,是要跟爹娘多住一阵子。那个二皇子呢”就是凌烟的丈夫天瑞。卫萍摇头,“自然也没有走,一直在凌府住着呢,听说倒是个和善没有野心的人。”云叶看着凌府的车队走远,放下车帘,道:“若真是那样,可跟凌烟过不到一块儿。”凌烟能为了宁寒,不要名分地住在宁府一年多,可见是个有心劲儿的女人。若当真她男人是个窝囊的,两个人必定有不小的矛盾。想到这次的事儿,云叶问:“那夜过来刺杀我们的人,只是太子的人,跟这二皇子没有干系吗”卫萍道:“梁老板说是元国太子的手下,并未提这二皇子,想来应该没他什么事儿。”事情就是这么巧,云叶的马车走了没多远,便碰到凌烟、凌夫人跟月华几个。说起来也很正常,这里是富人区。朝廷重臣跟王公贵族们,多是住在这一片儿的,出门碰面也没有什么稀罕的了。几人身边都带着丫头,脸色恹恹的,看来是送车队出行,心里不好受。凌绪跟侯爷倒不在。看见宁府的马车过来,几个人起初还以为是老夫人过来安慰,心里又高兴又难过。等看到马车旁边的卫萍,便知道里面坐着的必是云叶个个脸色都不好看凌烟更是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恨不得上去把马车给砸个窟窿出来自己一辈子都被这个女人给害了,她倒在京城风光起来了现在谁不知天泉饭庄的老板宁夫人云叶啊月华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前一段自己说话时,不小心竟泄露了掩藏了十几年的秘密那夜自己给凌烟出主意,让侯府厨师去厢房侮辱云叶之事,竟让凌绪知道了害得自己挨了一耳光不说,跟凌绪的夫妻感情也瞬间降到了冰点这女人,竟然还从凌绪手里讹诈了四百两银子,去买她的什么蛇鞭酒若是有效也就罢了,竟还是个不熟、没法喝的,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这个女人,真是想钱想疯了凌夫人脸色也不好看。自己的儿女都是越来越不争气了。看看云叶,一个农女,娘家什么也没有,硬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在京城站住了脚。听说老夫人跟她,婆媳两个关系好了起来。前几天老夫人过来的时候,还说要让宁寒一家几口子搬回宁府来住呢。卫萍本不打算跟云叶说凌夫人在路边,却也不能不跟凌夫人和月华施礼。卫萍虽是宁府的人,到底是有品级的,见了两位公主不施礼,显然于理不合。卫萍只得勒住了马,跳下马对着三人施礼,“老夫人、公主、郡主。”三人虽说已经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但是到底高高在上的身份还是在的。卫萍也不打算让人挑毛病,所以乖乖地行礼。马车里的云叶倒是一愣,立即便反应过来外面是谁了。本不打算搭理他们、等卫萍施礼后便走,偏偏有人要找茬凌烟见马车里的云叶不说话,便恼了,冲着马车啐了一口,“什么东西,见了咱们竟然敢不出来见礼”卫萍立即便冷了脸,“郡主请自重”云叶便挑开了帘子,美目微斜看着三人,冷冷地道:“什么东西,竟敢挡路卫萍,走”说着,“唰”地一声放下车帘,根本不再看三人了凌夫人本就心中不快,此时见云叶如此,也很不高兴,道:“不过是嫁给了宁寒,你自己又有什么了一介农女,见了我们也只有磕头的份儿”卫萍忙道:“老夫人,不可如此。”云叶忍着气,又掀开了车帘,看着冰冷着脸的三人,道:“是啊。我是宁寒的夫人,所以我就是可以不给你们磕头,你能奈我何”凌夫人气了个倒仰,怒:“真是狂妄之极小人得志就猖狂说的就是你云叶来人呐,把她给我拽出来”“即便我不是侯爷夫人了,也还是一国公主还有月华,即便不享公主的俸禄了,也还是公主”“再加上烟儿一个郡主我们三个,还担不住你一个农女磕一个响头”、557 针锋相对卫萍惊呼一声:“不可”凌夫人一挥手,身边的几个丫头跟小厮,果真就要上去掀开马车门帘。卫萍黑了脸,猛地抓起手里的马鞭,眼看着就要朝着这几个人的手上抽去。云叶厉声道:“都给我住手”说着,掀开车帘。春儿跟小荷忙上前扶住,“夫人,您坐着就好。”卫萍一脸怒气地瞪了那群下人一眼,转脸对云叶道:“夫人,您只管马车里好好坐着。有我在,看谁敢动你一根儿头发”云叶淡淡地瞥了三人一眼,道:“我下来,也没谁敢动我一根儿头发”凌烟第一个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春儿跟小荷两个扶着云叶下来,众人看着云叶挺着的大肚子,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这女人,也太好命了些这才几天不见,肚子又这么大了这是第几个,是第四个了吧这要是连着给宁寒生四个儿子,我的天哪,这成国还有谁能撼动她宁寒夫人的地位即便是生个女儿,哎呦,这女人的命不要太好哟以一介农女的身份嫁给宁寒,要是再儿女双全的当真是老天不开眼,怎么能把什么好事儿都给这个女人呢看着对面三人震惊、错愕、嫉妒、甚至是愤怒的眼神儿,云叶淡淡地笑了。“怎么三位脸色如此不好看,可是有病”凌夫人眼神变得有些恶毒看着云叶脸色红润、身姿丰腴,衣着打扮、风采气度,跟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心中的嫉妒和不满,瞬间如火山般爆发了出来大步走上前,抬手指着云叶的鼻子就叫骂了起来“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坏了我们烟儿的姻缘这会子我们凌府倒了,你就过来我们凌府门口示威来了”云叶冷哼了一声:“你给我闭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忙得很,哪里有功夫来你这里示威真是小人之心”“还有,下贱的女人是你女儿凌烟才对宁寒不要,自己跑到宁府住了那么久”“我们在西南生的儿子都一岁了,她还住着不走到底是谁下贱、不要脸到底是谁坏了谁的姻缘”“凌府的女儿这么不要脸,你不知道吗子不教、父之过,那么女不教、就是母之过了你可要睁开你昏花的老眼看清楚”“再说了,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公主,是侯爷夫人,本该是成国女人举止行动的表率。你们呢”“一个为老不尊、飞扬跋扈,教出凌烟这种毫无廉耻的女人”“一个毫无廉耻、没有自尊,男人不要、跟着倒贴,还不嫌丢人这就是公主的教养、郡主的妇德”“还有月华公主你既然是公主,自然是端庄大方、温柔贤淑的。这些只是表演给世人看的吧”“其实呢,根本就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卑鄙下流”“当年还是十几岁的黄花大姑娘,却连教唆男人夜闯女人卧室、蓄意糟蹋良家妇女清白的事儿,都做得出来”“月华公主,你又有哪一点儿像个一国公主了”看着苍白了脸的月华跟凌烟,云叶眼神儿怨恨地扫过三人,恨恨地道:“一个一个还在我面前端起什么公主、郡主的架子,我呸真真让我恶心”此时,大街上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早就有人过来看热闹。见是凌府夫人跟宁寒的夫人在大街上吵起来了,都惊诧不已。不少人开始低声议论:“要说,两家还是亲戚呢”“不过,现在侯府败了,宁府却是蒸蒸日上。两家不相互胡拉扯也就罢了,怎么倒在大街上恶言相向”“还有,宁夫人说的这些事儿,都是真的吗”便有好事者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事儿,“那个时候,是听说过宁将军去侯府娶亲。走到半路打起来了,就没去迎亲。”“说月华公主教唆男人去侮辱良家妇女,这事儿也是真的吗”众人看着月华青一阵白一阵的脸,都暗暗摇头。“说不得是真的,你们看月华公主的脸色”“哎呀,你们看,月华公主头上的汗都下来了”月华打死也没有想到,云叶会知道这事儿,还当着众人的面儿说了出来难道竟是凌绪跟她说了不成凌夫人跟凌烟也顾不得反驳云叶骂自己的话,也都十分震惊地看着月华凌夫人吃惊的是,月华当真干过这种事儿难道云叶说的,是她当年在侯府的事儿而凌烟则不可思议地看着月华。她什么时候把这事儿给露了出去而且最要命的是,竟然连云叶都知道了可恨自己当年挨了宁寒一脚,还死扛着替月华顶罪呢众人的眼神儿都看过来,月华瞬间额头就冒出了汗珠子。却也知道,云叶顾忌着她自己的脸面,断不会说出来,那个被毁坏清白的女人就是她自己再说了,那个厨师早就被宁寒一剑刺死;又过去了十多年,早就是死无对证的事儿。自己万不可,被云叶这女人几句话就吓住了若是众人起了疑心,自己以后哪还有名声在想到这里,月华眼睛微微眯起,恨恨地瞪着云叶,大声道:“混账云叶,别仗着宁寒表哥是你男人,就敢红口白牙地坏人名声,我们凌府可不是好惹的”云叶上前一步,指着月华头上的汗珠子,轻蔑一笑,道:“毁人清白的是谁,你自己心中有数。”“凌绪都已经给我登门道歉了,还说不让我找你麻烦。我是看在凌绪的面子上,给你留着脸呢。”“你若是还如此不要脸,我干嘛还给你留着要不要把你家男人喊出来,咱们当着众人的面儿来个三堂会审”想到凌绪的那一巴掌,月华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怒道:“混账子虚乌有的事儿,对质什么对质云叶,别仗着宁寒表哥的势,到处欺负人”云叶大眼睛环视了一下众人,大声道:“我云叶行得正、坐得端,从未仗着宁寒的势欺负过谁。”“倒是老有人看我嫁给宁寒,十分不顺眼,常常过来欺负我大家今天可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