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操心工作的年龄,重点是已经跟一个混血帅比成了亲,我呢工作没消息,未婚夫未婚了三年都没推倒”莫升语点了点头,然后扭脸看向一脸会青色的米罗,而宿皎皎大口吃了两勺冰淇淋也扭头看向米罗米罗显得很紧张,每当她们之中有一个人抱怨的时候,米罗都很紧张,两个人都习惯听米罗安慰自己。原因很简单因为莫升语说米罗讨喜,所以不管她说什么都能安慰到她;因为宿皎皎说米罗不太会说话,所以她一说她都会想笑两个人一个喝着咖啡,一个吃着冰淇淋,眼神却直直地盯着米罗眨也不眨,米罗吞了吞口水,弱弱地说了句:“节哀”莫升语放心地转过头去喝着咖啡。宿皎皎吞下最后一口冰淇淋,憋红了脸,郑重的点了头:“嗯”冬天的晚上总是来的比较早,所以一到冬天,宿皎皎总是容易失眠,而米罗总是说她白天睡太多。提起米罗,宿皎皎就有些奇怪了:“唉,升语,你发现了没,最近米罗好像总是不回宿舍住。是不是背着咱谈恋爱了不对,人家已经结婚了不会是住一起了吧”“她还没那个胆子。”“那可不一定,女大不中留啊。”对于一个已经变成熟饭的女人来说,莫升语对这件事情表现的丝毫不关心:“说起来,现在几月”“马上元旦了。”“上次来事儿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我怎么还剩这么多姨妈巾”莫升语自言自语道。宿皎皎没听清楚,刚想开口再问她说了什么,宿舍门被哐哐砸了两下,听门口稀里糊涂的声音就知道嘴里含着的牙膏刚刷起沫:“宿皎皎,楼下有人找。”“啥事儿”宿皎皎站在女生公寓外的路灯下,夜风里瑟缩起肩膀,吐出一口气,圈起手指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摇下,车里的暖气一股脑的全喷在宿皎皎已经冻僵的脸上,宿皎皎忙伸出手揉着脸,车里的人一身利落的西装:“宿皎皎,你都已经离校的人了,怎么还住在宿舍里”“你又不让我住你那儿,我不住宿舍,你哪儿找我去”“你那工作还没着落呢”“别提了,肯定不靠谱,都多长时间了,也没个消息,等明天运动会完了,我就出去继续找。”“哦。”莫耽点了点头,扶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不安分的敲打着,然后转手从副驾驶上拿起一透明塑料袋,递出车窗。宿皎皎一只手接过来,另一只手把脸都揉变了形,却丝毫不耽误她傻乐:“莫校医,这大晚上的不会是专程来给我送夜宵的吧怎么了刚遛狗回来”莫耽的嘴角微微一挑:“是啊,别人家的狗遛完了,突然想起自己家的狗还没喂。”“”来不及思考他话里并不文雅的甜言蜜语,接话最快的宿皎皎没有防备的愣在了原地。似乎是感受到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莫耽轻咳了一声:“你干嘛老是揉你脸啊”“哦刚我在外面冻得脸都僵了,你一开车窗,热气全扑出来。米罗说,冰冻的东西骤热,容易裂开”“哦。”“怎么了”“没什么。裂不裂开我不知道,但你再揉下去,应该会烂掉。”、校运动会期待了那么久的校运动会终于来了,这也是新生入校以来,除了动员大会之后第二次重要集会,新生是激动的,这让他们觉得q大的校风是活跃的,而老生们则蔫了吧唧的靠在彼此的肩膀上,强撑着眼皮,在佩服新生活力的同时也叹息他们的天真。在新生目光炯炯地盯着赛场上出现的某个帅哥哥的时候,旁边低气压的老生们就打个哈欠猜测他们知道后面会有次全校学生必须参加的冬泳比赛会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为什么,运动会那么多赛项,却偏偏只有跑道上的运动员最受瞩目,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其他项目报名人数总是很少的原因吧就在大家都为跑道上拉伸热身的男生们惊叫吹口哨的时候,麦克风掉在地上发出的尖锐声音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在了啦啦队表演台上,以往那个凸出来的平台上也就站几个不怕冷的美少女,在q大这样阴盛阳衰的学校里,基本得不到什么理睬。但这次,显然不一样因为这次啦啦队的表演台上站的不是美少女,而是摆上了一架笨重的黑漆钢琴,合着盖子,肃穆庄严地立在那里,而原本站在那里蹦蹦跳跳的美少女却全员列队站在了表演台下面。“你还真别说哈,这文艺部搞的噱头还挺足的,这么一鼓捣,所有人的眼睛就都盯着文艺部了。”“但是运动会,这样不是有点喧宾夺主了吗”“你管它呢,反正我倒想知道文艺部这次搞什么鬼。”跑道上的人听到这乱糟糟的喧哗,扭头往身后的表演台上一看,感觉不到瞩目,也都纷纷坐了下来调整身体。当然也有不怎么关注这些事情的人存在。“米罗,还没画好啊”米罗的身高和外表放在三个人里都不一定有人看的到她,更别提这么多人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赛场,自然没人注意到她正趴在墙角,纤细的手指捏着画笔,一点点的给墙上的图案上色。“快了,最后修补一下。”宿皎皎站在她身后踮着脚,近些远些地瞅了半天还是看不懂这都画了些什么:“米罗啊,你这是画了些什么”米罗的画笔猛地一顿,虽然笔直地流畅的滑出去一道五彩的线:“句号。”句号宿皎皎拧着眉尖打量了半天这长达十几米的运动场围墙:“米罗,你们懂美术的一定要画这么有艺术意义的东西吗凡人根本看不懂啊。”“好了”米罗将画笔随手一丢,仍在脚边的漆桶里,扫了一眼手指上的颜料,下意识地甩了甩却根本不管有没有甩干净,“升语呢她怎么没来”“哦,她说运动会一结束,老刘就已经利用完她的价值,她肯定是不能呆在宿舍里住了,也免得以后老刘拿这事儿要挟她,所以她趁今天休息去看房子了。”宿皎皎转过身,轻轻往后一仰,后背靠在早已经干掉颜料的墙上,“你呢是不是画完这最后一笔就回去切割你的实验品了”米罗却也走过去,靠在她旁边的墙上,困在这个校园四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平静地眺望这个运动场,风很大,空气很清澈:“学长们参加啦啦队海选的时候落选了,感到很受挫,所以就埋头寄情于实验,所以暂时用不到我。”啊落选了啊宿皎皎本能的认为这的确是一件很受挫的事情:“对不起啊”“没事。如果他们选上,那才是意料之外。”毕竟几个大男人在表演台上一蹦达,可能运动场上的人们都会腿抽筋。米罗摇摇头,嘴角已经僵硬地挑不起弧度,但眼角却弯成了月牙儿,这样的笑容是宿皎皎看过最恐怖的笑,仿佛米罗的这张脸又分成上下两张脸,一张在笑一张在哭。“皎皎你呢你不是报名参加一千米吗不去准备一下”宿皎皎站起身子,眼角一扫,然后就仿佛被什么牵引住了一样,眼睛就再也转不了弯,然后拍了拍米罗的肩膀:“是啊,我该准备准备了。”低沉的琴音弹跳了几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被听觉牵引着看过去,正东方,凸出观众席的表演台平行于地面,悬空在塑胶跑道的上方,活力四射的运动场上摆了一架典雅肃穆的黑漆钢琴本身就是与今天这燥热的氛围格格不入的存在,而此刻站在钢琴旁边的人更加令表演台变得瞩目起来。钢琴的盖子已经被掀开,高挑的男生懒懒地站在钢琴旁边,垂着脑袋微眯着双眸,似乎在关掉身体上的全部器官,只为了让耳朵变得更加灵敏,一只手仍然保持着揣在裤子口袋的动作,另一只手轻轻敲击着黑白键,修长的手指触电一般迅速弹跳了几下,完美低沉的琴音就从指缝里流了出来。这几个音节似乎是一种提示,本松散站在表演台下的啦啦队员抬头瞧了瞧头顶上的平台,然后自觉站好了队。米罗站在不远的地方,看了眼啦啦队然后抬起头看向表演台浅淡的发色折射出阳光一样刺眼的光芒,那个穿着白衬衣和马丁靴的耀眼少年,在钢琴后面落座,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合上眼睑,指尖被琴键吸引,一旦触碰就本能地将心中的乐谱连起来,低沉的音色牵出圆润的琴音仿佛扔进人群里的手榴弹,顷刻间运动场的上空就鼓起一朵惊叫的蘑菇云。米罗的耳朵嗡地一声,胸腔里那个她最重要的东西发出噗通的一声,让她的身体也跟着抖了伞抖,颤抖的大脑没办法给她做出接下来的指令,所以她只能像个傻瓜一样站在原地,双手笔直地垂在体侧,似乎是身体里莫名涌出了力量,却没办法发挥。她有些恍惚地看着高高在上的表演台,阳光、钢琴还有欧莱,一切都显得格外融洽,那个不会言语的孩子能从欢呼和掌声中得到自信,他身上的光点足以将他那一点点的缺陷遮盖,站在人们的视线中心,他就是完美的。沉浸在音乐中的少年眼前划过一道光,刺痛了他的太阳穴,他猛地睁开眼睛,但习惯让他没有中断弹奏,他开始四下扭头,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似乎在搜寻什么,然后他的眼睛定格在不远的运动场边缘,本来还在担心人山人海要怎么找到那个平凡到泥土里的女人,现在他只庆幸还好她喜欢一个人独处,还好她站在人群之外。他也不知道从来只要一碰钢琴就变得心无旁骛的他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个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弹着弹着就想再吃一次那难吃的包子。她似乎也发现他正看向她,表情未变,但他却恍惚看到了她镜片后面眼底的笑意波澜,他强忍住窃喜,故作不经意地重新低下头去继续他没弹完的曲子,想着结束之后一定要站在她面前问她好听吗然后告诉她,这首曲子的名字。那个没情调的医学怪人一定没听过也不会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叶莘,我刚在旁边看到很多举着专业相机的人,应该不是学生,可能是哪家杂志的记者。”吊儿郎当的男人嘴角挑着牙签,戴着一副墨镜,一步跨过两个台阶跑上来,坐到叶莘的旁边。而那个梳着马尾辫的女人眼睛专注地盯着那个用尽全身激情演奏钢琴的少年的背影,轻轻往男人身边靠了靠,歪着脑袋,将嘴唇靠近男人的耳边,眼睛却依旧盯着少年:“我知道,是我今早给ie to 发的信息。”“ie to 那个杂志还没把你家大少爷封杀啊上次可是你家大少爷砸了人家吃饭的家伙。”对于叶莘的靠近,墨镜男人似乎很享受,舔了舔嘴唇往她身边又靠了靠。“我又没跟他说是来拍欧莱的,q大可是全国都出名的名校,艺术系的才子比比皆是,虽然只是一次运动会,那也是有吸引各大杂志的资本的。而欧莱今天完全就是在碾压整个艺术系,难道你以为星探都是瞎的吗就算是瞎的,也有耳朵可以听吧明天的头条,或许会成为欧莱走进大众视线的台阶。”叶莘迫不及待的要把之前被所有人误解的委屈说出来,而她完全没发现身边的男人根本没在认真听她解说,反而一直在窃喜她有几次嘴唇碰到了他的耳朵宿皎皎趴在校医务室门框上拉着尾音:“莫莫校医救救我。”戴着金丝镜的白净男人从手里的莎士比亚诗集里抬起头,愣了几分钟,才慢悠悠地合起诗集,站起来:“宿皎皎你不是参加运动会吗怎么在这里”“我我弃权了。”宿皎皎委屈地垂下脑袋,站在门外,“因为我受了伤,所以不能参加运动会了。”莫耽心头一跳,一改慢悠悠的习惯,大步追到她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紧张兮兮地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哪哪里哪里受伤了腿吗哪里疼吗”宿皎皎瞥了一眼被他捏疼的手腕,然后缓缓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按在左胸口:“这里,疼,很疼。”莫耽眨了眨眼睛,忘记了他之前一直教导宿皎皎的礼仪廉耻,直直地盯着她的左胸口:“宿皎皎,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莫耽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似乎想起了什么,嘴唇都白了。“这里是心脏啊。我听说人的心脏只有拳头大小,而你的个头这么大,一直呆在我的心里,我感觉我的心都要被你撑的爆开了。”“宿皎皎”莫耽这才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