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肚子微微隆起的莫升语,他知道这种时候,他必须二选一爸妈曾经告诉过他,身为一个男人首先要懂得负责任。但是他不爱莫升语,难道两个人就单纯为了孩子拴在一起一辈子更何况他到现在都不能放弃米罗,即使米罗已经拒绝过他,这么久也一直都没记住过他,但他就还是喜欢着她。爱情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对方对你视而不见,但你却总想作大点让她看见。可米罗的眼睛里好像只有骨骼和尸体,就算他天天站在她面前都不见得能引起她的注意,除非他躺在她的手术床上。或许安千彦内心本来就已经很清楚,自己虽然一直默默喜欢这米罗,但得不到米罗也是注定的,如果两个人真的有缘分,就不会是他追了她两年,她还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他只是不愿意放弃,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不愿意放弃的是每天追逐着米罗的习惯还是那份喜欢她的心情,也或许他只是找不到一个放弃的借口。现在看来,契机来了,一夜错误,莫升语怀孕了,而现在看来,他是唯一一个必须要负起责任的人,在遇见他之前,莫升语还是个少女,遇见他才几个小时就要变成单身妈妈,这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太可怕也太残忍了,如果没有一个男人给她支撑,帮她分担,她又该怎么过以后的生活而似乎也刚好变成了他要终止这段青涩单恋的机会。男人就是要懂得负责任,自己犯下的错误的,就算搭上一辈子也要承担起来,两个人的错误怎么能让女生一个人去背负呢苦寻无果的暗恋和紧急需要处理的错误安千彦一向做事很墨迹,但在这件事情上,他仅用了清晨的两个小时做出了决定。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米罗扫了一眼壁钟,才刚过九点,欧莱回来的比往常要早。今天晚上她是决定了一定要道歉成功的,为了避免昨天晚上欧莱没有看到她的错误,今晚米罗特意把客厅所有的灯都打开,她就站在门口等着他。欧莱锁好门之后,转过身来,低头拖鞋,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哦对,要道歉当然得我先开口。米罗前一秒还在介意他连看都不看自己,后一秒立刻意识到现在两个人的处境:“你”是她长得太不起眼,还是他眼睛有问题欧莱脱完鞋子之后径直向她走过来,米罗开口准备打声招呼的时候,他却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与她擦肩走了过去。“那个”米罗立刻转身过去,却撞上他冰冷的背影,眼见他越走越远,米罗心头一痛,快走几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就不能听我说完一句话吗”米罗的头垂的很低,厚重的刘海投下一大片阴影将她的整张脸都包住,他轻轻斜睨回来,却看不清她的五官和表情,他站在原地,手臂保持着被她拉住的状态,却没有回头,看起来就好像在给她机会说完一句话。他真的停下来了,也没有甩开她的手,但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想说的话全部都噎在喉咙里,堵得眼睛都酸痛,握着他手腕的五指也开始发麻。不对,我这样盲目的拉住他,会更加被他讨厌吧。想到这里,米罗立马松开了他的手腕,然后往后退了两步,头却还是垂的很低,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失去她拉住的力道,欧莱的胳膊在体侧晃动了两下,他低着眼睑盯着手腕看了一会儿,原本被她抓住的地方已经开始微微发烫,她猛地松开,手腕再次触及到冰冷的空气,竟然感觉到一丝刺痛。“对不起。”她微微颤抖的声音拉住他准备上楼的脚步,他有些奇怪她莫名其妙的道歉,于是慢慢的转过身来。小小的身子裹在过于肥大的居家毛衣里,双手绞在腹前,低着头,眼睛盯着鞋面,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声音里也带着哽咽,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但她硬生生的忍住了:“我知道那天下午我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情,虽然我们名义上已经结了婚,但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其实连朋友都算不上,所以那个吻是我过分了,我知道我现在说这句话就像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孩子,可我不想你讨厌我。”不是你在讨厌我吗为什么现在搞得好像你很委屈的样子欧莱的脑袋歪了歪,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如果你愿意,我跟你说对不起,然后我们就像之前那样相处,好不好当然,如果你不接受,我也可以马上离开这里。前提是你不要告诉欧导,他的笔记我还没有看完,我可不想因为我占了他儿子的便宜而被没收好不好”她缩着肩膀请求着,认识她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么多话,这种想把自己的立场尽数表达清楚的感觉好像很急切,但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欧莱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米罗也不再说话,两个人之间就是冗长的沉默。其实米罗想说的话已经全部都说完了,她的沉默只是在等欧莱表态,而欧莱的沉默却是在一字一句的慢慢理解她的意思。就在米罗垮下过度紧张的肩膀,准备放弃的时候,欧莱却慢悠悠地走近了,就好像加了慢动作的特效,他缓缓地抬起双臂,然后又靠过来一些,直到他的胸膛碰触到她的额头,他张开的双臂停在半空中几秒钟,然后像个生锈的木偶那样一点点的收拢,轻轻的抱住了她欧莱想说的话有很多很多,但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写在记事本上,所以他觉得能表达他想法的就是抱住她。你这个蠢货原来你一直在想这种东西吗是不是每天盯实验品盯的脑子都秀逗了。明明是我先主动的好吗你道哪门子的歉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啊,因为过分的人是我啊。什么叫我们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谁说要跟你做朋友了不过你的确像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孩子,不过你得的便宜可不仅仅是那一记深吻。你想说一句对不起,让我们再像之前那样相处不好你想马上离开不好两种我都不想要,你不能离开,最好是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们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相处。我害怕你讨厌我,怕你因为看穿我的心思而疏远我,所以我躲着你,你急切的想要恢复我们之前的相处模式,是不是也是因为害怕我因此疏远你我们这已经明显变了性质的关系又该怎么回到过去既然回不到过去,就向未来走吧。不过,你的确应该道歉。怎么能在那种时候咳嗽呢欧莱在心里说了那么一大段话,跟着怀抱也越收越紧,他希望他的这些回答能通过这个高温的拥抱传递给怀里的人。而突然被拥抱吓僵了身子的米罗,大脑一片空白,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个不停,每根神经都敏锐到不行,越想冷静下来却越能感受到他每一块正在发力的肌肉和骨骼,没办法,她只能通过默念人体骨骼图来转移注意力,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一点都没有接收到欧莱这个拥抱所想要传递给她的答案。也幸亏之后欧莱并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不然一旦问起,米罗确实一脸懵逼的状态,欧莱一定会摇头叹息米罗跟他没有默契。米罗其实也有想过这个拥抱的意思,但绞尽脑汁,唯一能解读这个拥抱的,大概就是不善言辞的欧莱想通过这个拥抱对她前面所说的一大堆话做出三个字的回应。没关系。、你妈生你之前有想过打掉你吗作者有话要说:有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就好像当头给你一记晴天霹雳,让你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你觉得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必要。这个时候只要想一想,不管有多难过,今天也总会过去,不好的事情也还是会过去。或许不要刻意去愁闷,问题也总会迎刃而解,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就会松一口气了b城的冬天特别冷,跟全国的冬天一样,清晨来的特别迟,按照小学生作文里的话来形容就是太阳公公好像都学会了赖床,东方的天边只是稍微有点泛起鱼肚白,零度以下的早晨还有些雾蒙蒙的。某单身公寓的小区门外,停着一辆看不太清楚车牌和标志的黑色轿车,大概停了有半个多小时了,车子却一直保持着发动状态,轻轻的吐着尾气。“怎么提前这么久过来啊”素颜朝天的姑娘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和雪地靴,一路小跑过来,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气喘吁吁的打招呼。看着她呼吸不均匀的样子,车里的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眼睛扫了一眼她被羽绒服遮住的小腹,眉尖不悦的皱起:“刚好今天起得早,本想着直接去学校,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今天约了你。”这个女人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作为孕妇的觉悟啊,怎么能随便跑动呢不过反正是要打掉的。刘沈显然已经了解了关于她的某个秘密,但她还丝毫没有觉察,倒是因为他的差点忘记而不开心了,嘴角的笑唰地收了回去,然后从车头绕到副驾驶想拉开车门的时候却发现车门已经被他锁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这好像被人耍了的复杂心情,再次敲了敲车窗。而锁好车门的刘沈头也不回,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微微抬起手,竖起大拇指往身后指了指。莫升语领会到他的意图之后,胸口忽地暖了一下,继而感觉原本冰凉的四肢都暖和了,她抿紧了唇不让自己笑出来,顺利打开了后排的门。“系好安全带,不然还不如坐副驾驶。”这是刘沈在去医院的路上说的最后一句话,一路上刘沈的车开得很慢很稳,遇到稍微凹凸一点的地带,他的车速就减慢很多,感觉就好像是在慢慢将车推过去一样。刘沈会偶尔调节一下车内的空调,莫升语有些奇怪是不是车里的空调除了问题,所以他一直在修理,但是她又感觉不到区别。直到快要到医院的时候,莫升语才一点点的感觉有点冷,她张嘴想提醒刘沈,但当她的眼睛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专注于开车的脸之后,她恍然明白了。一路上他时不时的调节空调,原因是他在一点一点的降低温度,这样下车的时候就不会觉得骤冷。莫升语并不是傻瓜,这一路上他细心保护的行为足以让她分析出,他已经知道了她来医院的原因。一瞬间,她有些紧张和害怕,但仔细想了想她选择他陪她来医院,不就是出于并不想瞒他的心思吗那他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令她欣慰的是,虽然刘沈现在比起她初遇他的时候变得冷淡了很多,但幸而他的绅士风度有增无减,不可否认的是,在莫升语会为之前消失不见的阳光刘沈失落的同时,他在她心中的魅力值却还是高居不下。太阳在不久之后就将晨雾驱散,整个b城也渐渐苏醒,q大也在一声惊呼声中被唤醒。“喂”听见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回荡,只是起早来学校办点事情的宿皎皎好奇的转过身,就看见她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少年弯着腰,双手撑在大腿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宿皎皎扭头看了看四周,然后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叫我啊”少年掐着跑岔了气的腰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一口接一口的呼吸,想说的话却迟迟说不出来。“怎么了这次是来找米罗还是莫升语的”宿皎皎已经认出了他,顺便也结合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安千彦一愣,以为肯定被劈头盖脸的骂一通,但宿皎皎的表情很平淡,他才犹豫的把话说出口:“莫升语今天在吗”“莫升语啊这个点大概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吧”“去医院她怎么了”宿皎皎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没怎么啊,总不能让她养大肚子吧她又养不起。”因为养不起所以就得打掉。这样的说法听起来还算理所当然吧但安千彦问了哪家医院之后扭头就去追的时候,几乎就是本能的一个反应,甚至他都没想着为什么要去追。不让她打掉那个孩子吗要她生下那个孩子吗为什么如果她打掉那个孩子,不是两全其美吗她不用受连累,他也可以不用负责。安千彦根本没时间去考虑他为什么要反驳这些问题,其实也并不算是反驳,他的大脑只是连续问了这些问题,他却根本没有做出回答。唯一的解释恐怕就是,当他知道这个孩子存在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所谓的父爱“喂,罗罗,你在哪儿呢”“在家。”米罗歪着脑袋,用腮部跟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听宿皎皎说话,一边翻着锅里的荷包蛋。“在家干嘛今天不上课啊”你个连自己上不上课都不关心的家伙怎么突然关心起我上不上课了听着宿皎皎有点色的语气,米罗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