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见她了。他终于拧开了门锁,拉开门的那一刻,他没有看到任何人,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是屋子里的环境吓了他一跳,本来因为兴奋而潮红的脸色瞬间煞白了。粉粉色对,他拉开门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米罗,也不是他走之前的那个玄关。原本米色的地毯换成了粉红色,干净的墙上贴满了粉色系的卡通图案,玄关的鞋柜也换成了白色的梦幻系列这一系列突然的改变让欧莱有些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感觉再张下去,下巴就要掉下来,可他控制不住,直到他的眼角无意间扫到了只露出一点的客厅沙发,上面摆了一只看起来体型不小的海豚也是粉色的,之后,他想也不想的转身落荒而逃。宿皎皎感觉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于是暂停了游戏,脱下耳麦,走到玄关,只看到关着好好的门和空无一人的玄关,她站在原地想了想,打了个冷颤,重新回去继续打游戏。坐在保姆车里,席森久打着哈欠从后视镜里看他:“什么表情啊见鬼了”他才是见鬼了,原来做一个明星的司机这么费劲,他做司机就只是不单纯的想接近叶莘,谁知道现在变成了他必须无时无刻的不跟在欧莱身边,刚刚把叶莘送回了家,本想着自己也顺道上去洗个澡休息一下,欧莱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又在叶莘的危险眼神下被迫回来接他。对,见鬼了。欧莱觉得现在他所受到的心理冲击就是见了鬼了。那根本不是他的家,也不是米罗的家那一大片粉红少女系是什么鬼啊米罗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她一向都喜欢干净和整洁,那种让人眩晕呕吐的颜色她才忍不了肯定是宿皎皎干的不对,米罗肯定不会允许的。难道搬家了想到这唯一的可能,欧莱大惊失色,有种被甩了的感觉。“干什么现在又是一副被人踹了的样子。”多话的司机继续开着这个孩子的玩笑。“恐怕是。”“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孩子,你照照镜子,不说你的才华,就你的这张脸,哪个女的舍得踹了你”“就是有。”对,米罗就是那种女的她才不管你长得好不好看,有没有才华,反正她要是讨厌你,就一定会踹了你欧莱暗自攥了攥拳头:你才休想吃了就走还是到下班点了。米罗不情愿的伸了个拦腰,想着那“耀眼”的公寓,她叹了口气:自己作的妖儿,就得自己承受。“医生,还有一位病人,说说是,疾患。”电话里前台护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和颤抖,有点懵的感觉。“好,让他进来吧。”米罗摘下眼睛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翻开了看诊记录。高大的少年坐在她对面已经有10分钟了,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对视着看了彼此10分钟,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眨眼睛的速度都很快,生怕少看了彼此一秒。欧莱是有些激动的,想着幸好她换了房子但是没换工作,可是又忍不住忐忑,来的匆忙,还没想好第一面要说什么,怎么办好尴尬。要问她为什么逃跑吗一来就兴师问罪,不好吧米罗有些懵逼,说好的三个月,怎么还不到两个月就回来了为什么戴口罩生病了吗话说回来,生病了的话,那位美女主演,叫什么徐璎的,没给他爱心药丸吗他亲眼看着她的眉毛若有深意地挑了挑,心下一慌,还没等他开口,她就已经想好了要说的第一句话:“杀青了”“嗯。杀青了。”欧莱的眼神有些飘,在这个小小的看诊室里飘,白墙、白色的桌子、白色的凳子,空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没有把看诊室装成粉红色实在太好了。“杀青了,你不回家来这儿干嘛”“我回了但是你搬家怎么不告诉我”欧莱撅着嘴,有些委屈,声音也越来越小,慢慢地低下了头。“我没有搬家啊。”两个人都没有注意的是,他们早已经把“家”这个字定义在了米罗的公寓,而不是欧莱的别墅。“没有搬家你还骗我”欧莱像个委屈的小媳妇,鼻音很重,“装修风格都换了。”米罗翻了个白眼之后突然想到了,声音压的很低,听起来莫名的温柔:“那是我装的。”欧莱猛地抬起了头,刚刚的那种委屈完全消失了:“啥粉色是你装的”“嗯。”米罗点了点头,“哎,我们主任说我没有爱心,让我了解下孩子的心情,让我站在孩子的角度感受一下,我想着既然要感受,不然就从环境开始感受吧。听莫升语说,装成粉色能更容易让我感知童真。”欧莱对米罗的思维感到吃惊。“不过皎皎这个时间应该在家的,你回家没看到她吗”欧莱摇了摇头,米罗愣了一会儿,试探性的问道:“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有没有人在家”感觉不能让宿皎皎看门了。欧莱脸上一红,有些害羞的抿抿了唇:“我,我当时被巨型粉色海豚吓到了就,就忘了。”“那你现在来儿科干什么来找我”“啊才,才不是。我,我感冒了。”“感冒你去挂内科,你来我儿科干什么”欧莱神秘兮兮地趴过去:“我现在的身份,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挂内科,太引人注目。”听他这么说,米罗突然就知道前台护士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会有点疑惑和迟钝了,她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这么大个人,挂儿科,不是更引人注目吗”虽然被她嘲笑了,但是她眼镜后面那双弯弯的眼角和刻意压低的笑声,让欧莱感到这两个月以来久违了的舒心和喜悦,心脏扑通扑通的加快速度,即使她就在他的眼前,他突然就变得特别想她,中间有个桌子对他来说也是阻隔。“我,我这是为你好啊。”“为什么是为我好”“你不是要了解孩子吗你把房间搞成粉红色也没什么用啊,想了解孩子的心,你来照顾我,顺便多了解我一下不就行了吗”米罗愣住了,他的声音很低,听起来有些酸涩,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无情,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主动去了解他,他也从来都不提,也从来不会说她不了解他,大概是怕这话说出来就会有距离感吧现在这样半开玩笑的说出来,还是让米罗觉得有些心疼。欧莱偷偷抬眼看了看米罗,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直视着她,眼角含笑,剔透的眸子里装着浅浅的柔情,声音里是他说情话时惯有的细腻质感:“米罗,你有想我吗”她好像被他吓到了,吃惊地看着他,一时间做不出回答。欧莱在等她,可她从来没有在短信里回他一句,到底有没有想过,他知道她就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所以能从她的口中听到真实的答案。想,他会感到无比的开心。不想说真的,他从没想到过,如果她说不想他,他的心情会是什么样的。但是每次想到这个答案也有可能,他就感到有点难过。米罗还是没有回答,每次他发短信来说他想她,她都觉得他像个幼稚又急于宣誓主权的孩子,当他的第二条短信来问她,有没有想他的时候,她通常都会关掉手机,收紧嘴唇,忍不住笑弯了眼睛。她从没真正的去正视过她内心的答案,但那份让她窒息和脸红的喜悦,大概就是是的,她想他。欧莱看到她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没有羞涩和闪躲的点了头,她嘴角的弧度,让他脸上原本已经开始有些失望的表情慢慢张开变成了兴奋。最后羞涩的低下头去,一直闪躲着不敢看她眼睛的人,反而是他。、雨天容易飞出来的粉红泡泡为了避免在医院里引起轩然大波,米罗只能替欧莱去拿些感冒药,因为是同事,所以还好不用排号。米罗一直在想,欧莱到国内之后好像也就上了个小联欢然后除夕开了个演奏会,既没有影视剧上映也没有广告代言或者杂志拍照,干嘛搞得好像全世界都认识他一样原来,米罗一直都没有把欧莱当做一个“明星”来看,她一直都表示欧莱不火。直到她路过前台,被护士长一把拉住,她下意识的挣脱,但后者不管不顾地就凑上来。米罗有些厌恶,这个护士长好像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平时打招呼都是微笑点头。对米罗来说,虽然与她天天见面,但也并不熟,陌生人的近距离接触都让她本能的排斥。“刚刚那个去你科室的人,长得好像一个明星啊,虽然戴着口罩,但是好眼熟。”护士长此时的状态好像跟她是认识了好久的老朋友。米罗无意间瞥到了她开着的手机页面,赫然是欧莱的艺术照,她往旁边撤了一脚,冷静的拉开安全距离:“只是我之前诊过的一个孩子的哥哥,虽然是颇有姿色,但也不是所有长得帅的人都是明星。”护士长愣了一下,然后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的点了点头,绕回到工作台后面继续刷手机。米罗松了一口气,回到看诊室,将感冒药放到欧莱面前的桌子上,转身走到衣架前,脱下白大褂。欧莱静静地看着她穿好外套的背影,舔了舔唇,笑了:“你刚刚是在夸我吗”“什么”她已经穿好了外套,背好了包包,“走吧,下班了。”“我刚听到了,你说我,颇有姿色。”“”他竟然听到了我说话的声音有那么大吗米罗脸上一红,匆匆拉开门,“我说下班了。”也许是护士长觉得米罗之前的话非常有道理,所以就顺便对刚刚跟她有同样疑问的人复述了一遍,所以就算现在米罗跟欧莱一起从看诊室走出来,都没有再收到过任何人特别关注的眼光。只是坐电梯期间,有个小护士抬头匆匆扫了他一眼然后又急忙低下头去米罗觉得有点挤,于是就往旁边靠,一点一点挪,直到肩膀靠在了电梯壁上,她才反应过来:这电梯就没停过,没有上人,怎么会挤她伸长了脖子往欧莱右手边看去。看起来年轻清秀的小护士几乎贴在了欧莱的右臂上,而她的右边却空了至少一个半人的位置。米罗确实能理解一个小姑娘的心情,但也确实没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刚想开口说话,欧莱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戴口罩的原因,他的声音听起来鼻音很重:“你能往回到你之前的位置吗有点挤。”他仅露出的眼睛和眉毛可以看出,他有点烦,但他的声音不大,可能是为了顾及到小姑娘的心情,不想她在同电梯的同事面前尴尬。小姑娘的脸上一红,直接就挪到了最右边。其实有一点是米罗不能理解的,医院都是设有楼梯和电梯两种选择的,从二楼到一楼,走楼梯的话,按照一步一阶来说,大概需要14步,如果她在二楼办公,与其到了下班点去挤公交,她倒是更愿意走楼梯,可显然大部分人并不像她这么想。电梯门开了那一瞬间,蹭蹭地就挤上来好多人,米罗有点懵,还没等她返过神,欧莱已经在几乎人涌进来的那一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了电梯最里面的角落,他的双手撑在她背后的电梯壁上,将她困在他的怀里,这倒是给她留出了不少空间。欧莱的头低了低,米罗也明白,电梯里人多眼杂,难保没人认出他。她想了想,伸手扯住他的外套往下拽了拽,并且往前走了一步,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上,这样就把欧莱的脸隐藏在了里面。“这是你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抱我。”欧莱在她耳边窃喜出声,其实她只是靠在他的肩头而已,但他已经很满足了。后来,欧莱就不确定她是不是故意对他做的恶作剧,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本垂在体侧的手,慢慢的抱上了他的腰。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看着一起出电梯的人都打着伞结伴离开,欧莱习惯性地咳了几声:“已经是下雨的季节了吗”“嗯今年的第一场雨。”米罗不太喜欢下雨,但每次下雨的时候,心情都挺好,她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掏出一把伞。欧莱愣了愣,一把拉住边撑伞边往外走的米罗:“你干嘛”“折叠伞比较小,遮不过两个人的,我先用它回家。”“那我呢”“天气预报说是阵雨,一会儿就停了。或者说,我回去带伞来接你啊。”欧莱无趣地翻了个白眼,他发现米罗是真的没有一点作为女朋友的觉悟都没有,甚至连女人该有的善解人意都没有这种时候,两个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