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唧了好久,等明天活动结束后就是十一假期了,她一定要在家连睡上七天七夜礼堂内大家进进出出都很忙碌,程诗照例先去每个部门问了一圈哪里需要帮忙,或许是因为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今天倒还真没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看到站在观众席前的老迟,程诗忙跑过去,“部长,今天大家都不需要我。”老迟拍了下大腿,“正好我需要你去二楼化妆间,那个跳街舞的团你知道吧,把他们叫下来帮他们盯着站位,这些人每次彩排都偏台,跳完都快跑观众席去了”程诗点头,找到老余说的化妆间,来开门的是一个睫毛很长的男孩,画着眼线、戴着美瞳,个子比她高一点,穿着大大的黑t和黑色紧身裤。“你好,我是学联的干事,来帮你们排一下站位。”睫毛长长的男孩冲她咧嘴一笑,“好的,麻烦姐姐了”程诗眨了眨眼,虽然他笑起来很可爱,可是“我大一。”她看上去像姐姐吗“啊”男孩忙摆摆手,“我不是说你老,因为我早上学两年,所以对谁都叫姐。”“小k谁啊”里面的人对着门口喊了一声,睫毛长长的男孩回头喊回去,“美女”程诗带着舞团又彩排了一次,顺便把舞台用手机录了下来。音乐一结束,小k就跳下台跑到程诗面前,“姐姐,我们跳的帅吗”后面一个画烟熏妆的女生走过来对小k翻了个白眼,“给你殷勤的”那女生转头对程诗笑笑,“这小子一看到长得好看的就往上贴。”程诗笑笑,拿出刚才用手机录的视频,“这是我刚才录下来的大家的站位,开始时候很好,副歌之后明显偏台。我想了个方法,小k你是领舞,后面的队形主要以你为参照物,如果你抓不准台位的话,就以二层看台突出来的那根雕花柱为准,那根柱子正好对着舞台中央。”小k点点头,对着程诗咧嘴一笑,“姐姐你真聪明啊”程诗有点不习惯人家夸她,笑笑说,“那大家就再排一次,找找感觉”踏着熄灯前最后的号角,程诗推开了宿舍的门。菜菜正对着镜子挤痘呢,寝室大灯“啪”一下灭了,“你最近回来得越来越晚了啊。”程诗趴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一下,“今天彩排,明天就解脱了”菜菜拿着小台灯走到程诗床下,“怎么样,舞团有帅哥吗”“额”程诗把头从枕头里抬起来,“有个跳街舞的男孩还挺可爱的。”“长什么样啊”“睫毛很长,脸很小,笑起来还挺暖。”菜菜点点头,“从你的描述听来,是个暖男,叫什么啊”“大名不知道,不过他的队友叫他小k。”菜菜皱眉,“小k这名字有点耳熟啊。”大姐躺床上玩手机,头也没抬的说,“能不耳熟吗,十k九gay,叫小的还是个受。”菜菜在黑暗中竖起拇指,“有文化。”程诗:“”正演当天,每个人脚下都像踩了风火轮一样,因为演出时间是上午,所以连彩排的机会都没有。程诗早早就到了,最后叮嘱了一下小k那组的站位,就准备去观众席看节目。人还没走到观众席,就被急急忙忙飞过来的老迟撞得差点摔倒。“正找你呢余哥那儿缺个打光的,二楼看台,你赶紧过去”“怎么又是我啊”程诗哭丧起脸来,虽然现在已经可以在非突发情况下和大主席对视并能自如的进行不需要过脑的对答,但她还是觉得很虚“嘿你这小孩儿人家都上赶着在余哥面前晃悠,我给你制造机会你还不去”“那你让人家去吧,你知道上次我和他去拉外联的时候被行了多少注目礼吗,四面八方的眼刀子嗖嗖嗖的朝我飞过来”程诗边说边比划,把老迟逗乐了。“他们是嫉妒你美,行了别贫了,我现在找不着人,就你最闲,赶紧过去”对讲机里有人叫老迟,老迟应了一声就跑了。程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着,“我哪里闲,我还要帮我室友看哪有帅哥呢”二层看台的一个角落里,余白站在一架类似望远镜的东西后面,视线停在舞台,神情专注。程诗深吸一口气,抬步走了过去。余白抬头看了她一眼,侧过身单手握住手柄给她讲解,“这里是开关,这是手柄,用这个控制方向。”说着余白像右边退了一步,单手握住手柄。程诗会意,走到他方才的位置,双手握上手柄。“追光很容易,瞄准目标即可。”余白退到她右边,指了指舞台,“追一下老迟试试。”程诗点头,打开开关,圆形的橘色光圈一下子将老迟整个人笼罩起来,没看出什么主角光环,倒有点像被审讯的牢犯。舞台上的老迟发现自己站在光圈里,向光源的地方看了一眼,朝后退了两步。程诗起了玩心,抬高镜头,光影又把老迟罩住。老迟又向左走了两步,程诗又把镜头朝左转。逼得老迟没招了,跐溜跑到帷幕后面。程诗嘴角一勾,伸手把旁边的开关关了。过了一会儿,老迟从帷幕后探出个脑袋,确定地上没了光影,才慢慢走出来。刚一露身,程诗“啪”的打开开光,冲着老迟一晃。台上的老迟手叉起腰,随即余白手中的对讲机便响起来,“你们会不会打光,我手里再拿块牌子就可以直接进去了”余白拿起对讲机,淡淡的说,“无关技术,气质使然。”程诗一个没忍住,大笑起来,一直看着舞台的余白转头看了她一眼,吓得程诗手一抖,噤了声。这一抖不要紧,原本握住的手柄因为脱力的关系从程诗手中滑走,机器前面长长的灯管因为重力的原因猛地朝前倾斜。就在程诗眼见着机器要倒地的时候,余白眼疾手快的扶住光筒,稳住了机器的重心。好险程诗长吁一口气,刚想起身,却发现此刻她和余白一人一边屈膝拉着手柄,脸和脸的距离几乎要化整为零。清浅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只要她稍微动一下说不定就能和大主席face贴face,想到这儿程诗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脖子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腿软了、软了、了余白没有看她,不急不缓的站起来,神态自若的走到前面摆弄机器去了。程诗单手撑着扶手站起身,看了一眼在设支架的余白。瞧瞧人家跟没事人一样再瞧瞧自己真是为自己方才的生理反应感到rea羞耻“没事人”余大主席一手扶着光筒,一手安起支光筒的支架,安了好一会儿发现光筒和支架对不上,然后他手上动作一顿,默默的把支架倒过来,对上了程诗蹬了蹬脚,抬头看余白还在前面“很严肃”、“很认真”的摆弄支架,头都不抬一下。想到刚才那一幕“亲密接触”,她不由得吞了下口水,结果一口气没倒匀,咳了起来。余白这下终于抬头了,起身到旁边拿了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递给她。“感冒还没好”“啊咳咳咳”程诗接过水,想说不是感冒,是被你吓的,然而她并没有这个胆子,只能点点头。“药吃了吗”药啥药药程诗倒吸一口气,咳嗽立马止住了,“药是你买的”“不是。”“呼”还好还好“外联赞助的。”“”程诗顶着一张欲哭无泪脸默默的拿起矿泉水灌起来,宿管阿姨啊你讲话怎么能这么没重点啊又高又瘦那是特征吗你直接说帅,我不就全明白了余白眼见着她半瓶水下肚,看了她一眼说,“少喝点。”程诗忙把瓶子拿开,“啊”余白看了脸上打着问号的她一眼,面无表情的从她手中拿过瓶子,淡淡的说,“我也渴。”然后然后他就喝了喝了她刚喝过的水不对是她刚才竟然喝了大主席喝过的水程诗张了张嘴,她她能吐出来吗余白又交待了她几句打光的技巧,期间对讲机响了好几次他都没回复,一直到把所有注意事项都说完,他才打开对讲,边说边朝外走,“可以放音乐了,十五分钟后放观众入场。”走到楼梯口,余白脚步一顿,回过头,正好对上程诗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余白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自己可以吗”程诗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手下的光筒,转过头对他笑着点点头。作者有话要说:如有雷同k,纯属虚构 不要给我寄刀片。。、我知道演出在中午圆满结束,因为是十一假期的前一天,所以很多人急着回家就没有参加中午的聚餐,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老迟和文体部的他们。或许是因为第二次聚餐,大家有了革命感情,同部门有个女生喝的有点多,散桌的时候站都站不稳。程诗扶着她朝外走时,老迟跑过来喊她们,“余哥说开车送你们”想到上次的独处惊魂,程诗秒速拒绝,“我没事我走回去就行了,送她就好。”“你让我照顾她”身后传来低低的男声,吓得程诗一缩脖子,缓缓转头。余白站在她身后一步远,正低头看着她,程诗呵呵笑了两声说,“我照顾,我照顾”余白挑了下眉,很满意这答案,一个人朝车边走。程诗暗叹一口气,还好这次不是独处。程诗一个人扶着站都站不稳的女同学有点吃力,老迟心比天大,也不知道帮她扶一下。余白走在前面替她拉开车门,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老迟,“帮忙扶上去。”老迟喝了酒之后胆儿蹭蹭长,顶嘴道,“你怎么不帮忙扶上去呢”“我不习惯碰别的女生。”老迟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帮程诗把女同学扶上车后,绕到副驾驶作势要上车。手刚碰到车把手,余白就在里面“啪嗒”一下按了车锁。“余哥副驾驶还有个座呢捎我一道呗”“你一身酒气,自己走回去。”说着就发动了车子。程诗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路旁看着他们远去的老迟,在风中,那般萧索、那般凄凉余白的车停到女生宿舍楼下,程诗拉开车门,想扶女同学下车,余白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不用扶,等老迟来。”程诗想说不用那么麻烦了,可话还没出口,余白就下了车。程诗想着他可能是受不了车里的酒味,就把车窗摇了下来,把旁边的女同学安顿好,自己也下了车。余白双手插兜倚在车前,他今天穿的是白衬衫,胸前的扣子开了两颗,锁骨隐约可见。程诗看了几秒忙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绕到他面前。余白转头看着她,却没说话。程诗被他看得越来越僵硬,头也垂的越来越低,再这么下去她很担心自己的下巴会贴到胸上,于是她决定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额谢谢学长送我们回来。”“恩。”“额谢谢学长的饭团。”“恩。”“额谢谢学长的药。”“恩。”能谢的都谢过了,“恩”之后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还有啥能说的呢程诗忙着找话题,也没多想,脱口而出,“学长我和你是一个高中的。”话一出口,程诗猛地怔住,她刚才说了啥正在心中咆哮着,就听到面前的人笑了一下,而后用带着笑意的低音说,“我知道。”啥程诗“唰”的抬起头,对上余白的眼睛,他正看着自己,眸光温柔,里面有不加掩饰的笑意。“你”余白顿了一下,勾起嘴角,“战斗力的事,我略有耳闻。”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有什么一直竭力隐藏的东西倾泻而出。程诗的脸上五颜六色,在那一瞬间,震惊、疑惑、懊恼轮番变换,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余哥”老迟从不远处晃晃悠悠的走到他们面前,余白下巴指了下后座,老迟了然的把醉着的女生扶进宿舍楼。余白起身拉开车门,程诗还站在原地出神,余白笑笑问,“不走”程诗这才回过神来,说了声“走”就头也不回的撒腿跑进了宿舍楼。余白看着她逃命一样的背影,扶着车门,垂眸低笑起来。时间,刚刚好、从前下午程墨来接她时,程诗的精神一直处于很恍惚的状态,程墨跟她说话,她也不答。坐在车上看着眼前疾驰略过的风景,视线模糊,思绪飞扬。记忆里高一的那个夏天分外炎热,可再热的天也挡不住少年少女对篮球赛的热情。年级的淘汰赛一般被安排在中午,本班的比赛被班主任强制要求出席加油。就是那个下午,程诗第一次听到了那个名字,余白。高一和高三的比赛都在一片篮球场,程诗班的比赛场正好在余白班的旁边。中场休息的时候,程诗被几个关系要好的女生从人群中拖出来,跑到隔壁的赛场。“那个坐在篮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