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食不言,再说就别吃了。”白芷得意,心说,活该,谁让你逼我做厨子了文心一听,自不敢再多言语,慌忙低头扒饭,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文心最怕的就是听到别人说不让他吃东西了。文墨一直沉默,只是不言不语的吃东西。唯有文洛边吃东西边看容泽,那眼睛在眼眶中滴溜溜的转着,似乎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一样。待得几人吃完饭,各自洗了碗,自行离去。出了饭堂,文洛小声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师父是不会做饭的,你们说这饭菜究竟从何而来”文心打了个饱嗝,把重量都压在文墨身上,拍着肚子说:“管他从哪来,有吃的就成。”文墨默然点头:“文洛说的有理,师父不喜靠近厨房,这饭菜定不是师父做的。”“那就是师父去买的呗。”文心满不在乎的说。文洛摇头:“不可能,在吃饭之前我还在书房瞧见了师父,师父绝没时间出去买。”他的大眼睛转了转:“我觉得这次师父回来之后变得有点奇怪,文墨,你们外出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文墨想了半晌摇了摇头:“与往年一样,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我总觉得师父奇怪”文洛嘟哝着扶着文心走了。“你的徒弟,还挺敏感的嘛。”白芷斜睨着一旁的容泽,没想到这个叫文洛的孩子居然这么敏锐。“文洛一向如此。”容泽淡然答道。“你不担心吗如果我被他们发现怎么办”来到清谊观之后白芷才知道,并不是任何一个修行之人都能像容泽一样的开明,大多数的人还是抱着除魔卫道的思想,很不幸,她这样的也算在魔里面。“发现又怎样他们都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孩子。”容泽对此压根不担心,举步下了台阶,渐渐消失在白芷的视线之内。时间转眼就过了四五天,白芷对厨子这个职位倒是越来越适应,尤其是看到文心等人狼吞虎咽的时候,她就觉得倍有成就感。难怪之前有个朋友说,做饭是件特别开心的事情,能让人心情愉悦,当时她还说满目油烟哪里开心了,如今倒是体会到了其中乐趣。如此一来,她倒也不用容泽的监督,每天准时给文心等人准备夜宵,有时一高兴也给容泽准备一份,当然加不加料就看她的心情了。这天夜晚,她正切菜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啊怎么会这样”白芷循声一瞧,只见一个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窗口,看那身形依稀是文洛的模样。被发现了这是白芷脑袋里唯一的一个念头,反应过来后慌忙向书房跑去。文洛这孩子好奇心重,这几天一直在厨房周围徘徊,平日里白芷也是躲着他,今天一时疏忽居然被发现了,这可怎么办相对于白芷的惊慌,容泽却极为淡定:“发现不是正好么,免得你整天躲着他们,做饭像做贼一样。”“话是这样说,但你那三个徒弟能像你一样接受我吗万一他们把我当坏人怎么办”白芷很担心。容泽想了片刻,站起身:“走吧,去看看他们。”“他们如果知道我是灵的话,不会伤害我吧”白芷担忧的问。容泽诧异:“你担心他们会伤害你,从来没考虑过我会不会伤害你吗”“想过,不过我有什么办法。”白芷给她一个白眼,已经郁闷的不想说话了。容泽默然无语,原来还真的把他看成坏人啊“文心他们不过是个孩子,虽然有的时候古灵精怪一点,却也不会恃强凌弱,你放心,不会对你一个灵出手的。”恃强凌弱为什么听到容泽这样说,白芷会觉得那么别扭呢。两个人到文心卧房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一定是神仙姐姐啦,只有神仙姐姐做的饭才会那么好吃。”文心吸了吸口水。“不可能,我看八成是观内进了什么妖魔鬼怪,咱们应该除魔卫道。”文墨拿出一沓符咒拍在了桌上。文洛反对:“怎么可能,师父的结界不是白设,怎么能进妖魔鬼怪呢,我猜啊是师父修习了新的秘术,可以做饭炒菜什么的。”文心擦着口水问:“真的有这种秘术吗我也要学。”“怎么可能,师父哪有那么无聊。”文墨直接给了文心一个白眼:“我觉得还是妖魔之类的东西,我这就去看看,把他抓起来。”白芷听得一头黑线,鄙视容泽:“你这教的什么徒弟我不管,如果你不能保证我的人身安全,我就罢工”此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文墨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一眼看到容泽,自是面色一正,唤了一声:“师父。”“嗯。”容泽负手走进房间,先是看了看文心的腿,问道:“感觉怎么样还痛吗”文心摇头:“不疼不疼,师父教的秘术太好用了,用完之后果真就不疼了。”他的大眼睛转了转,抱着容泽的手臂说:“师父,你是不是学了新的秘术我也要学什么做饭术,炒菜术,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怕没饭吃了。”文心说着差点流口水。容泽有点无语,但是语气还算和缓:“世界上哪有那种秘术”文墨抓紧了手里的符纸,脸色严肃的问:“这么说不是秘术莫非真的是什么妖魔鬼怪”文心一听忙摆手:“不会不会,妖魔鬼怪怎么会给咱们做饭,一定是神仙姐姐是不是”容泽淡然微笑,点头说:“是,有位神仙姐姐下凡来给你们做饭,不过她太害羞,不喜欢见人。”三人一鬼齐刷刷的看了过去。三个小屁孩从小就在鬼神之类的思想中长大的是以也不觉得什么,只是想到清谊观来了个神仙姐姐,瞬间觉得清谊观高大上了白芷暗自鄙视容泽:无耻,居然就这样顺着说下来了,不过看在他把她比成仙女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第62章 出发近几日,天气越发炎热了。坐在凉亭,感觉热风迎面扑来,好像坐在一个巨大的蒸笼里要把自己烤成干一样,白芷抖着手扇着风,嘟哝着:“这谊国的天气也太热了,比南国热了不止一点半点。”容泽一只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听到这话抬头望了望天,脸上现出几分担忧来:“的确,今年太热了。”白芷鄙视他一眼,虽然口口声声说着热,可容泽却一点热的样子都没有,脸上连一滴汗水都没。再看文心那三个小屁孩,都恨不能抱着冰块过日子,偏偏容泽一点也瞧不出来不适。白芷绕着他转了一圈,猜测着他一定是用了寒冰符之类的东西,否则怎么能一点不适都没有呢正想细问,文心跑了过来:“师父,皇上召您入宫呢。”容泽站起身把书递给了文心:“我入宫一趟,晚饭不必等我回来了”白芷从善如流点了点头,文心问:“神仙姐姐在这”容泽点头,已经大踏步离去,文心似是有话要说不过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一跺脚跟着容泽去了。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文心的话估计还是在想吃什么吧白芷还记得两个月前的时候,偶然的一天在灶台边看到了文心,他笔直的站在灶台边,念念有词,像是在念咒语一样。等她离得近了才听到他说:“神仙姐姐,今天不要吃青菜了,今天吃土豆吧求你了”于是白芷好几天都没炒青菜。然后他又跑到灶台边去啰嗦:“神仙姐姐咱们还是吃点青菜吧,每天吃土豆,吃的要吐了”白芷看的好笑,不过也无可奈何。虽然清谊观的饭菜没有硬性规定只能做素斋,可白芷不能出门买菜,容泽买菜一向马虎,就喜欢挑着青菜土豆买,弄得她好好的厨艺都没有发挥的余地,这让她也很纠结。晚上的时候直到快半夜了容泽才回来,刚一回来就钻进了房间也不知道在收拾什么。第二天清晨白芷尚未完全清醒,就感到有人动了瑶琴。瑶琴自来到清谊观就被放在了琴台上,平日里除了打扫的时候鲜少有人动弹,此时一动白芷立刻警觉起来,睁眼一瞧,不禁有些失望,原来是容泽。闷闷的问:“怎么是你”容泽把灵悠琴放进琴盒,蹙眉道:“不是我还能是谁莫非你盼着谁么”白芷抿唇瞪他一眼,嘟哝着:“我才没盼着谁,你带灵悠琴去哪”容泽道:“出去转转,皇上要出游,邀我同去,正好带上你,很久不出清谊观,想必你也闷了吧”出游就是出去玩了白芷一把抓住容泽,双眼放光的问:“你说的是真的”“自然。”容泽指了指一旁的桌上,她这才瞧见那桌上还放着一个包袱,想必是容泽的衣物用品,居然都打包袱了,要去的地方一定不近。白芷忙抱住他的胳膊,正色说:“我要去”容泽推开她:“本就要带你去的,不用这样献媚。”献媚白芷黑线,她抱大腿真的抱的这么明显吗紧随着容泽出了门,刚刚走出去就瞧见文心三人并排站在书房门口,看上去十分的委屈不甘,就瞪着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容泽。文洛率先开口:“师父,您要出门啊”容泽点头,但是很明显没有带他们出去的意思。文墨:“那师父小心。”容泽点头。文心道:“那师父走了神仙姐姐是不是也不来了”容泽再点头。文心小脸一垮:“那就吃不上神仙姐姐做的饭了”容泽再点头。文心小脸更难看了,但很明显还抱有一丝希望,就企盼般问:“师父会早些回来的吧”容泽笑一声道:“不知道,此次出去短则半月多则半年,尚不清楚”文心文洛文墨的小脸都垮了,哀怨又郁闷的看着容泽。三个人的眼神直将白芷看得心头发软,差点就说要不然自己不去了,可转念一想,好不容易要出门,她就这样放弃,那才是二百五呢。她没来之前三个小屁孩也是茁壮成长,她内疚毛线,硬了硬心肠,拽了拽容泽的衣角,示意他快走。两个人出了门,三个小屁孩的脸上也没什么缓和,不过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看得出来还是比较乖巧的。上了马车,白芷问道:“咱们要去哪真的要去半年”“不过是去一趟温县,应该要不了那么久,刚刚那话是唬他们的。”容泽这耍人的恶趣味太讨厌了,白芷鄙视他,同时在心里说以后一定要警惕。“温县”容泽点头,马车缓缓在路上行了起来:“温县处在边关之地,是边关粮食的供给之地。而今年天气炎热,恰逢天灾,闹了饥荒,皇上本已命人开仓放粮,上报之人也说饥荒有所缓解,但昨日竟有人敲了鸣冤鼓,说温县饥荒饿死数百人,所幸那官员正直上报了皇上,皇上才想着微服出巡一次,好探查一下这温县究竟如何。”白芷点头,忽然想到文心等人的父母是在饥荒中饿死的,现今儿又闹饥荒,这谊国还真是多灾多难。马车辘辘行到帝都城门外停了下来,马车的帘子被人打起,随即钻进来一个年轻人,白芷定睛一看,原是皇帝长孙熠乌发以金冠束着,着一身锦衣华服,眉目生辉,精神奕奕,倒与传言中有几分相似。长孙熠懒懒的靠坐马车内,眉宇之间闪过些许不耐烦:“你所言不假那些老臣着实啰嗦”容泽轻笑:“非是老臣啰嗦,严丞相也是担忧皇上罢了,温县地处偏僻,又距离边关较近,如今谊国与南国关系紧张,难保南国不会有所行动。”长孙熠冷哼一声:“有你在怕什么,若他们敢来,只叫他们有来无回就是了”白芷瞄了容泽一眼,瞧见容泽只是淡然微笑,却并不言语,只是心头微震,为什么长孙熠的口中,容泽这么像是个杀人机器呢、第63章 温县1马车辘辘的行在有些干裂的街道上,越是接近温县,便越能感觉到暑热,偶有微风吹开马车的帘子,却也是带着浓浓的热气的,头顶的太阳仿佛也变大了。白芷一个鬼坐在马车中都感到了一丝暑热,更别提容泽与长孙熠了。长孙熠出了一身汗,扯开衣领,呼啦啦的扇着扇子,原本穿戴整齐、雍容华贵的模样立刻变成了放浪形骸,不拘小节。容泽一只手搭在了车窗上,修长如竹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挡住了白芷的视线。白芷瞥他一眼,在他腰间狠狠一掐:“你挡什么当我色狼啊”容泽脸色巍然不动,只默默瞟了她一眼,但见白芷气鼓鼓的,便收回手说:“今年的夏季似是格外的炎热,不如在前面小镇停一下,我去弄些冰过来,好为皇上消暑”长孙熠仍旧呼啦啦的扇着扇子,道:“不必了,还是快些赶路,不过热一点我还是受得了,现在就热成这样,也不知道温县的百姓怎么样了。”说着,眉头又蹙了起来,打起帘子,怒道:“俞柯,快点,马车这么慢,你是不是和温县的那些贪官有勾结”俞柯吓得一哆嗦,尖着嗓子说:“皇上,老奴不敢啊,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