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很不能接受,抽取一个人的感情为她所用,为了自己却让别人行尸走肉般活下去,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事情,这对王若梅来说也太残忍了。“王若梅心系他人,与武子瑜相依为命多年,她的感情纯净,所以可用。”容泽看出她的内疚和不安,安慰道:“你不必有负担,我早说过这是一场等价交换。”“等价交换你给她的那些真的值她的这些感情吗感情是慢慢积累的,你不过是救了武柯的命,而且武柯之前还抛弃过她,这不是等价的,是你逼迫她的。”容泽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此时太阳已经升起,阳光自东方撒过来,在容泽身前形成金黄色的光晕。“阿芷,你知道等价的意思是什么吗”“自然是价值相当。”容泽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润:“应该说是心理价值相当,王若梅认为这样做值得,那这就是一场等价的交易,如果她认为不值,我自也不会强迫她。”言罢,容泽负手离去,白芷张了张红唇,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原本,容泽为她着想,她应欢呼雀跃,应对他心存感激,可是此时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容泽常说,得失得失,有得有失,可是她呢只平白的得到这些么她当真问心有愧。两天后,王若梅主动找了过来。容泽似乎料到她会来,见到她的时候丝毫没觉得意外,反倒事先就准备好了茶水给她,待她到的时候,茶水刚刚好。王若梅今日依旧着一身素衣,脸上只画着淡淡的妆容,看上去十分的端庄雍容。她笑道:“多谢容公子出手相助。”“不必,你我各取所需罢了”王若梅温和的笑了笑:“那我可是占了大便宜了”她这样一说,白芷只觉心头一凛,她真的认为这样值得么一个分别了十几年的丈夫,一个曾经抛弃过她的人,要她付出这些真的值得吗容泽倒了杯茶水给她:“你想好了吗”王若梅点头:“想好了,容公子出手相救已是天大的恩德,我虽是一介妇人,但也当言而有信。”“王夫人,当真是个明白人,不似某些人,只当我占人便宜。”白芷瞪他一眼:“你原本就是占了人便宜,救个命而已,难道别的大夫救不得么人家救命要钱,你却要情,无情无义”容泽无言。王若梅亦不曾听到白芷的话,只是淡然一笑:“我自幼丧母,十五岁的时候父亲仙逝,人人皆道我命硬克父克母,坊间更是流言蜚语,说我将来必定克夫,莫说有人娶我,便是平日里见到了我都要躲得远远的。所幸还有武哥,承蒙武哥不弃迎我过门。若非没有武哥只怕我当时便要被那些流言蜚语给淹死了,自也没有今日的我。”她幽叹一声:“如今为了武哥,我付出什么都值得的。”说罢她摊开了白皙的手掌:“容公子想要什么自取就是。”容泽将纤细的指尖放在她的手心,指尖发出莹白的光芒,他迟疑了一下问道:“这件事你未曾觉得蹊跷吗”“容公子说的是武哥坠马的事情”容泽点头。王若梅沉吟不语。白芷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天你给武柯治伤的时候,我瞧见那些白线中隐藏了一根黑线,想必是有人想害武柯”容泽收回手:“不如,我帮你查探一番如何”未完待续。、第114章 永清镇12王若梅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此次回永清镇,她一直心中忐忑,生怕出了什么祸端,可是不曾想,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若非遇到容泽,她当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我已麻烦公子许多,这件事怎么敢再劳烦容公子”容泽斜睨白芷一眼,方才笑道:“无妨,如她所言,这场交易我确实占了大便宜,帮你调查这件事就权当我给你的补偿吧”王若梅惊喜的道:“那多谢容公子”虽说武柯没了性命之忧,但是扫把星的罪名却是他们母子来背,她已习惯了流言蜚语,自不会在意这些,可是武子瑜却是个孩子,让他似她一般生活在中伤之中,是她不愿看到的。若是能查清此事,还了他们清白,容泽当真是他们的大恩人。王若梅想着,即跪地咚咚咚磕了几个头:“多谢容公子肯帮我们洗脱冤屈,我与小儿感激不尽。”容泽扶她起来:“你先回去吧,等我查到了自会去武家找你,在此之前你好好与他们相聚,希望我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能心甘情愿的将亲情交给我。”王若梅狠狠的点了一下头:“容公子这般帮着我们母子,我感激不尽,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子的”“来生的事我不需要,只要你心甘情愿的将亲情奉献出来就好。”容泽顿了一下道:“王夫人慢走”“人常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王若梅可真是善良,若换做是我,我才不会感激你。”白芷不满的嘟哝,对于他执着的想收取王若梅亲情这件事,十分不满。容泽摇摇头:“所以说,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白芷靠做在回魂灵上,没心没肺怎么了,她宁愿自己永远都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也不愿意像王若梅那样痛苦。“这些日子,你就乖乖的待在客栈,我要出去办些事,等我回来了,再带你去武家。”容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白芷回眸看了他一眼:“你要去寻那匹马”容泽点头:“这件事应是有人动了手脚,如果能寻到马匹,找到证据,就能为他们脱罪,至少不会让人再叫他们扫把星。”白芷点了点头,看到他要出门,忙开口:“你要小心点。”“嗯。”“容泽。”白芷抿了抿红唇:“我知道你做这些事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你调查的时候小心点,那人既然敢害人,势必不会让人轻易查到,你万要小心。”容泽忽然笑了:“你放心,我没那么笨。”房间门吱呀一声合上了,室内陷入了安静,隐约可以听到窗外的蝉鸣声,容泽这样为她着想,她原是该高兴的,可是王若梅招谁惹谁了对了,若是查清真相,还了王若梅清白,是否能让那武柯多怜惜她一些,不至于让她下半生无所依靠,这样想着白芷又重新鼓起了勇气,总有办法弥补她的。时间转眼过了三天,容泽离开之后一直没有回来。白芷很担心,虽然知道容泽不是一般人能杀死的,可是一直得不到消息也不免担忧,如果他真的回不来了,她该怎么办正想着的时候,房间门被人打开了,容泽缓步走了进来。她从未见他这般狼狈过,尘土满身,面带倦容。想来他这三天一定没有休息好,或者根本没有休息。不过是去调查,何必这么拼命这时,小二叫人抬了浴桶上来,以屏风隔开,放上热水,退了出去。容泽也顾不上许多,去到屏风之后,脱去衣物就钻进浴桶中泡着。白芷睁大了眼,俏脸一下红了。这客栈的屏风和容泽房里的屏风不同,容泽房里的四扇屏风用的是雕花的,十分的厚实,在外面的人绝对瞧不见屏风后的景色。客栈里的屏风却是半透明,白芷在这里几乎能将里面的景色瞧得清清楚楚,容泽刚刚没有避讳,她白芷硬生生别开眼,暗道自己胡思乱想什么。“你回来了”搜肠刮肚半晌,还是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嗯。”容泽应了一声,声音低沉。白芷一面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背对着屏风坐下,虽想刻意忽略,但是耳朵仿佛长在容泽身上一样,叮咚的水声,甚至他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白芷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镇定一定要镇定。“调查的怎么样有发现么”“嗯。”容泽低低的应了一声:“还好,证人亦带回来了。”找到证人了白芷心里一喜:“那人呢”“已经送去了武家,交给武家看管着了。”“交给武家,安全吗”“嗯,应该吧。”容泽的声音懒懒的,像是一根撩拨人心扉的羽毛,让人心头忍不住的狂跳。白芷用力在腿上掐了一把,迟疑的问:“你是不是累了”容泽没言语,屏风后,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白芷悄悄回眸看去,瞧见他靠在浴桶上,头枕着浴桶的边缘,半透明的屏风隐约透出他的侧脸来,安详平静。这几天,也不知道他跑了多少地方,居然能把他累成这样,莫非他都不晓得要在中途休息休息么她的心一点点的揪紧,若说王若梅的亲情是她无法承受之重,那容泽的付出亦是她无法承受的。容泽本不欠她什么,只因姚送了她过来,只因她缠着他要做人,他就这样帮她,其实他纵然不帮,也没人说他不对。想到平日里自己的作为,着实有些无理取闹了。“容泽”白芷拢住自己的双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你不是无情的么为什么还要帮我呢”“被你缠着,想不帮你也不成吧”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白芷下意识的回头看去,瞧见容泽已经穿戴好了衣物,正站在他身后。此时的他已恢复自己往日的模样,依旧那般的风华绝代,脸上的疲惫也已退去,仿佛刚刚的乏累都是白芷的幻觉。“你好了不用休息吗”白芷不敢置信。容泽一手放在回魂灵上,将白芷放出来:“走吧,去武家瞧瞧。”未完待续。、第115章 永清镇13武家算上武子瑜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武子行,二儿子武子德是一对双胞胎,算起来武子瑜才是长子。可王若梅曾被休弃,武子瑜现在再回来认祖归宗,自然会引人不满。容泽猜测,这可能就是这场灾祸的诱因。白芷咧了咧嘴,古人孩子多,而且尊卑有别,这事还真有可能。当他们到武家的时候,武家早已乱做了一团。刚刚走到前院,就看到一个蓝衣少年正举着扫帚追打一个人,另有一群人拦着蓝衣少年,可这蓝衣少年显然是练过武的,轻易的踢翻了旁人,继续追打那个男子。那人被打的哇哇大叫在院中四处乱窜,一眼看到了容泽蹭的蹿了过来躲在了容泽身后。容泽一把抓住扫帚的柄:“武大公子是想打死了他来个死无对证吗”原来是个人是武子行。武子行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蹭的将扫帚缩了回去,抡圆了照着容泽打了过来,也不见容泽动弹,就见这扫帚到了他跟前便再不能前进半分。武子行不敢置信,脸上闪过狰狞:“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话音落,举着扫帚又要打,容泽一手抓住:“这种东西伤不了我,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武子行与他抢了半晌,却抢不过,只能恨恨把扫帚一丢:“你弄这无赖到我们家里是做什么想讹我们不成”“无赖”容泽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已经被武子行打成猪头了,腿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扫帚,他一边摸着受伤的地方一边龇牙咧嘴,看上去确实不像什么好人武子行一指那男子,咬牙切齿:“他是鲁家的人,谁不知道他鲁三哥是个实打实的无赖专门干写偷鸡摸狗的行当,你今日将他带来,莫不是想害了我们武家”面对他的指责,容泽不急不缓的道:“我究竟为何将他带来想必武公子你清楚的很”“我清楚”武子行指着自己的鼻子尖,脸上是嘲讽,是轻蔑:“我不清楚容泽别人都尊你国师,我看你也就是个不入流的江湖术士,说什么谊国最强的秘术士,实则根本就是个骗人钱财的江湖神棍我们家的家事,不需要你一个江湖骗子来管,你若没事,还是请回吧”白芷沉吟片刻,暗道,武子行这话可不对,说容泽是江湖骗子不太准确,因为他从不骗人钱财,他最多就是骗人感情咦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劲武子行这话如此难听,可反观容泽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只轻轻一笑:“年少轻狂,情有可原,但我劝你仔细读读谊国的律法,我清谊观不止有监察之责,亦有审查之职,举国上下只要我想管,没人能阻止我。”这话实在嚣张,但是白芷听着心里头莫名的舒坦,武子行这小屁孩还想跟容泽斗,活该被容泽说的面红耳赤。此时武柯正巧被人从后院用一顶软轿抬了过来,身边还跟着王若梅母子,武柯道:“子行,不得无礼,还不退下。”武柯训斥完了武子行又对容泽笑了笑:“多谢国师大人搭救,国师大人快屋里请”几人进了屋,众人依次落座,只有鲁三哥死死的躲在容泽身后不肯出来,似是怕武子行再打他一般。武子行不屑看他一眼,冷笑了一声:“猥琐小人”话音落,就被武柯瞪了一眼。武柯命人上了茶,这才笑道:“我听若梅说国师大人好心,不止帮我治伤,还不辞辛劳的为我等奔波,真是折煞小人了。”容泽淡淡的道:“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谈不上什么奔波,我们,各取所需罢了。”武柯一时也没想明白,但想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