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直直的看着宁天玺的眼睛,淡然说道:“皇上,婉歌从来没有做出这等事来。”宁天玺被她坚定的目光看得心烦,却又因为萧婉歌敢直视自己的眼睛,对她信任了几分。当然,冯皇后和袁贵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扳倒萧婉歌的机会,冷冷一笑,冯皇后便开口说道:“萧婕妤,做了就是做了,何必遮遮掩掩的”“是,做了就是做了,我自然会承认,”萧婉歌虽然在对冯皇后说话,眼睛却还是看着宁天玺,“可是既然婉歌没有做,那么便不会承认”张尚书虽然不懂这些后宫斗争,但他好歹也连滚带爬在朝中做了十几年的尚书,儿子无辜枉死,自然不会罢休,“萧婕妤,若犬子不是你杀的,那还有谁”“既然说是萧婕妤与某个守将幽会,不如把那个守将找来吧”央倾城忽然开口说道,深井一样深邃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王管家。袁贵妃知道央倾城的厉害,每次幕后真凶都会被她轻易找到,若萧婉歌真的被冤枉,那么她便更难打倒萧婉歌。这么想着,她悠悠开口:“央倾城,主子们说话,轮不到你一个丫鬟插嘴吧”宁天玺却不这么看了,央倾城和萧婉歌关系很好,若是能证明萧婉歌的清白,那么他宁天玺不介意让央倾城多活几天,“无碍,央倾城既然想说,便说吧。”罗太后表面上淡然,心里却疑惑着皇帝为何不针对央倾城了,但是转念一想到萧婉歌,太后心里便有了一丝了然。冯皇后和袁贵妃皆是一惊,完全没有想到皇上会让央倾城说下去,联想到萧婉歌,便对她的憎恨多了一份,因为,皇上从来都没有想在乎萧婉歌那样,在乎后宫的任何一个嫔妃。央倾城则是一脸平静,说道:“听说王管家几乎是随身跟着张小公子,既然小公子发现了此事,知道了那守将长什么样,想必管家您也了解一切,不如就麻烦您亲自跑一趟,将那守将带来吧”王管家一脸诧异,抬头看着央倾城,顿时噎住了。“怎么为何管家你不说话了”央倾城淡淡地看着他。王管家眼珠一转,说道:“因为,因为昨夜我没有跟着小少爷所以不知道那守将长什么样子”“呵”央倾城笑出声来。“你,你笑什么”王管家被她的笑容看得心慌,不由向后退了几步。“我在笑,你的演技真好,只是记得说话之前,背好台词。”央倾城微微笑着。张尚书看着王管家,又看了看央倾城,蹙眉说道:“央姑娘,你难道知道谁是杀害犬子的真凶”虽然他瞧不起央倾城这种末等丫鬟,但是既然能找到杀害自己爱子的真凶,他自然不会介意这层身份。央倾城嘴角一勾,“我没有调查,自然不知道真凶是谁,我是婕妤的丫鬟,也就只是为了证明婕妤的清白。”宁天玺长袖一挥,“你把话说完”央倾城微微点头,“首先,王管家之前已经承认,是他杀了张小少爷,可是刚才却说,他昨夜没有跟着小少爷,这话,自然是相互矛盾的。”顿了顿,央倾城继续说道:“其次,昨夜我陪着萧婕妤去了太后娘娘的帐篷,萧婕妤根本没有时间去与那所谓的守将私会。”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罗太后,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证实。罗太后微微一笑,随即点了点头。央倾城注意到王管家的脸色变得苍白,走到张剑的身边,蹲下打量一番,说下了最后一个疑点,“最后,张小少爷是背后受敌,遭匕首刺死,而之前,王管家说是被剑刺死的。”这句话与证明萧婉歌的清白无关,却是再告诉众人,王管家有问题。宁天玺明显得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萧婉歌,说道:“既然证明了婕妤是被冤枉的,那么此事便到此结束,至于王管家”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王管家心里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握了握手掌,发现手里还有一样东西,便定了定神,将此物举起来,“那么这块令牌呢难道还能作假不成”本来已经失望的袁贵妃和冯皇后一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又有了希望。“王管家不如把这块令牌摔了吧。”央倾城笑的莫名,让众人都对她起了好奇心。一个家族覆灭的落魄小姐,居然还能临危不乱,甚至将疑点一字一句的罗列出来,这可不是一般千金小姐可以做到的。王管家一愣,面部表情僵硬无比。央倾城见他没有行动,索性大步走到他的身边,强行夺过玉佩,往地上狠狠地一砸,边看见那纹路清晰的玉佩摔成几半儿。众人一惊,似乎没有想到玉佩会被砸碎,要知道,这可是皇宫的御赐之物啊王管家指着央倾城,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三品及以上的专属玉佩,是砸不碎的。”萧婉歌突然移开了看宁天玺的目光,转过身来,淡淡说道。央倾城见众人惊讶的表情,继续微笑着补充,“突然想起来,萧婕妤因为走得匆忙,那块玉佩并没有随身带来,若是不信,可以请皇上回宫亲自一查。”宁天玺冷笑一声,不回答央倾城,却是一步一步紧逼王管家。王管家双腿一软,瘫痪在地。“杖毙,拖下去喂狼。”宁天玺冷冷地吐出了这几个字,便挥袖离开。王管家似乎没了力气,就这么被人拖下去,也不哭不求饶。要是可以,他真的想把那个人给捅出来,但是给他钱的人却蒙着面,背对着他,所以王管家连对方是谁,根本就不知道。人群纷纷散了,张尚书走向央倾城,跪倒在地,“央姑娘,老夫求你,帮老夫找到真凶。”央倾城知道张尚书最喜欢张剑这个小儿子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会为了张剑,向自己这个末等丫鬟下跪。她扶起张尚书,淡淡笑道:“张尚书,证据原因说来就麻烦了,不过倾城可以确定,真凶就是王管家。”张尚书愣在原地,“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罗太后回到了帐篷,便闭眼问道:“雨慧啊,今日之事,你冲动了。”陈雨慧知道自己错了,也不说话,低着头看着地板。央倾城,又是央倾城她袖中双拳紧握,越发不甘心败在了央倾城的手里。“昨日萧婉歌和央倾城根本就没有来哀家这里。”罗太后忽然开口了。陈雨慧闻言,猛地抬头,“那娘娘为何”“为了护你”罗太后坐在主位上,让荣秀姑姑为自己按摩,“你难道没听出央倾城的那一句话吗”“哪,哪句话”陈雨慧愣了愣。罗太后揉了揉眉心,淡淡说道:“她说她只为证明萧婉歌的清白,其它的不会追查,若是哀家不配合,那么她便会站出来指正你。”陈雨慧贝齿咬红唇,低声说道:“是雨慧的不对,以后没有娘娘的吩咐,雨慧不会再贸然行事了。”罗太后闻言,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题外话------发现倾城最近风头正盛啊,你们说,我要不要给她安排一个困境坏笑、第四十二章 有惊无险央倾城陪着萧婉歌回到帐篷,齐齐松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张小少爷就这么死了,”萧婉歌似乎是在感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倾城,昨日,我们没有去太后的帐篷吧”“确实没去,”央倾城轻轻点头,解释着,“我不过是在赌罢了。”是的,在赌。赌罗太后有没有真心收拢自己,赌罗太后到底是不是值得自己依靠。萧婉歌轻叹一口气,有些不赞同,“你太冒险了。”央倾城微微一笑,“可是我赌赢了。”萧婉歌淡淡地笑了笑,扯开了话题,“这次有惊无险,多亏了你观察入心。”如果央倾城没有注意到王管家说话的前后矛盾,恐怕这件事情就落实了,介时,萧婉歌的结局一定不比王管家好到哪儿去。央倾城轻笑着,却不说话。墨染珏刚把事情处理完毕,便听见了萧婕妤被陷害的事情,想也不想,便直接跑到了萧婉歌的帐篷,见她没事,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萧婉歌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不由笑道:“你没事儿跑这么快干什么啊”“没什么。”墨染珏喝了一口水,休息一会才回答。“其实我挺奇怪的,”萧婉歌坐下,问道,“这已经是秋猎的第五天了,你和宸王殿下都不打算狩猎吗”要是徐御风和墨染珏出手,凭着他们俩的武功,想必那秋猎头筹,也轮不到丁远来坐了。墨染珏愣了愣,然后问道:“你希望我们参加狩猎”说白了,墨染珏就是懒得动身,狩猎什么的,动手又动脑,实在不适合他至于徐御风,更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萧婉歌摇了摇头,“说不上什么希望不希望,我只是好奇罢了。”墨染珏点点头,倏忽眼前一亮,“对了,你喜欢孔雀吗”“孔雀”萧婉歌重复他的话,“你说得是秋猎唯一一只的彩孔雀”“对。”萧婉歌微微笑着,“想必那只孔雀很漂亮吧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孔雀,若是可以,还挺想看看的。”墨染珏听她这么说,笑容更甚,心里边开始打着如何捕捉孔雀的算盘。央倾城一直都默默地听着他们对话,听见墨染珏问起那只孔雀,婉歌也想要它,心里不由涌起一股不安。她记得,徐御风也答应自己,将那只彩色孔雀捕捉而来,送给她。而现在,看墨染珏的样子,应该也打算将那只彩色孔雀活捉了送给萧婉歌吧可是只有一只孔雀,徐御风和墨染珏之间,难免会发生点摩擦。“倾城,”萧婉歌的声音拉回了央倾城的思绪,“你在想什么呢”“啊”回过神来,央倾城摇了摇头,“没什么。”墨染珏为了不让央倾城发觉什么端倪,所以除了在徐御风面前,他也不会喊央倾城你家媳妇之类的名称,“央倾城,今天那事儿我都听说了,那什么,你挺厉害的”“呵呵,”央倾城笑了笑,“过去的事情就别说了,以后我们注意一点就好。”“注意”墨染珏忽然笑了,“你以为注意就有用了吗这渝宫里的女人都不是吃素的,她们最多的就是时间,总喜欢没事找事。”话说的很明显了,就是让萧婉歌小心渝宫的人。也对,瞧那冯皇后,在央倾城指正心儿的时候,还特意帮着她对峙袁贵妃,可是刚才呢不也是和袁贵妃一起,想要扳倒萧婉歌么再看袁贵妃,更是毫不忌讳地想要陷害萧婉歌,纵火、引蛇,或许也就只有她才敢做出来了。想了想,萧婉歌笑着道谢,“没想到你对这方面还是挺了解的嘛”墨染珏嘿嘿一笑,“那必须的想当初我偷偷溜进皇宫办事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次不小心听到一些人的暗中交易,一个比一个凶狠,这些人嘛,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都有。”“呵呵,想必不是无意而是有心吧。”萧婉歌忽然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何,墨染珏留给她的印象,总是与别人不同。他不像徐御风那样深沉,也不像宁天玺那样阴险,他就是一个幽默风趣的人,一个独特的人。墨染珏被说中心事,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因为死了一人,所以这几天的秋猎都显得有些死气沉沉,就连丁远也没了狩猎的心思,若不是之前他和第二名的几分相差悬殊,或许这个榜首之位便已经不属于他了。秋猎过去了一半,第七天的晚上,丁成贵忽然找来了丁远。“爹,您找儿子是要说什么吗”丁远问道。他有时候感到奇怪,自从来了秋猎,不,准确的说,自从遇到了央倾城以后,爹整个人都变了,整日蹙眉呓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每一次他找丁成贵,对方也总是心不在焉。丁成贵看了一眼丁远,发现自己这个儿子越来越优秀了,他慈祥的笑了笑,“远儿长大了”丁远更奇怪了,他今年都二十五了,家中更是有一妻一妾三个儿子,父亲为何忽然对自己说,你长大了长叹一口气,丁成贵的脸上便不再有任何表情。“爹,您到底怎么了”丁远皱眉问道。丁成贵无奈地摇了摇头,终于肯说出这几天为何愁眉不展的原因了,“你还记得央家的案子吧”“爹是说那央倾城”丁远问道。丁成贵点了点头,“不错。其实,央家是被冤枉的。而冤枉央家的人,就是我”丁远愣了愣,四处打量一番,确定无人以后,才缓缓说道:“爹,您为何”要知道,央大将军央长郅可是一品护国将军,若是被皇上查出丁成贵冤枉此人,诛灭九族不说,单是丁成贵,便难逃一劫。虽然如此,丁远只是愣住而非惊讶,说明他对此事也是略知一二,否则他也不会和央倾城赛马,从中取利。这么想来,这个丁远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然,丁成贵这么多儿子,也不会偏爱这一个庶出的儿子。丁成贵是相信丁远的,所以他选择了告诉这个儿子,“你别担心太多,因为这件事情,皇上也有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