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非联手。他苦恼了,这根本不可能。忽然,他看向白茶,冒出个主意,能摸到无眠剑的人,也许也能阻碍他的脚步“也许,我知道凶手是谁”燕安缓缓的扔出了一个重磅消息。他来原本是来找人的,没想到听到这个。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白茶兴奋的伏过去,看看四周,悄声道:“是谁”“大后日午时过后,你去临江峰的进山处等着,自然会有人负剑而来。这人就是凶手。”白茶怀疑的看着他。燕安一笑:“不信就算了,我可是把这个天大的消息告诉你了。”说完也不再找人,留了银两在白茶两人的目送下离去。两天很快就过去。第三日,白茶警告良落不许跟着她就出门了,她实在是想知道是谁,只身赶去。终于在午时之后赶到了临江峰。临江峰离云泽不远。顾名思义,山势陡峭,北面峰下有滔滔江水流经。周围百里无民宅,峰下倒还平坦,不时有樵夫上来,峰腰就树木林立了,到了峰顶,却是平地,之前也有不少人来这儿比武切磋的,不过那都是前辈了。白茶在入山处等了会,换了第五个姿势后,终于看到了远远而来的人,果然是负剑而来,只是,这凛冽的气势怎么这么熟悉“啊”白茶惊叫出声,“怎么是你”来人未答话,绕过她继续前行。“等等,怎么回事,凶手怎么会是你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你讨厌她们么可是,你不认识她们啊” 白茶追问。来人似乎觉得她既聒噪又烦,随手扯了片叶子朝对方飞去。白茶躲避的功夫对方已经越过她往前走了,这人难道是哑巴她转身缠了上去,对方似乎忍耐到了极限,身形突然动起来,白茶看着变的凌厉的温瑾,眸中终于染上了一抹慎重。没错,是温瑾她打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如果当初跟宋何对战的时候她使出轻功还游刃有余,这回,她就是全力以赴了。尽管如此,她还是特别吃力,发丝被削落了好几根。温瑾掌风不变,步步紧逼,白茶也是身法步行连残影都看不见了。“小灰你要再不帮忙,你等着被炖成鼠羹吧”白茶又是一个错步险险避开击过来的右掌。小灰应声而出,竟也是快狠准朝温瑾右手扑去,温瑾面容变得更冷,迅速收回右手,白茶和小灰联手,一时半刻温瑾也无可奈何,小灰虽然是硕鼠,可毕竟是鼠,胜在灵活,温瑾有心掐死它,那边白茶又杀将过来,一人一鼠似是配合了千万遍,端的是默契无比。“百里铭和你是什么关系” 温瑾终于开口了,声音似也带了层霜。白茶看他终于停下来了,气喘吁吁的也停下来:“什么什么百里铭”温瑾看她迷茫的神色,也有点疑惑,如果不认识,怎么会分花回叶步这是百里铭的独门绝招,虽属轻功,可极为让人眼红和牙痒痒,试问,有什么比能保命的绝招和打不着人更让人心塞他看她刚才步法隐约是分花回叶步,可是又不像,似乎更精妙“凶手是宋何。”他看她抓着他不放的样子,终于说道。他在程十三两人死的时候验过他们的尸体,两人并非割喉而亡,而是在那之前就死了,金针入心而死,似是凶手先暗中杀害再鞭尸,以达到最后他想要的样子,城主的女儿也是,非功力深厚和细心的人根本察觉不出来。而之前秦少则什么也没摸出来,只是因为他把两根致命的针都取走了,他当然摸不到什么,这金针,别人不认识,他不可能不认识,正是宋何的秘技,他们同在一届风云榜上角逐过自然认识,可他第一次也只是怀疑,加上那段时间凶手没动作,直到城主的女儿出事后他才确定,之后一路找宋何,没想到在这儿碰到白茶。想到白茶,他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她,突然觉得对方很蠢。“不可能是他,他人很好的,如果是他,为什么他还帮着检查尸体”“他只是想在秦少则检查之前把金针拿出来而已” 温瑾觉得一年的话都没今天这几分钟说的多。这边还在僵持着,那边临江峰顶。宋何蓝衣飘飘,身上几处挂彩,对面司画更是惨烈,一袭白衣已经染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抵挡的狼狈万分,步步后退,手上身上不时一道血痕。“这一剑剑,是你当初给我的。”宋何笑的残忍。司画稳住乱晃的身形:“我只恨我技不如人。”“你当真是铁石心肠,水性杨花。不如我把你四肢尽断,永远禁锢在我身边如何,你这么恨我,我就偏偏让你每天都对着我”宋何看着对方的剑往自己肩头刺去,躲也不躲,用剑尖往司画的头上一挑:“你早已经嫁作人妇,怎能还梳这少女发髻,这脸皮倒是不薄。”司画眼波都没动一下,任青丝随风飞舞,有几缕头发飘过眼前,阻碍了她的视线,刺出去的剑落了空,随后一个回身转手又是一剑,这次是以身相搏的打法,宋何笑出了声:“好好好看来今日必然是不死不休了。”倏然侧身来到她的身后,同时手腕一转,司画已经来不及再回头了,长剑入体的闷声一响,她迟缓的低下头,看着从后透胸而过的剑刃,眼中思绪万千,最终,我还是输了输的彻底她看着临江峰来时的路,这才是事实不是吗他一直让了她这么多年,今天,终于不再让了司画想笑,身体却渐渐冰冷,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她并没有遗憾,只有解脱。视线模糊的时候脑海里很多碎片一闪而过,她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个午后。、过往成空那是晴窗细乳戏分茶的一个午后,春光懒洋洋的铺满了醉花荫,少年才俊在醉花荫的园子里或探讨歌赋,或切磋武学。她抬头看着西阁楼窗口边的少年,衣衫蔚蓝,连发丝都用蓝色缎带束住,在暖阳下露出温润的笑容,清秀又俊逸,整个人都透着股懒洋洋,她晃了一下眼,少年似乎也注意到了她,勾唇微微一笑,她在少年眼中看到了惊艳。一切似乎都那么自然,之后的每一天,她都会出现在醉花荫,有时候跟着别人评论几句江湖中事,有时也附庸一下风雅,总是意外又不意外看到一抹蓝色。“呦,号称云泽\aos竹郎\aos的宋公子,怎的扇面连字画都没有,莫非是等着哪位佳人来题”一道诙谐的声音道。不少人目光转向这边,很多慕名云泽竹郎名号的少女更是推搡着挤了过来。以才华出名的宋何,墨宝难求,又因着温润如玉,行事品洁如修竹,因此被冠以“竹郎”之称,身边不乏众多追求者,是以很多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都想着若能在他扇面上题上一词,该是多大的荣幸。宋何摇了摇洁白的扇子 :“非也,非也,这蚕丝宝扇我自己都舍不得题,若是被品质低下的字画给糟蹋了我岂不心疼死”他抬头环顾了一圈:“不过,若是上品的字画。我倒希望某位不吝文墨,宋某自当感谢。反之达不到我心中所期许的,那赔偿可得我说了算了。”一时无人上前了。“好啊你,云泽比你水平高的屈指可数,若是比你还高,你则落了便宜,若是不如你,蚕丝扇固然贵重,竹郎的要求也不会比这低吧,你这算盘倒是打的妙。”先前那人道。宋何笑笑,没有说话。“我来试试如何”她走上前。“姑娘,你可得想好。”宋何提醒道,将扇子双手递过去。司画挽袖研磨,寥寥几笔,午后少年倚窗谈笑的模样跃然扇上,甚至连窗台的光影都明灭可见,众人啧啧称奇,宋何哑然,她看着他怔愣的样子,展颜一笑:“公子觉得如何”“啧啧,甚妙甚妙,这扇上人,无论是五官还是,与宋公子都无出其二啊,宋公子无话可说了吧,莫不是还要挑自己毛病不成”旁人难得看宋何略为窘迫的样子,起哄道。宋何收回扇子:“宋某佩服。”事情如她想象般进展顺利,她一步一步的接近他,制造各种巧合,没错,从踏上醉花荫的第一天起,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他,她怀了一个秘密的靠近他,她想也许这个秘密只有宋何临死前才会知道,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宋何后来频繁的来找她,她也虚与委蛇的对付着,暗中却是寻找机会,可宋何年少天资聪慧,武功不俗,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毫无希望。几次不经意的下毒都失败了,后来觉得下毒此计太冒险,她只能另想办法。“你想习武”宋何不赞成地看着她。“习武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你有我就够了,再说,我舍不得看你吃苦。” 她还记得他脸上的疼惜。不过最后还是在她百般央求下答应了。那段时间里,她自己都觉得日子过得飞快,一晃一年就过去了,她在他的教导下进步神速,有好几次,都差一点“失手”杀了他,而宋何总是惊魂甫定的说她要谋杀亲夫。在第几十次剑往他脖颈处滑去被闪开时,她突然丢了剑:“我好笨”“你要是真笨了才好,这样,我就有理由照顾你一生一世了。” 他捡起剑认真的说道。那一天,她第一次犹豫,这么多次暗害都没成功,是否这就是命运。后来,后来。她都没想到过他们能有后来。“怎么样,不比你画的差吧”宋何手中画卷自上而下打开,金色的阳光,高大的槐树下一人白衣胜雪,微微一笑的样子仿佛温柔了时光。那是他第一次遇到她。不得不说,他的名声不是白得来的。“你知道吗,我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在这开满槐花的树下娶你。”他得意的笑。“不如我的扇子就都由你来题字画吧,退隐江湖的时候还可以用这个谋生。这白扇,也只配得上你的题字” 他将扇子往她手中一塞。“梳这妇人发髻做甚,莫非你还怕羞这少女髻好看的紧,不管如何,你在我眼里都是碧玉之年” 他眉眼弯弯。“长寿面不能这么吃,得一根完整的吃下才行,这样你才能长命百岁,健康无忧。”她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有次他问她生辰的时候随口搪塞了一个日期,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是假的。宋何给她制造的回忆越来越多,她蓦然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已经和她初衷背道而驰太远了,她甚至不知道如果再相处下去会怎么样。她安慰自己是因为不能让他这么轻松的死才迟迟不动手。杀人不过头点地,她要让他明白什么才叫痛苦,什么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于是,她让宋何带她回家,宋何惊喜的表情让她难忘。那年冬天,她亲手将他娘推入湖中,宋何似乎抑郁了一阵,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后来才发现那不是宋何的亲娘,他父亲死的早,母亲已改嫁,是他父亲的小妾,从小待他也不算好。宋何将他后娘葬了以后,从贴身衣服里小心翼翼取出一块质地温和的玉佩,一如其人。这是我父亲最后留给我的,宋家祖传,寓意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娘没机会得到它了,送你。宋何挂在她脖子上,并蒂莲纹的玉佩。宋何,宋何。她心里这样喊道。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了,也不能这样放任下去。她找到江湖最富盛名的温谨,那是温谨第一次在风云榜上崭露头角,想借温谨的手在风云榜上错杀宋何,可温谨不仅不近人情,甚至不慕女色,不贪钱财,让她无法下手。燕安的再次出现绝对是意外,她见过燕安,醉花荫席间刚开始在宋何一旁打趣的人就是他。之后也远远的见过他几次,一年不见,他似乎锋芒内敛。而这时,江湖为了风云榜排位已经不平和,宋何也开始奔走于江湖。“待江湖事了后,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不问世事。白日作画东篱,放歌山野,在月落后携手归家,温酒煮茶。可好” 那时宋何唇边泛着清浅的笑意,神色温柔的过问她,他总是这样。她酸涩的听着这话,好,她轻声说。随后别过头,不再看他。她终于下定决心,将秘密和计划告诉了燕安。“若你能陪我一生,我就帮你这个忙。”她没想到燕安的要求会是这个。这个代价对她来说也许不大,她想。两人各怀心思的达成了共识。她开始跟燕安出双入对,宋何来质问过几次,她索性道不想再和他一起,并将纹有并蒂莲的玉佩当着他的面扔进湖底,她从未见过这样神色的宋何,像是失了魂般,她体会到复仇的快感。但她知道还有隐约的心痛,她摸着心脏的部位,真正的玉佩在那里跳动着。宋何果然开始颓废,按计划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