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可能是心底浮躁,需要这样静下心。半个小时后,我不过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就有些受不住了。而且穿着高跟鞋,脚也疼的不行。十分钟后,我再也坚持不住,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公寓。回到公寓的时候,我猛然才想起,薄音这套公寓都是没有钥匙的。恰巧每次回来都是和他一起的,他是指纹锁,所以我都没想起有过钥匙这回事。我异想天开的将自己的手指放上去试了试,不出意外的失败了。我脚疼,索性坐在门口。这一层楼我猜都是薄音的,走廊里的灯光亮着,但是没有一丁点的人气。远处空旷,走廊尽头有滴滴答答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待的越久越觉得害怕,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鬼片。心里险些崩溃。好奇心犹如密密麻麻的细丝缠绕着我的小心脏,我站起来,身子贴着墙边小心翼翼的往那边去。待看到窗外场景的时候,我一直提心吊胆的心脏才猛的松了口气。京城的夜晚下起了雨。窗外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铝合金的窗栏上,发出一阵一阵的声音。在门外待着也总不是一个事,我从挎包里取出自己的手机,给薄音拨过去。薄音接电话的动作很缓慢,但终归还是接起来,语调冷清的问:“有事”“薄先生,我在家。”窗外的雨滴连成一条线的掉落下去,最后消失在视线里。“嗯。”薄音淡淡的嗯了一声。我怕他说今晚不回来的话,我连忙接上说:“我没有钥匙,而且又在下雨。”对方沉默了,我又可怜兮兮的道:“薄先生,而且我还很冷,你能回来吗”虽然他软硬不吃,但对薄音示弱,总比强势管一点用。薄音是男人,即使再不懂怜香惜玉,但是对女人心里还是明白一点的。所以,他懂事的扔下一句:“等我。”我不在意他率先的挂下电话,他能回来给我开门就好。这样我可以美美的洗个热水澡,然后安稳的睡上一觉。薄音回来不过是十多分钟以后,我有点疑惑,他的公司离这里很近吗他从电梯里迈着一双长腿出来,穿的西装革履,我坐在地上看他就跟看救世主一样。他对我这样的视线有点嫌弃,微微偏过眸子没有看我,而是径直的到门边。薄音伸出修长的手指,输入了指纹,我连忙从地上起来,想绕过他进去。结果他拉住我,舍弃了指纹锁重新设置密码,而密码000。薄音这会不会有点太随意不过这一层楼都是他的,而且今早行李箱都是放门外的,应该也没人会上来。我蹭着他的肩膀进去,心情愉悦的去了卧室泡澡,出来的时候,薄音不在卧室。更不在客厅。我找了大房子一圈,才发现他在阳台上静默的抽烟。我从未见过薄音抽烟的样子,两只手指轻轻的夹着烟,脑袋微微偏着,坐在沙发上目光远和的看着这座城市的雨下霓虹。我穿着白色的浴袍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好奇的问道:“薄先生,在我之前的几个月,你有过其他的女人吗”不然为什么他这样强显然是缺爱。闻言,他偏过眸子看向我,掐灭手中的烟,扔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直接跳过我的话,吩咐道:“进去吹头发。”我头发洗过,湿漉漉的。我说过,他经常忽视我的问题,但是我也有本事忽视他的话。我手撑着脑袋看向他,笑的异常明媚问:“有过吗不回答吗不回答就是有过了。”我觉得薄音的唇角应该是抽了抽,他嗓音冰冷如雨,直接不客气道:“小东西,滚进去。”“薄先生,对女孩子要温柔。”我真诚的教他。“滚。”他依旧一个字。我强调:“薄先生,我是女孩子。”“忘了今晚的事吗”我连忙起身,转身回到卧室。第21章 再遇青春时光进卧室之际,我手握着门把,忍不住的偏头看了眼依旧坐在阳台沙发上的薄音,他的侧脸微微有些落寂。微微有些落寂我居然在薄音的身上想到了这个词,我连忙摇摇头进卧室用毛巾擦拭头发。或许薄音他不是落寂,而是长久以来都是一种情绪,在明明暗暗的灯光里,让我看的有些花眼了而已。整夜薄音都没有进房间,除了第一次以外他再也没有同和我睡过。即使后也是率先抽身离开。天清明的时候,我睁开眼看见房间里空荡荡的,而鼻尖却充斥着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心底有一瞬间的恍惚。我伸手揉了揉眼睛,偏头看见一旁沙发上的西装,是薄音离开前换下的。难怪气息这样浓厚。属于男人清冽,迷人的味道。我起身下去浴室洗漱,化了个淡妆,之后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了。我这一个月不能回家,只有跑到梁影的公司里去骚扰她,打发一下我的时间。但是在公司门口我止步了,因为远处那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正往梁氏集团里面走的男人,是乱了我一个青春的男人。不是乱了我一个青春,是乱了我整颗心,因为我暗恋了他整整六年之久。慕修远。即使只有一个侧脸,随即一个背影,即使他成熟稳重,英俊了很多,但我还是在众人里一眼就认出了他。慕修远是我的学长,和薄音一样比我大八岁,我初一的时候,他大三。我在附属中学,他在a大。他也是附属中学出去的,那年我刚升入初中,他回母校作为优秀大学生演讲。那时候他沉稳,帅气,懂礼貌,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干干净净的少年,穿着纯白的衬衫,只是袖子随意的挽上去一点,露出那时候还不算结实但是修长的手腕。而那时候我十二岁,他二十岁。即便当时我只有十二岁,但是出生豪门的我自小见惯很多纨绔子弟,觉得身边的男孩子都是一群小丝,绝对没有慕修远出众,也没有他有才华。比如裴尚溪。而那时候我刚情窦初开,对异性产生好奇和好感的阶段,而他也正好出现在生命里。所以一眼倾心、一见钟情。我的性子奔放热情,所以在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出现的时候,我果断的选择倒追。果断的跑到他的大学里去,穿着漂漂亮亮的公主裙想在他面前告白。想给他送一盒巧克力。但是这告白热情的开始,冷却的结束,我到a大的时候才知道,他有女朋友。一个很漂亮,长开了的姑娘,不像十二岁的我,还是一颗小豆芽。所以本来想轰轰烈烈明恋一场的我,只有转为地下恋情,暗恋他整整六年。刚开始的一年,他还在大学里读书,而我也通过他身边的朋友,认识了他。他将我当做小妹妹,会给我买零食,也会给我讲功课,更会伸手揉我的脑袋。那一年我忍着心中的酸楚,与那种隐晦的心情,一直待在他的身边。直到他大四出国留学。出国的前两年我和慕修远有频繁的,后来三年的断断续续的,而且一次比一次的陌生,一次比一次的敷衍。直到大一的时候我和严柯在一起,这才与他彻底断了。刚开始与严柯在一起的时候,凭借的是我对他的好感,后来觉得他这人挺会心疼自己的女朋友,所以才渐渐地爱上。可是到头来还是选择错误。眼睛略有些酸楚的望着那个进梁氏集团的孤高背影,我微垂着头转身离开。如今的我心底依旧对他有微微涟漪,因为慕修远是在我最单纯的时候爱上的人,无论何时遇见我心底都会兵荒马乱。可如今的我不配的。我坐着出租车到了医院,从上次堕胎后还没有好好的检查过身体。我这个人比较珍惜自己的身体,趁着有时间做了一次全身的检查。但结果出乎意料的好,医生说上次药流对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的影响。但是后面怀孕的话尽量生下来,因为堕胎的次数对了,始终对身体不好。正想拿着报告离开的时候,我望着前面走过来的一男一女,暗叹倒霉。最近两天撞邪了不是怎么总遇到这让人塞心的一对我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索性站在原地,优雅的微笑的看着他们。严柯看见我依旧一愣,随即低头和舒一一从我身边离开,招呼也没有打。想来是想通了什么,知道求我没用。不过他肩膀上的绷带不见了,今天来医院应该就是拆绷带的。我刚想侧过身子离开,舒一一忽而转头,目光毒辣的看着我,全都是恨意。见这样,我奇了怪了,舒一一恨我什么她这个狐媚子有资格吗我哼了一声,高傲的转回头。刚出医院门口,有一个老熟人打电话过来了,是裴家小子裴尚溪。他和慕修远是很好的朋友,也是同我一个院子长大的小男孩。或者应该说是老男孩。他和慕修远是同一个年级的,曾经我就是通过他认识慕修远的。那时候他知道我喜欢慕修远,笑话了我好长一段时间,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接起电话,语调轻快的道:“哟,这是谁啊,不是和小渡蜜月吗”“爷分手了。”裴尚溪愉悦的声音传来。我不在意道:“没事,过两天又换一个新的,你又不会断货,你怕什么”“小爷听说你离婚了,过来打电话恭喜恭喜你,从你结婚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会离婚的,你看,被我说中了吧”裴尚溪不喜欢严柯,所以从我结婚的时候就开始诅咒我离婚,那时候我骂他,他无所谓的耸耸肩道:“爷是预言家。”呸,真被他这小子说中了。“没事,我最近勾搭了一个男人,严柯,怎么着我也要潇洒快活一回才行。”裴尚溪闻言,沉默了一会,讽刺我道:“就你那a的小身板,难道不怕搁着别人钟时光你给爷讲讲,是谁给你的这个自信去勾搭男人不是小爷说实话,真的,你别出去丢人现眼了。”我五指紧紧的握着手机,心里异常气愤,我吼他道:“呵,裴家老小子,你今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是不是”“a的钟时光妹妹,你给爷吐一个出来,爷就认输。”我猛的挂了电话,裴尚溪每次都是有本事气我的,而我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下次他打电话一定不接。刚想着这事,手机又响了起来,我还是忍不住,看也没有看名字,接起来继续吼道:“裴家老小子,姐姐我a怎么了又不是给你摸的,即使你想摸,姐姐都不会随你的愿,还有你那个身板那个蜡黄脸色,看上去怎么看怎么都像肾亏”我以前的确是a,但是我觉得自己怀孕的这几个月有长,应该有b吧。对,目测b。本来这块我挺没自信的,裴尚溪总是拿在嘴上讽刺我,故意让我塞心。对方久久的沉默,我有些疑惑从耳边拿下手机到眼前看了眼名字。我在这夏天的日头里凝固住,连忙又搁在耳边说:“这天真热,我这边正有事,裴家老小子,我先不和你说了。”现在就是要装傻充愣的时候。在挂断电话的时候,我听见对方淡漠如水的声音道:“a是吗”薄音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我挂了电话。我和裴尚溪平时说话没什么下限,所以刚刚激动了些,我就像个要战斗的公鸡,一心一意的想堵裴尚溪的嘴。没想到打电话过来的是薄音。真的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是塞牙缝的,想到这我就心痛的不行。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裴尚溪。我直接挂断,将手机关机扔在挎包里。心情不高兴的时候,购物比较舒心。我从医院打车到商场,将薄音不喜欢的衣服样式全都买了一套。随后又去发廊保养了下头发,最后梳了一个可爱的苹果头。这显得我更加年轻。甚至稚嫩。这家发廊是我第一次来,造型师看着我的头发,夸奖道:“美女这头发快及腰了,有没有兴趣染个流行的颜色。”我摇头,我就喜欢黑色。黑色的大波浪,是很好看的。我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