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拄着拐杖,笑呵呵道:“晚上我让你妹妹带孙女婿回来,我们一家人坐一块吃个饭。”离开薄家,薄音将伞撑在我头顶,我抱着他的胳膊着急问:“你妹妹回来看见是我怎么办我还没有想到忽悠她的借口”一旁的男人问:“忽悠”“三嫂上次问我怎么认识你的,你为什么救我,那时候我们还是交易,我对三嫂说的是,你见我可怜所以帮我对付严家。”“她信了”“嗯,她说你手腕受伤,的确去过医院,在她的逻辑里能说的通。”这回轮到薄音沉默,我却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这次你把我领回家里了,借口要不就说我们是交易结婚,不是真心的,这样你妹妹可能就不会排斥我。”“钟时光,什么是交易什么又是真心”薄音声音强调说:“你是她嫂子。”我叹息道:“薄先生,你太不了解三嫂了,她那个人爱恨分明,平时对我挺好的,所以我不想让她排斥我、疏离我。”虽然离婚后很少和她,但三嫂这个人真心不错,以前也帮了我很多忙。“她这边,我去解决,但如若以后我听见你喊她三嫂,后果你自己承担。”薄音偏头,眼神有些冷,宛如曾经初遇的时候,含着冰雪一样刺骨的冷。我忽而明白,这男人心底忌讳严柯。他有洁癖,当然这精神洁癖多多少少也会有一点,他的强势还有他的占有欲,通通都说明了这一点,我不能用这点让他塞心。我离过婚,所以我心底还有一丝配不上他的感觉,我觉得他这样的人应该要找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子结婚,这不是我。而且一旦我和他结婚,外界的人指不定的对他有什么看法,甚至会影响公司股票。一个掌握京城大半经济的男人,娶了一个离过婚甚至差点破产的钟家总裁,这传出去,没有锦上添花的道理。流言蜚语,通通都是他以后要承担的。这样一想,的确委屈他了。我握住他的手,点头沉默。到了钟家是几分钟后的事情,爷爷看见我们回来,笑的特别高兴,连忙拉着我的手臂道:“我家小时光终于领了夫婿回家了。”我笑着说:“爷爷,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爷爷吩咐道:“哈哈,外面雨大,快带云辞上去擦擦头发,我在下面等你们。”薄音对我爷爷点了点头,客气的喊了一声:“爷爷,好久不见。”他非常懂礼。“的确好久不见,快和小时光回房间擦擦头发,你看你这半边衣服都湿了。”我在一旁无语,爷爷太热情了。爷爷心底已经将薄音当成孙女婿了。我带着薄音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我很少住,里面的东西对我来说甚至陌生。我打开衣柜,拿出一条白色的浴巾兜在薄音的脑袋上,没好气道:“撑伞的时候不必将大半都给我,你看看你,身上都湿了。”“是吗倒没注意。”薄音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问:“为什么你爷爷说,你终于将夫婿领回家了”薄音聪明,能从只言片语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这个话的确有深意。以前在爷爷心底认定的孙女婿,一直都是云辞。所以对于严柯,他除了参加一次婚礼给过一次红包,就再也不待见他了。也不允许我带回老钟家。甚至听闻我和严柯离婚,第一个高兴的就是他,接着就是裴尚溪那个小子。以前对于这点,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严柯,但是他从不计较,所以婚后我对严柯比婚前还要好,但是也没有好太长的时间。结婚两年,我有自己的学业,他有自己的工作,正处于事业上升期,所以聚少离多,这也是导致他的一个原因。后我见到了严柯的另一面,残忍的夺走我的孩子,一点余地也没有给我留。但后来见他示弱,我气愤过一段时间,气愤过后又觉得不值得,索性原谅他。毕竟桥归桥,路归路。以后都是陌路。我将这个事因告诉薄音,他将我搂在怀里,非常愉悦的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夸道:“你爷爷有先见之明。”我斜了他一眼,问:“对了,为什么你要喊你爷爷太爷太爷不是曾孙喊的吗”“这只是家里人对他的尊称,我爸也喊他太爷,不过你提醒了我一点。”“提醒你什么”“太爷是曾孙喊的。”这是什么意思我揉了揉他的脑袋,替他将头发擦拭干,然后又擦了擦他的大衣,我丢下浴巾,伸手将他凌乱的头发顺整齐,窝在他怀里。这个姿势,我定定的望着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薄音的俊脸在前,美色当前,我也失去了占豆腐的心思。只是望着他,似感觉天长地久。薄音忽而伸手攥住我的脖子,将我的脑袋移向他,他微微低头薄凉的唇瓣就攥住了我的唇,反复推进又收回。他一点点的试探,犹如初吻青涩,吻一下又停顿一下,看我一眼又低头吻住我,我伸手抱住他的腰,他又低吻下来。吻的我晕晕沉沉的,有些飘飘然,第一次被这么一个青涩的吻,吻出少女情怀,薄音这老司机,可熟稔可青涩。全身的气息感觉被他攥走,我唇角间留的全是他冷冽的,让人沉迷的气息。我身子完全软了下滑,薄音强势的搂住我,我有些受不住,转移话题问:“薄先生,你爷爷说我小时候喜欢窝在你怀里。”“嗯。”“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那时候,你是真的小时光。”我哦了一声,想起什么问:“那你从遇见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钟家的孙女”他的唇离我不过一厘米远的距离,说话的气息全散在我的脸上,很好闻的味道。“这个世界重名很正常。”薄音的意思是那时候他不知道钟家的钟时光是我,也不知道我是他的相亲对象。这个问题的疑惑解决,但是他离我这么近,让我有些受不了,甚至受到魅惑。我怕我下一刻就会扑倒他。我望着他的脖子,围巾下面的点点红色还是透露了出来,我很欣喜的伸手摸了摸,薄音却忽而抓住我的手问:“做什么”做什么我身为一个老司机,这样经受不住,我舔了舔唇,薄音却低头攥住我所有的气息。这时外面有人喊道:“小姐,姑爷,老先生喊你们下去吃午饭。”姑爷我一头黑线。爷爷这也太直接了。我伸手推开薄音,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道:“走吧,我觉得午饭过后你会被我爷爷抓住下棋,这是他最大的爱好。”薄音无所谓道:“这是夫人的爷爷,又不是外人,我讨他欢心,何乐而不为”我批评,“油嘴滑舌。”他浅浅一笑,率先走在我前面下楼。我有点怀念以前冰冷冷的薄音了。那时候逗弄他还有成就感,现在逗弄他一点都没有当初的喜悦。曾经的薄音经常忽视我的问题,有时候我也是直接忽视他的,忽视他,他反而也不生气,冷酷的坐在我身边,拽拽的。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冷场王。而且曾经的薄音一副禁欲的模样,看着真让人心动,虽然现在也让人心动。以前再怎么教他,比如要对女孩子温柔对待,不能用冷水洗澡,他都是当耳旁风,现在他懂得照顾人了。我发现,我有点受虐。第68章 半夜铃声如我所料,午饭以后,爷爷拉着薄音同学在客厅里下象棋,而薄音这人是属于那种什么都会,而且会的很精通的大神。所以一盘棋下来,薄音明显处于上风,而上了年龄专研究这象棋的爷爷,脸色明显不佳,但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气度不小,脸上还非得挂着乐呵呵的表情。甚至时不时的夸着薄音一句。我看了实在有点难受,伸手拉了拉薄音的衣袖,他却不为所动,我瞪他一眼,他有感应一般,回眸对我挑眉。这是个什么意思二十分钟后,一盘棋结束,爷爷赢了,我有些惊讶的看着薄音,他淡定的说着场面话道:“多谢爷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薄音占据了上风,结果后面是爷爷赢薄音既然装,那我也要装,爷爷不知道我能看的懂象棋,我假装惊讶的问:“这么快结束了我就说吧,你肯定会输。”后面一句话,我是对薄音说的,后者很懂事道:“时光说的是,我技术不佳。”晚上在回薄家的路上,我问薄音:“为什么前面要咄咄逼人,后面就让我爷爷了呢”“有吗”薄音疑惑。“这玩意,我还是能看懂的,不仅仅这个,还有很多游戏我都能懂。”“看来薄夫人这几年活的风生水起的。”我停住步子,薄音走在前面一步,雨水掉落在我身上,薄音叹息一声,过来将我拢在伞下,轻声解释说:“薄夫人,爷爷是从部队出来的,行事那些比较强势,而我得让他知道我也是一个强势的人,那盘棋子我想让他赢,他才有赢的机会。”“为什么要让他知道你强势”“这是他对孙女婿的要求。”薄音斜睨我一眼,“得让他知道我强势,但是又不能让他在孙女面前丢脸,所以只能用这个法子。”说完他携着我的腰去往薄家。薄音真腹黑,他步步为营,给每个人设计套数,所有人都生活在他的算计之中。这话实在太看低他了,应该说薄音是通透每个人的心思,用不同的行为来对待。通透每个人的心思难不成薄音已经看透了我我在他的面前已经是渣渣的级别了越想越觉得惶恐,女人应该一直保持神秘感,我以后要故作高深莫测。回到薄家,不出意外的遇见三嫂,不不不,应该是薄书,薄音不许我喊她三嫂。她惊讶的看着我,还没有说出一句话的时候,薄音率先开口道:“书儿,随哥哥来书房。”他开口,薄书忍住欲言又止的话离开。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上楼,客厅里就剩下我与三哥应该是严格。但是我还是客套的喊了声,“三哥。”严格连忙摇头,笑着说:“时光客气了,以后千万别喊我三哥,今时不同往日,按照辈分,我还得喊你一声大嫂。”严格不同于严家的人,他和薄书简直就是严家的一股清流,不同流合污。我说:“那我以后喊你严格。”“行,严家现在和我差不多脱离关系了,能帮衬的我就帮,不能帮的我也无能为力。”严格笑着问:“大嫂多久和大哥领证”领证“就这段时间吧。”我有些无奈道:“你家大哥现在给你老婆讲话呢。”薄音中午说过,薄书他来处理。严格可能也了解自己的老婆,他笑着说:“放心,大哥说的话是圣旨,再说以前书书就喜欢你,她可能只是心里别扭一下,过两天就好了,大嫂放心,她依然喜欢你。”严格真是知己啊,我的这点顾虑也知道。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十分钟后薄音与他妹妹下来的时候,薄音的爷爷也刚好从楼上下来,看见我们笑着说:“人老了,想睡个觉,居然睁眼就到晚上了。”薄书闻言连忙扶着他的胳膊,怪道:“太爷胡说什么呢你还年轻着。”“对对对,书儿说的对,我还年轻着,宝贝曾孙还没有落地,我可不能老。”话里有话,我看向薄音,他神色自若的望了我一眼,慢悠悠的从走廊上下来。薄书对我的态度很正常,但是相对于以前又冷漠的多,这个我能理解,严格说她会别扭两天,等过些时间我请她出来喝咖啡。到时候应该就差不多了。想到这的时候,我猛然觉得,如若放在以前,我肯定不会讨好三嫂薄书。因为我有自己的傲气,但是因为他是薄音的家人,所以我就想相处的好一些。这个问题算了,顺其自然。晚饭之后,薄书闹着要打牌,但是薄音对这个没有丝毫的兴趣,所以就我和他们夫妇,三个人正好凑成了斗地主。三个人斗地主自然不必说,严格作为丈夫,肯定会想尽办法的放牌。而他输我也跟着输。一晚上都是薄书在赢,打的我有些兴趣缺缺,而薄音坐在我身边,双腿上放着一台电脑,十指在上面跑的飞快,不关心这边。我望了他一眼,他没反应,我又望了一眼,他还是没反应,整个晚上都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