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很快到了除夕,薄音早晨七点左右的时候就起离开,带着太爷去了薄家祖坟。大年三十是一个祭奠祖先的日子,薄音离开后我想起什么一般也起穿好衣服。我穿了一身山水墨色的旗袍,外面兜着一件长款的白色斗篷,斗篷上面绣着繁琐的精致花纹,是一件很衬皮肤的颜色。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将卷发规矩的理在身后,拿着挎包出门。在楼下我看见睡觉的庆,它似听见我的脚步声,连忙睁开眼睛起身过来在我脚边打转,见它这样我惊喜问:“没和大叔一起去”庆摇着尾巴,我问:“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见一位老朋友,他今天的生日。”庆很通人性,我走在前面它乖顺的跟在我身后,到钟家的时候,张姨说:“将军和你爸,叔父去了坟山祭祖,等会回来。”叔父前两日就回家了,我爸也在这几日搬回了钟家老宅住,钟家算热闹起来了。我问了司机,张姨说:“他们只开走了一辆车,还有个司机在,我打电话喊他过来。”从京城出发已经快八点左右的时间了,在路上的时候我让司机开快点。我想在晚上之前赶回京城,但那个地方来去都要十个小时,加上上山要花三个小时,回去怎么说都要晚上九点左右了。快到山林部队的时候,薄音给我打了电话过来,我心底有些忐忑,我没有向他通报一声就离开,他会不会生气如若向他通报他不会让我一个人离开,他会从祭祖的地方赶回来,但因为我的私心就让薄音离开他太爷,这样不好。虽然心底忐忑,我还是接了起来问:“你回家了吗有什么事吗”“在哪”他的声音很冷静,我顿了顿撒谎说:“我在诗诗这里,大概晚上回来。”我撒谎只是不想薄音丢下一家人,不远千里的来找我,这事他做的出来。“在她那里做什么”我睁着眼睛瞎说道:“聚会啊,每年都会和他们聚会。”“时光,今年不一样。”薄音的声音透过电话波传来,蛊惑人心,我下意识问:“有什么不一样”“今年你有家室。”“”挂了电话之后,我登录上微信在群里吆喝了一声,他们纷纷被炸了出来。我问:“今年你们聚吗”“聚,为什么不聚今晚喝个醉生梦死,时光今天你家薄先生会放你出来吗”这话是古诗诗说的,后面紧接着裴尚溪说道:“今年爷不聚,在欧洲谈生意呢。”梁影道:“你真扫兴。”听说梁影最近也在尝试交往男朋友,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换了两个。目前这个是德国人,身材超级棒,听说是国际上的男模,与许念之前一个行业。“宝贝们,帮我一个忙,今年你们不聚但是也要装一个聚会的样子,我骗薄先生说我在和你们聚会,晚上九点回去。”梁影问:“骗他做什么”“记得何深吗”古诗诗比我大两岁,而裴尚溪就更不用说了,因为梁影和我同岁,大学也是一起的,她自然清晰记得何深这个人。古诗诗率先道:“这名字很耳熟”“记得。”梁影说。“他两年前因为意外去世了。”到达山脚的时候,这里下起了急雨,司机递给我一把黑色的伞,我抱着之前在京城买的花一步一步的去了山上。庆乖顺的跟在我身后,走了几分钟我看了眼它笑了笑从花束里抽出一枝花递给它道:“喏,这是你送给何深哥哥的。”庆退了两步,似乎不想接花,但是摇了摇尾巴又上前将花含在嘴里。路不好走,又是下雨,到达山上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两点钟的时间了。我将花放在墓碑前,然后从手腕上取下我曾经雕刻的瓷花放在他的墓碑前,道:“何深,今天是你三十四岁的生日,这是我第一次为你过生,第一次送你礼物。”八年来第一次为他过生。却是在他不在的时光里。我突然有些难过,为他感到委屈,阮辰铭说何深家里只剩下他,所以他的墓碑被孤零零的修在这里,而且也是他的意愿。我又看了眼四周,他曾经在这里修的果树林在冬天的时候,枝叶凋零。我打着伞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摸着薛青这两个字,笑着说:“谢谢你给我的新生命,谢谢你陪我走过八年的时间,何深哥哥,生日快乐,庆也来看你了。”“汪汪汪汪”庆突然叫了起来,我转过头远处云雾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他打着伞微微低着头,面容上遮着一条黑色的丝巾。黑色的丝巾庆向他激动的跑去,已经证实了他的身份,我问:“你也是庆的人”他不是何深,他的黑色丝巾在我的手上,而且他面容上那条丝巾不是瓷花。来人沉默,步伐沉稳的向我走了两步,黑色的呢子外套衣摆到达小腿的位置,他的脚上穿了一双军靴模样的黑色鞋子。庆蹭着他的腿侧,他微微弯腰伸手摸了摸庆的脑袋,让它安抚下来道:“嗯。”他的声音嘶哑,低沉。“你来看薛青”我问。他视线不凌厉,算得上柔和,他低哑着声音道:“我刚刚听见你喊他何深。”“嗯,是我朋友。”他向我走了几步,但就不肯在离我更近,只是打着伞视线定定的看向我。下的雨很大,他的面容逐渐看起来模糊,我收回视线将花束摆放整齐。何深的这张照片很模糊,但是玻璃画像里的面容很安静,温和,认得清他的模样。他问:“那张画是你画的”“嗯,这里的照片模糊了,但是我没有他的照片,所以就自己画了一张。”他说:“很好看。”“你在庆里叫什么名字”我问。他看着我沉默,我撑着伞又不好意思问:“这是不是”“我的代号雾。”“哦。”庆一直在他身边不肯回来,我好奇问:“那你知道薄音的代号吗”“云。”上次黎塘就是这样称呼薄音的,不过他中了几,应该死了吧。“那谈温凉呢”雾,云都有,那么其余的呢“冰。”他撑着伞柄的手指骨骼很修长,甚至有一些白皙,他继续柔着声音说:“庆七人,云雾雨冰雪霜花。”我好笑问:“花是一个男人吗”“嗯。”庆过来冲我摇着尾巴,又跑过去蹭着雾的腿侧,模样很欢脱,不像曾经的它。庆它现在很高兴。我起身站在一旁道:“你来看看他吧,我等会就要离开回京城了。”他站在原地不动,有一些雨水落在了他的肩侧,他轻声问:“从京城到这里来回十二个多小时,而且还有四个小时的山路。但你在这里待了不过十多分钟,十二个小时就为了这十多分钟,他对你很重要吗”“重要。”我微笑着说:“很重要。”他忽而低头沉默,半晌后脚步沉稳的过来站在墓碑前面,我问:“为什么要遮住脸庆的成员不能用真面目见人吗”“秘密。”两个字打发了我,我不好再多问,再待了两分钟就转身离开这里。下山的路更不好走,一路崎岖,而且因为下雨山雾浓厚,很难看清前面。我心底很恐惧,但是还好庆一直在身边,让我心底稍许有了一点点胆量。之前因为考虑到要走山路,所以我穿的是粗跟高跟鞋,但是走了这么久,脚还是忍不住的疼起来,我依靠着一棵树脱下鞋子看了看,脚底已经发红,脚边磨的厉害。我吸着气,揉了揉脚又穿上鞋子向山下走去,期间还摔了一跤,还好抱着庆的身体,没有滑落太远。第109章 何深是吗四更到白色的斗篷都脏了,忽然之间,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连一点路也能走成这样。庆用脑袋蹭着我的身体,我低头看了眼自己全身的泥土,突然很丧气。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而且因为刚刚摔倒,背后的伤口疼的厉害,我弓着身体痛的不想起身。后面应该已经裂口了吧。“很痛吗”突如其来的关心,我连忙抬头望过去,刚刚那个代号名为雾的男人正垂着脑袋看向我,他的眸子静静地望着我,他的身后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他的脚下是激动热情的庆。“有点。”我说。他微微蹲着身子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将伞塞在我的手心里,然后脱掉我外面全是泥巴的斗篷放在一旁的树枝上,脱下自己的大衣拢在我身上说:“山路不好走,下次不要这样傻了,而且你还受着伤。”他是庆的人,我和薄音是被他们救的,所以他知道我受伤这很正常。他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针织衫毛衣,我想脱下大衣还给他,他却伸手阻止我。我心底有些忐忑,紧张道:“你这样会不会冷而且还在下雨。”“笨蛋时光。”时光后面两个字很轻,我听的有些模糊,而且他亲昵的喊我时光,让我有些无措。我低着头没有再说话,他将斗篷系在庆的身上,然后背着我下山。下山的路很漫长,他背着我的步伐很沉稳,我手臂扶在他的肩膀上有些不好意思。从我这个视线,可以看见他系着的这条黑色丝巾,他为什么要蒙面呢我上半身与他保持着距离,好奇问:“你知道薄音丝巾上面的刺绣是什么吗”“这是每个人的秘密,我不能透露。”我正想说对不起,他嘶哑的声音传来说:“但云的刺绣是一个字,音。”他说他不能透露,但他还是告诉我了。薄音的刺绣是音,很直接。“谢谢你。”谢谢他肯回答这个问题。“你和云什么关系”他问的很缓慢,脚下似乎也有一丝停滞,他看了眼远处又说:“快到山下了。”“薄音是我男朋友,明年会结婚。”他半晌不说话,最后只是温和的说了一句:“云是一个很好的人,祝你幸福。”很快到达山下,他将我放到车里,我拿过车里的外套穿上,将他的衣服还给他说:“谢谢你,快穿上吧,这天气很冷。”“不用。”他拍了拍庆的脑袋,取下它身上的斗篷问:“你还要吗要我帮你扔吗”“这个我自己扔就好。”为什么之前他不会这个话,非要等到下山的时候才提这个事“我帮你。”他拿在自己手心,嘶哑的声音低柔的说了一句:“新年快乐。”我笑了笑:“新年快乐。”车子行驶起来,我心里突然慌乱起来,我忙看向后面那个越来越模糊的身影,不受控制的流下眼泪,似乎错过了什么。但是错过了什么我为什么会突然难过难道是因为今天见了何深的坟墓吗一座孤零零的坟墓,没有任何温暖。那个身影完全消失。回到京城的时候快到晚上九点,在此之前我先回钟家换了一套衣服。我换的还是旗袍。我本来不想穿高跟鞋,但还是咬了咬牙换上,而且换了细跟的,脚很痛。我取出手机给薄音打电话,问:“大叔你在哪里”“书房,你呢”薄家的书房。“我在钟家,我马上过来找你,我们一起去大厅,爷爷他们都在那边。”“嗯。”挂了电话之后,我用毛巾给庆擦了擦身体,给它喂了晚饭,叮嘱说:“就在这里别到处乱跑,等会我过来找你。”“汪。”庆很配合。我忍着痛去了薄家,我打开门的时候薄音正在书房里的书桌上写字。毛笔字。我问:“怎么这时候练字”“在等你,随意练练。”薄音丢下毛笔,过来将我扣入怀里,唇角蹭着我的唇角问:“怎么这么晚回来”他碰触到我的背,我皱了皱眉头不敢让他发现我自作自受的让伤口更恶劣。薄音伸手摸着我的脸,问:“没化妆”刚刚回来太着急,忘了。我连忙从挎包里取出化妆品,照着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色苍白的厉害。我皱了皱眉头,化了淡妆,问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开玩笑道:“怎么样漂亮吗”薄音的目光有一些深沉,他沉默半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