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回开心的接过,恨不得马上上身试试,“这是给我的吗”“恩,你的四十寿宴,那些诸侯公卿们的礼物定是价值连城,可不许嫌我这礼物轻了。”元知暮想着之后再改改针脚,恩,抓紧些日子,总还来得及的。“不用改啦,挺好的,这些日子回来住,心宽体胖的,我肯定又能胖好些,可见夫人有先见之明。”顾回笑道,“他们那些东西不过是些死物,谁稀罕,这衣服的一针一线可都是有情意的。”元知暮挑眉看了看她,“东西不过是些死物,苏晨可是活生生的人呢。”顾回晃了晃神,认真道:“苏晨通敌叛国,其罪可诛,即便当初你不杀她,我也不会放过的。”“那你前些日子又在闹什么发疯么”元知暮问道。“前些日子是我不对,想想认识这么久的人竟要杀自己,有些憋闷不知如何发泄罢了。知暮,就别再挑这些糗事说了。”顾回如今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不管怎样,杀苏晨也好,欺瞒自己也好,知暮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些,自己别扭的,不过是被欺骗的感觉,不过魏宁死后,自己也算彻底明白了,起码,知暮的出发点是好的。“哦。”元知暮应了声,便没了下文。“你相信我,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气她,气我自己。”顾回辩解道。“我知道了。”元知暮手抚上顾回的脸,微笑道:“以后你的事我会尽量少插手,只是你也再不要心慈手软了,当初若不是你对苏晨的放纵,她哪里能有刺杀你的机会”“我知道的。”顾回眼中不乏认真之色,一次两次倒罢了,若还有三次,当她真是纸做的老虎么忙了一天,元广芩歪在榻上小憩,贴身丫鬟薰儿正端着个铜盆进来,预备着给她净脸,见她睡沉了,便要再退出去,就这么一点动静,元广芩已幽幽转醒,“管事们都走了”“回王妃,都走了,皇上前些日子赏赐了王爷不少好东西,可见王爷还是极得宠的,王妃大可不必如此忧心。”薰儿道,看王妃一天天的憔悴下去,刚失了亲子,夫君又被打发去宗庙思过,这心情能好才是没谁了。“恩。”元广芩手搭在薰儿胳膊尚起了身,朝里间走去,轻声道:“一会儿王爷回来边说我已歇下了,外面的事你盯着些,有要事再来禀我。”薰儿迟疑了一下,还是应了,看王爷也并非是那么不亲近王妃的样子,为何王妃就一个劲儿的要往外推呢二人又聊了会儿,元广芩洗漱完预备着歇了,顾奉就这么直剌剌的进了来。元广芩蹙了蹙眉,往后不着痕迹的退了些,薰儿上前道:“奴婢给王爷请安。”顾奉却不说话,直直看着元广芩,元广芩福了福身,“臣妾给王爷请安。”顾奉这才上前,在桌边坐下,“免礼。”看茶壶还腾腾冒着热气,耸了耸鼻子,自顾自倒了杯茶,小嘬一口便吐了出来,“这种老太太的茶你何时也喝上了”“忽然来了兴趣,便尝尝,王爷若是不喜,臣妾这便让人换了祁门红茶来。”元广芩道。“行,你们都下去吧,本王有话和王妃说。”顾奉挥挥手,待众人都退下了,方道:“本王平安回府,怎么王妃一点都不高兴呢”正在斟酌词句,顾奉已经不耐烦的开了口:“也无所谓,本王今儿个过来,就是问你,过几日便是父皇寿宴,你可都准备好了”“自然都是好了的。”元广芩道,皇上的寿宴,无论如何她也不敢马虎了去,就算是强撑着心力也得办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都有什么”顾奉听她报了一堆珍玩名字,久久沉默不语,“可是有何不妥”元广芩问道。“问题倒是没什么,就是如此未免太平凡了些,显得本王这做儿子的不尽心呢。”顾奉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轻点桌面,“你就不能想些能表现自个儿心思的寿礼吗”“王爷是说”元广芩不太懂他的意思,这些东西哪一个不是价值连城,皇上还会觉得不尽心么“皇姐都亲写了一篇千寿图给父皇呢,皇姐书法是朝堂内外都有名的,父皇到时候肯定高兴的不得了。”顾奉想的费神,难道自己也有样学样那样也不好吧,想不出来,今日也着实累了,懒得再想,打了个哈欠,“本王先去沐浴了。”元广芩眉头似乎一直没松开过,“王爷,臣妾近日身子有些不适”她的潜台词很明显让顾奉不高兴了,走近了两步,微微笑道:“那又如何”“我”元广芩往后退了两步,却被顾奉拦腰揽了过来,挣脱不得,抬头看着他。“这是本王的府邸,你的名头是旭王妃,那些小心思你最好藏的好好的不要再让别人知道。”顾奉眯眼冷笑道,“别以为就你自己聪明,本王的皇姐,也是你配染指的么”“你,你说什么”元广芩此刻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顾奉这话是什么意思顾奉轻哼一声,“皇姐日后是要登上九五之尊的,不管你出于什么心思,本王不会让你毁了她”得知顾奉夫妻二人和好如初,顾回二人欣慰的笑了,这一场闹剧啊,终于收场了。“年轻小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很正常。”顾回施施然坐去元知暮身旁,话语里含着笑意:“知暮,天气也冷起来了,等寿宴过后我们去郊外的行宫避寒去如何”“都要回春了,哪里会再冷”元知暮道。“春寒料峭嘛,之后又会热起来,这宫里沉闷的紧,不利你安胎呢,郊外的行宫冬暖夏凉,最是好去处了。”顾回手中的书卷放在桌上,拿过元知暮手中的针线,笑道:“你如今是不是也太闲了,整天绣些小东西。”元知暮一脸鄙夷,“要不是我这么闲,怕是你也没这些精巧的小玩意用。”她的荷包帕子哪个不是自己绣的“行吧行吧,那我们就说定了,之后就让曦儿监国,左右有什么事也不远。”顾回笑的一脸得意,她如今,竟颇有些期待那个标志自己迈入中年的寿宴了。对于晋国上下来说,顾回的寿辰绝对是一件值得普天同庆的事,原本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形象便在她曾出巡的时候建立了,在百姓中颇有声望,这些年政策虽在她手里出的少了,但在百姓心中,仍是她在位的政绩。日子过的好了,自然会对顾回感恩戴德,听说皇后如今又身怀有孕,可真是喜上加喜,皇上身子也很好呢。寿宴在众人紧锣密鼓的安排下热热闹闹的展开了,夜幕已降临,整个宫中却是亮如白昼,路的两旁皆点着宫灯,处处张灯结彩,人人脸上都笑着,不管是真笑假笑,总之宫中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氛围里就是了。顾回都不记得上一次人员这么齐聚是什么时候了,哦,从封地来的诸侯,久未出门的老太君诰命夫人,鲜少与公主同席而坐的驸马们,啧啧。“摇什么头”元知暮问道。“太过铺张了。”顾回居然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太多人了。元知暮勾唇笑了笑,给她斟了一杯酒,一派恭谨:“臣妾祝皇上万寿无疆。”顾回抿了抿唇,挑衅的看了她一眼,笑道:“谁万寿无疆了”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元知暮微微隆起的小腹,在她嗔怪的眼神下,笑哈哈的饮尽杯中酒,知暮居然会让自己喝酒,可见知暮心情也很好哎,恩,可是,为什么这个酒一点味道也没有“御医说,皇上身子还是静养着好。”元知暮得意笑道。笙箫鼓乐之间,众人也交流的欢畅,顾回眯眼看了看玉阶下众人,偏头笑道:“你看小二小两口感情多好。”“是啊。”元知暮笑了笑,忽然道:“不知何时曦儿才能不再一个人。”“你看她和绪宜俩人不是处的挺好吗,怎么就一个人了”顾回看着黏在顾曦身边的许绪宜,莫名问道。“你知道我说的哪个意思。”元知暮薄怒道,“你看看那边。”指了指,“那是秦国公家的嫡长孙秦以德,我看了好久的,家世清白,为人正派,也没有什么坏习惯,就看曦儿了。”“是吗”顾回看向秦国公那边,脖子甚至向前伸了些,“秦卿,你身旁这位可是你家那位少年才子”“回皇上,才子不敢当,正是老臣的孙儿。”秦国公起身躬着回道。秦以德穿着件玉色锦袍,束着同色玉带,头发扎的一丝不苟,束着纯白玉冠,看着倒是一表人才。顾回招了招手,“走近些让朕看看。”相由心生,顾回是信的,若人有奸邪之念,这面容绝对视有迹可循,不过这个人没让她失望,的确是个心思干净的读书人,恩,不弄权,若是真与曦儿成了,也不会给曦儿添麻烦,点点头,“朕听说过你,少年中举,文采出众,可有要出仕的打算”秦国公心下一喜,皇上既是亲自过问了,那这官职,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纵然官阶低些,那也绝不会是默默无闻的差使。“回皇上,学生可否自选官职”秦以德恭敬道。“哦”顾回眼神深邃了些,“说说看。”“学生听说皇上正在组织文人收录本朝诗词专集,学生早已对之向往已久,虽学识比不上诸位文豪,但一些杂务学生自认还是能做好的。”秦以德眼中透着期待的光。顾回注视着他良久,这人莫不是读书读呆了又见他眼中神采,忽而哈哈笑道:“秦卿,你这可是养了个好孙儿啊。”不卑不亢,更不趋炎附势,对这个人,顾回很满意,看向他的眼光便有了些变化,“不骄不躁,很好。”示意福泰过来附耳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福泰便回了来,带了个精致的方方正正的盒子。“你很不错,这些东西,便权当朕给你的见面礼吧。”顾回亲自将盒子递予他手上,众人骇然,这里面定是稀世珍宝秦以德小心翼翼接过,回家路上在祖父期待的目光下打开盒子,是一摞书籍,左相掩饰不住的失望,秦以德眼中的神采却要绽放出来,这,这,这,本本皆是孤本,世上千金难求,皇上竟赐给了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他定要鞠躬尽瘁,以报皇恩。自个儿父皇母后的心思顾曦看的分明,可是偏偏又说不出拒绝的理由来,无论从哪个方面,看着走在身后无精打采的许绪宜,“你过几日回桓国,行李都收拾好没有”“有什么好收拾的,我人回去就好了,那些东西,你看着扔吧。”许绪宜轻飘飘的言语,钱财在她看来都是身外物,这里的不要了,回国自有更多的等着她,只是,只有一个顾曦。顾曦欲言又止,竹娴看二人这僵持的气氛,笑着插话道:“许小姐,殿下这是舍不得您呢,下次若有空,可要再来咱们晋宫啊。”“是吗你会舍不得我”许绪宜挑着眉梢,亲昵的贴近顾曦,“若是你说两句好听的来呢,我一高兴,再多待个一年半载的也说不定呢。”“曦儿。”从树后的阴影里走出一华服妇人,许绪宜一看清这人脸,便警惕的站在顾曦面前挡住了这二人视线,什么,曦儿她都还没叫的这么亲昵呢。“我有话和你说,让她们先下去。”元广芩道。“这里没有外人,有话但说无妨。”顾曦皱眉道,对元广芩的行径很是不悦。哎,她说,我不是外人许绪宜暗喜。“我们许久未见了。”元广芩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叹息道,“曦儿,自我出事,你便再未来见过我,你如今连见也不愿见我了吗”顾曦语塞,顿了顿,“那,你身子大好了么”、五十九元广芩未说话,不过她轻微的咳嗽替她回答了顾曦的话,顾曦欲解下自己的披风,也只是个动作,便被许绪宜阻止,只见许绪宜极其霸道的将自个儿的雪白披风给元广芩披上了:“旭王妃身子不好,出门丫鬟们不仔细,自个儿也该多想着些才是。殿下每日忙于国事,可不能着凉,我这披风虽比不得殿下的,在桓国也算是个好物事,旭王妃不要嫌弃才好。”顾曦抬了抬眉:“孤身子一向康健,不碍事,若是让贵客着了凉,倒是孤的不是了。”“那这样不就行了。”许绪宜躲进顾曦怀里,将她披风扯开裹住自己,“竹娴,你快去东宫再取件披风来与我,我和殿下就在这儿等你。”挑衅的看了眼元广芩,“旭王妃身子都虚弱成这样了,就不要吹夜风了,早些回去吧。”原本还想过几日回国和娘亲软磨硬泡的再来的,如今这样子看来,等自己这来去几月的,顾曦可不得被人勾的魂都没了,再想想今晚那个让人头疼的秦才子,不行,不能回去不知道许绪宜用什么理由打发了来接她回国的使者,反正顾曦心里是有些小雀跃的,没了许绪宜,东宫又该是沉闷闷的了。“父皇母后,这些都是儿臣庄子里呈上来的新鲜蔬果,最是适宜孕妇食用。”庄子里送来的蔬菜鲜鱼都很不错,元知暮临产在即,已经到了吃什么吐什么的地步,顾回早早便令顾曦代理朝会,自个儿窝在后宫陪着,不许任何人来打扰,顾曦今日也是有了难以决断之事,方过了来。早些年,对父皇这种时常罢朝的行为还有不少言官死谏,折子雪花一般往父皇书案上飞,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父皇仍未改变,反倒是那些人,都习以为常了。“好,曦儿有心了。”顾回手中正削着苹果,“过来有什么事吗”“恩,简大人病了,之后的修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