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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1 / 1)

残留着命魂的躯体烧了个彻底干净,半分灰烬也没有留下。宁可死也不愿忏悔,为什么无鳞漠然的望着地上烧空后留下的黑印,无法理解凡人的这种行为。、奔走一“走吧。”无鳞再次化作黑发,揽着叮叮的肩膀,回到院中。与剑鸻对战的那名青衣男子,本就被龙渊剑逼的喘不过气,眼角余光瞥见同伴被黑色的火焰吞噬,心中大惊,露出个破绽,瞬间就被青锋架住了脖子。剑鸻逼进半分,喝问道:“你们还有多少人”那人冷哼一声:“你认为我会说吗”说罢,脸上泛出一层黑气,顿时倒毙。剑鸻皱了眉,用剑挑遍那人的衣服,也未发现传令信物,只得做罢。他转过头来,正见一名黑袍人揽着叮叮走进院中,不由得一怔,捏紧了手中兵刃。叮叮见他紧绷的神情,急急摆手:“他是我朋友,陈一也见认识,不要紧。”望见地上的尸体,又想起刚才在火焰中挣扎蜷缩的那老者,叮叮身体疼痛,心更是累到极点,着实不想再多作解释。剑鸻望着无鳞搭在她肩上的手,暗暗蹙眉,让开了回房的路:“钱姑娘,此处再不安全,我打算今晚趁夜色带苏小姐走。”“好吧,我跟你们一起。”她对无鳞摇了摇手,一人径直回到房中,转身关门。叮叮并非是逆来顺受的愚善之人,可如对方真是坏蛋,一刀杀了便是,无鳞过于残忍的行径却让她有些心寒。感情愈深,却愈无法阻止他的行为。钱叮叮,你到底是怎么了。月圆的夜色很美,满盛的圆溢出一片如水光华,柔柔倾泻在她身上。太过明亮的月盖住了漫天星光,孤独的挂在黑幕的天边,寂寞寥寥。叮叮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房顶吹夜风了,好在当年顽皮胡闹的本事没有忘记,在拒绝了无鳞的帮助后,手脚并用爬上了房檐,虽然动作颇为不雅,但是十分实用。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她仰面躺在瓦上,全身放松。夜风过处如纱拂面,悠然自得。“这是个好去处。”无鳞道。“比之你常睡的那个棵桃花树如何”叮叮笑问。他摇摇头:“比不上。”“这时节,只怕满树桃花都落光了。”她无来由的伤感起来。“落便落了,下个时节还会再开。就如人死,七魄散尽,命魂入轮回投生,往反环复,无穷无尽,这是凡人的生死之道。”无鳞的目光投向虚无的远处。你和我说这,是为解释白日里的行为吗叮叮痴痴望着他,抿住了唇。“那你呢身后也会轮回投胎吗”叮叮问。“我没有魂魄。魔应天地浊气而生,聚成灵,灵修化成形躯,没有过去将来,若死了,灵散还与天地,消失的干净彻底。”他答的云淡风清。“彻底消失”叮叮发怔,没有上世没有来生,岂不比脆弱的凡人更可怜。无鳞摇头:“岂会那么容易死,只要天地不灭,我便能活下去。”“那不是传说中的寿与天齐”叮叮扑哧一笑,乐了。“对,可如此说。”他答的十分认真。“寿长自有寿长的好处,可以吃遍大江南北,看尽山河风光”叮叮抚掌,眸中绽出星彩。风中飘来一阵异样的味道,她嗅味敏感异于常人,立刻就发现异常。“你闻到什么味道没”她问。“我并无嗅觉。”叮叮怔道:“啊那你还曾说我魂香”无鳞道:“那是灵识的感觉。”叮叮不由愣住,虽不明白灵识是什么,大抵也是和人不一样的东西吧。她追问:“那味觉呢”无鳞摇头道:“无。”没有温感,没有嗅觉,没有味觉。难怪他曾说过对美食无甚兴趣,她几次三番想做食物给他尝均被拒绝,原来竟是此等原因。“你的生活还有何乐趣可言啊”望着他漠然的脸,叮叮心中一阵怜惜。夜风中的味道愈发的浓郁,她翻身坐起,隐隐觉着不对,喃喃道:“硫黄的味道,还有硝硭这不是做火器的东西吗”无鳞起身而立,眸中点起红光,目力远远的送了出去:“有十数人在街上活动。”“街上有人可现下已经三更天了”她扯住无鳞的袖子,忽然打了个寒颤,“他们不会是想要放火吧”无鳞带着她从屋顶翻身而下,刚落地便闻得一声巨响,顿时地面都似晃了三晃。平地一声惊雷响彻云霄叮叮一个哆嗦,急急抓住他:“这是爆炸声吗”忽见剑鸻从暗处急奔而来,神色急促:“钱姑娘怎么在这里,可知发生了何事”“前面闻到硫磺味了,好像有人故意安放了炸药。我没事,快去看看嫂子”叮叮耳朵发懵,大声喊道。轰隆又是一声巨响,位置更近了一些,顿时地动山摇。屋檐瓦片震落一排,破碎了满地残片,房梁灰尘簌簌而下,迷离了清澈的双眼。素言被剑鸻搀着走出来,见叮叮捂了耳朵缩在无鳞的怀中,蹙了柳眉轻叹出一口气。“听剑鸻说是有人引放了炸药”素言一脸忧色,本打算立即起程离开这里,眼下还是连累了他们吗“好像是。”叮叮急急,“嫂子东西收拾好了没,我们快些走吧,小心一会房子塌下来。”四周渐渐吵闹起来,狗叫声,哭喊声,尖叫声,混作了一片。“走水啦”有人扯了嗓子大喊。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夜幕与明月争辉。巨大的爆炸声一声声接踵响起,山崩地裂犹如末日来临。叮叮捂着耳朵,视线越过院墙,远处房屋的砖瓦梁柱,被巨响带至半空,天女散花似的落了下来。头一天下过雨,潮湿的木材遇火后,散出大量的黑色浓烟,在半空滚滚翻腾,遮蔽了天空大地,就连火光也变的黯淡许多。黑烟无情的蹿入人们的口鼻之中,呛的他们呼吸停滞,熏的他们双目俱红空气中飘散着焦糊的气味,火焰侵蚀木材的声音在耳边噼啪作响一个与世无争平静的小村,一个月光姣洁的安宁夜晚,倾刻间化做了黑与红、光与暗的人间炼狱。“我们走火即刻就要烧过来了。还不知道这院子周围是否埋有炸药,遇到火便会炸,到时想走都来不及了”剑鸻大声道。叮叮抬起头,天空已然成为一片绮丽的黑红之色,火焰似无形莫测的巨兽,以排山倒海之态席卷而来,狂爆的吞噬着它所碰到的一切东西。四下混乱不堪,混浊而吵闹。空气中刺鼻的烟味呛的她蹲了下去,猛的咳了几声。叮叮抬起通红的眼睛,急切的看着无鳞:“你能想些办法吗”他摇头,欲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火势太大,没有办法。”她语声急切的肯求道:“村里都是老人孩子,离了这里便无处可去了啊”无鳞正了她瘦削的肩,望着那双清澈哀求的眸子,缓缓道:“我并非万能,所有事情都能解决,现在只能保证你的安全。”“叮叮,快走啊”素言被剑鸻拽着,双手捧着肚子,见那俩人还在原地杵着不动,急忙唤道。爆炸声从村子的另一头响起,愈推愈近,门外巷中响起一片凌乱的脚步声,众人皆是朝着这边逃难而来。忽然院门响声大作,有人拍门大声喊道:“叮叮姐,叮叮姐,你们还在里面吗”叮叮急急挣脱他,上前开门,见是刺头领了六七个半大的孩子,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倒霉模样。其中一个孩子的额头上还受了伤,鲜血从额处向下划出一道红痕。她急急抽了手绢给那孩子捂住伤口,问道:“怎么只有这几个孩子,其它人都逃出来没有”刺头忙答道:“有些孩子先走了,我们几个是最后一批。”“剑鸻,你带嫂子和孩子们沿这条路往南出村。”叮叮咬了牙齿,拉住无鳞的手道:“你陪我进去看看还有没有可救之人。”素言闻言惊道:“叮叮,不能再往里面去了,村子炸成这样,若有安好之人也能逃出来了,如果如果还有人活着,怕也是重伤难治,你何必再把自己置于险境之中”“她说的对。”无鳞转头,视线扫过那片爆燃的火海,“没有什么可救之人了。”叮叮怔住,胸口绞成一团,胃中苦涩一路上涌,连舌尖都麻掉了。无鳞拾起她的手:“快走。”一路跌跌撞撞被拖至村口,她堪堪回头望上一眼,视线过处,皆是混乱一片许多人或站或坐,呼天抢地的望着大火的方向,撑着通红的眼睛,满心的愤恨却无处所发。都是没有去处的可怜人,难得安住了两年,一场大火竟将所有安宁付之一炬,一夕之间,家园不复,均在烈焰中化为飞灰。但这不是天灾,却是人祸,可人祸往往比天灾更可怕。、奔走二火映红她的双眸,她怔怔流下泪来,故乡再次被毁,其中难受如何言明。胃内顿时翻江倒海,将晚间吃的食物全数吐了出来,接着便呕起胆汁,一口接着一口。“叮叮,叮叮”忽觉着有人在摇她的肩膀,方才回过神来,抬眼望见素言焦灼的眼眸,“你还好吧”“没,没事。”叮叮捂住嘴,摇了摇头。“你脸色白的太过吓人了。”素言急急道。叮叮扯了扯嘴角,舌尖一片苦味:“只是胃有些不舒服,现在我们去哪里”素言蹙起淡眉:“没办法了,只能先去丽城寻锦梦,她曾说父亲居于市郊的榕木林中,外有阵法加护,别人难以进入。我们先去找她,然后去榕木林。”素言搂着叮叮的肩膀:“房屋烧了还可以重建,至少我们都还安好。”泰山崩于眼前而不乱,她这份平和的心境当真难得。叮叮苦笑:“嫂子你身子要不要紧”素言摇摇头:“没事,你放心。”人群中奔出一个老头子,灰头土脸神色凄苦,忽然一把拉住叮叮道:“东家,东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现下这可怎么办”“你是王叔”叮叮望着这个满脸污垢之人,竟一时没认出是谁,急忙问道:“你们都还好吗婶婶呢”“万幸哪,我们家都跑出来了,就是可怜了隔壁的一对母女,她家房子塌了半边,这会儿只怕都烧没了”王叔黯然垂泪,泣不成声。叮叮心下更痛,深深吸了一口气,取下小指上的碧玉指环交到他手中。“火太大,实在救不了。这戒指你收好。领着大家去麒麟山饕餮楼找张满大掌柜,叫他给大伙安排住处,待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他自会找你商议村子重建的事情。还有这些孩子也一并都交给你了。”叮叮沉吟片刻:“另外帮我给张叔带个话,就说我陪朋友去丽城找李哥哥,让他勿要担心。”她郑重叮嘱道:“你可全记住了”王叔点头如捣蒜:“谢谢东家,都记住了。”素言拉过叮叮的手:“你可恢复些精神了”叮叮摇头叹气:“都这样了,伤神慌张又有何用,早些想办法才是正道。”她转头道:“我们走吧,反正最坏就这样了,天也塌不下来。”虽然已经入夏,河边的夜风却是有些阴凉。叮叮本最喜爱这种轻柔的凉风,可现在这种心境下,这风却让人生出了许多惶惶不安。月光皎洁明亮,连火把也省了,四人排成一列走在河边的长草之中。剑鸻在前方分草开道,叮叮挽了素言走在中间,无鳞沉默的跟在后面。素言长长叹出一口气,带着歉意道:“叮叮,那些人是因我而来。”“我知道,可嫂子并没有做错什么,坏的是那些放火炸村子的人”叮叮加重了语气道:“你要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我们要活的很好,气死那些想害你的坏人。”素言苦笑摇头:“叮叮说的是,可终究还是连累了你们。”叮叮抿起唇摇头道:“谁都没想到的事情,嫂子勿要自责了”“都是无辜可怜人,却莫明因我而死,总不能一句话就推了责任。”素言叹了口气:“他们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剑鸻忽停住脚步,侧耳听了半晌,回过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远远传来兵刃碰撞的铛铛之声,显然人数不少,在黑夜里响成一片,十分突兀刺耳。“我去查探一番,你们留在这里别动。”剑鸻小声叮嘱。“你可千万小心。”素言拉着叮叮在长草中藏起身形。半晌后,剑鸻弯着腰摸了回来,“有两拨人打的不可开交,不能确定相斗原由,多事不如少事,我们还是绕道而行吧。”“会不会是在村中放火的坏人。”叮叮忽然问道。剑鸻沉吟:“有可能,钱姑娘出事之前在房顶,可有见过他们衣着样式”“紧身黑衣,额上绑了黑带。”无鳞突然出声。剑鸻点头:“有一方是穿了黑衣没错,但没见着黑色额带。他们起事后定然会趁乱追击苏小姐,不管这两拨人因何事而斗,我们还是先避一避为好。”兵器交杂的声音愈响愈近,忽然听到一声娇叱:“休想跑那个领头者需抓活的。”剑鸻和素言对视一眼,居然是她。“贰姐”叮叮也听出这声音的来源,大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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