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是那种拿着别人的钱过日子的人。”林思齐递给顾清止,继续说道:“我去查了汇款的地方,结果是各个地区的汇款,直到有一年一直有个稳定的德国的国际汇款,才想到大概是你。”林思齐看着顾清止隐藏在黑暗中的那种俊逸的侧脸,他最后一次见到顾清止是在父母的葬礼上,他们家的亲戚从小寡淡自私,就连葬礼都是顾家伯父和顾清止来主持的,加上那段时间姐姐伤心过度住院了很久,基本上都是当年才二十二岁的顾清止给操办下来的。“在我姐前几年找工作和住院的时候用过里面的一点钱,我后来都补上了。”“住院,葬礼之后又住过一次院吗”“嗯,刚进娱乐圈的时候总被拉去挡酒,胃出现过轻微的穿孔,可还是不肯静养,吃了药再喝,喝了再住院,简直不要命。”林思齐说到这里拿出烟,递给顾清止一根。顾清止深吸一口烟,似乎是想说什么,他揉揉太阳穴,还是沉默了。“好多年了,都过去了。现在说起来总是像赚眼泪的,但是你和我姐的婚约”“我尊重她的选择。”顾清止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别告诉她是我。”林思齐抽了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抬头看了看二楼窗子上透过来昏暗的灯光。“上去吧哥,再不上去他们该多想了。”“嗯。”顾清止点点头,跟了上去。“怎么去了那么久。”林枝南看林思齐带着一身寒意走进房间,伸手接过他脱下来的大衣。“跟那个哥说话挺投机,说了两句话。”林思齐笑的温暖,带着一丝孩子气,林枝南笑笑,看了一眼身后的顾清止。“没给你添麻烦吧。”“没有。”顾清止依旧是那副冷清的样子,脱下大衣坐在林枝南身边。肖暮雨似乎感觉到顾清止和林思齐只见有一种微妙的关系,似乎不只是刚刚认识那样简单,肖暮雨看着旁边精神似乎有些恍惚的林枝南,小声问道:“姐,看你精神不太好,是累了吗”“嗯,有点。”林枝南扯出一个微笑,回头问道:“你和思齐在哪边住着呢,一会我送你们回去。”“不用了姐,你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林思齐看了一眼对面的顾清止,只见顾清止点点头。夜色如水,外面熙熙攘攘是来往的行人和喝醉的年轻人,还有不少想要偶遇偶像的粉丝们,不时张望着来往的疑似保姆车或者豪车的车辆。林枝南客气的跟顾清止寒暄完,看着顾清止的车消失在拐角处,才身子放松下来钻进林思齐的车里。回来的路上意外的有些沉默,林枝南强打着精神在公司原有的合同上又修改了一遍细节,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我今天一天没吃饭,刚想和你苏陌姐出去吃饭,就被公司叫回来说要尽全力把顾清止签下来。”林枝南毫无形象的歪在后座,伸手揉了揉长发,跟平日里那个干练的形象像是两个人。“你都不知道那个顾清止有多难说话,说了半天都攻破不了他的防线。”林枝南轻叹一声,看着窗外迅速略过的风景,有些疲惫。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有了目标的时候绷着一根弦,拼了命都不感觉累。等目标达成了反而像是垮了一样,卸了全部的力气。“后来怎么签下来的”肖暮雨接过林枝南的话,问道。她在学校就听她的同学们讨论过顾清止这个演员,因为是新演员的原因,几乎没有人看好他。但是却因为他的颜值,圈了不少的粉。“不知道。”林枝南直截了当。“啊”“上了个厕所打了个电话的时间,出来就签了。说到这里,顾清止说不定是个精神有些分裂的性格,摸不清楚,看不懂。”林枝南望着肖暮雨,语气有些轻快。“但是不管怎么说,签下来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以后不管他怎么样,我就是他们老大。”林枝南说完,放下车窗点了根烟。她一直习惯抽细烟和薄荷烟,烟味没那么大,但还是缓解一下压力。林思齐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复杂:“不是说要戒烟吗,说了那么久一点行动都没有。”“吸根烟压压惊。”林枝南嘿嘿一笑。林思齐没有接她的话,将车停在酒店下面,对旁边的肖暮雨说道:“暮雨你先上去吧,我跟姐说点事情。”“嗯。”肖暮雨解下安全带,对林枝南笑笑,转身上了酒店。林枝南倚在座椅上,打趣道:“思齐,你们还小,最好别再一起住,年轻人干柴烈火的”“姐,你还记得爸妈的葬礼吗”林思齐打断了她的话,林枝南蓦地收声,面色有些僵硬。她沉默了会,手指翻出口袋里的烟:“干嘛说起来这件事,这么多年了。”“顾伯父当时带着清”林思齐顿了顿,继续说道:“ies主持葬礼,不知道你还记得顾家那个哥没”“ies”林枝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喃喃两遍才反应过来:“我那个小未婚夫”“嗯。”林枝南抽了一口烟,说道:“说这个干嘛,迈尔斯和顾家伯父来的时候我刚好患病,躺在病床上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等好一点参加葬礼的时候,他们早就走了。说起来现在大概我有”林枝南夹着烟,掰掰手指头。“大概七八年,应该更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不知道还是不是那张冰块脸。”林枝南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林思齐,问道:“葬礼的时候是你负责接待的,长得帅不帅”“帅。”“啊”“跟顾清止一样帅。”林枝南笑笑:“顾清止那种帅还是算了吧”随后感觉有些不对:“很少听你说有人帅啊,你今天怎么了之前你从不说父母的事情的。”他的父母死于美国的一场枪击案,那年她19岁,刚上大学暑假要跟着系里去贫困地区支教,来完成自己的实习作业。而她的父母,带着年仅15岁的林思齐去了美国度假。那年出现了恐怖袭击,匪徒正好截下了她父母所在的教堂。听说她父母用身上所有的财产和一块金表和歹徒交换,让林思齐走出了教堂,而他的父母,随后死于匪徒疯狂的机枪扫射。林枝南也是从那时候,无比憎恨恐怖主义和不禁枪的政策。再后来从大使馆接回林思齐的时候,他们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从未在提起父母遇害的情节。林枝南从那时常常从半夜惊醒,神经敏感而脆弱,随后染上了烟酒。她那时候常常在空旷的房子中看到林思齐发呆,抱着膝盖抽噎。顾家听说来了一次人,林枝南委婉的推了顾家搬到德国的建议,退了那桩她从小就不怎么喜欢的婚姻。父母都去世了,婚姻的什么的,闹剧吧,都算了。顾家的人办完了葬礼就走了,林枝南那时候身体不支,在医院昏迷了好几天,他的那些亲戚走的走散的散,只有年仅14的林思齐挺直脊背,跟着顾家父子处理完了丧事。那时候她就在想,她的弟弟那么坚强那么好,自己一定要给林思齐铺好未来的路。林思齐之后用了三年的时间从沉默中走了出来,之前一直没被父母看好的肖暮雨也陪了他三年。林枝南上完学,随后马上进了娱乐圈。直到自己的收入可观了不少,林思齐也成了名声不算小的作家,她才松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未听过林思齐说道父母,现在猛然一说,林枝南有些反应不过来。“没什么,父母的忌日快到了。”林思齐淡淡的回道,伸手接下安全带。“我和暮雨在另外一栋住着,听说上面被你们那个剧组包了。”林枝南听他说道父母忌日,眼眶有些红,她声音有些沙哑,回道:“知道了,我晚上去回半夏那里,明天还要去顾清止那边签合同。”“行,那上去吧。”顾清止打开门,房间似乎还残留着林枝南身上的香水味,顾念坐在沙发上,收拾着桌上的杯子。“哥,思齐是不是认出来你了。”“你看出来了”顾清止掸掸袖口的尘土,回头问道。“虽然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但是估计他是认出来我了。”顾念停顿了一下说道。“嗯,当时伯父伯母葬礼的时候,你也在吧。”“是的。”顾清止沉默了会,突然冒出一句话:“顾念,今天思齐说她因为胃穿孔住过院。”a word ove etter:或许他是很帅很有魅力,但是缘分这个东西,不是父母强加就能有的。小剧场:顾念:哥,枝南姐万一有喜欢的人呢,万一已经隐婚了,万一已经有恋情了呢。顾清止:是不是感觉娱乐圈不好玩,想回去上课解剖尸体去。顾念:作者有话要说:说到他们不认识了,其实林枝南只见过顾清止小时候,后来长大后一直在外面上学,几乎没怎么跟着父母去德国。反而是思齐因为年纪小,常常跟着父母去德国顾家。再来说林枝南的心理,自从顾家搬到德国之后,其实两家的交往主要只是在父母之间,而他们下一辈的交往少之又少。林枝南对顾家的印象也只是一个父母很好的朋友。父母去世之后,林枝南个性又有些独立,家里也有积蓄,所以自己撑起来家庭,而不是一味的接受别人的救助。毕竟很多时候靠自己要比靠别人有用得多。、chaters 7chaters 7“现在城外风声这么紧,你不要命了吗”周涟笙拉低自己头上宽大的帽檐,挡住身后跟踪者的目光。顾清止今天穿了一件及膝的大衣,里面是民国最流行的灰色西服套装,他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手上的报纸紧握着,似乎有些紧张。林枝南看着两个人分外亲密的对手戏,站在王导身后准备等这场戏过了之后好好谈一下。她今天一早带着合同过来,就是为了早早的蹲守在片场,在顾清止没有反悔之前签下他。不过看来,自己还是来对了。华研和春秋的人站在旁边满脸警惕的盯着林枝南,林枝南递给王导一瓶水,满面春风。她今天特意换了一身砖红色大衣,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礼服,头发高高扎着一个马尾,配着她精致的妆容,看着整个人生动了好多。“cut,辛苦各位了。”王致伸手示意,起身给片场的工作人员鞠了个躬。“听说你昨晚去找了顾清止”王致喝了一口她递过来的水,清清嗓子问道。“王导消息真灵通。”林枝南对着往这边走过来的顾清止打了个眼神,接上王致的话。“年纪轻轻挑人的眼光倒是不错。”王致打量了她一眼,说道。“夸奖了,还不是靠您提拔,要不是哪里有我和之遇什么事啊。”林枝南言辞恳切,说起奉承的话来没半点不自然。“之遇还差一个影帝啊,可惜换了个经纪人。”王致对再旁边坐下的顾清止点点头:“辛苦了,今天表现很不错。”“人红早晚要走的,留不留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林枝南从包里拿出来合同递给顾清止,然后转过头对王致说道:“倒是您啊,听说最近身体一直不大好,影片忙归忙,但是也要注意身体啊。”“嗯,知道了,林经纪人也是。”王致看了一眼下一场的拍摄内容,开口:“清止下一场没你的戏份,你和林经纪人把合同签了吧,我先过去了。”“好,您慢走。”顾清止起身相送,林枝南笑笑,欠了欠身。“清止昨晚睡得怎么样”林枝南等王致走后,转身笑脸盈盈的拉着顾清止坐下。顾清止看了一眼她搭在自己的袖子的手指,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手拨在一遍。林枝南见怪不怪,咳嗽了两声。“你呢”对面的人声线清冷,和刚刚在画面中那个有些懵懂的公子哥完全不一样。“我”林枝南翘着二郎腿看着旁边盯着他们的华研和春秋的人,笑着揉揉太阳穴。“当然不好了,起草了一晚上的合同,黑眼圈都出来了。”林枝南指指自己眼下的乌黑,看的出盖了很多粉底还是无济于事,弯弯如水的眼睛也有些红血丝。顾清止抬头盯了一会她,从上衣口袋摸出笔,大致翻看了一下合同内容,刚要签名。就听林枝南在旁边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知道能不能带你五年。”林枝南想向后倚一下,想起来自己做的是一个小板凳,于是有些尴尬的拨拨头发。“我身体大不如以前了,你是我的计划带的最后一个艺人,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推你一把,我话说在前面,如果我的身体实在是撑不到五年后了,我也会按照合同赔偿。”林枝南这句话是真的,早年的胃穿孔让她在酒席上有些力不从心。但作为经纪人,该有的酒场却是都不能落的。加上她平时没日夜的要跟着演员,虽然公司已经给了她很大的照顾,也催促让她赶紧找两个助理。但是实在太累了,林枝南早有了要休息的心,但是公司不放人,她也只能熬着。二十多岁的人,整得跟三十大几的中年人的健康状态似的。“希望不是林小姐的推托之词。”对面的人抬眼看了她一眼,将合同翻到了签字页。“我可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