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手和刀哪个更值得让人去恨她也理不清,但是因果循环,天道让她还因果,她便去还,天道给她机会收债,她也不会心软。冯庆喜看了她一眼,便又去看那龙柱,他伸出手,抚摸那龙身,神情中露出几许愤恨来。“你也许不知道吧,这下面除了埋着大德太子,还埋着另外一人。”顾木蓉垂下眼帘,却并不回话,一旁的谢言酌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无声的安慰着她。“盛平公主李玥。”顾木蓉猛地抬起头,看向冯庆喜,便是心绪平稳,也控制不住起了波涛。“你胡说”出声的人是扶柳,她本来一直想隐藏自己的存在,可是这时却也实在控制不住,这人简直满足胡说八道。大德太子是病死的且不说,盛平公主分明下嫁当时的平西将军穆少恭,成就传世佳话,生儿育女一生平顺,又怎么会死在这里难道这里是皇陵不成她不禁这般想着,还问出了口,说罢便见众人看向她,扶柳便讪讪的收了声。“这里是比皇陵可怕的多的地方,皇陵是埋死人的,这里是埋活人的。”冯庆喜阴沉的回她。扶柳听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顾木蓉和谢言酌同时想到了那个秘密,两人对看了一眼,彼此都没有出声。“可悲的人,被人愚弄还自以为聪明。”冯庆喜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那目光就如同看地上的蝼蚁。“知道大德太子是怎么死的吗被人活生生的放尽鲜血,四肢钉着骨盯,疼死的。”他环顾众人,并不理会他们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一般。“亲手算计他的那个人,便是他的亲生父亲”“知道盛平公主怎么死的吗你们不会想要知道的。”冯庆喜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虎毒尚且不食子呢。李淮他简直不是人而这样的人竟然还值得被世人称颂”“愚昧无知的人啊”冯庆喜说起往事,人已经状若疯癫。顾木蓉没有理会他,而是走上前,看着那龙柱。“引龙脉滋润龙气乃是逆天之行,一旦龙脉逃出,定然要反噬,到时不止李氏,怕是整个天下都要动乱不安。”“你知道的到时不少。”冯庆喜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顾木蓉,又看了看龙柱,开口说道:“我管不了天下那么大,我只管自己的恩怨,自己解决”说着,便自腰间解下荷包,掏出一盒子,那盒子打开的瞬间,顾木蓉不由得皱起鼻子。此物极臭,而且污秽非常,虽不清楚是什么,却无端的让人生出几分难受来。他伸手一挥,那物正好落在龙柱底部,从顾木蓉的神识之中,能赶到的污秽的黑色之气钻入龙柱底部。直觉告诉顾木蓉,那黑气不是好物,定然要引来大灾一旦黑气污浊了龙脉,全天下人都要跟着倒霉龙脉是什么,虽是一朝的根基,却也是关系天下人兴亡之大事虽然顾木蓉对于李氏的国运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她不能放任对方拿天下人生死存亡做赌这想法只在一瞬间,她快速伸手,夺过冯庆喜手中铁盒,然后放出神识,将那污浊之物用神识包裹,并阻止那黑气的蔓延。黑气腐蚀性极强,顾木蓉额上滴下汗水,她的神识第一次遇到实质醒的攻击。“你做什么”冯庆喜大怒。“相公,孩儿给我。”顾木蓉对着谢言酌伸出手,谢言酌见她那样子有些担忧,却还是将孩子交到顾木蓉的手中。“坏李氏国运而已,用的着如此阴损吗”顾木蓉开口便骂,她是真的很生气,这人恨李氏,想要坏对方国运,那便想法子改朝换代好了,这算什么“郎君,你伸一手摸那龙柱”谢言酌依言伸手,顾木蓉一手怀抱幼儿,一手拉着谢言酌。她闭上眼,引动丹田灵气,将那龙柱上引着黑色气息的入侵而散乱的即将暴动的龙气,缓缓梳理,引上谢言酌的身体之中。依着常理,那龙气绝对不会离开龙柱,但是如今外敌入侵,龙柱不能自己抗敌,谢言酌身负李氏血脉,虽然不及龙柱对他们有吸引力,但也勉强能栖身,再加上趋利避害也是本能,那些龙气便争先恐后的向着谢言酌经脉中涌去澎拜的龙气不断的涌动,谢言酌只觉得全身发热,额上汗如雨下。顾木蓉一边要分神困住那些黑气,一遍又要调动灵气为谢言酌调理经脉,防止他因为强大的龙气涌入导致爆体而亡,一时无暇他顾,便是怀中幼儿大声啼哭也管不得。冯庆喜看了那龙柱半刻,也未见如自己料想的事情发生,想了想,见那男子手扶着着龙柱,便觉得事情与之有关。他摸了摸袖中匕首,被那女子打落在地的时候,他又趁着机会将东西捡起来,藏在袖中。匕首砍向谢言酌胳膊的的时候,和冲过来要抢顾木蓉怀中幼儿的扶柳撞在了一起谢言酌瞬间松手,四个人冲撞到了一起。顾木蓉一个踉跄,口中吐出大量的鲜血,谢言酌倒在了她的身上,闭着眼,无知无觉。扶柳站起身,爬过去将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那孩子也不知是饿的,还是怎么,大声啼哭,任她如何的哄也止不住。冯庆喜爬起来,本欲继续冲过去对着顾木蓉补上一刀,却听的轰隆一声,他扭头看去,便见那本立的稳稳的龙柱,下方出现了清晰的裂痕,那裂痕越来越明显。他心中大喜,便站起来,走了过去。那裂痕越来越明显,伴随着咔嚓的声音,那龙柱上也慢慢的出现裂痕。“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冯庆喜摸着那裂痕,欢喜不已。顾木蓉睁开眼,压抑胸口翻腾的血气,她举起手,将手中那污浊之物放入盒中,关上盒盖。她已经尽力,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个,而是自家郎君,她再不为他调理,恐有生命之忧。扶柳并不可惧,那冯庆喜却在一旁虎视眈眈。若不是元绵绵百般护他,顾木蓉不会杀他,也会将起爪牙全部卸掉。待龙柱四分无裂的倒在递上,冯庆喜终于叹了口气。“李氏完了。”他转过头,便看向顾木蓉,却见她盘腿坐在地上,一双锋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其中溢满杀机。那股杀机几乎化作实质,让他全身发抖,他想要杀了她,却又惧怕她,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便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脚下地面发抖,抬起头,上方的石顶也在抖,隐隐又坠落之感。他不由想到一事,便将匕首收起,快步走向来时的方向。扶柳抱着幼儿,看看递上的两人,又看向离开的冯庆喜,感受到地面强大的摇晃,她也不由得害怕了起来。她不能这么呆着不动,她不能给这两人陪葬这般想着,便抱着孩子,跟上了冯庆喜的脚步顾木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冯庆喜不会让扶柳活着出这地宫的。除非他要离开皇后身边,出宫隐匿不再露面。但是,以他那疯狂的性子,这样的事情都动手做了,又怎么会不亲眼看着李氏王朝走向灭亡呢。可惜她现在顾不上保她的命,她自己的选择,便自己承担结果吧。顾木蓉眯着眼,将谢言酌护在怀中,在不断掉落碎石的地宫中,一边这般想,一边寻找可能的生机。她受了重伤,灵气紊乱,但是神识还可以用,总算是尚有一线希望。、128章谢言酌只觉得自己浮浮沉沉,时冷时热。身体里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如同脱缰的野马四处冲撞,所过之处,痛苦万分。他一定会死。他不能死,一定不能死,那么多生死关头都熬过去了,如今他医治好了身体,成了亲,怎么能死呢。他想要去控制那股气,但是无奈那气太过强大,无论他如何的努力,都是徒劳,便在即将绝望之际,另外一股气进入了他的身体。那气熟悉而温暖,虽强大但是却给他带来巨大的安全感,因着这股气流的缘故,原先那气方才慢慢的缓和了下来。谢言酌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好些吗”顾木蓉摸着谢言酌的额头,温度还是有些高。“恩。”谢言酌想要开头,却只觉得口干舌燥,难受的很,便只能简单的应了一声。顾木蓉起身,一会儿手里捧着水回来。谢言酌唇舌沾了水,便忍不住喝了起来,那水甘甜的很,入了喉咙,仿佛整个人都滋润了起来。“还要些吗”顾木蓉见他喝完,舔了舔嘴唇,似乎意犹未尽。谢言酌点点头。顾木蓉便又去取水。待喝饱了,谢言酌方才摇摇头。顾木蓉扶他起来,两人靠在一齐,倚着石壁。“这是何处”谢言酌提了一口气,周身运行,慢慢恢复了精神。“还在地宫呢。”顾木蓉便将那公公离开之后的事情讲给他听。龙柱坍塌,地宫最后一层塌陷,地宫之上却是那处湖水,一旦塌陷,湖水便灌了进来,顾木蓉带着谢言酌,寻了地宫的一处暗道,尚算是安全,便暂且在此躲避。“暗道”谢言酌不由重复。“恩,应该是当年修地宫时不知和人留下的一处暗道,许是为了逃生之用。”若不是地宫塌陷,湖水灌入,顾木蓉也没那个机缘巧合寻着这个地方。“这些人”谢言酌想到发生的那些事情,竟只剩下感概。人心疯狂,真是长了见识。“人死了,皇朝国运有个什么意义为了那虚无的东西,竟然那样对待自己的亲人。”顾木蓉叹了口气,也满心的无语。“帝王的心思,大概与常人不同吧。”谢言酌搂着顾木蓉,全身的灵气运转起来,竟是比往常更要灵活,他恢复的很快,不过转上一周,便全身暖意流动,疼痛之处,全都渐渐散去只是丹田处与往常不同,似是被一块大石压住了大半,无论如何丝毫无法触动。谢言酌便转移了话题。顾木蓉听了,顿了一顿,方才开口。“夫君也知道我的性情,最是心中藏不住事情。尤其是对着夫君你。”顾木蓉没等谢言酌开口,突然开口问:“你可有心去做帝王”“为何这样问”谢言酌不解,这问题完全没有来由。两人目光相遇,顾木蓉脸色莫名。“你如今有龙气在身,自然有了帝王运势。”顾木蓉当时引龙气入谢言酌身体,也不过是急中生智,并未细想,如今细细想来,龙气护佑帝王,天命定会引着身负龙气的人,登上大宝。谢言酌一时沉默,半晌方才开口:“可有其他选择”顾木蓉想了想,便将她所推算的说了出来。第一自然是顺应天命,登基为帝,谢言酌身上所负龙气之旺盛,便是他自己不去求,命运也会想法设法将他推上宝座。第二便是炼化龙气为自身修道所用,龙气与灵气异曲同工,其中差异,旁人看不出来,却要谢言酌自己体会。“若是为帝呢”谢言酌问。“如此旺盛之龙气,夫君便是什么都不做,天命也会推着郎君上那位置,只是李氏王朝根基已损,延续不久。”“你夫君姓谢,可不姓李。”谢言酌闻言,微微一笑。“李氏的龙气本就与李氏的国运密切相连。”顾木蓉解释。“若是修行呢”“炼化龙气,非一日之功,龙气必定会择机反噬,危机并存。”顾木蓉皱着眉头,她其实也不知该如何选,这事还需本人自己选择。“我虽有李氏血脉,但是并无李氏的野心。”谢言酌摇摇头,生为男子,哪个不想功名利禄权势地位起初听闻顾木蓉那般说,寻常人谁不动心便是那刻,他亦是很难心如止水,但是心情平复之后,便觉此事不可为。“顾氏与元氏有因果,我以血还之,可是夫君并无。这龙气乃是偿还夫君精血的因果。所以夫君并不必对李氏有所亏欠。”从某方面说来,他们帮助了元氏,也解救大德太子和盛平公主,这些对于顾木蓉来说是还债,应该的,但是谢言酌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