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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1 / 1)

“去找安复临,”她又仔细想了想,来回踱步一圈,衣衫广袖相蹭有淡淡声响,终于立住道:“罢了不去了,再恼怒我擅自做主,师兄也不会拿这事同我玩笑。”“三月占的那一卦,我六月时又卜,今还是大凶。”那封书信上,安复临仅仅写下两行字,第二行便是,“原因不在汝。若无你跟随在旁,陆恒此行逃不过大凶。”谢幼安心道:“师兄话中的意思,是我能化了这个劫”“甘棠,王烨之到建康城了没”“到了,午时刚到的。”哪怕王烨之低调行路,也早有消息灵通的女郎围追堵截,从辰时到城门处,硬是拖到了午时,收下了满满的一车瓜果香囊,这才入的城。不过气氛不对,甘棠别的话便一字没说。“我们去乌衣巷找王烨之。”先去拜会了姨娘,被婢女领到一处偏僻的宅子处。王烨之住的地方,安静的简直不像是在王府内。这人从小不喜吵吵嚷嚷。“谢姊姊”幼清眼尖,很快看见门口的谢幼安。凉亭里有道鲜红身影,着红袍佩香囊披长发,顶漆纱笼冠帽,全身没骨头般斜倚在柱子上。他眉目里俊美的有些邪气,语调懒洋洋地道:“乖幼清,你最爱的姊姊来了,缠着她玩去。”“王烨之,为何不回我书信”她心情稍霁,见到自小一起长大的兄长,哪怕此时情况特殊,久别重逢也总是悦事。“你有寄书信给我”他稍稍坐得正了些,凤眼带着笑道:“都嫁了人了,便别老给我写书信了,你家郎君又没我俊俏难免要嫉妒。他是将军,我又打不过人家。”谢幼安毫不客气地上前,拿下他七歪八扭的冠帽,笑着说道:“给我老实点,你还有生死攸关的大秘密在我手里呢。”“什么秘密,幼清也想知道。”“这儿没你的事。”王烨之赶忙使了个眼色,叫侍女先将幼清带下去。这才慢悠悠地道:“不过养了几个娈童,至多被娘说两句,算什么生死攸关的。”“阿兄,我俩一起长大,从前你和谢景恒打架,我都是帮着谁的”谢幼安心知王烨之不喜拿这事多提,只略带一句,便软言软语道:“现在我有难了,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说,什么事。”王烨之皱眉。“想让你带我去战场。”顾子缓负责粮草先行,早陆恒半月便已出发,谢景恒也和陆恒一起行军。她只能打王烨之的主意。“你疯掉了,当战场是儿戏不成”王烨之被她突兀的想法震惊,拿回自己的冠帽戴上。见谢幼安不语只默默看着他,说的竟然不是什么玩笑话。他又道:“你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其中危险关系当比我还清楚,为何”“我师父说我在建康城大凶,只有跟着陆恒才可化解,所以我此行定然无忧的。”谢幼安将利害之处颠倒,神色自若地扯谎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孔夫子的话我记着呢。”谢幼安的师父是谁名震天下鬼才江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从行军布阵,到琴棋书画,奇门遁甲,无一不精。哪怕天子见了,也要恭敬地叫句先生。为何是鬼才而非奇才。只因世人不晓其年岁,不明其出身,甚至不知其男女。仿佛凭空出现的人物,且行事只凭喜怒,不分善恶。彼时顾子缓仅仅是吴郡顾氏,众多庶出子弟中的一位。但凭借着江宴唯一亲传弟子的身份,极快便一步登天,走入显赫贵族的眼中。“你师父,真的那么说”王烨之想了想,又严肃地道。世人却不知江宴其实有很多弟子,陈郡谢氏谢幼安便是其一。“这种事情,我怎会玩笑。”“我还有七日才启程,你再好好想想。”王烨之顿了下,才道:“也让我好好想想。”“好吧。”谢幼安颔首,做出很从容的模样。但凡她有一丝焦虑,便会让王烨之察觉到不对劲。离开乌衣巷,谢幼安没上牛车,而是带着甘棠漫步走了些路。她也不能告诉甘棠自己的想法,因为得到的结果定然是劝阻。“武夫争功,便不顾别人死活,硬是要挑战事呐。”“安西将军娶了谢家女,可不能说他是武夫咯。”小湖旁人烟稀少,微风萧潇。有两士人跪坐于地,研究着面前棋盘,不时朗声交谈着,话中恰好提到的陆恒。谢幼安便慢慢地走上前,见他们中间摆着珍珑棋局。她堪堪指了几处,指点道:“先在这里落子,白子随即落子此处,黑子落这儿,此局可解。”这盘棋叫演武图,江宴教过谢幼安,所以无需多想便能破解出来。那两士人明显惊讶得说不出话,愣愣地看着谢幼安,良久才道:“不知可否请教小娘子芳名”谢幼安不答,勾唇轻笑了笑。旋即眼眸向下掠着他们,淡淡地道:“武夫若不为此,卿辈哪得坐谈”卿多数是上级称呼下属,她语气并不客气。两人相互对望一眼,俱是不明所以,嚅嚅而不作声。坐谈就是指坐着下围棋,也称为手谈,是清闲士人对围棋的雅称。谢幼安心中稍稍出气,转身离开。待走回陆府,抬头望着天边红霞,心道,但愿朝阳之辉,与时并明耳。作者有话要说:没留言真没劲,感觉自己是个小可怜、首捷修“将军,慕容昱挂上了免战牌。此地荒芜,我军该如何进攻”赴北半月,陆恒便火速拿下徐州,欲攻兖州广陵。广陵军事重地,屡经战乱。“免战牌他父慕容垂在邺城西南打慕容永的注意,他自然是不敢做主。”陆恒笑了笑,道:“以我方将士的名义,给敌军主帅送点东西去。”“送去了什么”郗将军道:“我军方五千骑兵,能顺利拿下徐州已是上苍眷顾了,如何还能再攻城,不如依着先行免战,待后方大军跟上再说。”陆恒皱了皱眉,他行兵往往出奇制胜,当机立断,敢于险招。在旁人眼里,的确不是什么稳妥的主帅。“先将东西送去,慕容昱也算我的老朋友了。”“安西将军自有主意,需我作战时,还劳烦通报。”郗将军行了一礼,退下军帐。“哟,生气了。”林青衣望着郗将军离去的背影,问道:“五千精锐士卒,真能攻城”“慕容垂忙着内斗,城中无人。慕容昱惧我,亦不知我方只有五千人。”陆恒淡定地看着地图,道:“兖州是侨郡,还设有兖州刺史在,民心向我。”虽然兖州历经战乱,刺史形同虚设。“天时地利人和,俱在。”陆恒放下地图,看着林青衣道:“此城可夺,你去向郗将军解释。此战我来。”“明白了,你带着我,便是不想要旁人指手画脚的。”午时慕容昱收到陆恒送来的箱子,离得远远的叫人打开。不是什么血腥的东西,竟是一箱精致女衣。附上纸条:与其龟缩在内,不若请将军穿上锦衣在城池上起舞,我等自会退军。“陆恒竖子,竟敢辱我。”慕容昱一把撕掉纸条,怒道:“开城门迎敌”“将军万万不可冲动”立刻有谋士劝阻道:“万不可称了陆恒那厮心意,当年韩信可忍之辱,不过是箱衣物,臣让人烧了去。”慕容昱心中其实是惧怕陆恒的,嚷了会儿果然熄火了。“慕容昱不敢开城门的,我们明日辰时攻城。”林青衣想着陆恒的命令,看着快要日落的天色,依旧紧闭的城门,不禁笑了笑。料事如神陆长仁。翌日辰时,兵临城下。“将军,敌军似仅有千人围城,我们可战啊。”斥候道。“蠢货,一千人能那么快拿下徐州”慕容昱大怒,骂道:“城门一开,万军涌出,你能以一挡几”向来是晋人如此惧胡,不想有朝一日反过来了。“不可水攻,不可火攻。” 陆恒立在城池下,看着战帖送去依旧紧闭的城门,挥手道:“放箭。”一时万箭齐发,立在城墙之上的士卒顿时倒了一批。石块撞得城门彤彤巨响,随时有可能坚持不住。“我就说怎么可能只一千士卒,你看看那么多的箭。都兵临城下了,还要藏起来一部分兵,果然狡猾。”慕容昱咬牙道。“将军,城门要被撞开了。”“顶住。”慕容昱不惑之年,却实在没主站过几次。“他忌惮城中百姓粮草,不敢火攻,我们可开门迎敌,用炮车相挡,火箭相攻。”有谋士献策,慕容昱仿佛抓住一根稻草,道:“此计可行。”城门刚开,慕容昱的军队仓皇迎战。投石车还未用几次,胸膛便插上了箭支,俨然是大败了。“撤军。”陆恒非但不乘胜追击,反而退兵。慕容昱回城后不明所以,却只能下令严防。“将军,敌军又遣人送了箱东西。”“烧了。”慕容昱理都不理。“将军,此物甚沉,和之前的不一样。”慕容昱犹豫再三,终还是打开了箱子,这箱子比之前小了许多,花纹精巧。打开竟然是金子和一封书信。“将军敢开城门迎战,好汉也。恒为前无礼之举赔罪,请将军笑纳。明日依旧辰时攻城,望将军做好万全准备。”慕容昱双手微微颤抖,涨红着脸,半天说不出话。先辱他龟缩在城,又谢他开了城门。分明快要攻下城池,却撤退了,说要让他做出万全准备。陆恒这竖子,到底是何意当夜,两军戒备。此次北伐分二路,陆恒虽然能下令郗将军,但他们名义上都只是副将。胡床干净整洁,没有那些士族将领的讲究,行军作战还要带着玉如意把玩。他细看地图,北伐可指望不了士族儒将,兵马只有这些,宁可拖战不可莽攻。“禀告将军,慕容昱跳城以殉国了。”打探消息的斥候道:“城门已开,恭迎将军入内。”林青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疑惑地道:“这么那么快。”“让郗将军带军入城吧。”陆恒收起了牛皮卷,说道:“这战不能拖,迟了恐生变故。”人心朝夕易改,此刻能那捏住敌军叛国,就不能等到他日狗急咬人,山芋烫手。“如此将功劳让给郗将军了”林青衣道:“以平他之忿”“他要谨慎些,万一投降有诈,郗将军不会轻易中计。”“早有慕容昱身边亲信谋士的投靠,又送衣使其忿,攻城使其俱,真的以五千士族拿下了城池。” 林青衣悠悠地道:“将军神机妙算如此,还怕自己不如郗将军谨慎”“这一战本就不算什么,广陵就如同嘴边的肉,咽下去便可。之后便难打了。”“将军,你猜慕容昱到底是真惊俱交加,怒火攻心跳下城池,还是被身边叛变他的谋士推下去的”林青衣眼里有一丝诡谲,笑着问道。“此人重视名誉,指不定是自己跳下去的。”他仔细地收好地图,语气淡淡地道:“他廉洁,我便可辱之。”陆恒爱惜士族,也敬仰刚烈之士,但不影响他利用其弱点,攻破以取胜。慕容昱虽然好大喜功,鲁莽冲动不适合当将领,但为人愚忠守信,气性刚直。陆恒屡次三番羞辱他,再眼见守不住城池之下,说不定便以死殉城了。但到底如何,恐怕只有也上苍知晓。“将军,镇军将军求见。”镇军将军是王烨之新封的官职。他虽然是琅琊王氏的嫡系子弟,但从前未有过官职,所以这种属于列将军,品级比陆恒的四安将军低很多。王烨之负责跟着后方大军,负责后勤等安稳的职务,他跑到这里前线来做什么。略微思索了半刻,陆恒心中有种直觉般的不妙,道:“请进来罢。”主帅大营,秩序俨然,周围固若金汤。王烨之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恳请将军屏退左右。”久久未语,陆恒眼眶瞪着王烨之,半响才道:“都退下,守在营帐前,谁也不许放进来。”待左右皆退下,陆恒声音有一瞬沙哑,压抑着怒火,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王烨之身后清秀的侍从,正是谢幼安。“我”能言如谢幼安,一时也无言,愣愣地看了眼王烨之,便垂下眼。陆恒漆黑的眼眸望着王烨之,简直下一刻就要将他拖下去斩了,只勉强压抑着怒气,问王烨之道:“你带她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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