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管家只是认真地给夏娜按摩而已。安陵馥此刻在玄关来回踱步,一手抵在下巴,低头思索,心想她是应该先到外面躲躲,还是干脆到地下室一趟公羊简曾经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正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个原理付诸行动时,一只大手就忽然从她肩上擦过,拍在了门前。冷汗沁出额头,转个身要走,左边又被挡住了去路,把她就这么困在了中间。身后沉重的呼吸声让安陵馥意识到了某妖孽的极度黑暗气息,她头皮瞬间发麻,一身鸡皮疙瘩起得像是刺猬的一身刺,真像动物的危险意识。她该怎么办一:三十六计,走为上你走得了吗二:假装梦游大白天睁着眼梦游吗三:诶你说什么没有啊,我好奇你会不会担心我嘛,别生气了啦 你谁啊四:说在试探他的本领日子过得太清闲,想玩一玩他想死也不是这个死法啊豆大般的汗水落下,还是想不出一个适当的回应。忽然,她身前的大门被人使力踢开了,眼看迎面砸来的门板却被她躲开了。哦,不,严格来说是她被拯救了。午少爷和尼雷大步流星并肩进来,左边白衣黑领,右边青白格子衣,后面尾随着一列随行大臣,外加蓝姑娘面无表情地撒花,竹叶青手机播放自带出场背景音乐,是威廉退尔序曲前段,排场真是做作得一流“哦嗨哟,阿碧”午少爷笑容灿烂地打了个招呼,望着身前被科尼像抱着小孩一样扣在怀里的安陵馥,完全没有任何尴尬或羞涩的意思。“怎么样,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我可是拼了命赶过来哦”“我们。”尼雷在旁补充道。“接到你的求助电话,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啊”“我们。”尼雷在旁又补充道。“求助电话”科尼盯着安陵馥,并没有打算放人。安陵馥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此刻最靠谱的就是百合大人了她朝百合挤了一脸可怜象,扁嘴寻求庇护,最后只是大方地献上了只有科尼看不见的空中飞吻。百合那个心啊,就像堤水泛滥,“我的阿碧,百合在这里哦”一边扯过安陵馥,语气转向最低层魔音,“放手,臭男人”科尼没有多做挽留,手一松,让某猎师扑进百合怀里了,只是眯眼看着眼前这个瞬间柔弱得像是一朵娇花的家伙。他倒是要看看,这场戏要演到什么时候尼雷双手举到头上拍了三下,“我们做点疯狂的事,好不好狂欢两日,大家周末快乐”竹叶青,金刃子和午少爷一起欢呼。尼雷又说:“我们叫科尼跳一支探戈,好不好”众人欢呼。“哦,尼雷,我亲爱的尼雷,你怎么来了”突然冒出的夏娜张开双手过去拥抱相机品牌大使,“疯狂吧,亲爱的,我陪你疯狂安东尼,准备一下,将派对进行到底”安东尼在原地石化了,主人你这也太任性了,家里刚死了人啊,主人。“不,不,还要一个舞池,让科尼跳一支探戈不是华尔兹哦,夏娜,是探戈”尼雷坏笑道。“好,好”夏娜拍拍手,指着安陵馥,“就你和科尼一组,我和尼雷一组,其余随机”“”听到这里,安陵馥也石化了,瞥了一眼不远的安东尼,弱弱地朝他苦笑,你家主人是真的很任性啊。喧哗与嘈杂声持续了良久,直到一把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安陵馥身后响了起来。“好啊,那我的舞伴,我们是不是该先去练练舞了”安陵馥冷汗淋漓,却见那该死的百合竟然忙着保护蓝姑娘,现在和金刃子打了起来。她僵硬地转过身去,只见某妖孽笑容可掬地看着她,一脸无害,神情善良得就像神父。安陵馥心里瞬间凉了大半,她要求到崖边救援的救兵把她正式推下了悬崖,可是那位恶魔还没有放过她的打算。感叹啊,人生入戏,她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第三十九章 自由探戈波尔查诺。雷卢卡别墅。科尼不耐烦地看着眼前不停大步退开的安陵馥,让他都有点怀疑自己在跳的是森巴舞,而不是探戈了。“碧流玉,我会吃人吗”安陵馥白他一眼,何止吃人,你还杀人杀得很恶心呢。当天的探戈提议之后,科尼就把安陵馥拉走,教的却是华尔兹。下午,安东尼拿了一封信交到科尼的手上,那是夏娜发给十几位世族与贵族的请柬,说是在波尔查诺的别墅里共进晚餐,同庆夏娜三十七岁生日,晚上的探戈舞会上,还会郑重介绍她的远房亲戚安妮。既然是主角之一,自然是免不了要跳舞。罪魁祸首让管家出面,自己倒是和尼雷兜风去了。科尼那天就为了这件事,险些用视线把请柬给烧了,好一个夏娜,好一个尼雷,好一个安东尼。安东尼蹲墙角戳戳墙壁画圈圈,他是无辜的,好吗“你听好,探戈注重两个人的配合和信任”科尼说到这里,自己恍然大悟了。那天夏娜说,她对血腥的画面司空见惯,可是别人可不一定。科尼这才意识到另一点,那就是这位三流猎师当年应该是在弓魂的呵护下度过的。“还是你想换个搭档,比如尼雷”安陵馥不怕死地点头如捣蒜。“不行,你的搭档只能是我。”科尼不满说道。他可是西多后裔,怎么感觉自己除了一个名字以外,其他的事项都很不堪似的。“还是你不敢在别人面前跳舞哼,我想也是,三流猎师之所以三流也是有原因的。”“你”裸的挑衅啊,有木有安陵馥咬牙,“我听说你只会华尔兹呢,这一次想拿我做借口才说要练舞吗我们走着瞧”说完,双脚姿势一稳,上身靠前,想要一举作揽科尼之势,怎知右手刚放在某妖孽的肩胛骨,她的左手已被大掌接住定位。安陵馥感到科尼身上传来的力道,自己不经意就顺着他退了两步,紧接着又退了三步。她抬头迎向科尼的目光,只因对方和自己靠得很近,温度在此刻变得极其暧昧。科尼浅笑,“很好,我很吃惊呢。”难道是灯光的关系虽然一样是居高临下的模样,他的眼神却比平时温柔了许多,碧眼如深潭一样,慢慢地要把人沦陷下去。安陵馥没有移开视线,脚下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跟着对方传来的力道做反应,一二,一二三,一二,一二“对、对对对对对不起”脚跟直接踩在了科尼的皮鞋上。安陵馥想退开去看一下自己在留下的美丽脚印,不知道某妖孽的鞋又是哪家名牌公司的限量品,却听见对方有些调戏的声音:“别担心,继续。”如此如此一直练着,好好地练着,出奇的和谐。与此同时,百合在门缝看进来,那一幕幕就是某妖孽竟然趁着孤男寡女的时间对她的阿碧下手了。一边狂咬着竹叶青的衣袖,一边小声嘀咕,哼哼两声,瞪了眼午少爷,示意让他赶紧救人。竹叶青欲哭无泪,阿贺你倒是救救他啊尼雷在走廊角落的沙发上,眼神因为没有焦距而显得有些迷蒙。“科尼怎么会选择练舞了”这个打死不做违心事的家伙竟然会选择跳探戈,真的太奇怪了。难道他这个好朋友又打算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了吗“为什么质疑”夏娜靠在他肩上笑着说道,一边用指腹描绘着他高挺的鼻梁。“我相信他。”“科尼不会的东西,会选择用替代品的。比如说华尔兹。”尼雷想了一下,也只有华尔兹能和科尼靠得上边,可是这种舞蹈如果不是有夏娜每次一半诱惑,一半逼着他跳,他也不会真的去学的。夏娜听言笑了一声,却没答话。晚餐,大家和谐愉快,气氛让人匪夷所思地美好。当丰富的晚餐到了上甜品的时候,午少爷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条手帕作势擦泪,“阿碧竟然没有求救也没有反抗,这让午爷我很寂寞呢”说完,作势哽咽两下。于是,换来的反应是:夏娜和墨麒麟挑眉浅笑,百合果断咬下身旁竹叶青的袖子,蓝姑娘和金刃子目无表情,尼雷无奈的眼神里笑意满满,安东尼垂头看地一心要找个办法离开是非之地。科尼的反应倒是很淡然,好像整件事都和自己无关。“反抗什么”安陵馥这里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盯着众人投来的剑眼,有点头皮发麻。晚餐结束。舞厅里的两人又开始练习起来。这一次,安陵馥已经能把交叉步、旋转、截断的8字步跳得稍微顺畅了许多。他们所在的舞厅隔壁是第二个舞厅,尼雷一伙早在里面把派对进行得天翻地覆,只是隔音不错,丝毫没有把这里的气氛影响半分。皮亚佐拉的自由探戈,让舞厅里充斥着神秘与一触即发的热情。两人的视线在瞬间移开后,又被迫相对。安陵馥几次垂眼避开,心跳,不知为什么像是舞曲的节奏一样,重重地打在心上。她心想,这也许是曲子的原因缠绵的舞步,相互依靠,而她的跟随像是对于舞伴的迎合,舞伴带着她走,一步一步,像是一种保护,给跟随者形成了某种依赖的感觉。安陵馥再次抬眼时,科尼正看着她,依然是那双深邃的碧眼,眼瞳像是宝石与晶石的结晶,让人看不透,又移不开视线。他的眼里没有平常的揶揄,也没有平常的鄙夷,反而有些柔和。一曲完毕,科尼薄唇微启,忽然放开了她,讶异地往后退开数步。最终,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舞厅。作者有话要说:小轩为了自补脑洞,看了一夜的探戈 orz补充一下,皮亚佐拉的自由探戈确实超有 fee 的 gtt、第四十章 神秘客人原来是安陵馥的逃避,如今换成了科尼。她很困惑,为什么那个家伙的脸上会露出这么一副表情她在舞厅里站了一晚,耳边几首探戈的曲子循环重播,直到午少爷进来,说是替科尼给她带个话,让她接下来的几天都交由百合保护安全,其余的什么都没说。百合显然很乐意,但又一边捂嘴掩笑:“这么大个人还闹别扭,我真的为他的将来担心啊。”第二天早晨,安陵馥和九曲楼的众人一起共进早餐,夏娜等人一早便离开了宅院。安东尼什么也不透露,只是认真地处理事物。安陵馥闲来无事,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从后门走了,要怪就怪那扇门没有上锁,还要怪夏娜给了她一张平面图。据说波尔查诺的城市风味十足,可是宅院外面是一家又一家葡萄园,要到城里,恐怕还要等到下一辆巴士。她想了想,逃出来的人还是别玩过头了,毕竟人生地不熟啊葡萄园就葡萄园,蹭个红酒喝也是好的。那么冷的天,暖暖肠胃,活活血。比安奇酒馆。她来到这个异常安静的葡萄园外,并不知道这家酒馆的主人就是夏娜,而此时夏娜一行人也正好在这里。尼雷在酒馆外的藤椅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了,也只是挥了挥手,“就知道你不会呆在那个笼子里那么久。你坐在我旁边,他就不会拿你怎么样了。”他可是对自己有百分百的信心哦夏娜在酒馆内听见动静,把剩余的红酒一口灌了下去。科尼的计划看来没什么成功率啊。她一边想着,一边往酒馆后方的几个仓库走去。仓库的后方是地基更低的酒窖。“你的私心让我很意外,也很鄙视。”听到科尼的突然的指责,夏娜心里不由得漏拍了半节,直到另一把声音响起,她才发现科尼说话的对象并不是她。“你错了,科尼。虽然我并不介意你把这个当成借口,把罪责都加到我的身上,可是我建议你早点面对自己。我不该有任何情感,而你却是情感的化身,即便如此,我们原来也注定不会对一个人有特别专注的感情。”这是一把属于男人的声音,低哑而极有磁性的声音,听起来和科尼有些相似。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个人的声音里没有太多的感情,没有那么多情绪的波动,反而有点潇洒,有点随意。“别给我强词夺理”科尼忽然咆哮道。“有没有,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相信他也很清楚。”“哼,他不可能管我,就像他也不想管你一样。我们都是被遗弃的,认为是不好的存在。”“呵呵,可是你没发现吗这就像是当年秋阁拉族那位前辈留下的诅咒。”“可是可是她是聂家罗的后裔啊。”“天意是很可怕的,没有人能揣测精准。哦,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