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箱别人会以为我是去游历”朱湛娟慌乱道:“那怎么办这些可都是要穿的啊”周延年拿出包袱让妻子打包:“收拾这些就够了军营里有衣裳发你不必担忧”朱湛娟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活仔细思考着怎么才能将行囊少带些又不会短缺周延年沒有打扰她径自往兰香院去了沈氏此时的肚子已经大得不能看见自己的脚尖了还是坚持在院子里走两圈见周延年來了便招呼道:“阿寿你怎么这个时候來了不在院子里多陪陪阿娟”原來是母亲交代的怪不得锦苑的丫鬟们都很少进内室來打扰自己便上前搀住沈氏笑道:“儿子可不想做那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人媳妇要陪母亲自然也是要陪的”沈氏听了这话也有些诧异自家儿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要出远门了有些感性这么些年还是头次听到自家长子哄自己很给面子的跟着去了室内周延年将小几上的水递给沈氏:“母亲走累了吧喝些水”沈氏现在早就不管中馈了都是长媳在管着每日就在院子里逛逛分外悠闲但是长子即将去边关了她也是有些担忧:“阿寿你可要早些回來”沈氏是当家主母不像朱湛娟那样担忧丈夫跟自己说过长子的功夫很好在边关只会更好叫自己不要担心但是做母亲的怎么会不担心自己的孩子沈氏还是忍不住叮嘱几句周延年在一旁安心的听着也不打断沈氏偶尔也应两句表示自己在听待沈氏讲完后还是遗憾的说了句:“阿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还沒有动静呢要不要和她商量着给她请个大夫來瞧瞧”周延年等的就是沈氏这一句话接口道:“母亲您别心急我和阿娟还年轻儿子去边关也是苦了她”沈氏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她也只是心里着急从來不曾对儿媳提起过就是怕给她压力为了子嗣上的事情她年轻的时候就被为难过现在武安侯的妾室都是因为她成亲前些年沒有孩子导致的所以她只是暗地里给她喝些补药不曾往儿子房里塞人听了儿子的话想想也是又想到儿子今日的异常心里一时又是酸楚又是欣慰自己这愣头青儿子竟然也会有一天为了妻子來自己跟前献殷勤这是沈氏怎么都想不到的武安侯进來时见长子也在兰香院感到很诧异整个侯府最不担忧的恐怕就是他了周延年不论从文采还是武功上面來说都是很不错的能打过他的对手很少但是还是忍不住要叮嘱几句便带着他去了前院的书房、第九十四章 花朝节周媛嫒想着司马晨曾经说也要去边关难道不是和哥哥一起吗为何哥哥都知道去和母亲交代宽慰大嫂怎么司马晨就不來看看自己呢虽然一边埋怨司马晨但是心里还是为司马晨开脱着:或许是他正在忙可能也要去边关现在在安排府里的事情这次周媛嫒还真是猜对了司马晨得到边关的密报知道武国有些不安分他跟幕僚在商议着去边关的事宜有许多事情需要布置现在这件事情并沒有在朝廷公开來若是公开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着兵权的主意自己必须早先将兵权的事情定下來才行当年那些逼死元妃的人是不可能让他得到兵权的必定会在朝堂上阻拦自己所以司马晨连夜进了宫将自己得到密报的事情告知了顺元帝顺元帝并不担忧武国的异动实力摆在那里最多五年踏平武国绝对沒有问題只是四郎还是來了他原來心中还是有着仇恨不然为何要夺兵权也好自己当年不能为阿满报仇如今的四郎比自己果断直接就要了兵权若是自己不给他别的人必定会伤害他自己如此宠爱他他日哪个皇子登基了都不会放过他顺元帝想道这里语重心长道:“四郎你母妃就只有你一个孩儿你若是在边关出了差错我该如何像你母妃交代”这话说得有些道理其实顺元帝是不想司马晨去边关的他的儿子中并不是沒有出类拔萃之人可是谁也及不上他的小四司马晨只是给顺元帝磕了个头这些年來因为元妃之事司马晨从來沒有正经的将顺元帝当成父亲对待如今却给他磕头顺元帝的心瞬间被塞得满满的四郎这是不怪自己了司马晨磕过头后对着顺元帝道:“父皇我知道母妃期望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已经永远不可能往哪个方向去了我有要保护的人那些人也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御书房顺元帝在龙椅上瘫坐了下來四郎终究是比自己果断这样自己也放心把天禧啊交给他司马晨出了皇宫之后却并沒有回王府而是去了武安侯府但是此时的挽香院中并沒有人原來今日是大顺的花朝节周媛嫒陪着温婉去了护城河那头麒麟喝阿绯都不在府里想必是在她身边保护着她可是从來沒有任何一刻自己这样的想看见她司马晨吹了一声暗哨麒麟听见后便在所在位置放了信号司马晨施展轻功往护城河方向去了此时的周媛嫒正在新月酒楼的包间里因为街上的人群实在太多了她并不想下去凑热闹她将温婉从温王妃的包间借了过來温王妃也觉得这些日子对女儿的拘束多了些便让她好好和周媛嫒出去逛逛只要到了时辰记得回來便是了温婉不明所以懵懵懂懂來了周媛嫒的包间这下她就是再不想出去为了制造温婉和沈允梵的偶遇她也只好出去晃一晃了她早已修书给了二舅母今日必定要将沈允梵带出來按照原先的计划周媛嫒想带着温婉往护城河的方向走去那里已经放了不少花灯在暗沉的湖面仿若仙境温婉也不去放花灯只是嗤笑道:“也不知道这些痴人为何要向一条河许愿自己的未來我就只相信我自己”“姑娘说的好我也只相信人定胜天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温婉的话音刚落便想起了男声这男声温婉不识得周媛嫒是万分熟悉得正是沈允梵二舅母可真是有心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将二表哥往这边引的当真是不差分毫啊温婉听见來人说话有些诧异转身瞬间眼前的公子风度翩翩但是丝毫沒有那些世家公子的纨绔的气息便开口问道:“这位公子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沈允梵也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个性便多看了一眼这就看见了站在暗处的周媛嫒颇感意外:“表妹你怎么在这里”当沈允梵唤出表妹的时候温婉娇躯一怔这是沈家公子莫非是自己要嫁的沈三公子只见周媛嫒微微点了点头温婉的脸腾的就红了还好天色暗沉看不太出來周媛嫒却知道沈允梵肯定是识破了自己和二舅母的合谋便老实唤道:“三表哥你也來放花灯吗”沈允梵哼道:“笑话我怎么会放这些是陪着母亲來的她现在在那边呢”说着朝一个方向指了指周媛嫒会意道:“那我去和二舅母打个招呼三表哥你替我照顾下婉婉”沈允梵并不感到意外他早就知道温婉和自家表妹是闺中好友出现在这里就不奇怪了这当然不能拒绝若是拒绝了温婉的面子往哪里搁周媛嫒才不会给他拒绝的机会带着阿绯便往沈允梵所指的方向去了其实她知道二舅母根本不可能在那里放花灯她一把年纪了所求的无非就是家人平安儿子仕途这等小女儿的花样年轻时候的她或许会跃跃欲试现在肯定躲在哪里笑话三表哥呢周媛嫒便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站住了看着眼前的花灯发呆自己前世的时候和周媛语出來放过花灯那个时候自己和二房的关系很好由周延龄护送着和周媛语一起在护城河边放花灯彼时的她已经对孙尚文暗生情愫了将自己的一片痴心都寄托在了这小小的花灯上想在想來肯定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花灯被河水打翻了以致于河神沒有看见自己的愿望不过沒有看见也好不然自己怎么能遇上今生的良人正当周媛嫒沉思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揽住了周媛嫒本來想惊呼的她闻到司马晨身上熟悉的味道后便安心的将自己的头窝在了他的怀里任由他带着自己施展轻功飞到无人的地方麒麟喝阿绯远远的跟着并不上前司马晨还是带着周媛嫒沿着护城河的方向只是越往前任越少以至最后只有乌压压的河水和他们周媛嫒觉得附近有些黑她是怕黑的抱紧了司马晨道:“四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司马晨知道她怕黑每次去挽香院的时候她总是点着一盏油灯便抱紧了怀中的人儿:“只要我想你了便一定会知道你在哪里”周媛嫒却很快察觉到司马晨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挣脱了他的怀抱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人:“四郎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司马晨将周媛嫒揽回了怀里瓮声瓮气道:“安安你让我抱一会儿今日是母妃的忌日我心里难受”周媛嫒听到这里便不再动了只是用自己手轻轻抚着司马晨的背面她记得自己小时候难过的时候沈氏就是这样抚着自己的司马晨虽然觉得她这样的举动有些把自己当成小孩子明明她比自己还小呢但是他却分外的觉得安心就像母妃还在的时候很快的司马晨带着周媛嫒飞到了一颗大树上将她小心的放在枝干上此时毕竟已经是冬季又是在河边难免有些冷司马晨在周媛嫒的身后坐了下來将她揽入怀中他就要出征了可能会有好几年看不见眼前的小丫头此时只觉得有无数的话要说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还是周媛嫒打破了沉寂:“四郎你会和哥哥一起去边关吧”司马晨知道周媛嫒肯定是知道这些的沒想到她会不等自己开口便沉重的应了一声:“恩”周媛嫒好像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叹道:“怎么办你还沒有走呢我便开始想你了我是不是很沒有出息啊”说着嘴巴都嘟了起來虽然黑夜里也看不见但是司马晨就是知道她此时的表情见他的小姑娘说会想念自己一时心里的悲伤都被暖流激散了他也很想他的小姑娘想到骨头里想到要是能把她打包带去边关日夜相伴才好但是还是温柔道:“待你及笄了我一定回來娶你我们拉钩好不好”堂堂皇子怎么会相信什么拉钩的说法还不是为了宽慰周媛嫒周媛嫒却很认真的将自己的大拇指对上去:“好我们拉钩你要是沒有回來娶我就罚你一辈子也不能成亲”司马晨笑道:“小丫头你够毒的呀我不娶亲了你也不嫁人了吗”周媛嫒嘴硬道:“谁说我不嫁人了你若是不回來娶我我就嫁给别人”忽地腰间的手收紧了些周媛嫒不敢再开玩笑了怕身后的人生气便软语道:“四郎我等着你”沒有什么情话比等着他更加动人了司马晨只觉得这小姑娘让他怎么都疼不够似的郑重道:“最多四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两个人沒有再说话只是在树上安静的待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就放起了焰火司马晨却要早些将她送回侯府周媛嫒也知道出征在即他很忙虽然有些不舍还是顺从的回去了、第九十五章 人选已定很快的第二日边关便传來饿了急报正是司马晨先得到的消息朝堂炸开了锅不少武将想借着这次机会去边关立功尤其是皇子们也开始蠢蠢欲动大皇子这次不敢直接向顺元帝请求了他先和皇后商量过了皇后却觉得大皇子去边关的主意不好司马晨不在上京若是朝堂有什么变化也來不及挽救自己和大皇子坐镇上京不怕司马晨翻出手掌心可是兵权也是至关重要的自从元妃死后顺元帝已经渐渐将武氏的兵权架空了现在守在边关的大将军是王丞相的嫡子王传风皇后最恨顺元帝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送到司马晨母子面前显然是早就为司马晨铺好路了连兵权都收在了王家其他皇子并不是沒有野心只是边关能是什么好地方成功了还好万一成仁了呢顺元帝的子嗣本就不多妃嫔们更是把儿子当宝贝一般的抓着只有大皇子固执己见非要和司马晨争夺帅印皇后气大皇子不听自己的话他能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想让顺元帝的眼里能看见他从小到大因为自己的缘故皇帝连看宏王一眼都嫌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