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够意思吧以后没男朋友送花,姐送你送到你有男朋友为止”苏茉鼻子有些酸,她展开笑颜,说道:“今晚在我这儿睡吧,我也有东西给你。”苏茉回到屋里翻出一本隐匿的莲花。任婕说道:“这个我知道,我有不少同事看。”苏茉翻开扉页,问道:“要签什么”“签什么什么签什么”任婕猛然反应过来,“这本书是你写的真是你写的真的是不是很快就能翻拍成电影电视剧了”“不会翻拍的,”苏茉笑问,“你要写什么”“就写升官发财,大富大贵。”苏茉在扉页上写下:“赠任婕:愿:满门朱紫钟鸣鼎食陌上”任婕拿着左看右看,“满门朱紫,钟鸣鼎食,这什么意思”“就是升官发财,大富大贵。”任婕啧啧做声,“有点意思。”她把书仔仔细细的收到包里,说道:“这么多年,你也算熬出头了。最近和钟云起怎么样”“这能怎么样”苏茉笑她问得莫名其妙,“你呢和那个小姑娘在一起了”“对啊,我来之前她还特意叮嘱我不许看幽州的美女,我说:论美女得数江南,在我心里没有女孩儿比得上你。”苏茉止不住笑,“你现在换个性别就是花花公子”“公子就行,我可不花,再说这和性别无关。”任婕不无得意的说,“你什么时候回江宁我好介绍你们认识。”“大概不会回去了。”苏茉说。“为什么”苏茉只是笑,却不回答她的问题。任婕似乎明白,又有点不明白。她小心翼翼的问:“是因为宋朝吗”三年,苏茉只要闭上眼,就能想起江宁的每一个地方,每一段与宋朝相连的回忆,这些记忆无时无刻不在拉扯着她心脏的纤维。此时此刻,也许宋朝就在隔壁的医院值班,然而,他们的人生却再不可能有重合的轨迹,与他相伴相守的已是旁人。苏茉勾起淡淡的微笑,像是想用这笑掩盖住回忆。只是笑容如此淡薄,盖不住沉甸甸的记忆。她说:“西湖很美,有机会你们来余杭玩,也是一样的。”次日一早,任婕去工作,苏茉往省肿瘤医院探望苏母。苏母术后指标良好,只是伤口一直不易愈合。毕竟不是年轻人,组织修复能力差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韩教授为以防万一,还是给苏母做了详细检查,排除了全身性疾病的可能性。“你妈妈的伤口很干净,没有感染,还是需要多补充营养,有益于促进伤口愈合。”韩医生说。可是,苏母术后一直嚷疼,不爱吃饭。李大姐护理经验丰富,想了好多办法,都不奏效。韩医生检查之后,认为很可能是心理作用,还是需要家人多陪伴,多开导。苏茉这几天都全天陪在病房,苏母吃饭是好一点。但苏茉最近事忙,白天都消耗在医院,就意味着晚上回去要熬夜赶稿她还有几家杂志社的约稿没有交。苏茉陪母亲吃过晚饭,急着回家,心里还在盘算着今晚要写到几点才能准时交稿。她刚到家不久,就接到任婕的电话。“你在家吗”任婕问。“在啊。”“开门。”苏茉打开门,门外什么人都没有,她正想任婕是不是在逗她玩,就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任婕单手扛着一个30寸的迷彩旅行箱上来,苏茉不知道是应该先惊讶旅行箱的尺寸,还是先惊讶任婕单手抗上来的力气。苏茉想上去扶一把,任婕赶紧说:“别、别,你抬不动,别压着你。”任婕把它拖进屋里,这箱子任婕拿还不算太大,放到苏茉身边,却有她半身高。苏茉说:“你拿这么大的箱子干嘛”“装衣服。”苏茉上下打量,想不出她这样常年性别模糊的人,会在衣服上这么认真。任婕打开箱子给她看,里面有一堆试用药品、调查资料,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话,几套明显不是任婕身材能穿的衣服。“这是什么给别人买的”苏茉拎出衣服,包装都没打开。“嗯,给蕊蕊的。” 蕊蕊是任婕的那位小女朋友。任婕去洗了一下,擦了擦脸上的汗。盛夏时节,经过这样的运动还是很有些热的。除了这些,箱子里还有几身任婕自己的衣服和一双高跟鞋,风格和她现在身上穿的完全不一样,是标准的职业女性装扮。“你每天上班一身下班一身”苏茉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上次在素菜馆看到任婕时她就穿了o小西装,只不过原本很有女人味的修身西裤,在她身上尽显帅t本色。“24小时都穿西装衬衫难受死了。”任婕抖抖身上的中袖t恤,“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突然搬来你这儿了”苏茉和她是打小的交情,任婕住这里天经地义。不过,苏茉还是配合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任婕神神秘秘的说:“今儿在医院遇到宋朝,他让我过来的。”“宋朝”“他说让我管管你这混乱的生活习惯。”苏茉皱眉,“和他有什么关系。”“我看宋朝是真心关心你的。”“在有女朋友的时候”苏茉对此感到不齿。“没结婚就不算,”任婕爽利的说,“再说就是除去宋朝这一说,你也该好好放松放松,阿姨都做完手术了。”“我身不由己,手术之后还要化疗,我妈你也知道,白天得陪她,很多事都只能晚上做。”“我去劝劝阿姨,”任婕说,“这样拖着你,非得把你拖垮了。”苏茉笑道:“哪至于,我都习惯晚睡早起了。”“得了吧你,我可听宋朝说了,之前你整晚整晚失眠,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他这么说的”“呃原话虽然不是这样,但也差不多啦”任婕说,“你总这么累可不行,再说”“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苏茉示意任婕稍等,接起电话,“喂钟公子,有何贵干”“明天下午你有空吗我约了几个人在景山茶馆。”“约了谁”“就是上次你见的那几位,这次还有万俟。”“万俟”苏茉听到这个名字没有犹豫的问道,“约在什么时间”“下午两点。”“我一定准时到。”“我去接你,明天你要去看阿姨吗”“对,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苏茉和他约好见面时间,挂断电话时,见任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你看什么呢”苏茉问。“我看怎么和富二代聊天。”任婕说,“明天要见个人”“嗯,万俟。”“万俟是谁”任婕问。对小说没有兴趣的人,大约是很难记住那些作家的名字的。苏茉和她解释了万俟其人,任婕表示“这个叼”。苏茉真心崇拜万俟。万俟的作品表现出一种深刻的洞察力,他对经史子集随手拈来,更难得的是,他可以以舌璨莲花、隽思妙语的方式表达出来,常常令人捧腹又发人深省。据说他本人有魏晋之风,更类江湖游侠,性情放旷不羁。听过太多关于万俟的传闻,对于明天能见到本人,苏茉充满了期待。、第二十四章第二天下午钟云起准时来省肿瘤医院接苏茉,苏茉刚上车就拿出上次电台制作人送她的册子。“里面有一张这个。”苏茉拿出金叶子,“我想大概是想通过我向你表示亲近。”“拿着,他们道歉了就好。”钟云起对“道歉”以外的事情并不关心。听话里的意思,这件事明显是钟云起故意插手。苏茉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并没有把被温蓉辱骂的事情和他说过。“那么嚣张的大小姐,很容易打听。对这种人,有钱就能摆平,”钟云起怕她有负担,又说,“我就让人去找他们谈广告的事,顺便提了提,没费什么事。”这笔广告应当价格不菲,否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余杭飞到幽州来道歉。苏茉这样想,还没有开口,钟云起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他说道:“广告总是要打的,其他事都是顺手。”“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苏茉说。“不用,不用,咱们之间用不着说这个。”车开到景山下,茶馆里是上次见过的段天佑、梁思莹、单茂德,这次多了万俟。彼此介绍过之后,围炉坐定。梁思莹先给各位领导前辈添了茶,奉承过段天佑和单茂德,又转向万俟,“这么热的天儿见到万俟老师,我都感觉凉快了不少。”段天佑笑说:“看来万俟还有降温的功能。”梁思莹说:“万俟老师被称作文化昆仑,昆仑山上可不是凉快么。”这么冷的笑话,难得几位客人都笑了。万俟说:“照这意思,我可是在昆仑山顶,没几天就该冻成干尸了,到时候拿去博物馆还能做件展品,也算有益于国家有益于人民了。”说完哈哈大笑。万俟虽然看着像开玩笑的意思,这话听起来却是变着向的说梁思莹奉承。苏茉不是很在意,她在外摸爬滚打这些年,梁思莹这种人她也见得多了。梁思莹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要是还不会阿谀奉承,单靠才华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钟云起对梁思莹的行为颇有微辞,不过面上也不显,就是把话题引回苏茉身上,“这本书能这么快出版,多亏了单厅长。”“诶,哪里的话,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我还要谢谢小钟为我们省的文化工作添砖加瓦。”单茂德说起话官腔十足。梁思莹听了这话就跟着奉承起单茂德,一边又说钟云起不止是青年才俊,更是名流清贵。“我就是个出书的,陌上这个写书的才是真正做贡献的人。”钟云起看向苏茉,眼中的那份爱护,任谁都看得出来。“我就是个写书的,没有出书的钟公子和各位前辈提携,大概就我家电脑知道我是个写书的。”苏茉玩笑。众人笑了一场。单茂德肯赏光前来,自然是钟云起在背后做了许多非常“实际”的工作,这时候单厅长也很给面子的赞了苏茉几句“谦虚”。有了单厅长开的这个好头,接下来的气氛都很好。几人聊了当今文坛和古今作品,称得上是相谈甚欢。散席的时候,钟云起作为东道主目送几位上宾走了,就要送苏茉回家。苏茉说要到附近买东西,钟云起也没勉强,就此告别。自从知道孟婆婆的事,苏茉隔一两个星期总会去看看。最近因为苏母的事,她一直被拖在医院,今天难得有空,苏茉买了些日用品打算去看看。苏茉买好东西过来,见孟婆婆这儿的肥皂、手纸、米面全都是新买的,什么都不缺。心想这段时间宋朝应该是时常有来探望。“宋大夫每次来都拿好多东西,我不要,他硬说是为了来我这儿蹭饭才买的。”孟婆婆埋怨,“可他哪次来都买好菜,还没吃就被医院叫回去了。我看他平时肯定也是这样,年轻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身体好,不想到老了都是病。”孟婆婆这番话要说的是别人,苏茉还有话好接,但说道宋朝,她就只能随便附和两句。仿佛她多说一句,就会成为人人厌弃的小三儿。宋朝他从以前开始就是工作狂的架势,现在大概也没什么差别吧。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会受不了的,他上次生病脸色那么难看苏茉使劲甩开脑子里的想法。宋朝现在不论怎样都和她没有关系,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苏茉走到家楼下,正好看见任婕。“苏苏”任婕也看到了她,大幅得摆了摆手。“忙完了”苏茉问。“嗯,”任婕一股脑的说道,“今天在他们医院遇到个大手术,那人摔到钢筋上了,从右后腰进去,左侧前胸穿出,吓人吧一大早送来的,现在还没出手术室呢。”“这种手术应该很多科室都要参与吧”“对啊,宋朝也进去帮忙了,我今天还没见着他。”苏茉无名的忧心,“早上几点开始做的手术啊”“这个不是很清楚,”任婕想了想,“听说是工地刚开工不久,不是说新条例六点就让开工吗大概是六点多吧。”苏茉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她不自觉的看向往幽大一院的方向。“担心宋朝”任婕一眼道破。苏茉果断的说:“没有。”任婕促狭的一笑,“我有个资料落在他们医院了,你陪我回去拿吧。”苏茉知道她的意思,避重就轻的说:“我还得回家赶稿,你自己去吧。”“我自己走夜路害怕。”苏茉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散打五段,你害怕”任婕面不红耳不赤,理直气壮的说:“我害怕”幽州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楼上的大红字牌已经在夜幕中亮了起来,黑漆漆的夜里,红色的霓虹灯格外醒目。苏茉想起宋朝最喜欢这种颜色,黑色的底子上配上正红的颜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晚的医院就是这样。到了医院,任婕让她在急诊部里等会儿,自己一溜烟不见了。苏茉一个人坐在急诊部的角落里。夜晚的急诊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