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在家里是能少些难为。但家长里短日日相处的,少了这矛盾,就可能生出那问题,难不成那时还要靠着升官职来压家里矛盾。再说了,人崔源是什么意思,人家要是喜欢安居乡下,遇事虽难为,但人家有耐心有能力去化解呢崔家的事,娴宁还是少插手的好想到这,青棠直接拒绝。“王妃,今早我嫂嫂挺着大肚子烙饼。刚烙熟,我娘就扔了到我哥脸上,说烙的不好,给狗吃狗都吃不下。王妃,求求你,我家再这样下去,哪里还过得下去”娴宁伤心哭泣着说。因着有熊闯入村,她怕自家人有受伤,一大早起来就过去看。却不想乡民们比她更早跑到她家门前围看,津津乐道语那扔烙饼事。娴宁哭得伤心,青棠听得却是兴奋。昨儿看崔大夫人蛮和气的一人,没想到这拿起婆婆款儿来这么厉害。想想等她进了京城,皇后娘娘若也说你给我烙张饼,她把饼烙好,然后皇后娘娘拿了饼,啪一下扔霍清端脸上。喔喔喔,这画面真是太美。想着想着,青棠的嘴角翘起。看见娴宁脸上的泪,想把嘴角拉下来,可不容易啊,只能半仰脸做思索状。结果还真思索出一问题,青棠垂脸看娴宁,不解问:“你娘特地拿着饼扔到了你哥脸上”都说君子远庖厨,崔源不可能在灶厨帮忙,等着被扔饼吧娴宁摇头。哥哥崔源听到灶厨争吵过去看,很不巧的被饼贴上了脸。这赶巧了的事,叫什么事。看多了听多了婆婆作践儿媳的,可没听过作践自己儿子的。所以崔家的事吗,慢慢处慢慢熬,三不五时的婆媳爆发些矛盾,就当日子过得乏味调剂生活吧。青棠作为局外人,很是看的开。但娴宁看不开,青棠只得给她支招:“不就是你娘扔了你嫂嫂烙的饼吗,有什么好吵好为难的你让你嫂嫂烙饼,烙一张扔一张,什么时候你娘扔的解气了,你嫂嫂不就闲下来了。白面金贵,等你娘反应过来,以后绝不会再扔你嫂嫂烙的饼。”娴宁听的目瞪口呆。王妃还知道白面金贵啊敢情扔的不是她们家的,她站着说话不腰疼恰好霍清端挑帘进来,黑眸看向青棠,出口的话却是对地上娴宁说的:“若崔源愿做侍卫,让他找护卫统领去。”娴宁福礼退出。霍清端对青棠,淡淡说:“男人大丈夫,岂可困囿于内宅琐碎。愿意走出去,自当给他一线之机。”青棠回话同样清淡:“愿意走出去的多了,你怎么不给别个人一线之机自觉亏欠与人,想要偿还这不可耻。可耻的是,做了那偏私事,还非要扯个冠冕堂皇的大帽子来遮羞。”“你的嘴巴又不饶人。”霍清端走过来。青棠扭开脸,好一会儿才幽幽说出一句:“黄粱梦易醒,粟米饭难熟。”霍清端伸手将青棠的脸扳回来,说:“黄粱梦醒终精彩,碌碌无为老可悲。”青棠葡萄大眼对上霍清端黑眸,蹙眉道:“我的黄粱梦,对应的可是你的碌碌无为,你不觉可悲”“我不在乎。”霍清端淡淡说。范朱公第二的心思还是不对青棠道的好,让她对自己抱有愧疚之心,他能好过不少。青棠柔顺垂眼,温和问:“你是睡会儿,还是现在就走”“我眯会儿,过半个时辰,你叫醒我。”霍清端说。青棠从霍清端房里出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那阴着脸的周嬷嬷。合着霍清端抓熊回来嘛事没干,就把对她有敌意的人给安排了。看看,就僵硬对她福了个身,人周嬷嬷就问您可问了殿下想进些什么吃食。这问的,怎么端王殿下放嬷嬷您的时候,您不顺便问了呢唉,皇后娘娘的人呢,敬着吧。青棠状似很认真回忆,随后说:“殿下说他想吃猪肉香葱小笼包、一碗山药红枣粳米粥,你再看着来上两碟精致小菜。”“山药红枣粳米粥,这也是殿下要的”周嬷嬷不阴不阳问。青棠红脸,娇羞浅笑,说:“那是殿下特意照顾我才要的。”瞅瞅那脸睡得粉嫩嫩的,还需要特意照顾再照顾下去,不怕上火流鼻血啊周嬷嬷张嘴又想骂,到底顾忌房里睡着的端王,没敢出口。半个时辰后,青棠准时去叫霍清端。人是醒了,睡眼却是难睁开。想想霍清端也是可怜,她轻声说要不你再睡会儿,明儿再走。霍清端摇头,现在不起,过一会儿镇国公世子来辞行前往承德,还不是要起。接了青棠递来的冰帕子敷于眼上,他起身坐起,淡淡说说个可乐事,让我提提神。说可乐事这个青棠擅长,说呗。青棠这一说,就说到周嬷嬷指挥着婆子们端饭菜上桌。看着端王殿下面盈浅笑注视徐青棠,周嬷嬷很落寞。这徐青棠虽是村姑,对端王殿下而言应该是很重要。你看这婆子们来往上菜,端王殿下就不曾转移视线。而徐青棠,只见她皱眉、瞪眼没一会儿嘴角上扬,前一秒还在软语抱怨后一刻就变成启唇笑骂,表情变换之快堪比川剧的变脸,能不抓人眼球用过饭,镇国公世子来辞行,开口说嘉敏郡主身体不适,原定的承德行作罢,要折返回京。娴宁来拜,说谢谢端王殿下,崔源已去找过护卫统领。待人都走了,霍清端转脸看青棠说:“这不叫事,回京以后你就知道你夫君我有多么受人欢迎了。”青棠呵呵,将霍清端打量好几遍,很好心说:“我这手有点粗,这回了京要不小心碰折你的小花小草什么的,你可得大人大量啊。”霍清端握住青棠的手,浅笑回道:“我没有花草让你去碰折。只是你得挺住,别让我丢人。”青棠皱眉,想到皇后娘娘,不解说“我回白塘村,你会丢人”霍清端点头。私娶村姑之事,让父皇的圣旨、母后的懿旨哄闹的,怕是已传遍天下。这种时候,青棠有了更好的去处,人们会说堂堂端王连个村姑都留不住,他丢人;青棠跑回白塘村,人们会说端王自恃富贵欺负村姑出身卑微,他照样丢人。所以,青棠必须得守着他,让世人称颂他的情深义重、淳朴谦善。霍清端娓娓道来。青棠眨眨大眼,问:“你如此欺骗世人,不觉得心虚”“心虚,我为什么要心虚我都不打算立那侧妃、夫人、美人了,对你可不是情深义重”霍清端说。要知道做不了亲王,一个普通王爷的俸禄走走场面上的礼尚往来,吃吃喝喝穿穿,然后府里的丫头、家丁、护卫的月银再结算了,那就剩不下什么了。若是这个王爷还有那些个烧钱的嗜好,比如爱收集古文字画的成王弟弟,那是时时都在喊穷。这还没开府呢,等开了府,那日子就甭过了。而自己,那是打算四方游荡的。在没有成为范朱公第二前,这车马钱可是不少。若像现在这样走哪儿皇子仪仗摆到哪儿,不出三个月,端王府必定一文不剩。所以说,王爷家也是没有余粮的,能省则省吧。青棠不知霍清端的能省则省,深情回视,动情说:“你诚心待我,我必不弃你。”、终承认未进京城,青棠害怕被欺辱。这进了京城才明白,人家要是欺辱你,说明你进了人家的眼。不言不语让你一个人待在道观,无视你的存在,才是真正打击人心。也就在这时,她才意识到霍清端说的挺住有多难。没人告诉她她需要这样挺多长时间,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抑或是十年、二十年若霍清端也像那不靠谱老道那样,忘了她呢那样她岂不是要悄无声息的挺一辈子如此被关七天之后,有年长道姑来说:“潜心向道吧,可解一世烦忧。”信便信吧,反正她现在无事可做,青棠点头。只是这信了道,可以行走四方吗年长道姑摇头,说:“终此一生,你只能走在这道观之中。”青棠看看所处的方方正正四角天地,蹙眉继续问:“那信了道,可能成仙”成仙之后就不会拘束于此,她就可以去找霍清端了。想想那不靠谱老道都能应她羽化成仙,没道理京都皇家道观反没有这能耐。年长道姑面色沉凝,说:“贫道此生还未见过羽化成仙之人,也许你有这天分呢,不妨一试。”青棠淡漠了眼。年长道姑说贫道过三日再来。三日复三日,慢慢的一个月过去。这日坐于树下,青棠猛然想起自己同霍清端待在一起的时间都不超过十日,却已付出三倍的时间来等。可以预见的是,她还得这样等下去。真是不值啊就为了一个长得让自己心动的男人。青棠垂眼感叹。听见脚步声,她更是提不起心气,寡淡说:“你又来了,换个别的说行吗还是说那长葆青春不老容颜的法子找着了我告你,找不到我可不跟你学道。”“那长葆青春不老容颜的法子要是找到了,你就会舍了我去学道,是不是”似熟悉又陌生的清冷声音在耳边响起。青棠惊讶抬眼,看到远远站立霍清端。看着那细碎阳光一点点揉进他眼睛,却猛然间又消失不见;转眼却又在他腮边探头探脑勾勒出清俊的弧形线条。这般人,近在眼前,如何能舍得青棠起身奔向霍清端,靠近他的那刻伸臂揽了他脖颈依到他怀里,轻声问:“你怎么来了”霍清端眸里现出笑意,嘴上淡淡说过道观里呢,别这么亲昵,然后才柔声解释:“父皇病痛缠身,我留在宫里侍奉。这一月来未见好转,母后提议来此上香祈愿,我顺便过来看看你。”顺便过来看看那不顺便的话呢,就此两地分隔再不相见青棠收回手臂,后退一步和霍清端拉开距离。低头思量一下,才仰脸问:“那你还走吗”皇帝可以借侍疾的名义强留霍清端在皇宫里,那霍清端也可以借祈愿的名目留在道观的。霍清端轻声应:“走。过了正午稍事歇息便走。”青棠默然。她和他都处在人生的大好时光里,她被关在道观,他被羁在病榻。因着情爱婚嫁,让大好时光在这漫无限期的羁押中度过,真的值吗霍清端迈步上前,俯头到青棠耳边,低声说:“我们可以要个孩子。”要了孩子,霍清端就能和她在一起青棠抬眼,快速问出:“几分把握”大眼瞄看霍清端一会儿,她气愤补道:“你一分把握都没有就来诓我,有意思吗”皇帝、皇后连她都看不上。厌屋及乌之下,她生的孩子,那更是看不上的。霍清端略后退半步,微拉开距离平静说:“世上事,能一蹴而就的,少之又少。唯今之计,只能是我不松口再娶;你呢,担起妻子之责,慢慢来。当然你我若现在后悔倒是省事不少。不过,不论是我不要你还是你不要我,为堵天下悠悠之口,你的下场恐只能是暴毙而亡。”青棠的身形晃了晃。伸头不被待见,缩头却是死路一条。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坚定信念守着云开见月明吧。皇帝、皇后不承认霍清端和她的婚嫁,但她、霍清端、她的父母亲人,还有乡民们却是承认的。既是夫妻,如何不能明光正大生孩子只看看四周,再想想霍清端的道观里呢,别这么亲昵,青棠颇踌躇,犹疑问上霍清端:“什么时候生孩子,在哪儿生”霍清端视线在青棠小腹上瞟过,修长手指拈磨上额头。娶了个不知含蓄为何物的妻子,他能说什么也别纠结了,转开话题吧。半偏开身,他淡淡开口:“走,我带你出去转转。”能不兵戈相向,他还是倾向于让父皇母后慢慢接受青棠的存在。只这样一来,短时间内青棠是出不了这道观的,他带她认认她能走动的最大范围。青棠秀美鹅蛋脸现出明显的为难。早知道圆房是要在光天化日下的野外进行,那在白塘村的时候打死她也不同意霍清端的五日后圆房。现在后悔无用,拒绝霍清端,孩子从何而来;同意出去转,脸皮委实没有那么厚。霍清端已然转身迈步,怎么办青棠着急,左思右想终是憋出一句话:“纥与颜氏女野合而生子,你这是要效仿”希望是自己会错意吧,希望霍清端改变主意吧。霍清端顿住脚步,回转身诧异看向青棠,她想什么呢略加思考,那诧异变为掂量。野合不是什么光彩事,但要说那样能让青棠给他生出个像孔圣人似的孩子来,还真的可以试试。至于什么野合丢人,在为亲者讳、为尊者讳的前提下,再丢人的事经过粉饰,那也是很能见人的。嗯,有个圣人孩子,这诱惑对霍清端来说,委实难以抗拒。只是在野外行那夫妻敦伦又是白日,这个,他以前还真没想过,他需要回去考虑考虑。再有他也得提前安排下去,否则出现那衣裳脱尽却有蛇虫闯入或有客人来访之况,那亲昵事是做还是不做略沉吟,他开口:“今天我就带你出去转转,下次来我再和你做那亲密事。”今天不做,是好事。但讲定了下次来野合,这算什么,给她时间让她接受青棠直直望着霍清端,她觉得她碰到了个大问题,一个绕不开解不了的大问题,一个自从她嫁给霍清端后一而再再而三横亘在她和霍清端之间的大问题:夫妻敦伦。对它,青棠一知半解,实不知它魅力所在。而熟悉它的霍清端却是时热情时推诿,今儿冷不丁定个野合出来,赶明儿不定又会蹦出什么来。由着他这样三天两头儿变换话头,实在麻烦。稳妥起见,她还是先去找大夫看了脑袋,再来掌控主动权慎重对待这能生孩子的夫妻敦伦。只是她出不了道观,请大夫来诊的事,还是要麻烦霍清端。霍清端的黑眸沉静下来。请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