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嫁妆满地> 分节阅读 20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20(1 / 1)

时变得这么瘦小,半点肉也没有。「好、好,长大了,祖祖母很欣慰」她的手抚上他面上淡得快瞧不见的疤痕,微露一丝遗憾。一直到临了这一刻,董氏还在为没护着嫡孙周全而自责。「祖母,你累了吧,有什么话慢慢说,我听着。」他为祖母掖了掖被角,讶异她身体的冰凉。她想笑,却脸色突然胀红,喘不过气来。「怜儿,怜儿,孙媳妇来」「祖母,我在。」苏轻怜轻揉老夫人胸口,她那口梗住的气才顺下来,面容显得平和许多。「府府里的大权,你掌控了多多少」她忽然大力的捉住柔白小手,彷佛那是最后的气力。「书房、库房、祠堂、厨房、茶水房、针线房、马房,田庄和铺面我掌握了八处,祖母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她还不致于任人摆布。董氏吁了口气,笑了,话也说得顺畅了。「不错不错,短短短的三个月内有这这样的成就,祖母放心了。」董氏的眼一点一点的阖上,好像很累了,想休息。「娘」在外头与人谈生意的齐向远赶了回来,他衣衫有点乱,看得出赶得很匆忙,他眼中满是泪的跪在老夫人脚边。「向远,回来了呀。」听到儿子的哭声,董氏又努力的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是的,娘,我回来了。」他泣不成声。「很好,很好,我的儿孙都在身边,让我再瞧瞧你们,英哥儿、藤哥儿、蓉姐儿、风哥儿、云哥儿、芙姐儿、小无双,我儿孙满堂呀,老爷,你瞧见了没,我比你有福有福」一说完「有福」,老夫人的手像棉花一样滑落,她胸口的起伏是平的,唯有嘴角噙着一抹安详笑意。老夫人过世了。「娘娘」「祖母呜呜祖母」「老夫人」董氏死了,一片哀嚎声骤起,孝子孝孙跪满一地。哭灵的声音传出院子,飘过一道围墙,传到隔壁的苏府,刚用完膳的苏正通喟然的发出轻叹。「齐府要乱了。」「咱们小小要辛苦了。」这是为人母亲的心疼。「她打小就聪明,你不要担心。」齐府那乱子还压不垮她,她该强悍时还是非常强悍的,有超人一等的意志。「怎么能不担心,她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呀。」那孩子最怕麻烦了,偏偏麻烦事却要找上她、第三十二章赵玉娘果然一语成谶,齐府真的出事了。在老夫人停灵的第七日,周姨娘以身为老夫人娘家人,率先提出要查看老夫人身后的身家。商人之家,对妾的规范没这么严谨,但在苏轻怜看来还是觉得太逾越了。老夫人积累了一辈子,身家不在少数,别说每年儿孙的孝敬,光是年轻时老太爷给她的,便是一笔可观的财富,更别提这些年田庄、铺面的收益,那不是区区几千两就能交代过去的。虽然说她也赏给小辈们不少,可是绝非明面上所见的这些,这连他们所知的十分之三还不足。「我记得老夫人有一副碧玺头面,她戴过两回就收起来了,足足五、六千两买的,这会儿到哪去了」周姨娘咄咄逼人的说着。没人回答她,账面上的单子清清楚楚,一笔一笔都做了纪录,混淆不了也搪塞不了人,就是众人所看见的。「还有一套猫眼石的头面,上面镶了很多宝石,祖母说过要等我出嫁时给我当陪嫁的。」齐晓蓉也来添乱。还是无人开口,灵堂前一片静默,只有被火烧着的纸钱因燃烧而飞起,焦黑的纸张化成灰。「夫人,你不要说你不知道这件事,老夫人的私房不是小钱,你不要一时起了贪念给昧下了。」否则那么大一笔钱怎么会不见了,齐府上下还没一个人敢偷主子的东西。被诬蔑的方氏脸色难看,两手捉着帕子捉得死紧。「谁晓得老夫人给了谁,你不是她的外甥女吗就算悄悄地给了你,我一点也不意外,当初她为了让你进门还和老太爷闹翻了。」每每提到这件事,方氏的心里就有恨,对老夫人的作法也有怨,不能谅解,要不是老夫人让老爷先纳了周姨娘进门,她也不会在两人连手胁迫下动了胎气。九死一生后才生下长子,可是也伤了身子。她吃了两、三年药才养好了身子,隔了四年才又怀上云哥儿。她知道老夫人一向比较疼周姨娘,要不是藤哥儿小时候和英哥儿玩耍时被弄伤了脸,相信周姨娘很快就会取代她的位置,在老夫人的护持下由妾升为平妻,继而让她这个元配无声无息的死在后院。「哼,你这是明摆着祸水东引,要是老夫人给了我,我会大声嚷嚷吗分明是你栽赃到我头上,想引开别人的注意力,让人怀疑不到你身上。」她真是阴险,表里不一。「谁晓得你是不是做贼的喊捉贼,明明得了便宜还喊冤,老夫人和我向来不和,她手中的私房有可能给我吗但是你不同,她是亲自带你进府的自家人。」她们可是一家子。老夫人尸骨未寒,还停灵正厅,在她灵前烧纸钱跪拜的只有一名身着麻衣的女子,苏轻怜一张纸钱一张纸钱的投入铜盆内,两眼盯着盆内火光,两耳不闻身后的争执。田氏原本也该来祭拜,但她的肚子大了,不方便,便在房里休息安胎,等送葬时再出来答礼。至于方玉蝉当是与田氏比较,见田氏不来她也跟着佯病的躲懒,一整天没见到她的身影。「夫人,你不要拿了东西又把污水往我这儿泼,谁不知晓这些年老夫人和我生疏了,别说把她的身家交给我了,她连根簪子也没给过我。」想想也真呕,姨母为了齐正藤那小畜生,居然把她也怪上了,久久不肯见她一面,只让她好生保重。「我才要说你们是在演戏,演不睦的戏码欺瞒大家,事实上,东西早就给了你,把大家当傻子耍。」老夫人临死了还要使阴招,叫人平白惹一身腥。「演戏能演一辈子吗用你的脑子想一想,要是有钱,我会让你安排英哥儿娶田氏吗」苏轻怜皱了皱眉,周姨娘这话说重了,有点伤人。「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不管你们谁拿了,给我一副头面我就心满意足了,绝对不会跟你们争。」金姨娘把话挑明了,她贪得有分寸,很知本分。她一不是正妻,二不是老夫人的亲戚,真有那笔银子也分不到她手中,老夫人有众多孙儿孙女,一人分一份也就差不多了,不会有人想到姨娘,为人妾室注定被忽略。「我没拿。」「没给我。」方氏和周姨娘不约而同地朝置身事外的金姨娘一吼,吼完后又互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疑惑。难道不是她可不是她,会是谁「哎哟,拜托两位了,吼得我耳朵发疼,与其在这里吵个不停,不如问问伺候老夫人的钱嬷嬷,她一向跟在老夫人身边,形影不离。」谁都不承认就找个知道的人来问吧。金姨娘这话一说,两人同时明悟地眼睛一亮,方氏让丫头彩绢到老夫人院子,找来正在整理老夫人遗物的钱嬷嬷。只是钱嬷嬷找是找来了,钱嬷嬷口风却紧得很,怎么逼问也不肯松口,只说那是老夫人的心意,她想给谁就给谁。于是又是一番争执,正吵得不可开交,几个女人都快要在灵堂打起来时,到墓地看修坟进度的齐府男丁们回来了,一回府就听见争吵声,几张微带风霜的脸沉了下来,神情带着愠色。等到问明原因后,除了齐正英外,齐老爷和齐正藤怒容满面,瞪视方氏和周姨娘,看戏的金姨娘也受到池鱼之殃。「是我拿的。」「你」「祖母给我时我不想收,但是祖母说人死了一了百了,她死后也带不走,不给我还能给谁。」她们就为了这点钱在灵堂起争执,实在狼心狗肺。不给我还能给谁听到这句话的齐正英眼中闪过一抹阴郁,他忿恨地怨着,难道他不是祖母的孙子为了幼时那一件「误伤」,祖母疏远他,她骂他心狠,小小年纪竟有狼的阴狠,连自家兄弟也不放过。「原来在你手里呀,那就拿出来分一分,英哥儿是长子,理应多分一份,老夫人很多首饰是从娘家带来的,我是她的娘家人就给我吧。」周姨娘说得理直气壮,浑然不觉两父子已气得说不出话来。「谁说一定要分,那是祖母留给夫君的念想,你们想分就去问问祖母,她同意了,我和夫君一文不取,全分给你们。」她们看不出他正为祖母的死悲痛万分吗竟还忍心凌迟他的心。披着麻衣的苏轻怜穿着素白,神情肃穆的走上前,毫不犹豫地站在丈夫身侧支持他。「你不过是个媳妇,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给我滚到一边去。」方氏语气冷凝,少了老夫人的压制,她胆气又足了。苏轻怜不退不让,两眼没有怯意的直视她。「当我在为祖母上香时,你在做什么当我在为祖母折莲花时,你在做什么当我抄写佛经烧给祖母时,你又在做什么「是,我不过是个媳妇,可是我这个媳妇比你这个媳妇有心,祖母的棺木还停在厅堂,她的魂魄还没走远呢,若是她看见你在她死后还不让她安宁,她能死得瞑目吗」头七,回魂日,阴间亲人要回来见子孙最后一面,正式辞世,她们若是不怕会有报应,就再继续闹腾吧。「反了,反了,做媳妇的居然敢指责我的不是,是因为没有立过一天规矩才不知规矩吧,你这般伶牙俐齿,忤逆长辈,就罚你在老夫人灵前跪上一夜,尽尽你的孝道。」头一回被媳妇明着顶撞,方氏无法咽下这口气,她想起先前老夫人对苏氏的维护,打压得她溃不成军,拔掉她不少心腹,她新仇旧恨一起算,绝对不会再有丝毫包容。「娘忘了,祖母已让媳妇担了半座齐府吗祖母临死前的遗愿是让娘早早享享儿孙的福,不要太操劳,你安心地把齐府交给我,我会打理得跟娘一样好。」想罚她作梦吧苏轻怜语轻如絮,却坚韧有力。「我还没老到不能管事,由不得你自做主张,这府里是我说了算。」她要把被夺走的大权拿回来。「你说了算,那我算什么」略带沧桑的声音由齐老爷口中发出,他疲惫地看着结发多年的妻子。除了不能一心一意地待她,这些年他有亏待她吗为何她始终放不下纠结的过去,要和孩子过不去她漠视长子,他由着她去,毕竟是她亲生的儿子,总不会真掐死他吧妻子偏爱幼子他也由着她,再宠也宠不出一个浪荡子,上了学堂有夫子教,又能坏到哪去呢。、第三十三章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大儿子当成仇人,想尽办法削弱儿子的实力,以母亲的身分迫使他屈从,把微薄的母子之情消磨殆尽,她真的还记得她是个母亲吗她不是只有一儿一女而已啊。「老爷,你你是什么意思」为何他看她的眼神让她感到不安,彷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流失。「你要儿子媳妇尽孝道,我也要做个孝顺儿子孝敬我娘,既然我娘的意思是让老二媳妇管理内宅,那么以后府里的内务你就不用插手,安心的待在佛堂,念你的经文。」「什么」方氏的身体一震。「爹,容孩儿说句公道话,祖母的私房虽然给了二弟,可是祖母不只他一个孙子,为了公平起见,还是让底下的弟弟妹妹也能分得祖母的一点念想,不致日后手足间因为此事而闹得不愉快」几十万两不是小数目,他不可能不要,既然得不到全部,他也不让别人得去,那就见者有份吧。听到父亲要越过长子长媳,将齐府的内务交给进门不到三个月的老二媳妇,齐正英顿感五内如焚,一股冲天的怒意在眼底烧灼,他不愿也不肯再一次被忽略。凭什么一句嫡庶有别就决定两个人不同的命运,他才是长子,齐府这一代第一个男孙,就因娘亲的身分是妾,便只能被压在底下,偌大的家业不是他的,连从小住到大的宅子也不是他的,眼睁睁看着别人不花一丝力气的拿走。他不甘心,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明明晚生一年却拥有叫人眼红的一切。「我不同意。」齐正藤出声打断兄长的谬论,他眼神冷漠,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话语被打断,齐正英眉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大哥知道你可能不满,不过这也是为了大家好,人和家族才会兴旺,独木不成林,齐府不能只靠你一人,兄弟要齐心。」他说得合情合理,句句真诚,好像是真心为弟妹们着想,连表情都十分恳切,似是为免兄弟阋墙所隐忍着。「大哥会将爹给你的东街那三个铺面拿出来和大伙儿分吗不要铺子,只要每个月营收的一半。」他是不满,但更多的是失望,大哥永远是想要什么,而非付出什么。脸上的伤他真的可以当做误伤,一笑泯恩仇,打断手骨连着筋,再怎么说还是一家人,总不能自相残杀让人看笑话。可大哥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在他大一点的时候再回想,便发现其实削尖的树枝是正对他的胸口,只不过他刚巧一个踉跄才刺上他的左脸。接下来的数年,他不是半夜睡觉时床上多了一条手臂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