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好,有严重的烧毁痕迹,只有一小部分能看得清楚,其余全模糊掉了。有传闻说,这是在姜国皇宫趁乱偷出来的。那时,宫里似乎是发生了火灾,这才让太监宫女得了机会。“姜国皇宫”楚暮吩咐了景行退下,一人望着琴谱独自喃喃。扉页上的字迹最是清楚,只得落雁二字。落雁、落雁楚暮竟觉得这两个字如此耳熟。脑中蓦然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来“可是平沙落雁的落雁”“不是沉鱼落雁么”声音太过悠远,像是穿越时光而来头又开始剧烈地疼痛,只得痛苦地垂下,有什么正在翻江倒海地涌来。楚暮的眼中不自觉地涌出泪来,涩得可怕。他的额头有细密的汗冒出,青筋明显突起,却咬着牙忍受着。一只手颤抖地落在琴谱边缘,上面赫然的两个字令他有些眩晕。落雁么姜落雁么作者有话要说:真相马上就要揭晓了,期待真的挺期待回忆篇的,自己都有种被虐的感觉。、春衫褪萧何的处置下来了,最终落到了流放塞外的境地。我难过得想找子修理论,却被一旁的卉姑劝了住。“王爷也已尽力。若不是有他,那人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现如今恐怕朝堂之上已有人对王爷心生不满”我在门口愣住,顿住的脚步又往前迈去。一路上忧郁着脸,走得极慢,心中所想不过方才卉姑所言。我开始反省,自己这次是不是真的任性了,真的让子修难做了。倏然抬头,所想之人却撞入我的视线。他停在了那头,看不大清表情。我见状亦停下脚步,不知该不该上前。本来是打算去找他来着,可如今又觉得没有必要。若是真面对面了,我该幽怨还是感谢正叹气间,他却径自走了过来,我对这个眼神记得尤为深刻,幽深且苍凉,饱含着我所不能明白的情愫。他像从时光的那头走来,周围散发着光。这样的子修既陌生又熟悉,像在哪里见过一般。直到他走到我的面前,我仍未缓过神来,呆呆地望着他。“阿镜”他却轻笑一声,倾身将我拥入怀中。只觉得那双手又紧了紧,我却没能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和隐忍许久的痛苦所交织。雁儿,我想起来就好,你不要再恨了屋顶上的冷风有些瘆人,钻得进肤里却入不得骨去,这般才最是让人觉得凉意袭人。幸而我们有酒暖身,倒也并不觉得彻骨。明月皎皎,从裕亲王府的房顶这个视角看去,大地一片苍茫,心境顿时开阔许多。零零星星的灯火与这月色交相辉映,衬出宁静之美来 。子修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以前怎样求他,都不愿让我喝的酒,此刻却同我一起喝上了。“你身子刚好,少喝一些罢”我鼓着嘴瞪他,“我就知道”他似乎在笑我这般傻样,揽着我的手轻轻使力,我整个人便往他身上倒。这时候,我便习惯地将手伸出,摩挲着他的掌心。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我们在月下谈起心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这个问题,今日你已问了有足足五遍了”他轻笑道,“便真的这么想知道”我离了他的肩头,连连点头。这种问题哪个女子会不好奇呢“容我想想”他似乎在故意掉我的胃口,“可能是在卫国的那一次吧”他好听的声音令人听得心醉,我有些轻飘“那日我拿了玉佩之后,并没有离开,我望见你去扯了鬼王的面具。”到了如今,他仍没忘记她那时的模样。该说可爱还是调皮呢总之自那时起,他便已经忘不了了。从此往后,不过是将她在自己的骨上刻得愈来愈深罢了这一瞬,我似乎读懂了他眼里的幽深,竟有些想快点陷进去从来以脸皮厚自诩的我却在关键时刻害羞起来,羞赧地把脸杵在他的肩上,不敢看他。心里想着,以后真没脸见他了明镜的月下,一对男女正在浪漫拥吻。女子扯着男子的肩,渐渐喘不过气来。两人唇齿相融,清凉的酒味在空气中漫延,充斥着他们的感官。这样的肌肤接触让两人尽情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仿佛说着一辈子也诉不尽的情话。楚暮的心中是有一丝绝望的,想要把自己的全部给她,亦想得到对方的所有。这一刻他不知等了多久,也不知挣扎了多久。总归等到了她。终于分开时,两人仍脸贴着脸,额头亲密地碰在一起。阿镜此刻的脸颊一片红晕,只觉得自己烧得有些厉害。这样贴近着,令她的呼吸更加急促起来。想要推开他,却又有些舍不得。楚暮眼里流动着的波光让阿镜有些看呆了,她痴痴地盯着,愈加紧张起来。“我们回房”冷不丁的一声询问让她有些怔住,心头开始狂跳。这种时候,是不该拒绝的吧何况,她也念了他许久了犹豫间,楚暮已横抱起她,施展着轻功而下。飞旋在空中时,阿镜将头埋在这人胸前,双手环搂着他的脖子,心脏狂跳寝宫里面光亮微弱,橘黄灯火却足以照亮面前之人的脸庞。男子与女子相对而坐,凝视着对方。阿镜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痒,心里更痒。她的目光也不闪躲,直直地看向他眼里的柔光。楚暮的身子慢慢覆了上来,与她一齐倒下。细微的呼吸声在这诺大的房里极为清晰,两人的气息似乎交缠了住。衣带缓缓解开,阿镜瞪大眼睛看着上方这人,修长的指节正在为她整理身上仅剩的薄薄衣衫。她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显出些惊慌来“害怕了”楚暮看着她调笑道。像是受了蛊惑一般,阿镜竟轻摇着头,一片淡然。“在我眼前的人是你,我怎会害怕”楚暮有一瞬的微愣,随即又笑了笑,眼中的爱意更深了。接下来一切都变得自然起来。男子珍惜地落下自己的吻,额头、眉心、眼角、鼻梁,然后是柔软的嘴唇。浅尝辄止间,他撬开女子的唇,试图更加深入。唇舌之间尽是甜蜜的滋味。阿镜被这慢条斯理的吸允弄晕了头,剧烈的心跳却证明着自己确是清醒着的。楚暮品尝了一阵才离了开,目光不经意地锁住了她的脖子,那上面的伤痕是他的痛。阿镜也知他的在意,伤感间却见他俯身吻了下来,像是在舔舐自己的伤口一般,这样的触碰直接深入到她的心间。她有一种被疼到骨子里的感觉。发丝微乱,千丝缠绕。待到衣衫尽退之时,两人相触的肌肤滚烫,极致的火热。楚暮支撑着自己,气息不稳,这时竟也有一丝乱了方寸。雁儿直到那种将人撕碎的疼痛袭来,阿镜才真有些后悔了。她的嘴里不时地发出嘤咛声,手便忍受不住地推搡着身上那人火热的胸膛。“子修,好疼”她蹙眉的样子令他有些不忍,可自己却已经极尽温柔。“阿镜,”楚暮深深地凝着她的眼,这样的呼唤实在令人沉醉,“我已经忍了许久了” 从失去到得到,从忘记到记起,从一个春秋等到了另一个春秋。还沉浸于痛苦的那人却一下子睁开了眼,怔怔地看着他。这样的深情又有谁能拒绝春衫褪,夜微澜。楚暮其实很是温存,克制着自己也不想伤了她。这样的一个人令她有些难过,他又何尝不是用着自己的方式在爱着她夜里极尽缠绵,两人的身子紧紧相依,被推到一层一层的浪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太过强烈,阿镜渐渐沉醉在他的温柔里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尝试写这种戏份,羞羞的,尺度刚刚好。 嘻嘻、琼华婚讯我醒来时,子修尚且睡着。忍不住靠得更近一些,心动地看着他的容颜。扇子般的长睫毛,覆在眼睑上。鼻翼精致,轻微地抽动着。白皙的皮肤却并不让人觉得女气。我正从被子里探出手来,想摸上去。却见他似要睁眼的样子。连忙收回手去,一本正经地装睡,心中其实有些紧张。眼前的光亮被挡了住,阴影覆来,我能感觉到他侧过身来,朝向了我。楚暮仔细瞧着面前心爱之人的模样,嘴角不觉微微上扬。他用手肘将头撑在枕上,对着还在装睡的人问道:“可还疼吗”被这声音惊到,我一下子睁开了眼,愣愣地瞪着他。而子修却笑得极其温柔,我有些害羞起来,撩开被子将头也钻了进去,心也一直狂跳。后来外头有人在叫,我这才伸出头来。“我让人备好了水,先去沐浴”他细声询问。我飞快地望了他一眼,缩着脖子点了点头。“要跟我一起”他又问道。我连忙看向他,有些不可思议。愣了一瞬,紧接着连连摇头。这样我还活不活了在半是期待半是紧张地等待着嫁与子修的日子里,却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我与子修的婚礼还没筹划完,世子又要成亲了。这对象却是我所熟知之人琼华。那日在世子府里受伤之后,却没有顾忌到琼华的动态。现在想来,在萧何动手之前,世子妃分明在询问琼华是否有意嫁到府中,可那答案似乎在当时并未出口。我以为,琼华会极不愿意的。毕竟那人不是他。世子娶亲本不是什么大事,可他却将世子妃休掉,要立琼华为正妃。这一点,任谁也不敢相信。而婚礼却就在两日后,这样仓促恐不令人生疑。我隐隐觉得,这事不会那么简单。或许琼华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正准备出门,却叫子修碰上。他还没问我的去处便把我拦住,面上颇为担忧。“我要去尹府问问琼华她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答应这场婚事的。”我有些急切地向子修解释,心里很是焦躁。“阿镜,”面前的子修却握住了我的手,劝诫道:“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什么该不该琼华是我的知己朋友,事关她此生的幸福,我怎能置之不理”我不明白,他为何这样反对。“即便如此,各人自有各人的路要走。你若是牵扯进去,会落人把柄。我知道你不放心,但现在绝不是任性时候。听话”他说了一句便叹气,“听话”二字更让我难受。“任性”我轻笑出声,嘲讽道,“我是很任性,你却样样需要克制。可我并不是你,也不会那样子。”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闪动,“很多时候,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我也是身不由己。”“我知道你有你的无奈,我不是需要你的帮助,可是你为什么总是否定我,阻止我”可能那时我并未考虑仔细,后来想起,其实他对我又何尝不是处处迁就我只是,想保护你。这句话他却未能说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镜消失的背影急忙赶来尹府,门口的护卫冷漠如常。他们说得了命令不让我进去,态度很是坚决。“你们是奉了谁的命”最终的答案亦是不出所料,但我的心中却更加担忧起来。琼华现在连我也不想见了没了办法,我只好佯装要走,到墙角处翻进了尹府。避开众人的视线,我很快便寻到了琼华的闺房住处。她见了我时,很是惊讶,似乎并未想到我会在这儿出现。连身旁的绮心亦是诧异一番。“我有话问你”房内便只剩我们两人。“你是自愿的” 我开门见山地问道。她看着我坚定地点头,并未显出一点委屈。这倒令我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了,为什么愿意呢那我二哥呢不是说找了他很久吗“为什么”我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她却笑得凄凉,“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不能嫁给他,什么人又有什么大碍呢”颓凉的语调生出些凄惨来,我有些不敢看她。尔后,她又笑着朝我说道:“不用替我难过,这样我会更伤心的。”既然注定不能厮守,又为何不做些于他有利的事呢世子用清羽的真实身份威胁她,这无疑是他们两人的致命伤。她又怎能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受伤若是他痛,自己会疼上百倍我沮丧着脸从尹府里出来,心中说不出地沉闷抬头望天,竟与自己的心情一样,阴阴沉沉。最终还是去到了一品阁,我总觉得应该找二哥说些什么。关于琼华,也关于他自己然而事与愿违,他并不在阁内。这种时刻他会去哪儿呢他也知道此事了吗回到府中,见到子修在那儿静坐着等我。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他向往常一样,笑着叫我过来吃饭。我也并不想与他置气,便从容地走到他的身边。可我却装不了没事儿,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他却先了我一步。“见着人了”我望了他一眼,默默地点头。想起琼华的回答,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说自己心甘情愿。”他见了我这般沮丧,叹着气又问道:“还是不放心么”这样如何能放心得下琼华一脸的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