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棋子将其放在盒子里,心想:老了,老了,事不由己啊,说的再多,劝的再多,儿子不听他也没法子啊。随手把棋盒放在茶几上,拍了拍老伴的手,安抚道,“好了,好了,别瞎想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出去买菜吧”话毕,双手背后,叹气走出去。赵父已走到门口,回头见老婆子还没跟上来,皱着眉头,“快点”赵母无奈,大喊道,“菜篮子忘了拿”待赵氏老两口从市场慢悠悠回家,抬头看到秦欣由保姆李妈推着轮椅守在外面,两人脸色发黑,真是不禁念叨,刚才说她人便出现在眼前,赵母冷着脸从秦欣面前走过去,李妈很有眼力价,笑着上前打算从赵母手中接过菜篮,“亲家夫人出去买菜啦,我家小姐说很长时间没来探望你们二老,怕你们惦念,便催着我推她过来。”赵母一个侧身,冷哼,“我不记得我们家子书什么时候又结婚了。”赵母尴尬收回手笑笑,秦欣抖着双唇,白着脸。赵母开了门锁,也不让外面的人进来,又匆匆忙忙的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瓶盐罐子,伸手抓了一把撇在秦欣身上,骂道,“你这丧门星来这干什么是不是盼我和老头子早点死啊。”秦欣脸上头发还有衣服上沾满了盐粒,眼眶微红,委屈看着赵母道,“阿姨”晓得老两口不喜欢她,可也不至于将她当瘟神一样看待,她也是从小到大娇养长大的,何时被人这么对待过,不过是爱上他们的儿子,就要遭受他们的不待见。赵母想也不想对着秦欣呸了一声,“别跟我来这一套假惺惺,我不是赵子书,不会被你这副柔柔弱弱,娇柔作态的样子所心软,”就是因为眼前的狐狸精,害的她儿子家庭破碎,害的她孙子母子分离,更害的他们老两口夜夜担心睡不着觉,瞪了一眼赵父,怒吼吼,“还不进屋,在外面杵着做什么。”老婆子心里有怒气,一直憋着发不出去,如今秦欣贸然过来,这不是找骂吗赵父叹口气,走到秦欣面前,摇头道,“你还是走吧以后也不要过来了,我们赵家这辈子只认陈易安这个儿媳妇,即便以后她和子书真的在一起,我们老两口也不会认你的”赵父这话无疑比赵母往她身上撒盐更严重,秦欣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模糊的拽住赵父的衣角,哽咽道,“叔叔,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能接受我”赵父淡淡道,“人生在世,可必为有可不为,你破坏别人家庭,让人如何看待你,”“可是子书不喜欢陈易安”赵父本不想与她说过多话,可她紧紧拉着他的衣袖不松手,无奈之下,只好说出事实,“教子失败,是我的责任,我无话可说,你说子书不爱易安,但他们之间还有孩子来维系婚姻,你便是在喜欢子书,也不该在他没离婚时,与他暧昧不清,最后更害的易安坐牢,”秦欣哭诉道,“即便我害的陈易安坐牢,可我得到了什么,一副残破的身体,更加剥夺了作为一个女人生儿育女的权利,陈易安只是做了三年牢,可我却是一辈子只能画地为牢啊,叔叔,你们可怜陈易安,为什么不能可怜可怜我呢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子书了”“你苦不苦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看见嗷嗷待哺的孙子学会说话时问我我的妈妈在哪你懂那时的心酸吗我的孙子在幼儿园被人背地里叫没妈的野孩子你懂那种感受吗我的孙子生病只有爷爷奶奶陪着,却只见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陪着,你能想象孩子的伤心吗”秦欣哭的直摇头,“叔叔,当年的事我不想的。”打了个嗝继续哭道,“还有豆豆我保证对他视如己出,只要他想要的我想法设法满足他,这样行吗叔叔”赵父使劲松开她的束缚,淡淡道,“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秦欣被赵父这么一推,更加哭的不能自己,“叔叔,你可怜可怜我,告诉我如何做,你们才能接受我”“跟她费什么话,”赵母冷眼她,冷声喝道,“赶紧走,以后别再来这”待老头子进屋,赵母立刻将门关上。李妈心疼小姐,搂着她安慰,“小姐不要伤心,以后你是和姑爷一起生活,又不是与他们一起过日子,只要紧紧抓住先生的心别的什么都无所谓。”秦欣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睛愣愣的看向远方,沙哑道,“从陈易安坐牢的那天起,所有事都变了”赵子书是否爱她,难道秦欣心里不清楚,只不过愚人自娱罢了,这几年赵子书对她越来越冷淡,话也越来越少,明显上过生日过节都会送她礼物,可是私底下却早已冷着她,所以她才怕,怕子书会不要她,那么以她这幅残破的身体还有什么信念支持她活下去。李妈心疼道,“小姐”这家人如此不待见自家小姐,李妈心里愤恨不已,想着有时间一定要回秦家老宅告诉老爷夫人,当然这想法不能告诉小姐,她从小看着小姐长大,小姐小时聪明乖巧,大了温婉可人,追求她的男人更是从未间断过,可偏偏让她遇到赵子书,本以为两人最后水到渠成,没想到被老爷发现,硬生生逼的小姐与他分手。从那后小姐变了,天天出入夜店更甚至还一度吸毒,最后无计可施的老爷同意她与赵子书在一起,可那时赵子书已事业有成,娇妻稚儿相伴,小姐得知后躲在卧室里哭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放下身段哭求赵子书,希望重新赢回他的爱,尤其是六年前那场车祸,不管什么因由,反正害的小姐终身不能走路,唯有靠着轮椅生活。“李妈,你说我和子书还有未来吗”子书的改变,赵母赵父的冷淡,让秦欣心里更加没底,迫切希望有人告诉她答案。李妈心里叹气,小姐又在胡乱猜想,推着她的轮椅往外走,“会的,先生不会抛弃小姐的,”就是他想,也要看秦家让不让。秦欣低下头苦笑,除了用这双残废的腿绑住他,还能有何他办法。李妈继续说,“小姐,咱们出来很长时间,回家吧”只当她是同意,推着她往自家车方向去。李妈推着她往前走,秦欣突然回头望了望紧闭的大门,何时叔叔阿姨会接受她,让她以赵家媳妇的身份进去。确定秦欣走了,赵父坐在沙发上不赞同对老婆子说,“你讨厌她也不能拿盐扔她啊,哪里有个长辈的样子。”还是教师呢赵母黑着脸冷哼,“你有涵养,怎么不请她进来坐坐。”赵父气的哆嗦道,“你你你这老婆子胡说些什么”赵母生气,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难听,“都是你儿子惹出来的风流债,好好一个家让他弄散了,让我们两个老不死的给他收拾烂摊子,还有那个秦欣,长的一脸妩媚样,哭哭啼啼的让我们原谅她,我恨她都来不及,还往我面前凑,”“那你也有点素质,不能像疯婆子胡来啊,”“如今孙子不在身边,我还要什么素质,”“你你”赵母今儿也是气急,梗着脖子,“我什么我”“你去做饭,我饿了”赵母歪着身子未动,“哼”赵父想着说不过她,离她远点总行了吧直接转身进屋休息。第一百二十七章 难道陈易安出现了秦欣坐在车里低头不语,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李妈在一旁看她魂不守舍,被吓到的样子,心里暗骂:赵家两个老东西竟然这么对自家小姐,等她回秦家一定要把这事告诉老爷夫人。于是李妈开解道,“小姐,咱们好长时间没出来,一会儿我推你去商场看看衣服。”秦欣自言自语道,“这么长时间子书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从没给她打过电话。”尤其刚刚赵父话外透露的意思,好像知道子书在某个地方做某件事。李妈推了推小姐的胳膊,“小姐,小姐,你想什么呢”“没什么”秦欣抬头看看车外的风景,“到家了吗”李妈摇头,“我陪您去商场溜达一圈。”秦欣揉了揉额头,神色疲惫道,“不要了,我很累想回家。”而且身上脏兮兮的,根本不适合出去逛街。李妈忙帮她放平车座,小心的铺平她的腿扶她躺下,“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家,小姐不舒服先眯会儿,到家我唤你。”“恩,”秦欣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上。即使秦欣很累,却没有丝毫睡意,因为子书消失快一个月了,这是从没有过的事,他哥们,朋友,公司里,他父母周围认识的她几乎全打过电话,知道的含含糊糊的跟她说,出国谈项目,不知道的则笑着说近期一直没跟子书联系,无论哪种回答都让她很恼火,偏偏子书一直没给她打过电话。难道子书外面有人,秦欣摇摇头,立马否定这个答案,这几年两人虽这么不冷不热的过日子,但她心里很清楚,子书外面绝对没人,难道他公司真的再谈什么大项目,可据她安排在公司的内线说,他公司近期并没有什么大的投资要案。秦欣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答案,猛地眼睛一睁,不会是陈易安她她出现了吧秦欣摇摇头暗暗安慰自己,不会的这是她脑袋发胀引起的胡思乱想,陈易安要出现,早在三年前就出现了,不会等到今天,一定不会是陈易安李妈一直注意小姐的动态,只见她似做恶梦般,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睁眼,吓得她使劲推小姐,慌张道,“小姐,你别吓我,”不会被赵家老两口吓得魔怔了吧秦欣猛地抓住李妈的手,想说却又害怕说出刚才的猜想,最后手一松,喃喃道,“没事,不用管我。”赵母越想越生气,拿起手边的座机,一边又一边的拨打子书的电话,即使那边显示已关机,她扔锲而不舍,赵父回屋眯了一会儿,本想着醒来就有饭吃,谁料走到厨房发现菜仍放在菜篮子里,根本没收拾,而老婆子竟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话发呆。赵父叹气,走上前,“孩子不接电话,你盯着电话有何用,”赵母鼻子一酸,抹着眼泪委屈道,“明明说好,每天给我打电话报平安,可过去这么多天他也没往家里来个电话,不怕我们做父母的担心吗”“不是都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吗你啊,别一天到晚的惦记他们,还是想想怎么让自己多活几天,好多照顾孙子几天吧”赵母扭头瞪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事说这么触霉头的话赵父摇头,“没什么,突然有感而发而已,”见老婆子一脸迷茫,挥挥手,“我饿了,赶紧去做饭。”赵母转头盯着电话犹豫不决。赵父淡淡道,“你做饭吧要是儿子来电话,我喊你过来接。”赵母起身去厨房,想想回头不放心的叮嘱道,“电话响了叫我。”赵子书手机关机,浑浑噩噩从医院出来不知该去哪,想到易安的病,脑袋里思绪杂乱,不知如何是好,晃晃脑袋清醒清醒,不行无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救活易安,不会让她被病痛折磨。将手机开机,未接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提示,几乎全是赵母与雷鸣的,给赵母回了电话,“妈,有事吗”赵母哆嗦的握着电话,哽咽道,“子书啊,你为何不接电话,想让妈妈担心死吗”“这边有点事。”“儿子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妈想你,想豆豆,也想易安。”赵子书想到站在病房门口偷听到易安的话,眼里起了雾,眨了眨眼睛,淡淡道,“快了。”“怎么了,儿子,妈怎么听你的声音不对。”“这两天有点感冒,声音有点哑。”不能告诉老两口易安的病情,他们岁数大了,会跟着操心上火。“出门在外,注意身体,”“恩。”赵母想想又道,“刚才秦欣过来了。”“恩。”“妈把她打跑了。”“恩。”“你不生气。”“恩。”赵母想听孙子的声音,问道,“豆豆在你身边吗”“没。”“唉”赵母不明缘由,重重叹口气,心想与儿子打电话就是这手不好,你问他什么,只会答一个字。赵子书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酸楚,飞快道,“妈,我有点事,晚些打给你。”失魂落魄的他慢慢放下手机往前走,许是因为心里有事,总会与对面过来的陌生人碰到,也不说对不起,只是神色惶然的走着。抬头看看天,它是那么蓝,那么白,在看看周围的人,欢声笑语的低头说话,可是他的易安呢正在病房里忍受病痛的折磨,老天爷真是不公,为何让她那么善良的人得重病,而他这种恶人却不死不活的活着。老天易安有什么错,她只错在认识我,因为我让她半生颠沛,可是你为何要折磨她而不惩罚我不行赵子书握紧手机,更加坚定信念,一定要救活易安,从死神手里夺回她,医生又能怎么样,他说的话就全对吗赵子书眼神凶狠的盯着地面,拿出手机打电话,“老大”黄明德忙着签桌上的文件,没听出赵子书语气的不同,笑着说,“最近没给我打电话应该过的不错吧老二,”“老大,我记得你有个亲戚是脑科医生。”黄明德笑着说,“是啊。”“老大,那你把他电话给我,我想同他联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