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小心,他的土盾墙有反弹”鹭过急忙开口提醒。林月枫水纹剑直指向苍隐:“已被我尽破,无妨。”说完他白影飘飞,跟着徐泽龙跃起,朝那壁水獝刺去。云雁见他们如此,微有点发呆。但见赤红灵气缠绕羽箭破空而出,身后南宫雅尔也出手了。接着金灵儿蹦跳到苍隐圆球身,直拳勾拳齐齐落下,口里嘻嘻笑着:“真有趣,从来没见过喜欢被人打的人呐”“饶命啊救命啊”苍隐的反弹虽然已被破去,盾墙防御力犹在,一时半会还活蹦乱跳的。他大声呼喊:“不要打不要打,我再也不叫人来打我了”他急急滚到云雁与鹭过脚边,以滚圆身躯蹭着她们的斗篷,痛哭流涕:“仙姑仙姑,我错了,呜呜呜”“别愣着啊。”鹭过朝云雁使了个眼色,纵起身来一脚踢在苍隐身上,梅花比锋尖微亮:“他都求我们打他那么久了,机不可失。”云雁一直被那壁水獝气炸,见局势逆转,正想凑上去痛打落水狗。却听见脑中传来苍隐的声音:“仙姑,我知道你听得见我说话。他们是你朋友吧,求求你帮个忙,让他们饶了我吧我这辈子做牛做马,为仙姑你结草衔环。”他哭得撕心裂肺:“我在酆州被家人歧视,才跑来这里被人供养的。我过的十分凄惨呜呜呜,有上顿没下顿。仙姑我不懂事今后我定然侍奉在您老人家身边,帮您看家护院”这壁水獝起初一直抗拒抵触自己与他念力融合,现在主动找上门来求饶。云雁平生没有被人如此低声下气恳求过,突然遇见这状况,略有迟疑。她直立在地,手里紧握承影。正想将渐渐收回的地境,重新扩散灵压,去答复苍隐那些连珠炮似的话。他却突然沉默下来。“狗剑修。”神念里再度响起他声音时,已从哀求啼哭变得咬牙切齿,恨意肆无忌惮:“要不是怕被你这奇怪的玩意看破,我才不会说这么多。累死我了”“哈哈哈老爹教我的神魂脱壳法还是有点用,”他嚣张狂笑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也就做过这么点好事。”“你们这些狗剑修,今日给的羞辱,老子以后一定加倍奉还”他的声音在云雁神念里甩落最后一句,就此沉寂。云雁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心里都快拧成麻花了。又被骗了被这样厚颜无耻的家伙戏弄欺骗想着他那阵阵撕心裂肺的哀求哭叫,和自己当时的犹豫自己真是蠢货如此没有节操的鼠辈,还能指望他说多少真心话,又如何改过梅成仁端严平和的脸与苍隐嚣张狠厉的声音,渐渐重合在了一起。云雁握着剑柄的手剧烈地颤动,她仰头紧闭双目:自己这朵小白花,下了仙迹崖才知这世间险恶。无论是人是魔,都有表里不一,阴险狠辣之徒今后行走在这异界修仙地,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揍他”“打没见过这么喜欢被人打的”“好好玩咯咯咯”前面一群人对着苍隐圆滚滚,正慢慢朝外摊开的身体拳打脚踢,刺砍劈斩,看起来个个开心极了。云雁呆呆立在他们后方。那壁水獝的什么神魂脱壳法,连金灵儿也没有发现或许是她揍得太高兴了吧。“啊好像把他打死了”徐泽龙停下攻势,以正阳挑了挑软趴趴的魔物,剑眉微沉:“其实我看着那么多人揍他,觉得以众欺寡不好意思下狠手,只是随意戳了几剑,剑气都没用。”林月枫冷哼一声:“邪魔外道,死了便是死了。”南宫雅尔收起浴凰扭头对他瞪了眼:“你下重手了”“他还不配。”林月枫长剑还鞘,看不清楚帽下表情。“我也只是随便打了几拳”金灵儿盯着自己的小手咕哝着:“我纯属打着玩的,难道”她双目放光欢喜连连:“我修为进阶了轻轻一摸就把他打死了”云雁瞧着他们讨论不绝,几欲张口说出真相,又觉羞愧难堪。如果自己警惕点,立刻将苍隐对自己神念哀求的事说出,会不会让他如此轻易脱身呢她低头站在原地,手握得剑柄簌簌发抖。南宫雅尔撇过头正好望见,便以金弓戳戳承影剑身:“你怎么了”“云雁,你到开光期了”金灵儿注意力也随之转移。她一脚将苍隐尸体踹开扑了过来,攥着云雁斗篷小脸上布满喜悦。幻月坠虽然经常“漏气”,但也可瞒过出窍境以下修士。只是在境界越高的修士神识里,越容易暴露真相。而在场除了这把仙剑,没人看出云雁已进阶。南宫雅尔微微挑眉,目光落在金灵儿的双马尾上,若有所思。她看看云雁,又看看剑修院众人,唇边微带笑意:问道坛仙迹崖上,竟突然冒出了如此多好玩且实力强劲的剑修。今后如果有闲暇,定要常来拜访,切磋游览无一不可。她在海门经常独来独往,习惯了战火不熄的寂寞生涯。此刻心里却荡起丝暖意,生出与人相伴获取快乐的想法。也许这就是娘亲从前说过的缘分再看向云雁时,南宫雅尔脸色更柔和了几分,她顿了顿笑道:“莫非是进阶欢喜傻了”“不是。”云雁继续情绪低落。她摇摇头坐下,从储物戒里取出白琥珀细细抚摩:“那个壁水獝,他使用了神魂脱壳法”问道坛归林,虎啸石北。夜幕已渐渐撕裂,显出几缕金红朝光。壁水獝苍隐的神魂如离弦之箭,在林间穿行。“呸老子要回酆州去”苍隐狠狠仰天骂道:“我要狂热修炼我要搞死这些狗剑修呸呸狗剑修”无人能听见的咆哮,伴随着他狂舞的黑气,回音在归林枝桠间,惊起警惕的雀鸟数只。“狗剑修”同样怨忿的咆哮响起在百米外林间苍隐的神魂一愣,急急转了个回旋,朝着那声音响起处滚滚卷去oshow7t17062315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