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无人居住的林间小屋般,如此的寂静苍凉。没有说笑的人声,没有洗漱的水声,甚至连支呀的开门声都不曾想起。空洞的好似只要你在走廊上大喊一声,都能传出回音似的。不过要是有回音就好了,可事实上只有我的拖鞋拍在地上,却异常刺耳的啪啪声。暖气早已经停了,我却依旧穿着一件保暖衣,在宿舍来回走动。那侵入骨髓的凉,让我不停地打着冷战,可也麻痹了我敏感的神经,让我感觉不到一个人呆在宿舍,或者是一个人呆在整栋楼里的恐惧。我对孤独向来是有神经兮兮般的恐惧的,比如当我走在前后无人,月光暗淡的小路上,我会因为感觉有东西在跟着我而频频回头,也会在自己独自呆在灯光昏暗的洗漱间刷牙时,因为害怕身后站着人或者是其他而不敢抬头看镜子。所以,当我站在凳子上拿柜子上方放着的包裹时,从眼睛的余光里,我竟然看到一个身影快速地从我旁边闪过,躲在了我的身后。当我猛地回头看去时,因为忘记了自己还站在凳子上,踮着脚,抬着手。所以,我的身体因为头部巨大的反向拉扯,迅速地从凳子上摔下来,落在了地上。一片疼痛向我袭来。脚崴了一下,磕在了旁边欧羽薇的凳子上,头快要撞在门框的角上时,手下意识地抬起挡住。现在我的头一镇疼痛,手却是碰出来一道触目惊心地红印,骨头像是被刺穿了般,痛从手背透过皮肉,又穿透到了手心这边。我将磕痛了的冰凉的手放在嘴唇下,哈着热气,另一只手揉搓着已经迅速红肿起来的脚踝。凉从挨着地面的屁股蔓延开来,侵蚀了腿和上身,我却不想动一下,只是坐着,让痛和冷自由的散开,游离。这样也好,在我们措手不及的时刻,在我们无力回天的时刻,在我们力不从心的时刻,一个恰巧而来的假期,给了我们一个离开,喘息的机会。离开在每时每刻都是必然的,学习的累了,我们得离开玩会,玩累了,我们又得紧张起来工作,而现在,我们,在这个大学的话剧里,演的累了,所以我们必须得休息片刻,转换环境,回到那个有着比我们年长,比我们成熟,而且永远都会支持我们,关心我们,不离不弃的父母的家里,回归道我们做孩子的无忧无虑地快乐轻松的状态。毕竟,我们还是孩子难道,我们还是孩子最终,我们还是孩子。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要回家了,我得回家了,汽车马上就要到了,火车马上就要开了,我一定要出发了。整理好行李,穿上自己及膝的红色羽绒服,登上长靴,然后拖着自己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我终于出了门,脚上还有隐隐的痛不断传来。来到了大厅,值班室里,楼长还兢兢业业地守在那,原来我不是这栋楼里的唯一一人,在登记薄上登记完后,楼长问我宿舍都收拾妥当了么阳台上的门用绳子拴在床沿上了么我回答是,楼长却道:“我们上去检查一下吧”按我计划的时间现在自己应该在去汽车站的公交车上,可是,或许楼长是尽职尽责,也许是无事可做,无人可以聊天,但不管怎样,我还是乖乖地跟着她上了楼,如果换做是于晟男,她一定会巧舌如簧地说的楼长心花怒放,然后放她一马,成功奔向那幸福的车站吧,可惜,我不是她。楼长及其认真的将我们宿舍视察了一遍,书房阳台还有厕所,她命令我将挂在床沿上的衣服架子收起来,我乖乖地将它们取下来塞到了曹辰的柜子里。终于,楼长审查完后,我踏出了宿舍楼,来到了冰天雪地的世界。雪比我想象的还要厚,落下脚之后,竟然都莫过了小腿肚子。大路上已经被人和车走过碾压过的地方,此时又重新落上了新下来的雪花,行李箱在吱吱呀呀地响着,在这前后不见人影的路上,像一曲古老的悠长的歌谣,唱着未知的故事。这样挺好,离开,意味着我不用再绞尽脑汁地想着措辞去安慰曹辰,她对感情一向自主,坚定,可这次,她是铁了心了,就像当初决定要和曹可凡在一起一样,她是铁定要离开了我在害怕,时间要到了,火车要开了。我在害怕,我得折腾20多个小时才能回到家里,我在害怕这条长长的路上,怎么只有我一个人。曹辰不是愿意离开,而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到底爱情的路上是否有对和错,我们真的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林枫和欧羽薇在平安夜的晚上都去了哪里那样,当周鑫对我说的那句我好像在路上见到了欧羽薇,和一个男生在一起,不过没看清她和林枫跳的可真是好呢就像提前练了好多遍似的时,我也不清楚,自己可以从这些论据里得出一个什么样的结论记得我从初中开始,就爱做论证题,因为不管你怎么编排论据,结果永远都不会改变,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就像湖边的松树,一年四季,都不用担心它会变黄,枯萎和凋零站牌处只有我一个人,和身边的行李箱。我喜欢等车的感觉,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没有其他人,自己静静的等,因为我知道它一定会来,而且也一定会载上你我。所以我只要等,只是等,只管等。可曹可凡却不能等,就像飘落的风筝,不能等它会自己飞回来一样,曹可凡的爱情也不能等可他又能怎么办呢站在我们宿舍的楼下,站在教室的门外,站在餐厅的门口,站在图书馆的入口,他在用等昭示着自己的追,可曹辰呢挤在人群中装作没看见,躲开吃饭的时间,不再去图书馆,她在用躲隐藏着自己的逃。有时候,心里的否定比命运的注定还可怕。明明只要说服了自己,就能顺利成章的在一起,可偏偏就有那么一道坎,一道可以逾越你却懒得或是累的或是单纯的不想去逾越的坎立在那,让你们的距离从此就天涯海角了。我害怕天涯海角,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当初我眼睁睁看着父亲的车在我面前,被一辆大客车压扁了,然后时间停滞了,最后一切都沉寂了,而我却只能愣愣地站着,只能像根木头那样被看热闹的行人挤来挤去,只能任冰凉地泪水流在自己僵硬的脸颊上,那时的我,感觉自己像个纸人,只要一阵微风拂来,就能轻易地碎个粉身碎骨。距离真的是个让人心痛又无奈的东西就像我站在他的面前,却被一句“我喜欢优秀的女孩”羞辱的无地自容。距离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东西车来了,我使出全身力气提起行李箱,上了车,本要投币2元,司机却说因为有行李箱所以要加一元,我只好在翻了钱包之后,将一张五元的纸币投了进去,然后在靠近下车门的窗户旁的座位上坐下来。路边一颗颗杨槐树快速闪到我的后面,几个月前他们还是郁郁葱葱,开着热热闹闹的花朵,现在却光秃秃地任凭海风地摧残。不过,明年,只要到了春天,他们就可以再次美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到了春天。我相信。、不靠谱的见证我们越长大,就感觉时间过的越快,入学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可此刻,转眼已经过了快三年,大三下半学期,课程更少了,可我们却更加的忙碌的,烦恼也更加的多了。时间被我们匆忙的步伐追赶的越发焦灼,思绪却在这焦灼里越发沉默。如果不是曹辰身边那怎么也抹不去的曹可凡的身影,我们都快忘了原来我们的生活里还有所谓的爱情。虽然曹可凡好似进入了曹辰的盲区般,怎么都得不到她的注目,可曹可凡的锲而不舍,却早已赢得了我们这三个非主角的“芳心”。“明天曹辰答应陪我去海边看日落。”于晟男是通风报信的人,“你一定要穿的帅帅的跟过去,按我们的计划行事。”欧羽薇是最佳策划人。“恩对。加油。”我是默默支持的人。早已对他们这对苦命鸳鸯看不下去的我们,决定用我们几个人的力量助他们一臂之力。不然如果生活只剩下了学习,考证加竞赛,没有了爱情,纠结与祈盼,岂不是单调太多。海边有一个礁石群像一座桥般直通海里,站在它的最顶端看日落,脚下是被卷起十几米高的浪花打在礁石上,碰撞出洁白的花朵,这情景不论谁看了都会心潮澎湃,恨不得一下跳下去投入大海观光的怀抱。我们就选定在这里,当曹晨心潮澎湃之时,让曹可凡向他进攻,用欧羽薇头脑里积累了多年的情感科普知识来判断,这种时刻告白成功率会成倍的翻滚,当姑娘心绪平静,冷静下来了,哈哈,对不起,她已经成你囊中之物,而且定过口头之约,不许反悔了。下午我们如约带着曹辰来到了海边,沿着长长的海岸线走向礁石群。沙滩上,到处都是螃蟹洞,一只只小螃蟹在打的小洞里悄悄探出脑袋,吐着小泡泡,确保没事后,就横行霸道地跑了出来,在诺大的沙滩上横冲直撞着。四月的天,这里的温度还不是很高,海水就更是冰凉。却依然有人在海里游泳,顶着个花花绿绿的泳帽,一会冒出脑袋,一会又沉没下去。一轮红日斜斜的挂在海天交接的地方,我们四个沿着长长的海岸线往前走,在沙滩上流下一个又一个脚印,红日在不经意间一点一点的往水平线下移动,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我们的脚印里偷偷的溜走了,等到你记得回头看一眼的时候,身后已经留下一长串模糊的脚印,而在远处的,在你来的地方,早已被海水冲刷的一丝痕迹不留。让人愣神之间,不觉怀疑,我曾经路过那个地方么想起今天下午班会,老师提到考研的事情,我问大家:“你们对考研怎么看呢”胜男早已准备出国读研,对考研肯定没多大兴趣。美薇道:“我最近联系上了一个初中时候一起学跳舞的朋友,她在中国舞蹈团工作,我在想,暑假的时候去考考试试。”美薇这丫头,平时看起来只会梳妆打扮加跳舞,没想到早已经在谋划自己的未来了。“那看来只有我会考研了月心你怎么想的”辰姐从入学开始就想好了要考研。“我觉得我会直接出去工作吧,考研的话又不像辰姐那样目标明确,知道自己要学金融专业,我呢,什么专业都说不上喜欢,却也说不上讨厌,所以还是先工作好了,找一下自己的方向。”“那你想做哪方面的工作自己出去找还是等着校招”“我仔细想了想,咱们这个电子专业的女生,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适合的工作,而且我也很不喜欢。所以我想往记者这个专业上转,你们觉得怎么样”眼见大四就要呼啸而来,虽然我向来反应迟钝,可也不能等着时间将我拍在毕业入职无门的沙滩上啊,在大家都早早为自己计划的时候,我当然也不能落后,经过我深思熟虑以后,我觉得这么充满八卦之心的我,去做个记者倒是蛮有意思的,尽管我对关于记者的一切都知之甚少。可我话刚问出口,就迎来了大家一片的质疑声。胜男还是首当其冲:“你这个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么你觉得你有什么资质能做一个记者呢对于这个岗位,你有什么性格或者专业上的优势么你对记者这个行业了解多少接触多少”胜男一下子就掐住了我的软肋,但我还是狡辩:“我虽然不了解,没接触过这个职业,但是我觉得我非常喜欢这个职业,我有满满的一腔热血。”“可是你是去做记者,不是去献血,有热血又能怎样”“那,那我能怎样”我还搞不懂,我就是冒出了这个想法,然后跟他们说了一下,希望大家能跟我拿个主意,又不是明天就要去找工作,胜男干嘛这么紧张兮兮地考虑这么多。“这样,如果你真的决定了,那么你首先要赶快全面的去了解一下记者这个职业,网上查,找人问,都可以,然后看一下这个职业所需要的素质与专业能力,该读书读书,该学习学习,该练习练习,等准备得你不算是一无是处后,就去找个实习做做。还有我认识一个做过记者的朋友,可以介绍给你认识。”胜男瞬间就把我下一年要做的事情给计划好了。而我为了选择一个大致工作的方向,可是纠结了一年,尽管这一年我都是用脑子想想而已。辰姐也接话道:“对啊,干什么都得看本事,美薇是已经跳了九年的舞蹈,虽然她不是专业学习这个的,但考舞蹈团我们觉得还是有资格的,你这,跨专业跨的这么彻底 ,还什么也不了解的,有谁敢用你呢。做什么还是要提前准备好的。”“好吧,我了解了,胜男,回头介绍你的记者朋友给我,不过我们今天要完成的计划就是,赏落日。“海上的风浪很大,蓝色的海水翻滚着拍打在深蓝色的礁石之上,破碎成白色的浪花,挣扎之后,又从高处跌落,被狂暴的海浪卷入海水的深处。不远处的地方,还有很多人在游泳。我们几个从礁石的端头开始往上走,这里只有三米高,但是沿着礁石往海里的方向走去,最深入海里的那一头礁石,高度距离海面得有十几米高。登高望远,上来礁石上确实看到的更加辽阔。顺着两旁的海岸线向远处望去,能清晰的看到我们不曾去过的地方的情景。甚至还隐约中看到海中一个模模糊糊的小岛。等我们快走到礁石的尽头,看到前方有几个人的身影。除了辰姐,我们三个都知道那是谁。“美薇,看来有人跟你想的一样,也来看日落了呢会不会是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