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之下,贺岁的明星越来越多,我虽然还在微博的热搜,却早已从热搜第一直降到二十几位,总算不是红得发紫的状态了。于是我趁机提出要去隔壁市乔乐家看看,我去把等等接回来,送乔乐回家过年,我顺便还能散散心,一举三得,正好。乔乐陪着我在家呆了一个多星期了,闷得慌,也就同意了。我打电话给周孟泽没人接,想着他反正最近也不会回家,于是只给他发了个短信就直接走人。乔乐的老家是隔壁的n市,如果说s繁荣,n市就是闹中取静的世外桃源。许多在s市有些能力的人都会在s市买完房之后又在n市买上第二套,两个市区相隔不远,高铁只要半个小时就能来到度假村一样的城市休息,实在是舒服。乔乐的父亲是单位工人,母亲是银行职员。当初她不顾父母的强烈反对,抛弃n市父母为她找好的稳定工作而跑去剧组当助理差点没让两老四个半死,然而亲生的孩子和父母哪儿来的什么隔夜仇,后来乔乐事业稍稍好点了才回家,她的妈妈拿鸡毛掸子在她背后挥了两鞭子之后涕泗横流,一家人的疙瘩就此解除。再后来,有时候碰上等等暑假我们正好在工作,乔乐就自告奋勇地说她爸妈在家一直催她结婚生孩子,不如就把等等送过去给她爸妈带,我一听很高兴就同意了,拉着等等认了乔乐的爸妈作干爷爷干奶奶,自那时候起,每次碰到比较长的节假日等等总是会来n市住上一阵,而我呢,逢年过节都送上补品礼物聊表心意,一来二往,加上等等和乔乐在其中做纽带,我也跟着认了乔乐的爸爸妈妈做干爸干妈。我当年的事情乔乐同她父母说起过,这次过来,乔乐妈妈先让乔乐爸爸把等等带出去打篮球,一个人陪我在客厅问我这次新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算更好,乔乐在一旁帮腔:“也不知道是谁把今瑶住的地方泄露给那两母子了,还知道上网去博同情,手段比以前高明多了,这十年没白活,长进太多了”乔乐妈妈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然后看着我被固定了的脚踝,叹了一口气:“她怎么就下得去手”我知道老人家的意思,但是这种事情谁都无能为力,她们再怎么关心我也是帮不上忙的,这一种微妙的同情与可怜,我还算懂。阿姨说已经帮我们铺好了床铺,等等晚上和他们一起睡,今年这个年就在她家过着就好。乔乐打趣:“妈,你先别急,你想留着人家在咱们这儿住,那也得看人家男朋友答不答应啊”乔乐妈妈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上前问道:“真的有男朋友了啊是不是之前在那个什么网站上的那个什么我看新闻的时候就说那个女的是你,你叔叔老说我老花眼看错了,等他回来我可要好好说说他”阿姨和叔叔关系几十年如一日的好,就算是到了这个年纪,阿姨抱怨起来还是带着一股属于小女人的娇憨。我略微把周孟泽的情况说给她听了,她听了以后连连点头,然后拉着乔乐的手埋怨道:“你看看人家今瑶,再看看你。也三十好几的人的,怎么到现在都还不找一个么”又转而对我说:“今瑶啊,你那个周老板旁边应该有挺多青年才俊的吧,帮帮阿姨的忙,给乔乐把把关,阿姨可真就谢谢你了”乔乐仰天哀嚎,落荒而逃。乔乐爸爸带等等回家的时候两手提了许多菜,看样子还去了一趟菜市场。晚餐炖了一碗鲫鱼汤,乔乐妈妈的手艺真不是盖的,浓白的鱼汤滋味鲜美,让人欲罢不能。吃饭的中途我接到了周孟泽的电话。我问他怎么这么会挑时间打电话,周孟泽在那头低声笑笑,道:“你们吃了什么”“鲫鱼汤、猪蹄、红烧肉”我把菜名一个一个地报过去,他在那边静静地听着,我报完了菜名才问道,“伙食怎么样你吃晚饭了吗”周孟泽言简意赅地“嗯”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夸我伙食好还是已经吃过晚饭了。我还想再问,却突然发现电话那头十分安静,没有前几日的传来纸张翻页的声音,便问道:“不在办公室”“嗯,提前把事情做好了,就回家了。”我有点失落:“怎么这么巧啊,我刚走你就回去了”周孟泽道:“n市挺近的,我等你回来。”他这么温柔,好像这段时间发生的那些事情都不存在似的。我一下又生出调侃他的意味来:“那也得等两天,叔叔和阿姨对我好着呢,鲫鱼汤和猪蹄都是专门给我做的。我刚刚才答应在这儿住两天,要不是答应了要陪你过年,我都不想回去。”周孟泽笑称我是个吃货,又聊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我回到餐桌上,阿姨笑眯眯地问我:“是男朋友吧”我点点头,阿姨挑了机会同叔叔说起之前新闻的事情来。我和乔乐还有等等在一旁看两个老人家一起斗嘴好不开心。酒足饭饱之后,阿姨提出饭后散步,乔乐本来想要在家陪着我,我说我想要睡觉不要她陪,他们一家才带着等等出门去了。乔乐的家不在市区,没有车水马龙的噪杂声,一切都安静得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我一瘸一拐地回卧室躺着玩游戏,我的游戏天赋不高,游戏关卡怎么都过不去,正急躁着呢,周孟泽又打来了电话,我顺势接起:“怎么了”周孟泽的声音沉静如水:“你现在方便吗”“他们出去散步了,就我一个人在家,怎么了”我又问。“你在几楼,我上来。”我下意识报了楼层,愣了半晌,客厅那头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我这才回过神来,周孟泽真的过来了我单脚跳着过去开门,周孟泽的脸一瞬间出现在我眼前,我又呆了半晌,讷讷道:“你真的过来了啊”周孟泽笑:“我过来了你很不开心吗”我朝他的胸口捶了两下,单脚跳起来扑在他怀里。周孟泽极力稳住身子,严厉道:“你担心脚”他把我抱进了客厅坐好,我兴奋地扯着他的衣领凑过去亲他,他克制不住狠狠回吻过来,干柴烈火之间,多亏我及时清醒刹车:“他们应该要要回来了”周孟泽声音喑哑:“今晚咱们去外面住。”“那也得等叔叔阿姨回来了,先和他们说一声。”周孟泽同意了。我们很无聊地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屋门打开,叔叔阿姨带着满身寒气进屋,刚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客厅的周孟泽。两老都有些懵,只有乔乐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周孟泽彬彬有礼地问候:“叔叔阿姨好,这么晚来,打扰了。”阿姨赶紧拿东西出来招呼,周孟泽挺客气地答了阿姨一系列的问话,最后还答应阿姨让他在华颐找个可靠男人的请求。乔乐气得牙痒痒,奈何又不能当着大伙儿的面发火,一张脸涨得通红,气得直接摔门回房。我明白乔乐这是真的生气了,房门震天一响,整个客厅都显得特别尴尬。好在周孟泽挺身而出,说是天已经太晚了,我们带着等等出去不方便,还得麻烦叔叔阿姨再帮忙带等等一天,今天就不多打扰了。阿姨得了台阶下,客客气气地留了两句不勉强,临走之前还让周孟泽要注意我的脚,然后就把我们送了出去。坐在周孟泽的车里,我问他今天晚上住在哪儿周孟泽不说话,一脚油门踩下,把车开得稳稳当当的。我这才后知后觉周孟泽竟然重新开了车,惊喜地问他什么时候把执照拿回来的。对于酒驾被暂扣执照这件事情周孟泽还是很耿耿于怀的,他顿了顿囫囵说了一句到时间了就立刻转移话题:“怎么突然想到来这边,不是说好在家等我回来吗”车子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我觉得闷得慌,把车窗放下来一点,感觉外面的风从缝隙里吹进来,让人脑子都清醒了许多。“只有我和乔乐两个人在家待着,我不能出门,你也回不了家,等等还在这边,就只好往这边跑呗叔叔阿姨把我当他们半个女儿,眼下过年了,我也应该过来拜拜年啊。”周孟泽点点头,又过了半晌,他才犹豫着开口:“网上的微博你打算怎么办”我没想到他这时候竟然会问这个,一时间思维好像被外面的风冻住,僵硬地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件事情我有愧于周孟泽。直播打人的恶性事件发生以后,乔乐报警,并控告文锦程和妈妈非法入侵和施暴。我被打的时候周孟泽正在直播里面给我开飞机,打人事件之后他第一时间赶到我治疗的医院。除了有点轻微脑震荡和小腿骨折之外,我身上大多是轻伤,医生帮我把小腿用石膏固定好了之后周孟泽就送我和乔乐回了家。他那时候倒是想问是什么事情来着,不过那时候我躺在床上没心思理他,更没心思去和他解释。而乔乐没有我的同意,自然不会轻易地将我的往事告知于他,他陪了我一整夜,第二天清早华颐股票动荡,云泽上门让他赶紧回公司面对股东。一整晚都没睡着的我后知后觉让他赶紧回去处理事情,他说要照顾我不肯去。我对他说:“那两人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我,你在这里帮不了我。”他神色微动,云泽趁机去拉他,终于是去了。再后来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文今瑶母亲”id发出长篇控诉,事件发展进入高潮,乔乐虽然立刻针对控诉发出声明驳斥了id所说的事情,但那毕竟是官方发出的一份声明,对于情侣之间来说,再官方的东西,都不如情人之间一句简简单单的解释来的清楚。周孟泽第一时间赶回了家,我却反锁了门不让他进来。乔乐也拿我没办法,只要同周孟泽说我心情不稳定,还是先等我平静一些了再说。周孟泽无法,只得铩羽而归。我不知道那时候他回来是想要安慰我还是质问我。那篇id长文里,明明白白地指出我在拍戏这几年是怎样与圈中的富商勾搭成奸的,虽然乔乐看到以后嗤之以鼻说对方简直把许家安当成了死人,但是我与许家安早已经是过去,难道因为这件事情,我要去求许家安枉顾自己现在妻子的感情出来为我作证吗我未免也太瞧得起我自己,也太瞧不起许家安了。文锦程这一次的脏水就好像在臭水沟里加入了胶水一般,泼了我一身脏以后,不管我再怎么洗,这些脏水都会想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粘在我的身上,这样的过往,我却根本无法用语言去解释。因为语言的力量太过于苍白无力,我无法向公众解释,更无法向周孟泽解释。这样的事情,如果放在娱乐圈,那就只要等时间慢慢地过去,人们慢慢地遗忘,直到终于有一天,属于我文今瑶更大的光芒将它盖住,成为灯下的那一抹黑,我就能完完全全地无视它。但是放在我和周孟泽之间呢他会不会一如以往那样信任我答案是:我不知道。、爱情密码有人说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一种情感,明明在相爱之前还是完全陌生的两个单独个体,在相爱浓烈之时,就像是嗑药一般让人无法自拔,竟然能轻易地将过往有所情感暂时湮灭,眼里心里,念的想的,都是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然而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又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两个陌生人想要超越世俗的一切情感登上巅峰,总得要做些什么让对方信赖依恋的事情,或是暖他的身,或是暖他的心。张爱玲说,,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阴道。虽说我们是先有的感情才开始有的性,但是结果殊途同归,最近半年我们两个在互相通往对方灵魂的道路上不断摸索,也算是十分和谐融洽。但是对他的心,我却是有些恃宠而骄了。记得那天求婚的时候,他说他喜欢了我十二年,在我还不知道他的时候,他就爱了我十二年。十二年,是个怎样的概念呢十二年前,我才十八;我和许家安在一起了,肚子里还怀着等等;还有,在许家安的帮助下,和我的养母一刀两断。那个时候,一切才刚刚开始。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应周孟泽,只好让让自己的脑子任意地被冷风呼呼吹上一阵,等清醒了,才不答反问:“周孟泽,你什么时候开始认识我的”周孟泽没料到我会问他这样的问题,犹疑了一会儿,还是回答道:“十二年前,我华颐那时候在那里拍戏,我陪周启刚去剧组的时候,看到你在演戏。”风继续吹进来胡乱地吹散我的头发,我抬手把发丝扫开,眼睛一直盯着周孟泽。说起十二年前的事,虽然眼中的躲避一闪而过,原委他倒是记得清楚。许是很久没有开车了,他抓着方向盘的手也很用力,趁着红灯的功夫,他看向我,犹疑道:“怎么了”我收回视线看向前往,淡淡道:“没什么。”周孟泽顿了下,正好前面红灯变绿,他踩下油门,刚刚启动,车子就猛地往前一撞,他错愕地望着我,慌忙解释道:“你想岔了,我我没想问那件事,我就是想问你、你的养母,没有其他的意思”这回轮到我诧异了,刚刚还以为他的不信任而建立起的重重保护机制一下子无用之地。这就像准备了半年迎接重磅炸弹的军队,将所有最好的装备一一备齐了准备殊死拼搏,到头来才发现原来地方竟然就是扔了一个小小的炮仗,滚在地上,“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