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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1 / 1)

绡,漫卷帘幕,五色香烛,燃尽春秋。名手雕镂沉木断,玲珑五彩销金嵌。一槅一槅,各种花罩、槅扇,倏尔五色纱糊就,竟系小窗;倏尔彩绫轻覆,竟系幽户。一切都一样,又有什么不一样了。我看向床上静静躺着的少妇,她有着和我一样的睡颜,和我一样的娇躯,和我一样的浅笑。不同的是,她高高的肚子,还有常人的体温,呼吸浅浅。我的左手摁在腹部,右手试探着摸向她,那里正有一个小生命,真的很奇特然而我的手没有真的落下,我怕自己的魔气会感染他,我不能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我只好落荒而逃。、第68章 子期牺牲解宿命我再一次将月神耳环摊出来。从来没有这么渴望,放弃魔力,换取与他的接近,就像是一种本能。为他夜赴遗忘之痕,为他抹去当年我拼了命才写下的咒语,那道门只有我能关上。“痕迹可以抹除吗”我看向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神无月,他竟然一直知道这个地方。他戚戚然看着我,手中多了一支簪子,通体透明,非金非玉,和他额间的太阳玉一样,和天配地配一样,是这么多年妖无格他们拼命寻找的那种承载力量的法器。“回魂仙梦真的改变了前世吗”我坐在沙上,他静静地替我挽起发髻,“不能。时间不能逆流。”我惊讶了,难道之前灼魂所见都是梦境吗“但是梦可成真,你改变的是所有人的记忆。”我一愣,所有人的记忆吗这不是我们存在的依凭吗,如果记忆都变了,那倒真的和改变过去无二了。遗忘之痕,可以被抹去,因为我的选择是相同的。月神耳环真的要到我魔力散尽的那一刻才肯来拯救我,看着我尖尖的耳朵,细腻的皮肤,明亮的眼睛,背后巨大的透明双翼,简直就是现实版的精灵女皇。我看向似笑非笑的龙披星,一个李子砸过去,溅在他的砚池里,墨汁落到他的龙袍上,他也不以为意。“怎么,不漂亮”我嘟着嘴。“漂亮,”他突然痴痴地看着我,环上我的腰,“漂亮得想拥有你”我摇摆,“滚粗,任谁一觉醒来,搞大了肚子,都会生气的。更何况你还是在我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明白。”“我会负责让你明白,爱你生生世世。”他咬着我的耳根。我眼角上挑,指指肚子。“咳咳,还有孩子,爱你们。”我回过头来,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看你表现喽。”对于回到以前的肉体,我还是有些发怵的。龙披星握着我的手放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输送着灵力,光系暗系交织起舞,我竟然能感觉到胎儿的动静,他似乎很舒畅。“你神游天外,他也生长缓慢,一年也就普通婴孩的一月年龄。”“所以才六个月孩子,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娘亲”我心神一动,竟然回到了肉体,突然的变化把我们两个都吓到了。“哎,哎呀。”“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看着他蠢萌的样子不禁逗笑了,“我只是身体僵了些,咯咯咯。”光玄两千壹十八年元月,龙国一统光玄大陆,定都宁城。册封大典本来预定在早上,却临时改动了数次,一直拖到晌午才举行。我拖着笨重的身体,半倚在龙披星的身上,好说歹说才上了城楼,面对山河臣服。他牵过我的手,高举在我们中间,走过以阶梯和斜坡相间的龙尾道。长长的裙摆拖曳三尺有余,步摇琉冕齐齐晃动,一起踏上了金碧辉煌的顶峰。剑佩声随玉墀步,衣冠身惹御炉香。共沐恩波凤池上,朝朝染翰侍君王。我挺着肚子,待大明殿十扇朱窗大门同时大开,金玉堂,天子阶,数百身着黑色朝服的官员鱼贯而入,下跪叩拜。“皇上与皇后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皇后易累,朕先带她去休息。”龙披星竟是要当真众朝臣的面将我打横抱起。原本还在磕着脑袋的我猛的惊醒,推了他一把,“去你的,谁异类啊我还想见见大家呢。”我看向台下,神无月、流苏、慕容天、龙瑞星、妖无格、秦落山他们都来了,我可不想被看笑话。他却温柔地俯身,“乖,先去偏殿休息,一会儿让他们找你。”我想想也是,有些话还是不能太招摇的说。也没让他抱,只说自能走。怀孕以后,龙披星似乎挺委屈。以前虽然是魂体,但凝实了以后还是可以搂搂抱抱吃吃豆腐。现在逃回了身体,可肚子里还有个球,每次都要顾及着,不能尽兴。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贼兮兮地笑着,撩拨起来也不负责点火,看着他撇嘴的样子,真是极好的了。我最想知道的还是红玉的近况。慕容天也就是慕丞相的儿子戴天,似乎也急着回去,将整个巫族作为我的嫁妆送了来。“红玉可好”我扶着扶手,勉强撑在金座上。“她很好,我们回去就联系上了底斯特律尔家族,手术很成功。后来在布拉格海滩举行了世纪婚礼。只是红玉她心智有些受损。”“放心,完成了这趟因果,便会好。我还想和你结成儿女亲家呢,你早晚生个女儿来呗。”戴天像是看到了希望,也和我打起趣来,“你这胎说不定是个女儿呢。”“诶呦,”我揉揉肚子,“绝不是,你看小东西都生气踢我了。”戴天还是不依不饶,“我连儿子名字都想好了,叫戴维,此事没商量。”“是吗”我们呵呵大笑,好久没这样了。将他送到宫门口,直到没了背影,我还不肯回去。一只手扶住了我,“子期”“我不会让你有事”他的话很坚定,我疑惑地看着他。他补充道,“六煞孤星之事,尚有转机。”听他这么说,我先是一喜,可是笑容还没浮在脸上,就隐隐觉得不对。想起那个无解的签,“子期,你别做傻事。前几年都应了验的,我不怕。”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的脸色却没好到哪儿。神无月霸道,也执着,只怕他是动了以身入道的心思。“子期,我求求你,不要,不要”我的情绪很激动,他却在我额头摁下一吻,让我沉沉睡去。、第69章 神女遗梦琼霖间古老的天边有一棵树。它站在过去与未来的交点,光明与黑暗的分界。它是整个天界的孕育者。作为神树的第一个孩子苍邪,无疑是规则的化身,天地的尺量。精骛八极,思飞千里,穷尽一生追求道,秉持道,维护道。这是他的使命。当然,如果神子的生命有尽头的话。思考是不需要多余的动作的。不作为便是有为。他只是一如往常慵懒地倚在树下,却不想夕阳升月之时,迎来了一个新的生命。又一颗神果成熟了,似在庆贺出生一般,满树的扶桑流苏都开了,漫天铺地的白的世界,馥郁馨香弥漫。坠落的那一刻,神果翩翩化作一个婴孩,落入他的怀中。小小的粉嫩的脸蛋,是那样柔软,像天际的云,像初生的雪。仿佛只要一松手,就会消失,就会化入泥土中。面对她,秉持了不知多少年岁,冷漠了不知多少年岁的苍邪,第一次心湖微澜。苍邪一出世,便是少年模样,岁月痴长,再至成年。然而怀中的这个婴儿,为何如此心急微闭的眼睛宛若银河璀璨的星光,嘟嘟的粉唇轻启,仿佛在笑。然后笑意减减,最终缓缓地化作了一个口水泡。她的身上裹着厚厚的羽衣,恐是先天不足,并没有他的多。羽衣是神族神力的象征,越厚代表着神力越强大。对于神族来说,寻常寒暑根本不值一提。所以除了喜好,他们不需要衣裳,天生的羽衣就像是皮肤,是他们最好的保障。苍邪怀抱着她,目光扫过她洁白的羽衣,终究神色淡漠。迎着初生的太阳,恬淡安然。却不想有些纠葛,注定了陨落。天界无岁月,亦或者说,平淡的岁月总是被忽略。“邪哥哥。”“嗯。”玲珑的少女,伸出粉臂,小小的撑了一回懒腰。看着男子近在咫尺的容颜,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对着他纵是再多的岁月,恐也是依旧叹道,“真好。”“邪哥哥的怀抱,真温暖,好想永远这样,这样就好。”闻此,苍邪低下头,看着怀抱里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女,雪白的羽裙与她的精致相得益彰,晔兮如华,温乎如莹。让他似乎不想放手。于是自从苍琼出现后,或许是为了与那张动人的小脸拉开一些距离,他莫名地多了一样职责,巡视天河。他想,俯瞰万物寂寥,好过抱元守一。幸而,见识的多了,真的让他对于天道的理解,神力的掌握都有所精益。神女一样有着自己的职责,就像他的使命是维护天道,秉持无情。苍琼的职责就是守护神圃,踏遍神树扶桑流苏开遍的地方。不同于面对苍邪时的恬美,她虽愿意与自然草木亲近,却一碗水端平,一样的心。嫷披服,侻薄装,沐兰泽,含若芳,苍琼头戴神冠,身披吊带裙甲,繁复的裙摆折射出神光。神光中沐浴着神圃的一众草木。素手执玉锄,剜去腐烂、黑暗,罗纨绮绩盛文章,极服妙采照万方。没有心情的波动,一样的心,甚至就等于没有心。远古的神族多是无情的,他们高贵,他们强大,与之相匹配的就是淡漠的心境,苍邪如斯,苍琼亦如是。看顾好神圃,已是月上星河。邪一定又去巡河了吧。苍琼未来及褪下裙甲,轻轻地靠在老地方神树的主干下。突然,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谁出来”“呵呵呵,我跟了你一路才发现,真蠢”苍琼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不同于她与邪洁白的羽衣,黑色的羽衣随着夜风寂荡,似水般摇曳流动,在空中似乎也击起了细小的波荡。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层层叠叠,密密实实,黑羽衣的数量竟然与邪哥哥不相上下。“小弟弟你是谁呀”苍琼脸上无悲无喜,亦如当初邪见到她时一般,更多的像是迷茫,以及对于未知的包容。“弟弟”男子冷峻的眉头微挑,“不,我是哥哥。”“可你明明比我晚出现”“你出生时不过婴孩,而我业已成年。”“也就是说你是才出生的。刚刚这里还只有我与邪哥哥两人”“不,我孕育在你之前,若不然,如何得知你生而为婴”“可是你是才出生的”远古的神族大多天真懵懂,从另一个侧面来说,更加较真。也许理解上一片混沌,但是他们有着直接而纯粹的信仰。别的事情或许她不在意,但是偏偏有这么一件,让苍琼摒弃了一贯的淡漠,较起真来。也许只是不想与邪有任何的间隙吧。“琼,要叫哥哥。”“不,你明明比我小。”“叫哥哥”“是你该叫姐姐”或许是口水战打得太累了,苍琼甚至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睁开眼,还是在苍邪温暖的怀抱里。如阳光海水般舒适的怀抱,让她不由轻叹一声,“真好。”摁下心中的郁闷,苍琼纠结了一会,还是开口,“邪,我做了一个梦。”“嗯”“有个家伙,非要我叫他哥哥。可是琼儿只有邪哥哥一个哥哥,对不对”邪沉默了。苍澜的存在,身为第一位古神的苍邪,自然明了。他与他,一个出生在朝阳,一个出生在星夜,一个是光,一个是暗。这意味着什么呢,一向究天人之际的苍邪却不愿深究,只是下意识地把他浅浅归为“最好永不相见”。确实,他们并未相见。苍澜在邪出现的时候就不见了踪向。正好印证了,他或许与他一样的心思。但是琼是不同的,作为负责的哥哥,邪还是教导她。对于比自己小的,要有耐心,就像自己当初对待小琼儿一样。当然,苍澜只能是弟弟,虽然他所说的,孕育在前都是事实“出来吧”苍琼将玉锄抗在护肩上,朝着神圃的一个方向念道。“这次反应到快。”“我、随便叫的”苍琼学习和澜的模样,将秀眉微挑。言下之意,你丫沉不住气,我随便一叫就现身了啊。“哦是吗。”苍澜也没戳穿她稚嫩的样子,他对光系灵力震荡异常敏感,跟何况是琼身上这么精纯的探查力量。而他淡淡的语气非常符合古神族的气质,倒是把琼刚才那点别扭给对比出来了。对方不接茬,琼也正好切入正题,眼前这个家伙,虽说不至于像邪那般“不相见”吧,但也不痛快。“邪哥哥说了,你生于昨夜,便是迟于我,当是弟弟。再者,我与邪哥哥在前,你这后来者自然靠后。所以,于理于情,你都是弟弟。”琼照本宣科地将昨夜想了很久的话念出来,临了,估摸着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叹了口气,补上,“放心,我会好好地教你。”却没想到等到琼抬起头,澜却不见了踪影。疑惑间,耳畔传来轻笑,“这么点本事,还是让哥哥照顾你吧。”温热的气息铺在脸颊,侵蚀着琼的气息,竟是神魂震荡,安静不下来。她只觉得,有一股怒火烧上脸来。不由自主地灵力并举,从掌心扇出,直冲澜的面门而来。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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