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家好很多。安稳的夜让我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昨晚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一个荒诞的梦,梦醒了,所有的人和事都会沿着原本的轨迹继续发展下去。一个只是奇怪了一点的梦而已,不过是漫长一生中最简单常见的插曲。第二天又对脑部检查了一次,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而头上原本碰上去会特别疼的地方,也因为上了药而好了很多。那个戴着眼镜的严肃医生一幅“我就说嘛”的表情,硬生生让我产生了一种自己的身体根本没事却还在无理取闹的感觉。而古都显然没有我这么有愧疚之心,他更加坚信那家伙是庸医,就这个问题还差点又一次和小琰打起来。一切恢复如常。我去徐家,老大她们见我周末没空,乖乖回了b市,古都将我送到徐家,自己开了车去公司。、电影徐耿頔的日常生活实在可以称得上平淡且无聊,很少外出,业余活动几乎没有,每天最有规律的就是身体检查和吃药。对于这样一个富家公子居然没有什么好朋友这件事,我表示很吃惊。徐耿頔并没有性格高傲难以接触啊,怎么会孤僻成这样也许真的可以让老大她们来徐宅或者把徐耿頔带出去玩玩,不过目前带出去不太可能,还是个徐焱说一说,拿到我能带朋友进来玩的批条。徐宅这么大,只有两个主人,实在是太空了太空了太空了以上是我缩在沙发里盯着家庭影院发呆所想。轮番播放的电影我看着看着就走神了,精神有些不太好,老是打瞌睡。一个脚步声响起,夹杂在电影的轰鸣声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接着一双微凉的手从背后绕过来,捂住了我的眼睛。“猜猜我是谁。”声音故意压低,恶声恶气的。“如果不是分辨出你的脚步声,你捂上我的眼睛时就被我过肩摔扔出去了。”徐耿頔悻悻收回手,“女孩子那么暴力干什么,一点都不好玩。”“你以为我想啊,我那几个好姐妹身手太好,如果我一点不会,会被她们欺负的很惨。”“嗯,同情你。”他用一丁点同情意味都没有的语调说。“在看什么咦,盗梦空间,好老的片子。还有个动画片是什么”“红辣椒,也是讲梦的。”我撑着腮,有气无力地回答。“还在想你那晚梦游的事”徐耿頔在我身边坐下来。“没有,只是突然想看这两部而已。”“你相信这种潜意识植入之类的事吗”“有什么不信的,做梦时候的人最脆弱了,最容易入侵,要植入个什么应该很容易。”徐耿頔抬手揉我的头,“你还知道这个啊”“以前不知道,前几天没事看了几篇相关报道,觉得挺黑科技的。”徐耿頔停在我头顶的手顿了顿。“那你怕被人植入乱七八糟想法吗”他问。“不怕,也怕。”“怎么说”“如果植入的是你会长命百岁一生平安,所以要开开心心活着这种积极的东西,我自然欢迎。若是什么你明天就会出车祸死掉,或者像电影里那样,你活着的世界不是真的这种,我绝对拿着刀追杀那个植入者全家。”徐耿頔被我说的笑起来,“影子,你真挺可爱的呐。”“如果你有这种技术,或者你认识的人会这种技术,你有想植入潜意识的对象吗”我眼睛仍旧盯着光影变幻的屏幕,仿佛是最不经意地一问。他直勾勾看着我,良久方说,“有。”“谁”我转过头,笑意盈盈。他手指在我鼻尖上一勾,笑的奸诈,“秘密。”“小气。”我哼了一声,把杯子递给他,“去帮我倒一杯柠檬水。”“诶诶我是病人,是伤号,你这样奴隶我真的良心能安吗”“安,特别安。”高傲一抬头,“我这个人最好的习惯就是没什么同情心,对待你这种娇弱病男最下得去手了。哈哈哈”“你这个冷血的妖精恶魔”他咬牙切齿扑过来挠我的痒痒肉。我跳起来跑开,还不忘回头冲着他发出挑衅又狂放的魔鬼笑声。徐耿頔危险地迷起眼睛,像看着一只猎物一样看着我,“你给我回来。”“才不会听你话”我站在进门的地方,朝他翻白眼。徐耿頔跟上了发条似的从沙发上弹起来,迈开两条大长腿就过来捉我。危险逼近,我脚下生风往门外跑,就算他走两米长腿又如何,我初中可包揽了校短跑长跑冠军,一般人根本追不上我。得意忘形的结果就是没听清徐耿頔那声“小心”,当的一声撞上一堵带着热气的墙。“嗷”我撞的头晕眼花,捂着差点撞碎的鼻子痛得蹲在地上直哼哼。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胸口的肉比钢板还硬啊每天吃的都是金银铜铁吗钢板男徐焱立马蹲下来扶住我,看我疼的眼泪花花的,抬眼瞪徐耿頔。徐耿頔立马摊手,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干的无辜。“不好不好”我叫起来,“被撞的流鼻血了”仰着头从地上站起来,一个不稳,连忙抓住身边的徐焱,沾满鼻血的手在他那高级订制的白衬衣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五爪印。徐焱扶我到最近的洗漱池,掬了冷水一个劲往我后颈上拍。钢板男的全身都是钢板,那堪比机关枪冷兵器的手掌拍在我身上,我可怜的脖子呦,差点没给直接拍脱节。“走路怎么也不看着点”徐焱对我很是无语,看着血止住了,他自己身上也被弄得斑斑驳驳。“谁叫你的肉长得那么硬啊。”我控诉他,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脖子被拍红了一大片,觉得自己进入徐家后真是多灾多难。“那也怪你不看路,自食恶果。”徐耿頔抱着手臂靠在门口,幸灾乐祸。“谁让你追我。”“谁让你挑衅我。”“谁让你挠人家痒痒”“谁让你挑衅我。”“谁让你不帮我倒柠檬水”“嘿你还有理了。”徐耿頔眉毛挑起来,“那谁叫你挑衅我。”“你信不信我揍你啊。”“切,不就是红黑带么,打不打得过我还不一定呢。”“你不是病人吗不是伤号吗不是倒水的力气都没有吗”“就算快死了,对付你也绰绰有余。”徐耿頔一反常态,卯足了劲刺激我。“啊你这个坏人”我扑过去就要和他拼命。徐焱被我俩吵的头大,一把抓住了我。“你俩能安静一点吗小頔你是稍微好点就皮痒是不是影子你也稍微有点大家小姐的仪表行不行”我和徐耿頔相互瞪着对方不说话,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我俩已经把对方凌迟了三千多刀。“好了好了,都回房换身衣服准备吃饭,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似的闹脾气。”徐焱一手推着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儿,耐着性子劝导。我习惯性抽抽鼻子,却不由整个人一僵,顿时都快哭起来。“又怎么了”徐焱被弄得头疼的厉害。“我,我”我捂着鼻子抽噎,“我的鼻子好像真的撞碎了啊呜呜呜呜呜”叫来医务人员一番检查,发现是鼻梁骨被撞裂了。鼻子肿起来,简直不能看,我戴着大口罩,一点也不想去吃饭或任何抛头露面。徐耿頔极力忍住笑,非常认真严肃地同我说,“你放心,有我的医疗队伍在,周一前肯定让你消肿。额至少不这么肿。”我直接朝他扔了个枕头。抓抓头发烦躁地躺在床上,扯过杯子把自己从头蒙到脚,心情不能更糟了。徐家是有诅咒吗怎么没有一天是顺的我和徐家命里犯冲在大床上烦躁地翻个身,手指无意间碰到一个冰凉的小物。我心里一个咯噔,掀起被子查看。足够七八个人并排躺的大床中央,绝对干燥舒适安眠的天蓝色丝棉床单上,静静躺着一枚精致奢华的戒指。作者有话要说:戒指就是这场阴谋的钥匙一 一文章即将开虐,木有同情心的不良作者大笑,哇嘎嘎嘎嘎、戒指一枚很眼熟的戒指。眼熟来的莫名其妙,因为我确定以及肯定以前没见过这款式。应该是一套对戒,而这只是男款,比较大,铂金圆环,镶嵌一枚巨大紫钻,戒身中间陷下去,有一条浅浅的渠道,紫钻是渠道的起点,也是终点,渠道上覆了一层极薄的玻璃,中装着七颗小钻石,没有固定,随着我翻来覆去打量研究的动作滚来滚去。戒指内面刻着非常繁复的罗纹,我张大眼睛瞅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认出来。脑洞大开的我开始猜测这罗纹是藏宝图的可能性高,还是武功秘籍的可能性高。很精致美艳且价值连城的一枚戒指,一通打量研究后,我做出客观真实的评价。只是为什么会跑到我床上来是打扫房间的姐姐不小心丢的不对,她买不起这么贵的东西。是医生过来给我上药的时候丢的不对,他也买不起这么贵的东西。是管家过来叫我吃饭的时候丢的不对,他还是买不起这么贵的东西。是徐耿頔过徐焱的这倒是有可能。可是我现在顶着一个大鼻子,实在不想见到那两个人,就起床翻了一个丝绒盒子出来,把戒指装了,放在床头柜上。等睡一觉,鼻子能见人了,再去问问。“这是我们的婚戒吗真好看,果然让你来亲自设计是对的。”从背后抱住那个男人,“我”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看着男人手中的设计图纸,一把甜甜的嗓子娇声说着话。“你喜欢就好。”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回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又在纸上继续勾勒戒指的细节。他的声音很年轻,甚至还带着一点稚嫩的味道。“主钻用哪颗宝石”“我”又继续问。“上个月拍的蝴蝶梦,你不是喜欢紫色么,说紫色高雅神秘什么的。”男人捏捏“我”的脸。“你都记得啊”声音里有种小窃喜。“你说过的话,我什么时候忘记过”“我”笑的开心又甜蜜,眼光回到设计图中。“为什么要再配七颗小钻石”“代表着我们要生七个小孩。三男四女好不好或者三女四男”“为什么不生八个四个男孩儿四个女孩儿”声音一顿,“谁要和你生那么多孩子啊”男人咯咯笑着,“小笨蛋,这么容易就被我绕进去了,没有我在,你被别人绑架了还在帮着对方设计逃跑路线吧。”“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笨”坚决地抗议。“好好,不笨不笨,你最多只是被卖了帮着数钱而已。”手又伸过来捏脸。“不要理你了”“我”气呼呼跑掉,身后男人的笑声连绵不绝。镜头一转,是一个觥筹交错的宴会,那个男人身边环绕着很多女人,其中一个还大胆地把手勾上了男人的手臂,做出亲密的小鸟依人状。“我”躲在角落里,捏着礼服的裙摆,心里一阵阵的酸意涌上来,好像把心划上了几刀,然后用花椒盐巴腌制起来,又痛又麻。回家的车上就闹起来了。“你不爱我了对不对你爱上那个穿黑色裙子的女人了对不对”“我”哭的稀里哗啦,问的声嘶力竭。“你不要乱猜,不是你想的那样。”男人紧紧抓住“我”的手,以防“我”情绪失控,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来。“那你解释给我听啊”“那个女的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你提到她的名字”“你不听我怎么给你解释”“我要的不是这种解释”这不是我啊,我什么时候变成琼瑶剧女主了这场吵架并没有陷入琼瑶奶奶笔下恐怖的“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死循环,而是以男人抱住“我”,并来了个长长的法式深吻结束。这真的不是我啊,我的初吻还在的啊和古都的订婚宴也因为他看着我年纪太小而下不去嘴,最后改成亲额头。镜头又一转,是个华丽的欧式大厅,很多我并不认识的人在看着“我”温和又欣慰地笑,身旁永远都在的男人好像长高了一些,修长的手指捏着那枚华丽的戒指,套在“我”的食指上,而“我”拿着那只男戒,戴在他手上。“你终于是我的了。”男人深情告白。“我不是一直是你的么”“我”深情回答。周围响起祝福的掌声,“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等各种话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很开心,“我”也很开心梦境戛然而止,我睁开眼,喉咙发紧,浑身发抖,大汗淋漓。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走进浴室,站在花洒底下,扭开龙头,冷水兜头而下。过了良久,一颗快蹦出胸口的心才平静下来,而我整个身体也冷透了。打湿的长发,打湿的真丝睡衣全部贴在身上,冰冷的水流从面颊流到胸口,又继续沿着身体流到地上,四周除了稀里哗啦的水声,我急促的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声响。所有的一切都这么真实,寒意也好,水流也好,声音也好,和梦境里的一切一样真实。所以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床头柜上的那枚戒指正是梦境里的对戒,男戒出现在了我的床上,那女戒又在哪儿不对不对,那枚戒指怎么会在这儿“你在干什么”浴室门口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