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叫我的理想,那时候你写的是科学家吧”王雨果也放慢速度,奇怪地瞥我一眼,带点儿疑惑:“好像是吧,怎么啦”“你知道科学家数学家什么吗”“这是道语文题,还是数学题”“嗯综合题。”王雨果从小就要强,不会轻易认输或放弃,亲口讲一句“不知道”比登天还难。于是她想了一路。我终于得了一路的清净。最后,王雨果说:“我再想想,明天告诉你答案。”我安慰她:“不着急。”接下来,王雨果为这道题一连躲了我好几天,我偷偷乐了好几天。我妈问为什么王雨果不来找我一起上学了,我说:“不知道,最近这几天,我看她好像心情不太好。”我妈提醒我开导开导她。我说“可以试试,但不敢保证”。洛可可问我:“你怎么试试”我神秘一笑:“你等着瞧。”放学铃声响过后,我亲切地叫住正准备离开教室的王雨果,问她:“那道题”王雨果急忙摆摆手:“我今天还有事儿,先走了啊。”等王雨果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洛可可说:“不就是一个脑筋急转弯儿嘛,看你把班长大人给吓的。”“那我向她坦白好了。”转眼又过去几天,上午课间时分,我和洛可可,还有班里另外两个女生,在教室前的空地上玩儿跳皮筋儿。四个人先剪子包袱锤,那两个女生输了,就一人一边儿并着两条腿撑起皮筋儿。我和洛可可从一级开始跳起,过一级皮筋儿抬高一个部位。一级,皮筋儿撑在脚脖子。二级,皮筋儿撑在小腿肚儿。三级,皮筋儿撑在膝盖。这三级分单腿撑,还是双腿撑。单腿撑的比双腿撑的,难跳,因为两条皮筋儿之间的距离更窄,跳的人不好将腿伸进去,还特别容易踩上皮筋儿,一旦踩线就坏了,该换撑皮筋儿的人来跳了。撑皮筋儿的话,一眼能看出人的胖瘦来,因为离瘦子近的地方,皮筋儿窄;离胖子近的地方,皮筋儿宽。胖子喜欢说:嗯我今天穿的比较厚。四级在屁股,五级在腰,六级在胳肢窝,七级在脖子,八级在头顶,再向上就是拿手举着,往往这时候只能靠侧手翻跟头翻过去。我们班上会翻的女生不多,洛可可算一个,王雨果凑合算一个。我身体素质差,一翻准栽地上。我们经常玩儿的跳法有唱歌儿的,也有不唱歌儿的。唱的歌儿包括:“我是一个k,来自生产队,骑着大小驴儿,抱着西瓜皮儿。”“一二三,三二一,过新年,穿新衣,穿新衣,要爱惜,新衣来得不容易。”“一条红纱红又红,刘胡兰姐姐是英雄。从小是个苦孩子,长大了是个女英雄。刘胡兰,十三岁,参加了革命游击队。她为人民而牺牲,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今天我们跳的就是“一条红纱”。正好看见王雨果路过,我赶紧停下来去追她。“哎,王雨果”王雨果回头问我:“怎么啦”“那道题没有答案,我胡编的。”怕她再次潜逃,我一口气快速把话说完。王雨果愣了愣,而后咧嘴一笑:“我就说嘛,怪不得我想不出来。”我礼貌地冲她一笑,忽然听见她说“放学一起回家”,瞬间我的笑容卡在脸上,像阴魂一样久久不散。新一轮的折磨随即展开。放学回家的路上,王雨果热情邀请我一块儿背诵课文火烧云。我稍微动了动心思,装作不经意间提起冯圣,好奇地猜测:“像他这样的好学生,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甭管什么课文,只要看一遍就会背了吧。”王雨果反问:“冯圣是谁”“一班的冯圣啊,年级第一。”王雨果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你跟他很熟吗”我谦虚地表示:“不熟不熟,人家年年考第一,我才考第几名啊。”每句话我都格外强调“第一”,依王雨果的脾气,见不得别人比她优秀,心里肯定别扭。果然她一言不发,闷头骑车,我放慢速度没跟上她,她骑出去老远也毫无察觉。等她反应过来,背课文的心情早已经烟消云散了。正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没多久,王雨果又提议:“咱们来背一下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10到16自然段,我先起头。”那天修身课上,魏校长向同学们提出一个问题:“请问诸生为什么而读书”同学们踊跃回答。有的说:“为明理而读书。”有的说:“为做官而读书。”也有的说:“为挣钱而读书。”“为吃饭而读书。”周恩来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抢着发言。魏校长注意到了,打手势让大家静下来,点名让他回答。周恩来站了起来,清晰而坚定地回答道:“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王雨果背到这里,点我的名字:“依依,你接后面的呗。”我岔开话题:“哎你说,周总理读书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冯圣那样,年年考第一。是不是只有考年级第一的人,才能像周恩来总理那样,长大后特别有出息”王雨果默默地选择无视我的问话。终于有一天,在我第n次提及“年级第一”等字眼时,王雨果忍不住打断我:“依依,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叫冯圣的了”“没有啊。”我多么无辜。“那你喜欢许君泽”“许君泽是谁”“也是一班的,那个冯圣的同班同学。”“可我不认识他啊,一班的我就知道冯圣一个,因为他是年级第一嘛。”气氛突然异常安静,夹杂一丝丝的尴尬。沉默几分钟后,王雨果猛开口:“不好意思,明天我有事儿,上学不叫你了。”被吓一跳后,我迅速镇定回答:“哦。”“各怀鬼胎”的我们俩在楼道里分开前,王雨果说:“我看见学校墙上写了很多你的坏话。”“啊”“我擦干净了,又在那儿盯过几天,不会有人再写了。”“谢谢。”平心而论,王雨果是个很有正义感,很认真负责的班长。“那坏话写的都是你喜欢许君泽,你以后注意点儿。”“行。”可天地良心,我确实不认识许君泽。然而也不存在向王雨果拼命解释的必要。反正自此之后,我重新恢复独自骑车上下学的生活,耳根清静许多,也省了许多口水。中秋节那一天,爸妈带我去爷爷奶奶家。吃完午饭,我陪爷爷下楼遛食儿,远远地迎面走过来一个男生,长得很白,偏偏嘴唇红红的,像涂了大人的口红似的。我看他眼熟,不由得多瞧了几眼。谁知那男生无缘无故突然加速,冲我和爷爷飞奔而来。我吓一跳,还以为自己瞧出事儿了。那男生停在我面前,表情紧张,却满怀期待。“依依,我是许君泽,这一次能记起我吗”我当多大个事儿呢。“我记得你啊,你不是一班的吗咱们还是幼儿园的同班同学。”爷爷对许君泽说:“我也记得你,上次就是你和冯家那小孙子踢足球,把我们家窗户砸破了。”许君泽的笑脸立马变哭脸,边解释边后退:“爷爷你认错人了,我有事儿先走了。爷爷再见,依依,学校见”跑得比什么都快。我问爷爷:“咱家窗户破了”爷爷说:“冯家已经给装了块儿新玻璃。依依不用管,只要好好学习就行啦。”我乖乖点头。过完中秋的某一天早上,我像平常一样背着书包走进教室,里面人不多,却叫我感觉怪怪的。经常一起玩跳皮筋儿的女生指了指被打开的教室的门,后知后觉的我这才发现,门上用粉笔写了一行字:安语依喜欢许君泽,不要脸看来王雨果说的没错,还真有人在背后写我坏话,但是这个许君泽我压根儿不认识好吗善意提醒我的女生示意我拿粉笔擦擦掉,别被更多的人瞧见。然而我婉拒了。“没事儿。”我并不打算解释自己留着粉笔字的目的,径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那女生和其他人都觉得奇怪,不过也没说什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陆续有同学走进教室,注意到粉笔字的指指点点,小声嘀咕,没注意到粉笔字的经“嘀咕”后也开始指指点点。直到洛可可的出现。她堵在教室门口,面色严肃地审视了一会儿,吐出三个字“神经病”,小手一挥抹掉了门上的痕迹。我从课本里抬起头,想要阻止她已然来不及,反而被她瞪了一眼。她把自己的书包往书桌上一砸,说我:“你心可真大”我不以为意地笑笑:“也不知道谁乱写的,我就没当回事儿。”“来来往往都看着呢,多丢人啊,你也不擦掉。”“反正擦了还会有人写。”果然,隔了一天,一模一样的粉笔字重新出现在我们教室门上。我提前跟洛可可打过招呼,叫她别管。而这一次动手的却是王雨果,她不仅拿黑板擦擦干净了门上的字,并且站在讲台上,义正言辞地责问谁写的。班里没人开口。在我意料之中。王雨果说:“最好自己主动承认,保证没有下次,要不然被我找出来,我告老师去,后果很严重”私下我劝王雨果:“算了,这么点儿小事儿不值当。”“我是班长,不管大事儿小事儿,都得查清楚”“下一次,如果再有人乱写乱画,你先别着急擦,看看情况。”“看什么情况”王雨果不明白地问。“嗯”我编不出理由,随口应付,“到时候再说。”到了那个时候,虽然王雨果依旧不明白,但到底是个聪明的优等生,保留且保护着教室门上的“罪证”,静观其变。终于,如我所愿,“安语依喜欢许君泽”这一行字,成功进入班主任王老师的“慧眼”。王老师立在门口,说:“老师知道,应该不是咱们班的人干的。”她又问我,“依依,你认识许君泽,他是哪个班的”我摇摇头:“我不认识他。”王雨果站起来回答说:“王老师,许君泽是一班的。”王老师转身走向一班兴师问罪去了。“教室粉笔门”事件暂时告一段落,“凶手”始终没露面,令我担心的是,ta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我并不想费力把ta揪出来,只希望能阻止ta。于是,某一天我给上附中的帅气的表哥打了个电话,拜托他第二天大课间的时候给我送本书,顺便带他参观参观我们学校。表哥说:“依依,我就是从附小升的附中,有什么好参观的。”不顾表哥的嫌弃与反对,我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膊,软磨硬泡带他在学校里溜了一圈儿。看见的同学问这是谁,我含糊回答:“外校的朋友。”早熟的同学开玩笑:“男朋友”“怎么可能”表哥和我异口同声,一个激动,一个淡定。我怕露馅儿,赶紧将表哥送出校门。没多久,我和我“男朋友”的故事在学校里传开了。班主任王老师请我上办公室解释,我发誓“那是我表哥”,她经过多方核实后,才放我回教室。同学们问王老师怎么处置我的,我发誓“那是我表哥”,他们表示很不可思议,我居然用这招骗了精明的班主任老师。我乐得不解释,乐得事情闹大,堵住那个或那些造谣我喜欢许君泽的人的嘴。一个自称“许君泽”的人也跑来问我怎么回事。我不答反问:“你们班是不是有女生喜欢你,或者暗恋你”许君泽像个不正经的学生,第一次见面就乱开玩笑:“你吃醋”我冷下脸:“麻烦你转告她,我不认识你,请她不要再写咱们俩的坏话了。”许君泽的眼神闪过伤感,闪过失落,闪过无奈,最后却只是说:“行,我知道了,我搞定。”顿了顿,他又问:“你男朋友”“我表哥。”他笑了笑,说:“我就知道。”这个男生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他倒是轻易相信我并非在掩饰什么。然后我就梦见了他。、贺府比剑贺灵韵十岁的时候开始学剑。奶娘想,她性子野,总惦记往外跑,学几招防身也是挺好一件事,就算长大后嫁到婆家,大抵不会吃亏。但考虑贺灵韵官家千金的身份,在人前,时刻得端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奶娘思前想后,决定与她“约法三章”。“小姐,你先答应我几桩事,我才能教你呦。”“当然当然,好说好说。”贺灵韵忙不迭点头。“第一,不要轻易告诉别人你会使剑。”贺灵韵深以为然:“嗯,大侠都很谦逊。”“第二,不要轻易把你的剑给人看。”贺灵韵斟酌半晌,忽而恍然大悟:“奶娘果然是老江湖,深谙扮猪吃老虎的道理,示敌以弱,攻其不备,然后克敌制胜”奶娘淡淡道:“小姐你想多了呦。”“哦,不过我也不会那么做。大侠,是光明磊落的大侠,狭路相逢,各凭真本事取胜,决不玩欺弄人的小把戏。”奶娘顺着贺灵韵的话讲:“小姐的心意是好的,颇具大侠风范呦,但普通人